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侧过身:“大师,您先进来吧,有什么事情咱们细聊。”我是不是想多了,我爸有这么缺德吗?出家人四大皆空,我爸难不成骗香火钱?
老尼姑优雅地走进了屋。
金戈请她坐到了东面的沙发上:“大师,有事儿尽管直说,只要能办到的,我肯定会办到。”
林知意给老尼姑端来了水。
老尼姑接过水喝了一口:“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找金有喜。”
金戈和石小雅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两人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笑容。
“你这个表情是?”老尼姑有点蒙了。
“没事没事。”金戈又问:“大师,你找我四大爷有啥事儿,他带着我妈和我大姑二姑出去旅行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我姓杨。”
“杨家姑娘!”金戈脱口而出。
“不是姑娘喽,我是出家人。”
“对不起,我不是……”金戈局促地将水果往杨师太面前推了推:“大师,你跟我四大爷的事情我也清楚,当初……我想知道你为啥非得出家?”
杨师太和蔼地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说道:“听我大哥说金有喜回来了,我这才回来看一眼,我还在纠结一件事情,等把这件事情解开,我才能达到真正的四大皆空。”
“其实当初你大可不必非得跟我四大爷较劲儿。”
“当时我特别的执着,我也是出了名的好姑娘,我想不通你四大爷怎么就悔婚呢?当然了,我也清楚,婚姻不能将就,但我就是想不明白。”
金戈听明白了:“你想知道我四大爷因为啥拒绝这段婚姻是吗?”
“对。”
“我给我四大爷打电话,让他回来当面跟你说。”金戈掏出手机,当着杨师太的面给四大爷打了过去。
很快,那边接了:“啥事儿?”
“四大爷,杨家姑娘在我这里,她想知道你当初因为啥拒绝这段婚姻,我觉得你应该回来一趟。”金戈说道。
“她回来了!”四大爷震惊了。
“回来不?”金戈问。
“我马上让助理开车送我回去。”
“好。”金戈挂了电话。
杨师太听说金有喜回来松了口气:“他也算是有勇气,肯来见我。”
“大师,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吧。”金戈关心地问。
杨师太低下了头,很明显没吃呢。
“咱们镇上有一家饭店做素菜很好吃。”
“可以。”杨师太同意了。
金戈开车带着杨师太去了饭店:“大师,你回家了吗?”
“我已出家,他们也曾经说过没有我这个女儿,所以不必回去。”
金戈扫码点餐,点的全是素菜:“千万别放肉和一点荤腥。”
“放心。”服务员也看得出杨师太的身份。
杨师太盯着金戈:“你面色红润,最近会有正缘出现,你一定要把握住,千万别因为一些不重要的因素放弃。”
“大师,你多年未回平安镇,我爸总是进监狱,而且他的仇家还很多,我总怕找对象后会给人家女方带来麻烦,外加上我看了太多婚后不幸福的,心里就有点打怵。”
“别人的人生怎么会成为你的人生,你的因果又怎会落到别人身上,凡事自有定数,缘分来了你想躲也躲不掉。”
“出家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吗?大师怎么还指点我呢?”金戈问。
“帮助迷茫之人走出困境,是我等的责任。”
金戈闻言沉默一会儿,然后问:“那我将来会有几段婚姻?”
“你想几次就会有几次,婚姻能否过长全在于你,肯跟着你的女孩儿没有一个不是真心的。”
“……”金戈。
“人世间的人本就被各种烦心事所困扰,正所谓庸人自扰,很多都是自寻烦恼,没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它是错的呢?”
金戈听了这话不知为啥心里突然敞亮不少:“多谢大师指点。”想当初我还开解别人别恐惧婚姻,可我却不能开解自己,真是好笑。
“不谢,你很聪明,一点就透,你印堂发亮,将来必定富贵,切记要处理好家庭关系。”杨师太说道。
“家庭……”我爸呗,肯定是我爸会闹腾。
“对你而言应该没有问题。”
“嗯,谢谢。”金戈感激地笑道。
杨师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见服务员开始上菜,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金戈见杨师太在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他也没好意思搭话。
饭后,金戈带着杨师太回了婚庆。
“大师,我四大爷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家,你得到了你要想的答案后,你还要去哪里?”金戈问。
“修行,去别的地方。”
“自己一个人吗?”
杨师太点点头:“每个人都是空空如也的来,走时什么也带不走,又何必惧怕孤独呢?”
“……”金戈。
杨师太点到为止,她知道自己的话很多人根本听不懂,哪怕听懂了,也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会回到原样。
金戈听着杨师太说了很多跟佛法有关的事情,他并未太懂,但他记住一句人要懂得放下,不要执着于某件事情,放过自己后才会见识到什么叫海阔天空。
四大爷回来了,他看到杨师太后,仔细辨认着,直到过了几分钟后才算是将眼前之人与记忆里的杨家闺女画上等号。
“金有喜好久不见。”杨师太站了起来,波澜不惊地望着他:“我知道叫你回来有些唐突,但是咱们之间还差一些事情才能彻底斩断羁绊。”
“愿闻其详。”四大爷特别尊重佛家道家的文化,他每年也往寺庙道观捐钱。
“你当初悔婚逃走,我想知道是因为什么。”
四大爷抽出一根雪茄,刚要点着又放了回去:“因为我不喜欢你规矩的性格,还不喜欢你的家人,你们家是开饭店的,他们只要见着我就会挖苦我,说我穷,还说要不是照着订婚,他们才不会把女儿嫁给我。”
“我当时就很生气,本身我就对这门婚事有抵触,然后再被父母冤枉偷钱,一气之下便离开了平安镇,当时还有一个死了丈夫的小媳妇,我们俩一起坐车离开,然后就有人说我跟小媳妇私奔了。”
四大爷将当初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我挺可恨的,但我认为,我没有做错,婚姻不是因为结婚而结婚,而是有一个平等互爱的感情为基础,这才叫婚姻。”
杨师太闻言点点头,她打量着四大爷:“你的面相是孤寡之相,你除了有钱其余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