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张卡。”他压低声音，余光注意着周围。
下了课就去公寓附近的健身房，冬天里面没有太奇怪的味道，爬楼机上都是和他一般大的学生。
闻越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虽然随着孟也泠出走赘肉也渐渐消失，线条还是不明朗，打眼望去就是平静的看见了人体的一部分。
他需要的看见就倒吸一口气，最好是错不开眼神。
孟也泠注意到雇主的反常。
从以往来看闻越的课上完后基本在二十分钟内就会赶回家，舒服的窝在沙发上干点什么，如今下课后至少要一个多小时才回来，而且回家第一件事变成了洗澡。
“难不成也去兼职？”
他看起来很累很沧桑，而且饭量也变大了，家里的米消耗的明显更快。
至于身材上的变化，她只能说没注意。
“阿越，你怎么...”周末小聚，安晴也有一阵子没见闻越，那几个男生都说他受了情伤她还不信，第一眼看到他眼下的青黑，第二眼看到光泽全无的肌肤。
"我有什么变化吗。"他摸了摸手臂，好像是结实了一点。
“多补补吧，有点虚。”大小姐不随便评判他人外貌，那群嘴很损的发小替她补充。
失望，可以说健身没什么成效。
“是孟小姐吗，我们店希望邀请您做一个宣传。”雇主不在家，孟也泠打开邮箱和app后台高兴的差点尖叫出来，账号在刚满十万粉的今天接到了第一条广告。
伦敦有一家高级餐厅让她去做探店vlog，说是喜欢她那种电影感的视频风格。
虽然十万粉的报价没有很多，距离凑齐学费也遥遥无期，但至少证明了她具有了在异国他乡的谋生能力。
“这么高兴？”待到晚上九点闻越就坐不住了，回家的时候十点，打开门看见孟也泠在屋里抱着同事小熊转圈圈。
“嗯，我...”她本来想分享这个好消息，一想到是自己的雇主又紧急咽了回去。
骑驴找马工作之余干副业有点...
"楼下买euromillions中了几磅。"她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展示一圈又放回去。
“那要不要庆祝一下。”
他喜欢看孟也泠欢呼雀跃，在自己的领地蹦蹦跳跳，闻越凑近她低声诱惑。
“要怎么庆祝？”十点了两个人开个派对，还是喝一杯。
男人鬼鬼祟祟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和1L可乐。
“吃什么口味的炸鸡？”闻越打开外卖app，这个时间段能选的也就几种。
孟也泠没想到是这种罪恶的庆祝方式，她寄人篱下从未放纵过，还真的被诱惑到了。说好了要和雇主保持距离，一起吃炸鸡喝可乐是不是太亲密了。
“芝士味。”一败涂地。
虽然腹肌大业未成，男人认为也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勾引，食物是其中一环。
上钩了。
“干杯！”她今天是真的高兴，眉梢眼角的喜色压都压不住，和雇主碰杯后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拿起脆脆的芝士球咬了一大口。
增肌减脂什么的全然忘却了，闻越一边咬着鸡块一边望着孟也泠，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脸幸福。
幻想中，他工作了一天回到家，在门口举起路上带的点心夜宵时，女孩快乐的扑过来抱住他。
要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我也想吃原味。”剩下最后两块，孟也泠拿了块小的刚咬一口，男人控诉的看着始作俑者。
“啊，对不起啊。”她拿的时候没什么意识。
有点歉意但不算很多，昂着头眨眨眼睛。
他早有预谋，握着她的手腕在她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还是别人的东西更好吃。”
也不多做停留，身子退后舔舔嘴唇，心里悄悄打鼓应该做的不算很过分吧。
“那你全吃了吧。”孟也泠将手中已经脏了的食物扔进纸盒冷着脸就走，说好了保持纯洁的关系为什么还要勾引她。
雇主似乎学坏了，明晃晃变成暗戳戳。
“别走。”男人有点慌，但这时候绝对要装傻不能承认自己错了，不然下次就没有机会。
“再陪我待一下。”
他拉着人的胳膊，实在是太过粘人。
孟也泠坐回去，掏出手机看邮件，学费邮件不敢打开一味的翻着没什么用的社团广告。
马宁熬大夜不睡发了国内的美食，也不是什么大菜，火锅炸串螺狮粉，她也顺手拍了张吃剩的炸鸡和芝士球过去。
“和朋友聊天？”闻越一直注意这边。
“嗯。”
“女的？”没忍住还是试探了一下。
“男的，刚认识。”孟也泠张口就来，只要男人死心好闺闺的性别可以随时变化。
她侧过身子接着聊，那边长久的沉默了下去，死一般的寂静，毛骨悚然。
“是吗。”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前还没资格吃醋，恨恨的盯着对方的麻花辫。
生气了吧，绝对是生气了。也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人的底线上反复横跳，到底是希望离开这里还是不要离开。
肩膀被扳过去，他又凑近过来，手指抚上她的唇角。
“干...干什么。”那动作和神态简直是准备要将她吃干抹净。
“嘴角有芝士粉。”这么说着，手指已经按在了她的嘴唇中间，指腹划过去的触感和真的亲上了也没什么分别。他
呼吸急促起来，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将整片森林全部点燃。
“你喝的是可乐不是酒，我也没下药。”孟也泠将作乱的手指掰下去，将人按在沙发，发尾垂下来扫在他的脸颊上，情势一下就被逆转。
“还记得合同上写的什么对吧。”她垂下头，鼻尖几乎碰在另一个鼻尖上。
“如果你今天亲了我，合同就顺利的结束了。”
笑起来小虎牙露在外面，张牙舞爪的，偏偏拿她没办法。闻越按着她的手臂，只需要微微仰头就能得偿所愿，她偏不让他得逞。
战线拉的再长一些又何妨。
“谁要亲你，邋遢鬼。”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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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随手抽了一张纸按在人的嘴上，孟也泠正要起身，腰上猛的传来一阵力量，身体不可控的朝下坠去。
当然没有亲吻，她完全跌入了男人的怀抱，胸腔在震颤，心与心的贴合。
“友情的抱抱总是可以的吧。”闻越抓住她的小辫子非常满意，揪着不撒手。
“可以吧。”她也不确定，身上暖烘烘的还挺舒服，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也很安心，安心的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合上眼睛睡过去。
打了个哈欠。
相比于孟也泠的悠然自得，另一人逐渐煎熬起来。
到处都是软软的，抓着她的手臂像是捏一团棉花，被甜蜜的味道包围到头昏脑胀。
喉结动了动，一把推开把他完全当成抱枕的女孩冲回了卧室。
“切。”孟也泠笑了下，接着和马宁聊天。
甲方爸爸邀请她去餐厅面谈，周六下午她早早的从家里出来，不过是三四站地铁的距离就到了挂着“?”字牌子的中餐厅，店幽静雅致，没什么热闹的烟火气，看菜品也都是偏南方那头的精致创意菜。
“我是探店的博主。”她敲敲门。
经理将她迎进去，让她想吃点什么随便点，在这里聊聊视频的要求和细节。
“我们大老板很中意你。”经理的普通话说的不算很好，孟也泠也就当是该有的客套。
甲方说视频要文艺要展现这家餐厅的高级感，同时也要有一些菜系上的亮点介绍。她翻了翻菜单，名字起的是真文艺月啊春啊这些意象用的很杂。
“可以。”脑子中已经有了视频脚本，不过得在学校或者华人群里问问有没有摄影师。
经理接了个电话走开，让她在这里慢慢吃。
孟也泠正在干冰营造出来的雾气中找菜，对面坐过来一个男人。
“菜色还满意吗？”她抬眼隔着人造薄雾望去，是个年轻的男人，头发一看就是被专人好好打理过的，西装裁剪得当，温和礼貌的同时能感觉到这个人生来应当活在名利场。
说实话还挺帅的。
“还不错。”
“只是不错？看来还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他抬了抬手，叫服务生端来两杯饮料。
一杯冷饮看着花里胡哨，她拿起来晃了晃，问怎么把饮料做成灯红酒绿的感觉。
“饮品的名字叫梦。”干冰消耗殆尽，空气清晰，浑浊的梦变成同质性的粉红色调。孟也泠不懂这个人想要表达什么，好抽象。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莫远。”
原来是大甲方爸爸，孟也泠赶紧伸手，餐桌那边才随后抬手，双手在空中交握。
不过跟一个小博主谈合作倒也不用大老板来吧。
“希望和孟小姐的和合作顺利。”男人站起来压迫感增加许多，她也赶紧站起来恨不得给甲方爸爸鞠一躬。
“好的，我会好好做的。”她板着脸，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专业和成熟。
莫远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看了一看一口没动的饮料，小姑娘现在的戒备心好像变强了，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