次日,金戈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刚推上卷帘门,便看到喜子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喜子?!”金戈对他的到来很是意外。
喜子打了一个哈欠,缓缓从台阶上站起来:“意不意外?”
金戈侧过身:“进来吧。”他没通知我就过来了,难不成是因为钟晓?不可能,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认错。
喜子神情凝重地走进了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然后低着头不吭声。
金戈给他倒了一杯水:“你啥时候到我家的?”
“来了能有一个小时了。”
“为啥不给我打电话?”金戈问。
喜子叹了口气:“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说重点吧。”金戈认为两人之间的寒暄差不多了。
“于姐发现我跟别的富婆有瓜葛,她一气之下把我赶走,没收了我的所有东西,还下达了追杀令。”
“……”金戈。
“你帮帮我吧,于姐一向最赏识你和信任你,你还帮了她很多的忙,你只要说一句话,她肯定会放我一马。”
“你非得在Y市吗?”金戈问。
“对,那里是我最风光的地方,我哪怕死,也要死在Y市。”
金戈想到了喜子的父母:“你自打去了Y市后一直没有回过家,你趁着这次回来,要不要回家看看?”
“不回去。”喜子回答得很痛快。
金戈见他这个样子,也不便再说别的。
喜子眼里没有一丁点对父母的思念:“他们帮不了我的忙,我回来就是想让你向于姐求个情,我承认在钟晓的事情上让你受到了伤害,可念在我曾经从费罗娜那里把你带回来,你怎么着也得帮我一次吧?”
金戈深知如果不是喜子在外面替自己斡旋,恐怕还得被费罗娜继续囚禁:“行,我打,钟晓这件事情与你救我那次咱们算两清了。”
“咱们是好兄弟,没必要算得这么清楚吧?”喜子对金戈的态度有些难过。
“必须得算清楚。”金戈一向是一码归一码,喜子既然提出了当初救费罗娜的事儿让他帮忙,那他也可以用钟晓的事儿与喜子扯平。
喜子沉默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后悔:“早知道钟晓会这个样子,我当初说啥也不做这种事情。”
“晚了。”金戈最不乐意听这些马后炮的话。
金戈拿着手机去了化妆室。
喜子看到后并未跟去,而是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着。
金戈将化妆室的门关上,然后给于姐打去电话,待响了两声后,那边接了:“喂,于姐,我是金戈,喜子在我这里。”
于姐一听,瞬间明白金戈打来电话的意思:“喜子找你了,让你向我求情,希望我别为难他对不对?”
“是的。”
“你帮过我的忙,我可以放过喜子,但我也得让你知道一些真相,免得你被喜子当成傻子耍。”
“啥?”金戈忙问。
“当初你被费罗娜抓走的时候,喜子看到了,他并没有声张,而且你得救也不是喜子得到的消息,而是费罗娜通知喜子和我过来。”于姐说道。
“当初您不也说是你们查到的吗?”金戈又问。
“我以为是我们查到的,可结果却是费罗娜放出的消息,是人家费罗娜有意放你,我还听说,费罗娜打你时也收着手呢。”
“而且当时费罗娜纠缠你的事情,喜子告诉了罗甜身边的经纪人,费罗娜是万先生的人,万先生要收拾你,费罗娜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糊弄住万先生,把你抓回别墅,假借打你其实是为了保护你。”
金戈闻言只觉得后背发凉:“于姐,你知道事情真相的事,喜子知道吗?”
“他不知道,这些都是费罗娜从T市回来跟我说的。”
“喜子为啥害我?”金戈想不明白:“我跟他是同学,然后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对得起他。”
“你傻呀,他本身就不是好人,而你又哪哪比他出色,只要你们走在一起,他明显逊色很多,喜子在一次喝醉的时候说过,他希望你好,但又不希望你比他好,可是他又比不过你。”
“前不久钟晓过来找我,他冒充我的名字给钟晓写情书,然后……”金戈将钟晓的事情跟于姐说了。
“都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吗?从他上学时就嫉妒你,但是他又需要你的能力帮助他,所以只能跟你捆绑。”
于姐见金戈没吱声,又道:“你仔细想一想,他借着你的东风干成了多少事儿,包括遇到我吧?还有他的那些大姐们,有多少是靠你化妆争取来的。”
金戈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我把他当成唯一的好哥们!”
“你呀,心太实诚了。”于姐感慨道。
金戈握着手机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于姐,我知道怎么做了,喜子那头我会跟他说明白。”
“金戈,你喜欢简单的生活,那就在你的老家好好活着吧,将来结婚跟我说一声,我会参加你的婚礼。”
于姐真实希望金戈幸福,而金戈也是她所接触的人当中,唯一一个让她赞赏有加的人。
“谢谢于姐。”
金戈挂断电话,目光从镜子上抽离,他拿起一支烟点着,用力吸了一口。
轻轻吐出烟圈后,金戈走出了化妆室。
“怎么样?”喜子期待地问。
“于姐说了,不会为难你。”金戈面不改色地坐到喜子面前:“那么你是不是也得帮我解决一下钟晓?”
“你咋又提她呢?”喜子不想聊这个。
“你惹出来的事儿,不该由你来解决吗?”金戈朝着喜子轻笑一声:“于姐跟我说了很多的事情,你要不要听听?”
“快说。”
金戈又抽了一口烟:“她说当初我被费罗娜抓走,你看到了,只是没说,她还说,是你跟罗甜的经纪人说我和费罗娜的事儿,她还说……”
“够了!”喜子打断了正在诉说事实的金戈,恼羞成怒地大声质问:“你宁可相信于姐也不相信我是吗?于姐是一个老油条,咱们是多年的好兄弟啊!”
金戈一看他这个德行,更加地相信于姐了,通常心里有鬼的人,当面对指责时,最喜欢的便是大声嚷嚷,企图用大嗓门证明自己没错。
“是,我承认不该骗钟晓,当时我年纪还小,我就是喜欢玩,我也跟你道歉了,你犯不上这样咄咄逼人吧?”
“你还挺会倒打一耙的。”温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