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凌社长干的,就是凌社长干的吗?”
二婶子她们齐齐护在凌欢妩身前,指着信口开河的苏海婷就开始回怼,“谁不知道你这缺门牙的浪蹄子喜欢凌社长她男人,我看你啊,就是在这血口喷人!”
“对对,”刘婶子也挺直了腰杆维护凌欢妩,“刚刚凌社长还祸了命都要救我们,你们相信她会做那种事吗?大家伙别被这女人蒙蔽了双眼!”
两人的一席话瞬间点醒了众人。
刚刚那些对凌欢妩怒目而视的乡亲们将目光又射向苏海婷几人,一副逼问的架势,“她们说得对,刚刚凌社长可是救了我们,你们几个天天只会说大话的,凭什么让我们信你!”
“还有,你说墓地被炸了,到底是真是假?”
乡亲们一个个群情激愤,凶神恶煞地将苏海婷几人团团围住,务必要逼她们说清楚。
苏海婷几人哪见过这阵仗,一个个纷纷咽口水,生怕让乡亲们知道炸坟的是他们,恐怕他们立马就会立地成坟!
郝政委和孙队长几人生怕出事,赶忙拨开人群将苏海婷几人拉了出来。
苏海婷宛如抓住救命稻草,拉着孙队长和郝政委几人就开始为自己辩驳,“孙队,你们说你们刚才是不是看到凌欢妩在滨海墓地了,说滨海墓地是不是被她炸了?”
她这一番咄咄逼人的话语,只把郝政委和孙队长问懵了!
孙队长支支吾吾,“我们是看到凌同志在墓地,不过我们也没见她……”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苏海婷连忙就打断他接下来的话,“这不就对了,大家伙都听到了吧,刚刚凌欢妩这毒妇就在墓地,是她丧心病狂为了大家伙搬离海岛,故意炸毁了墓地!”
“而且大家也看到了,她还是个逃犯!乡亲们,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
凌欢妩捂着被喇叭吵着的耳朵,简直被她这厚脸皮说谎不打草稿倒打一耙的模样逗笑了。
“我婆婆就在滨海墓地,你觉得我会炸吗?做什么事都要动机,请问我炸墓地的动机是什么呢?大家伙想想我有啥动机炸墓地呢?倒是你们搬迁组的工作人员,是打算把墓地炸了,让大家伙搬迁去大西北吧!”
一众乡亲们看看凌欢妩,又看看苏海婷一时半会竟不知相信谁。
苏海婷却急得跳脚,一副被冤枉的神情据理力争起来,拉着身旁的几个拆迁组成员作证?
凌欢妩眼见天越来越黑,一时间有些着急。
时间再拖下去,都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抵达高山营地。
凌欢妩直接无视苏海婷,抢过她手中的铁皮喇叭就开始催促大家伙继续往前行。
“前面的继续走,咱们虽然过了吊桥,但依旧很危险,要是风暴潮来了,这里很容易发生泥石流,咱们赶紧继续出发!”
听了凌欢妩的话,前面停下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便往前动了动,转身准备继续走。
苏海婷却不干了,向前几步挡在了狭窄的山路上,“不能走,凌欢妩,你是不是心虚了,生怕大家伙发现你的恶行,所以故意岔开话题!”
“今天没搞清楚状况谁都不许走!”
“对,不能走,你还没跟我说大狗在哪儿,说了你才能走!”
楚梅也在一旁附和,眼底的着急几乎要溢出来,看向身旁的郝政委孙队长几人,“还有你们,怎么能让一个杀人犯逃出来呢?这种逃狱的罪犯,要立刻执行枪毙才对!不然你们这就是包庇罪犯!”
孙队长和郝政委对视一眼,为难地看了眼凌欢妩,再看向楚梅,“她也不算逃狱吧,她要是逃狱,怎么不逃走,还在这救人呢?”
一席话,直把大家伙听得连连说是。
楚梅更是一噎,痛斥的话生生卡在口中。
她梗着脖子,气恼不已,“不管是不是逃狱,她不经过同意出来就是不对,你们必须让她戴上手铐,还要说出我家大狗的下落才能走!”
“对,戴上手铐才安全,不然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这个杀人犯会不会伤害人!”
苏海婷挡着去路也不依不饶阻止乡亲们前行。
孙队长没有办法,只得拿出随身携带的手铐戴到凌欢妩手腕上。
手铐刚戴上,就听“轰隆”一声,一道雷劈在一旁的山体上,一棵树就这么将一棵大树从中间劈落连根倒塌,挡住了乡亲们上山的路。
郝政委和孙队长几人带着战士们赶忙上前,一起撩起袖子齐心协力搬开大树。
乌云像浸了墨的棉絮压在海岛上空,咸腥的风卷着沙砾砸在人脸上。
“一二三!一二三!”战士们的吼声被风声撕碎,一起齐心协力抬起大树。
眼见大树一点点移开,村民们攥着行李跃跃欲试,在泥泞的山路上挤成蜿蜒的长队。
狭窄的山道旁就是陡峭的山谷,底下云雾缭绕,看着就让人腿软。
楚梅挽着苏海婷的胳膊,还在絮絮叨叨,“海婷啊,等过了这阵,我让九震和你多接触接触……”
话没说完,前方突然传来骚动。
头顶无数的石子滚落,带着轰隆而下的气势宛如世界末日!
“快跑啊!”
乡亲们一个个惊恐不已,
几个年轻战士立刻冲上去,黝黑的胳膊抵着树干,喊着号子使劲推。
就在这时,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下来,瞬间连成密不透风的雨幕,山路顿时变得湿滑难行。
“这山体要塌了吗?”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本就慌乱的村民们瞬间炸了锅,纷纷往前挤。
苏海婷眼神一变,猛地甩开楚梅的手,顺着人流往前面的空隙钻。
她力气不小,一挤就把毫无防备的楚梅带得一个趔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山道边缘,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啊!”楚梅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双手胡乱抓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带着凉意的手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楚梅抬头,看见凌欢妩半蹲在山道边,另一只手紧紧抠着路边的岩石,手腕上的铁铐在雨水中泛着冷光,粗糙的镣铐边缘已经磨破了皮肤,鲜血混着雨水往下滴,染红了两人相握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