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叶寻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快进与慢放交替的键。
白天在公司，他更像一个过客。赵圆圆和后期方云忙着剪辑寰宇集团的宣传片，叶寻偶尔给出一些方向性的意见，大多时间则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识海中反复推演《大道源衍经》的奥妙，温养灵力。
而办公室的刘高，像是打了鸡血，网上聊得那叫一个欢。时而还会发送语音，时而谄媚时而激昂，“王姐”、“学校”、“项目进度”等词汇频繁冒出，整个人容光焕发，仿佛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林薇几次看向叶寻，欲言又止。
她私下找过刘高，试图打听具体细节，刘高却总是神秘兮兮地摆摆手：“薇姐，放心！这次我豁出去了，保证利润最大化！细节嘛，等彻底敲定了再说，免得节外生枝。”
他那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模样，让林薇一阵无语，心里那点不安愈发强烈。
这天下班，刘高又精心打扮一番，喷了发胶，兴冲冲地提前溜了。林薇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悄悄给叶寻发信息：“刘高就这么天天去‘公关’，成本是不是也太高了点？我看他报销的洗脚按摩发票都不少了。”
叶寻眼皮都没抬，回复：“他愿意冲在前面，就让他去。盈亏自负便是。”
他的冷漠让林薇彻底没了脾气，只好暗自祈祷刘高别玩脱了。
夜晚，才是叶寻真正忙碌的时刻。
别墅地下室，他每天都得炼丹。炼丹绝非易事，即便有过成功经验，每一次都是对心神和灵力的消耗。药材提纯、文火慢熬、灵力注入、凝丹收汁……每一步都需极致精准，稍有不慎便是一炉焦炭。
一晚上下来，最多也就能成功炼出一到两炉。
每当灵力耗损过大，他便吞服一颗成丹，盘膝调息。感受着体内灵力在消耗与补充间变得愈发凝实，虽然疲惫，却也有一种充实的成就感。
数日积累，装着莹润小还丹的玉瓶旁，已多了六七颗新丹，药香沁人心脾。
就在这时，手机振动，屏幕亮起。
尽然是迪丽冷巴发来的一张后台自拍照，她穿着古装，妆容精致，却对着镜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配文：“叶大英雄，片场的盒饭都快比某人香了哦~”
叶寻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一丝弧度，回了句：“多吃点，长力气。”
简单几个字，却让电话那头的女明星抱着手机笑了半天。
另一边，刘高的“公关行动”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一家灯光暧昧的私人影院包厢内，刘高和王主任并排坐着。屏幕上放着无关紧要的电影，刘高则殷勤地递上果盘，嘴巴像抹了蜜：“王姐，您真是我见过最有魄力、最为学生着想的领导！跟您合作，真是我们公司的福气！”
王主任保养得宜的脸上掠过一丝受用，她斜睨了刘高一眼，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臂：“小刘啊，就会说好听的。你们公司的方案是不错，但关键是执行力啊。我们学校这次投入三十万，可是要看到实实在在效果的。”
“当然！绝对有效果！”刘高拍着胸脯，身体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姐，不瞒您说，为了这个项目，我可是把公司最好的资源都倾斜过来了！陈总那边，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陈总同意最大的优惠力度！15万已经是成本价，咱们还得想着怎么能把项目效果做到极致，更好的服务学校！”
王主任笑了笑：“这么说起来，你们公司岂不是没什么赚头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哎哟，我的好姐姐！”刘高连忙道，“能跟您和学校建立长期合作，那就是最大的赚头！不过……”
他话锋一转，露出为难又神秘的表情，“学校这边账目走款毕竟有流程，30万公对公打过来，我们再操作，难免扎眼。您看，上次您提的那个‘资源置换’的思路，简直是太高明了！”
王主任微微一笑，知道好戏来了：“说说看，怎么个置换法？”
刘高精神大振，如同献宝般说道：“咱们区重点高中的入学名额，那可是硬通货！一个名额，外面多少人挤破头都弄不到。您要是能批几个名额给我们公司，当作项目款项，我们拿去‘消化’掉，这项目资金不就盘活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还能给学校节省开支，一举多得！”
王主任故作沉吟，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名额嘛……倒是可以操作。不过这东西紧俏，一个名额的市场行情，可不低啊……”
“明白！明白！”刘高心领神会，“您放心！规矩我懂！四个！您批四个名额给我们！这30万的项目，学校只需走账，后续麻烦事我们公司全权处理！保证干干净净，而且效果让您一百个满意！”
王主任打量了他几眼，终于满意地笑了：“小刘啊，你是个聪明人，会办事。那就四个吧。具体细节，你等我通知。”
“哎！谢谢王姐！太感谢了！”刘高喜出望外，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他仿佛已经看到，四个名额转手一卖就是二十万，比之前商谈的十五万可是多出了五万，到时候，他刘高，作为头号功臣，分成还能少得了？
“王姐，您是不是累了？来，我给你按摩按摩！”刘高说着，兴奋地将开始在王主任的肩膀、手臂和大腿上游走。
王主任一声轻哼，显然十分享受。
……
周五，刘高兴奋地来到公司，迫不及待地叫上林薇，一起到陈总办公室，汇报“喜讯”：
“搞定了！王主任答应给四个入学名额抵账！咱们公司这次赚大了！陈总，我想好了，这名额我来找渠道卖，保证卖出高价！到时候钱回来，公司留十五万，剩下的作为我和林薇的业务提成，陈总你看如何？当然，我拿七成，林薇三成，毕竟主要是我跑的嘛！”
他一副“我吃肉你喝汤”的大度模样，让林薇听得目瞪口呆，不是30万的项目吗？怎么变成卖名额了？难道真不给叶寻考虑一点？
她倒是想提醒一句，只是刘高并不知情，完全已经当成是他自己关系谈成的整个合作。
陈亮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现在学校都可以这样操作了。他当然明白这些单位的心黑，这一番操作下来，简直让人口瞪目呆，三十万款项转一圈，就直接原封不动“还”给了校领导，而自己还要去卖名额。
这已经不是返还一半这么简单，公司辛辛苦苦接个业务拍摄，最终赚得盆满钵满的却是甲方自己！简直荒天下之大谬！然而，接不接？不接相信有的是人做！
自己的小公司，这种业务，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关系不到位，根本就接不到！
想明白一切，陈亮只得点头答应：“行，只能这么办了！什么时候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