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虎一愣，没想到林凡会突然反问。
不过看那语气和表情。
一个杂役，竟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现在可是练气一层的仙师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虎也顾不上多想，咆哮道：
“我一个人来的，怎么了！”
“反了你了！今天老子就替师姐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
说着，他运转起微薄的灵力。
张牙舞爪地就朝着林凡冲了过去。
想要像以前欺负其他杂役一样，先狠狠揍一顿立威。
然而，他忘了这是雪夜，山路湿滑。
他刚冲出几步，脚下猛地一滑，
“哎哟”一声惨叫，整个人失去平衡。
结结实实摔了个标准的狗啃泥，狼狈地趴在了雪地里。
林凡：“……”
他看着在雪地里扑腾的张虎，一阵无语。
就这德性，还整天想着算计人？
张虎摔得七荤八素，脸上火辣辣的，慌忙爬起来。
左右张望生怕被人看见自己的窘态。
发现只有林凡在场后，他更是羞愤交加，指着林凡的鼻子破口大骂：
“小杂种！你看什么看！今天这里可没人护着你了！老子不打断你的腿，就不姓张！”
面对张虎的狂吠，林凡依旧平静。
他等张虎骂得差不多了，才突然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直刺张虎的心底：
“张师兄，你大晚上跑到这后山路口，是特意来确定我死没死的吧？”
他往前踏了一小步，目光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张虎瞬间僵住的脸。
“那山路上的引兽香……是你洒的，对不对？”
面对林凡的质问。
张虎心里先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这小子果然发现了引兽香！
但他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打死也不能认！
短暂的惊慌过后，张虎反而更加暴怒。
跳脚骂道：
“放你娘的狗屁！什么引兽香？林凡，你竟敢污蔑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他企图用更大的声音和更凶狠的态度掩盖心虚，
“今天不废了你，老子就不叫张虎！”
说着，他再次催动体内那点虚浮的灵力，面目狰狞地朝林凡扑来。
这一次，他自认为有了防备，绝不会再滑倒！
然而，林凡已经不想再忍了。
“一个人来的就好。”
之前的退让，是不愿节外生枝。
但张虎这次是想要他的命！这就触犯了林凡的底线。
隐忍，不代表懦弱。
就在张虎冲来的瞬间，林凡眼神一厉。
侧身、抬腿、发力，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张虎的胸口。
张虎只觉一股远超他想象的大力传来，胸口剧痛。
像是被巨石砸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三四米远。
重重摔在雪地里，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哎呦……你……！”
张虎捂着胸口，惊恐地看向林凡。
这一脚的力道，绝非凡人！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小子哪来这么大力气？
“难道是锻体丹吃多了？？”
但震惊很快被更强烈的羞辱和愤怒取代。
他，张虎，练气一层的仙师。
竟然被一个杂役一脚踹飞？！奇耻大辱！
“小杂种，你找死！”
张虎挣扎着爬起来，眼中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他认定刚才是自己大意，这次一定要……
可他的念头还没转完，就看到对面的林凡缓缓抬起了右手。
下一刻，张虎的瞳孔骤然收缩。
脸上的愤怒和怨毒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只见林凡的掌心之上，炽热的火灵力迅速汇聚。
跳跃的火光并非凝聚成简单的火球。
而是在眨眼之间，化作了一只栩栩如生、羽翼分明、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火鸦！
“火……火鸦术？！！”
张虎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使劲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法术！这是真正的攻击法术！
而且还是比基础火球术更高阶的火鸦术！
据他所知，这等法术唯有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修习。
需要相应的功法和对灵力精细的操控力。
这个林凡，这个他眼中的泥腿子杂役。
怎么会……怎么可能？！
就在张虎陷入巨大震惊和混乱。
无法理解眼前一幕时，林凡眼中寒光一闪。
既然决定要杀，那就绝不能拖泥带水！
从火鸦成型到脱手飞出，整个过程不过四五秒。
当那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火鸦在张虎惊恐的瞳孔中急速放大时。
他甚至还没从“林凡会法术”这个惊天事实中回过神来。
“不……不要！！”
死亡的恐惧瞬间笼罩。
张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凄厉短促的尖叫。
轰！
火鸦精准地命中了他的身体。
灼热的火焰瞬间将其吞没。
按理说，以张虎练气一层且根基虚浮的修为。
在这一击下顷刻间就会化为灰烬。
然而，
就在火焰临体的刹那，张虎胸口处猛地爆出一团灵光。
一枚巴掌大小、龟甲模样的物件自动飞出。
瞬间撑起一个淡黄色的光罩，勉强挡住了火鸦的致命一击！
“防御法器？”
林凡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张虎身上还有这等保命之物。
不过那光罩仅仅坚持了一瞬。
便如同泡沫般“啵”的一声破碎了。
那龟甲也灵光黯淡地掉落在雪地里。
看样子，只是个品阶极低的消耗型下品法器。
但这短暂的阻挡，却让张虎捡回了半条命。
也让他从极度的震惊中惊醒过来。
灼热的气浪烫伤了他的皮肤。
死亡的擦肩而过让他浑身一哆嗦。
裤裆处瞬间湿热一片——他吓尿了。
“练气二层！他是练气二层！！”
此刻，张虎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了林凡身上那毫不掩饰的灵力波动。
比他强大了不止一筹！
无尽的恐惧和后悔淹没了他。
但更多的是一种发现惊天秘密的疯狂念头。
跑！必须跑掉！
只要逃回雅苑，揭发林凡隐藏修为、身怀秘术，他就能活！
这小子身上一定有天大的机缘！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张虎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报复。
转身连滚带爬地就想往山下跑。
四肢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不听使唤。
然而，林凡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一击不成，那就再来一击！
林凡面无表情，体内灵力再次涌动。
又一只炽热的火鸦迅速在掌心成型。
“不——！”
张虎没想到，林凡竟然能短时间再凝聚出一只火鸦！
这种消耗极大的法术，按照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连续施展！
感受到身后再度袭来的致命热浪，发出绝望的哀嚎。
轰！
第二只火鸦毫无悬念地吞噬了他那毫无防护的背影。
这一次，再没有任何意外。
火焰猛烈燃烧，张虎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身体在高温中迅速碳化、碎裂。
最终化为一小堆人形的灰烬，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刺眼。
风雪依旧，山林寂静。
张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