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时宴眼神幽深:“为什么要改密码?”
“这是我的家,我没必要跟你解释,麻烦你出去。”
冷淡的态度彻底引燃了傅时宴的怒火,他上前一步,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我已经说过,事情结束后我会娶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
苏轻菀嗅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生怕他失去理智,奋力挣扎起来。
肢体相互摩擦间,傅时宴看向她的眼神渐渐变了味。
苏轻菀敏锐地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脸色骤然一冷!
“你敢!”
“呵。”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带着醉意的眸子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定格在她脸上。
是他错了,他早该提前占有她的身心,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生出要和他分开的念头。
“给我,用行动证明你还爱我。”
“无耻!”
苏轻菀又羞又气,双手都被他牢牢按住,只能用脚阻拦他靠近。
可这种程度的抵抗在他眼里,反倒更像是情人间的调趣。
傅时宴将脸深埋在她颈间,温热的呼吸轻轻撩拨着她的耳蜗:“放心,我说话向来算,周太太的位置最后肯定是你的,要是你在意轻语,我可以先陪你去国外登记结婚,那边的婚姻关系,和国内互不影响。”
苏轻菀浑身一僵,强烈的恶心感从心底蔓延开来,将她从头到脚包裹。
“所以,你是要我做第三者?”
“只是暂时的而已。”
苏轻菀忽然没了挣扎的力气,她凝视着眼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语气平静得近乎麻木:“可是傅时宴,十八岁的你,永远不会这样侮辱我。”
傅时宴瞬间怔住。
没错,十八岁的他,在苏轻语回来之前的他,永远把苏轻菀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话还没说完,一把闪着冷光的水果刀突然抵在了傅时宴的小腹上。
苏轻菀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一个人住,这把刀是用来防身的。
刚才趁着他放松警惕,她才趁机拿到了刀。
傅时宴眼中的痛苦瞬间被愤怒扭曲,难以置信地盯着苏轻菀:“你拿刀对我?”
苏轻菀努力维持着冷静:“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傅时宴没有说话,他不愿意相信。
不信那个从小就依赖他,爱慕他的苏轻菀,会突然变得这么绝情。
他的身体继续向前倾,当刀尖刺入肉体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直到鲜血慢慢渗出,门口突然传来陈素珍惊慌失措的尖叫。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
……
警局。
苏轻菀已经做完了笔录,她沉默地坐在一旁,听着陈素珍跟办案人员绘声绘色地描述,她是如何动手伤人,又有哪些行凶的动机。
陈素珍那副急切的样子,不像是她的母亲,反倒更像是她的仇人。
办案人员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种情况。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就急着给自家女儿定罪的家长,但最终案件如何定性,还要结合伤者的口供来判断。
陈素珍不乐意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人证物证都摆在这了,人就是她伤的!”
“这位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我们会依法处理。”
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陈素珍又把怒火撒到了苏轻菀身上:“你别得意,敢拿刀伤人,这次不管怎样,都要给你点教训!”
苏轻菀静静地看了她很久,久到眼眶都变得干涩。
“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陈素珍冷笑一声:“怎么?想打感情牌?亲子鉴定你不是早就做过了吗?”
是啊,她做过。
可正因为做过,她才无法释怀,无法欺骗自己。
最后,办案人员神色严肃地对苏轻菀道:“苏小姐,根据目前掌握的证词,如果你不能提供新的证据,我们就要按照规定对你进行拘留,等待案件进一步调查。”
苏轻菀低下头,冰冷的手铐已经触碰到了她的皮肤。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骤然掠过,苏轻菀突然被一道冷冽的气息包裹住,紧接着,那副即将落在她手腕上的枷锁被人强势挡开。
她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周聿深,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办案需要证据,不是听人讲故事。”
“你是什么人?敢妨碍公务!”陈素珍见状,尖叫着就要扑上来,“她伤人是事实,我亲眼所见!”
周聿深身后的助理上前一步,只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
陈素珍的脸色瞬间煞白,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助理不再理会她,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办案人员。
“这是案发时,苏小姐公寓门口走廊的监控录像。”
画面清晰地显示,傅时宴尝试了几次密码成功解锁后,醉醺醺地闯了进去。
紧接着,公寓内传来苏轻菀的惊呼,和傅时宴充满侵略性的话语。
“给我,用行动证明你还爱我。”
“你敢!”
录音效果好得惊人。
办案人员的脸色变得极其严肃,看向目瞪口呆的陈素珍:“这位女士,现在情况变了,你的女儿是正当防卫的受害者,而傅时宴先生,涉嫌强行入室和猥l亵未遂,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周聿深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裹在因后怕而微微发抖的苏轻菀身上。
他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只是用带着他体温的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住,而后沉声对助理吩咐:“处理好后续。”
说完,便带着苏轻菀径直走出了警局,将身后陈素珍气急败坏的咒骂彻底隔绝。
……
清丽湾公寓。
“咔哒——”
老旧的门锁被专业工具拆下,发出最后一声脆响。
周聿深叫来的人正在更换最高安全级别的智能门锁。
而他本人则在开放式厨房里,为苏轻菀煮了一杯驱寒安神的姜茶。
他将温热的杯子放在她手边的茶几上,没有多说一个字,便坐到一旁,打开笔记本电脑安静地处理工作,将整个空间都留给了她。
苏轻菀裹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西装外套,缩在沙发里。
傅时宴那张丑陋的嘴脸,和母亲陈素珍恶毒的诅咒,在脑子里反复回放。
一阵生理性的反胃涌上喉头。
她忽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那份婚前协议,为什么条件对我这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