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儿来的炸弹?安室透又是怎么知道上边有炸弹的?
脑海中问题不断,但终究是是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从出口离开是来不及的了,他猛地扑向侧方,那边有几个雕花石壁,都属于浅井仪式感拉满的华而不实的装饰,现如今却起到了救命的作用。
几乎在藏好的瞬间,祭坛内果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冲击波裹挟着碎石和尘埃喷涌而出,整个空间都在剧烈震动。
炸弹的威力被祭坛本身坚固的结构的当了一部分,除了天花板被完全轰开,奴良幽真除了被余波掀起的尘土搞得灰头土脸之外,身上并没增添新的伤口。
或许是一种幸运,但他有预感这绝不是结束。
奴良幽真靠在地上剧烈喘息,小腿的剧痛和之前和众鬼缠斗造成的伤口让他的表情有些扭曲,好在上边为数不多的鬼魂们被爆炸和天花板上的大洞吸引了注意,目前没有关注到他这边。
然而,还没等缓过气向安室透询问情况,整艘游轮猛地一震,方向明显偏移,紧接着,奴良幽真听见上边有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隔着厚厚的船壁,有些听不真切。
广播断断续续传来船长近乎失控的声音:“……底舱……动力核心附近发生爆炸!动力失灵,舵机卡死!我们正被洋流推向西侧的暗礁群!请全体人员尽快组织乘客撤离,我们只有三十分钟的黄金时间,再说一遍,三十分钟内组织全员撤离。”
听起来像是内部播报,但是既然他在这边都能听见,看来祭坛的位置离中控室应该很近。
这时,怀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安室透居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奴良幽真立刻接起,果然那边传来对方急促却强行压制住焦虑的声音:“幽!你现在怎么样,有受伤吗?!”
“我没事,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奴良幽真语速飞快,“我刚刚听到广播了,底舱有炸弹?不是说要等到午夜才引爆吗?”
“别过来!来不及解释了,你先撤离,我把撤离路线发给你。”听到奴良幽真没事,安室透松了口气,但语气仍然十分凝重。
谁也没想到,雪代见英为了保证浅井可以毫无意外地死在船上,居然在祭坛上方安装了唯一一个定时炸弹,甚至为了确保炸弹能顺利引爆,还在附近安装了能连接到手机的实时监控,一旦出现意外就可以手动引爆。
幸好安室透习惯性地检查了雪代见英的手机,千钧一发,奴良幽真免于被当头暴击。
“听着,幽,现在情况非常糟糕。警方联系到了最近的船只来救援,船上的乘客已经开始组织撤离了,你也赶紧跟着一起离开。爆炸引发的火灾和破损正在蔓延,我得赶紧去核心区域拆弹,否则的话高温会提前引爆定时炸弹,这么短的时间其他人根本来不及完全撤离。”
奴良幽真像是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固执地重复着:“好,那我去核心区域跟你会合。”
安室透一口气梗在喉头,一句“好个屁”差点就脱口而出,然而他还是顿了顿,声音极其严肃:“别添乱,你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先和其他乘客一起撤离……”
“等等,安室,情况不对。”奴良幽真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安室透举着手机停在原地,面色难看。
面前,原本应该通畅无阻的走廊此刻被炸得面目全非,扭曲的金属支架与坍塌的天花板纠缠在一起,彻底堵死了去路。烧焦的线缆如垂死的蛇类从破损的管道中垂下,在浓烟中发出噼啪的暗响。
他的身边,松田摘下脸上的墨镜,神色凝重:“最近的路被堵死了,如果绕路,我们未必能赶在火势蔓延之前赶过去。”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能联系到的,唯一一个能快速抵达炸弹所在舱室的人……
是奴良幽真。
没有时间纠结,安室透直接把眼下的情况告诉了幽真,没说什么“你如果不想可以先离开”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因为他知道逃跑绝不在那个人选项中。
“对不起。”他垂下眼帘,“是我连累你了。”
奴良幽真顿了顿,语气认真:“不要道歉,如果不是我自愿的,没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人已经朝着通往底舱的应急楼梯冲去,“告诉我该怎么做。”
安室透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即电话那头被一个懒洋洋的男声接管:“放心吧,有专业人士在,只要完全按照我的指令操作,这种炸弹五分钟就搞定了,而且只要解除固定连接装置,再把炸药丢进海里就行,比完全拆除要简单得多。所以你们俩有什么衷肠可以等回去了再诉。”
虽然对这个人语气中透出的对安室透的熟稔有点在意,但奴良幽真更清楚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他语气沉着冷静,道:“了解,但有个问题,我手里没有拆弹工具,用牙咬线你觉得可行吗。”
“值得欣赏的幽默感,但是我们从石器时代之后就不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拆弹了。”松田阵平看着安室透调出的船体分布图,指挥到,“你现在位置往前走左侧有一个应急维修间,能拿的工具都拿上。”
奴良幽真边跑边向左看去,果然有一间挂着“应急维修间”标识的房间,他猛地刹住了脚步。没有钥匙,但好在门锁在之前的爆炸中已经震坏,用力一撞便冲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狼藉,但靠墙的工具架还算完好。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在电话那头男人的指导下精准地锁定了几样关键物品,一把多功能绝缘钳、一套精密螺丝刀、一卷电工胶带,还有一个带有照明功能的便携式磁力查找器。他将这些工具飞快地塞进手提工具箱,转身继续冲向底舱。
“到位置了吗?到了之后把炸弹的盖板掀开,里面的结构图拍一张发给我。“
奴良幽真照做之后,很快那边有条不紊的开始指挥他按部就班的拆除炸弹。
依照“专业人士”的指令,他动作迅速而精准。周围环境恶劣,浓烟开始从通风管道渗入,刺鼻的烧焦味弥漫开来,船体开始倾斜,脚下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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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传来不祥的嘎吱声,奴良幽真不得不一只脚抵住炸弹,以免因为位置移动导致失误。
“……现在,最后一步。”对面的声音带着高度集中后的沙哑,“虽然只剩下最后一根线了,但是由于船体第一次爆炸可能造成了线路损伤,直接剪断有风险,我需要你找到线路中段那个银色的、指甲盖大小的信号中继器,把它小心地拆下来,这样才能安全切断它上面的电源回路。”
奴良幽真屏住呼吸,借助手机微弱的光线在密麻麻的线路中寻找。那个银色的中继器就在两根红线和黑线的下方,位置极其刁钻,操作空间非常小。
他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尖端探入,试图撬开中继器的卡扣。一次,两次……就在他第三次尝试时,耳机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紧接着是金属撕裂和杂物坍塌的声音,通讯信号瞬间被强烈的干扰噪音淹没!
“怎么了?!你们没事吧?透!回答我!”奴良幽真竭力稳住手中动作的同时焦急对着手机大吼,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刺耳的忙音。
信号中断了。
他手中微微一动,“咔”地一声轻响,那个烦人的中继器终于被拆了下来。
对安室透安危的担心让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几乎已经停摆的脑海里竟然一个念头盘旋不下。
“他刚刚没说最后一根线该剪那个颜色。”
那边情况如何还未可知,那声巨响既可能是未知的炸弹被引爆,也可能是火势蔓延造成的连锁反应。
但毋庸置疑的是,他已经等不到那边的指示,必须尽快自己做出决定。
嗯,由他这个游戏抽卡十次中九次都要靠保底的人做出的决定……
感觉整船的人都可以抬走了是怎么回事。
“红……”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嘶哑难听,在这种紧张的环境下硬是吓了奴良幽真一跳。
他惊讶的回过头,悚然一惊。
只见一个焦黑的身影静静的悬浮在扭曲的金属残骸间,半长的头发如腐烂的海草垂落在肩头,发梢如烧焦了一般卷曲焦黑,身上的衣服破烂看不出款式,似乎是某种制服,裸露出的皮肤呈现出熔蜡般的半透明质感,甚至能模糊看到其下焦黑的骨骼。
它的左眼插入了一根钢筋,变成了不断滴落黑色粘液的窟窿,右眼却异常完好,浑浊的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前方虚无的一点,不知是不是错觉,奴良幽真仿佛在其中看到了一点微弱的紫色。
这个身影浑身萦绕着一股烧焦的刺鼻的味道,与眼下的环境融合的相得益彰,明明长着这样一幅恐怖的形貌,奴良幽真却从它的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扭曲或者恶意的情绪,反倒是有一丝淡淡的悲伤萦绕在心头。
就在这时,它再次开口,声音比第一次更加清晰。
“剪……红色的……线。”
更巨大的惊讶再次狠狠地砸向了奴良幽真,他此刻清晰的意识到了眼下的情况。
这个鬼魂……似乎在教他拆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