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妩转过身，看着周九震眼里亮晶晶的憧憬，喉头发紧，“九震……
“等有了孩子，我就给他做个木陀螺，再在院里种棵石榴树。周九震没察觉她的异样，自顾自规划着，“男孩就教他打枪，女孩就扎小辫，像你一样，眼睛圆圆的……
他说得越热闹，凌欢妩心里越酸。
恐怕他们这一世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她忽然踮起脚，吻住他的唇，不想他继续这个话题。
周九震愣了一下，随即反客为主。
凌欢妩闭着眼，睫毛湿漉漉的，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把所有愧疚都融进了这滚烫的纠缠里。
月光从窗棂挤进来，照亮她泛红的眼角，也照亮周九震落在她腰间的手。
那只曾握惯了**的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像捧着稀世珍宝。
“九震，她低唤，声音发颤，“我们……我们好好的。
周九震埋在她颈窝，重重“嗯了一声，吻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打横抱起……
两人一夜无眠。
五点半时。
凌欢妩闹着要看日出，周九震劝不动，只好抱着她抵在窗户上。
天快亮时，窗外的墨色渐渐淡了，先是透出一层极浅的鱼肚白，接着染上粉紫的晕。
周九震小心翼翼环抱着轻盈了许多的凌欢妩在窗下。
木窗微微敞开，漏进些微天光，刚好够看清她泛红的耳尖。
他的手臂稳稳圈着她，带着她双脚离地，下颌抵在她发顶，带着滚烫的气息。
凌欢妩脸贴着他颈侧，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和窗外渐起的鸟鸣搅在一起。
她闭着眼，睫毛轻轻颤，从未觉得海平面日出的场景会如此震撼，整个人也跟随那抹天光慢慢调整着呼吸。
东方的颜色越来越亮，粉紫褪成橘红，最后炸开一片金。
第一缕阳光越过窗棂，落在凌欢妩的手背上，暖得像他落在她发间的轻吻。
在第一缕阳光即将穿破云层，落在海平面上时，周九震眼角红了又红，嗓音带着点哑：“看，太阳要出来了。
凌欢妩没睁眼，只是紧紧抓住男人紧实的胳膊，感觉那片金光漫过来，把两个人都裹在了里面，登时一片金光炸开，世界一片明亮。
＊
清晨吃完早饭，凌欢妩神清气爽，对着镜子涂了些港城带回来的粉蜜和口红。
镜子里倒映出女人明媚的脸，烈焰红唇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勾人的女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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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穿好军装的周九震不禁看呆了原本要去部队的步子怎么挪也挪不动。
“凌欢妩同志你打扮得这么招摇去合作社？不会是想勾搭铁蛋和钢炮吧？”
周九震板着脸说得一脸酸味“是我昨晚表现不好吗？你还想去撩别人？”
凌欢妩又拿烧烫的铁钳将自己及腰的长发卷成大波浪瞪了眼身后乱吃飞醋的男人“你忘了吗？家属院大门口不是贴着你们部队今天有障碍越野展示吗？让家属务必到现场我作为家属可不得给你长脸加油。”
周九震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接过火钳
“什么肾虚我现在每天早起一杯灵泉水一天应付十个你都没问题！”
周九震如遭雷击“什么？十个？”
铁钳“吧嗒”一声掉地上。
凌欢妩看着镜子里倒映出他的呆样不禁被逗乐转身又勾住他的脖颈“怎么你不喜欢吗？”
周九震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他为了不让她去部队昨晚就差把腰折了可她居然还生龙活虎一副只是开胃菜的模样……
阳光炽热烤着部队的训练场周围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热烈的气息。
凌欢妩站在一群家属中间眼睛紧紧盯着那片障碍场地。
家属们坐在看台上。
身旁的婶子们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叹。
凌欢妩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如猎豹般敏捷在高低杠、独木桥、铁丝网间飞速穿梭。
是周九震！
此刻的周九震脸上写满了专注与坚毅汗水浸湿了他的军装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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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力量感引得一众家属院婶子们不住赞叹眼睛都看直了。
凌欢妩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骄傲。
她今天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乌黑的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在一众穿着朴素的家属中显得格外亮眼。
这时几个年轻的士兵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容。
“嫂子您今天可真漂亮！”
“是啊是啊嫂子一出现这训练场都亮堂了。”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凌欢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笑着道谢。
不远处的周九震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仿佛被人喂了颗话梅般浑身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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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
他加快了速度，几个箭步冲过终点，将其他战士远远甩在身后。
而后，他连汗都没顾得上擦，就大步朝着凌欢妩走去。
“都散开，没见过漂亮姑娘啊。”周九震故意板着脸，士兵们见状，笑嘻嘻地跑开了。
“怎么这么爱招蜂引蝶。”周九震小声嘟囔着，凌欢妩白了他一眼，“你还吃醋？”
“怎么可能！”
周九震嘴上说着不可能，手上却一把揽过凌欢妩的腰，宣示**。
休息时，凌欢妩和几个家属聊天。
几人聊得正起劲。
宋瑶瑶却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抱臂嘲讽，“哎呀嫂子，你知道吗？大哥因为娶了你这资本家小姐，被降职成营长了，你不知道吗？”
凌欢妩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领了结婚证，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居然还秋后算账降职。
这很难不让她想到是赵庭国的手笔。
宋瑶瑶还在身旁喋喋不休，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原本都在为周九震遮掩的一众家属院婶子这下也恼了，直接站起身个个撸起袖子将宋瑶瑶团住。
吓得宋瑶瑶嘲讽的话，卡在嗓子眼，如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鸡，不敢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