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的情绪基本都和生前的记忆和执念有关,几乎不会受到死后经历的影响,所以少女对安室透堪称异常的态度绝对和她生前的记忆有关。
可惜的是即便是这种保存状态堪称良好的灵体,其记忆也是混乱不堪的,虽然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但也仅仅能重复一些执念很深的关键词,指望她讲故事显然是不可能的。
奴良幽真作为半妖,也算是游走于阴阳两世之间的存在,因此能够靠着吞噬灵体以对方的视角体验其生前的记忆。
这是他小时候在家里一本声称自己去过黄泉比良坂的妖怪写的书里见到的记载,不过那时所有死去的人的灵体都在黄泉,游荡在阳世的妖怪们也没人验证过这种事情,仅仅将其当做一个睡前哄小妖怪的故事罢了。
直到三天前,奴良幽真通过亲身试验验证了睡前故事的真实性,同时也给自己的精神和胃部留下了惨痛的阴影。
名为花枝的日美混血少女撕下的并不是肉眼看上去的“腐肉”,而是她生前所有痛苦的、扭曲的关于死亡的回忆。
一来这一部分的记忆大概率有关于安室透身份的线索,二来花枝不是像乔纳森那样作恶多端的人渣。奴良幽真不能把她整个吞掉,虽然这样获取的记忆更加完整,但也会剥夺她转世轮回的权利。
所以奴良幽真通过一番效率低下的艰难交流,终于和懵懂的花枝小姐达成了一个交易。
花枝负责提供自己的部分灵体让奴良幽真读取记忆获得想要的情报,同时他也得通过这些记忆找到导致花枝执念无法消散的源头,然后解决它,毕竟如果不是受到执念的影响,灵体本身比起滞留在阳世变得扭曲,它们的本能其实更倾向于进入黄泉轮回转世。
不过花枝小姐既然对身为杀人凶手的安室透没有怨恨,那么一定有其他的更重要的记忆被她遗忘了,那才是能够让她解脱的源头。
面如菜色的少年一脸视死如归的端起白瓷盘子。
“祝我健康。”
*
好黑……这是什么地方?
脑子浑浑噩噩的,痛的仿佛要裂开一样,我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处于这样的境地,无力地靠着潮湿冰冷生锈的铁皮,麻木僵硬的手指哆嗦着向四周摸索着。
我是谁?
我叫奴良、花枝?……日本国中二年级文学系的学生,我在加州大学……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
啊,想起来了……
腥咸潮湿的空气连带着四周缓慢摇晃的空间终于使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我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我叫花枝.米勒,今年十四岁,一个在东京上国中二年级的普通混血女生,如今被一伙不知名人士绑架到了这艘渔船上。
尽管阅片量丰富的我此时此刻心里已经划过了无数探险片主角们冷静英勇与反派们周旋的画面,但冷酷的现实没有给我更多脑补的空间,头顶低矮的甲板拉开一个小门,上面传来粗狂冷漠的男声。
“知道你醒了,醒了就自己上来,别磨磨蹭蹭的。”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环顾四周,没见到像摄像头一样的东西,当然就算真有我也发现不了,一时间拿不准上面的人是不是在耍诈,我悄无声息的往角落里缩了缩,打算先装死。
“砰。”枪声!虽然没见过真枪,但直觉中的危机感还是让我认出了这个令人胆寒的声音,整个人下意识地一抖靠在铁皮船身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呵。”上边那人发出一声冷哼,我心知再也糊弄不过去,只能哆嗦着腿一点点挪上去。
雨点砸在脸上的感觉像针扎一样疼。我眯着眼睛,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浪涛拍打船身的巨响。咸涩的海水不断溅到脸上,混合着泪水流进嘴角。
“老实点!”一个粗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被推搡着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的甲板随着海浪剧烈摇晃,我踉跄着差点摔倒,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
“小心点,别摔死了。”这个声音听起来年轻一些,带着几分不耐烦,“之前不是说了要留活口的。”
我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砰!”一声巨响,船身剧烈倾斜。我重重摔在甲板上,膝盖火辣辣地疼。
“妈的,这鬼天气!琴酒那混蛋,尽把苦差事安排给别人。”水牛角眉毛的外国男人咒骂着,“喂!新来的,去看看货仓里的叛徒醒了没有,一会儿的审讯就算是你的新人考核了,能问出来的东西越多越好。”
“是,爱尔兰前辈。”年轻的金发男人声音轻快地应道。我感觉到有人蹲在我身边,“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一会儿最好乖乖地说出来比较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缩成一团。他的手在我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带到一个狭小的舱室。眼睛上的布条被扯了下来,刺眼的白炽灯让我一时睁不开眼。适应光线后,我看到爸爸被绑在对面,脸上都是淤青,嘴角渗着血。
"爸爸!"我哭喊着想要扑过去,却被那个叫爱尔兰的男人拦住了,他有力的大手死死地钳住我的肩膀,冲着对面吹了个口哨。
“真不错的场面,看起来会是琴酒喜欢的类型,你研究过他的喜好?”
金发深肤的青年在我仇恨的目光中慢条斯理的褪去沾满血迹的白手套,闻言轻笑道:“略有耳闻,不过我可没想过要讨他的喜欢,不过是任务罢了。”
“好了,大部分的情报已经问出来发给行动组了,接下来就只剩下……”金发青年长出一口气,略带厌烦的用枪指着爸爸的头,“组织的手段你应该比我了解吧,寄希望于警方真的算不上什么明智的选择,再不说东西在哪儿的话,就只能让你亲眼看着你女儿……”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爸爸艰难地抬起头,目光和我相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歉意,"对不起,花枝......"
“错误答案。”金发青年充满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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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响起,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在爸爸的腹部。爸爸痛苦地蜷缩起来,我尖叫着想要挣脱,却被死死按住。
就在这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摇晃,身后按着我的手骤然一松,我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不远处似乎隐隐传来一声闷响。
金发青年的紫瞳瞬间变得危险起来:“这声音不对劲,船上还有别人吗。”
“不可能。”名为爱尔兰的男人面色一变,“看好他们,我去后边看看,琴酒来收货之前可不能出岔子。”
等对方急匆匆的离开后,金发青年浑身危险的气息一收,对着我露出一个温和安抚的微笑,我呆呆地看着他堪称精神分裂的变脸,原本恐惧愤怒的情绪蓦然中断,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虽说想要带着组织罪证离开的想法过于鲁莽,不过好在还算看得清形势,如果他刚刚没忍住松了口我还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声音颤抖着,目光却不受控的看向倒在一边的爸爸,似乎期待着他能跳起来解释这荒谬的一切。
“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如果想活着就要相信我,你水性很好,记住往东边游一百米左右的距离,应该差不多就够了。”金发青年轻松地笑笑,飞快的在我耳边报出一串数字。
慌乱中我居然还下意识的数了下位数,似乎是一个电话号。
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冰凉的四肢竟然奇迹般地涌上一股暖意。
“这样的天气,大海简直就是最佳抛尸地对不对。”
说完这样可怕的话,他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本能地尖叫起来,却发现那上面的力道十分的缺乏诚意。
只听见他用轻快的声音大声道:“看起来实在问不出什么了,要不要用这家伙的女儿给他上上强度。”
“别玩了!把人带上来。琴酒有吩咐。”上头传来烦躁的回应。
金发青年皱了皱眉,我看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详的阴影。
甲板上风雨交加,浪花不断拍打着船身。爱尔兰正一脸愤怒地对着几个黑衣人说着什么,我艰难地抬起头,正对上那一双慑人的绿眸,狼一样凶狠的目光让我心中一颤,害怕的移开视线。
“琴酒你乱来也要有个限度,这种天气强行上船!你自己找死我不管,船沉了怎么办,这TM可是公海!”爱尔兰满脸的气急败坏。
高大可怕的银发男人似乎冷冷地说了些什么。
我没听见,因为在看清那两人身边那个同样穿着黑色大衣的瑟缩少年时,一直强作镇定的内心瞬间崩塌了。
虽然看起来一直在状况外,但我其实并不是一无所知。
我隐约的知道,爸爸在做一些危险的事,当他想要收手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人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那一刻,他就做了两手准备。
一边联系警察,试图将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一边联系他十分信任的朋友,为自己规划出逃的路线。
他当时对我说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