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叶寻带着精心打扮过的林薇，来到了秦清订好的餐厅——一家隐蔽性极好的私房菜馆包间。
秦清早已等候在内，她今日的装扮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知性，但眼神中的锐利和玩味丝毫未减。看到叶寻身后的林薇，她眉梢微挑，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秦总。”叶寻客气问候。
“秦总您好，我是创想传媒商务部的林薇，久仰您大名。”林薇立刻上前，笑容得体，双手递上名片，姿态放得恰到好处。
秦清接过名片，随手放在桌上，目光在林薇身上停留两秒，笑道：“林经理是吧？不错，叶导倒是会挑人，带了个伶俐的帮手。”
这话听着是夸赞，却暗指叶寻带人来的意图。
林薇仿佛没听出弦外之音，笑容更甜：“秦总过奖了，能跟着叶导来向您学习，是我的福气。还得感谢秦总之前关照我们公司那十万的单子呢。”
她巧妙地将话题引向业务，点明已有合作基础，又不显得突兀。
“小单子而已，试试水。”秦清轻描淡写，示意两人坐下，“目前你们执行得还不错。今天有点新‘情况’，想着小寻是‘自己人’，靠谱，就找你们来聊聊。”
之前那十万的片子，虽然是叶寻出卖肉体换回来的。但最终执行的却是张伟，因为那时候叶寻刚好被开除了一次，而且还接到了五十万的业务，所以重点在这边。
他倒是没听出秦清话中的意思，只是听见秦清说“自己人”时，想到自己那天在酒店醒来的窘迫样子，脸都微微发热。
服务员上好菜退出后，包间内短暂安静下来。
此时，秦清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看似随意地开口：“我呢，有个朋友，在本地一个重点中学管点事。他们学校呢，马上五十周年校庆了，上面重视，拨了一笔款子下来，要做个纪念宣传片，撑撑场面。”
林薇立刻接话，眼神专注：“这是大好事啊！名校底蕴，桃李芬芳，正是需要好好宣传的时候。不知道大概是什么规模呢？”
她问的是规模，实则探听金额。
秦清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规模嘛，自然是配得上学校身份和周年大庆的。关键是这事儿吧，要求高，时间紧，还不能出半点纰漏。我那朋友压力大啊，就怕找的人不懂‘规矩’，片子拍不好是小事，要是‘账目’做得不清不楚，或者‘素材’用得不当，惹出什么不必要的‘议论’，那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叶导？”
她看向叶寻，话里的“规矩”、“账目”、“素材”、“议论”几个词，咬得微微重了些。
如果是以前，叶寻肯定是听不懂这些话。但自从修炼《大道源衍经》之后，感觉异常灵敏，瞬间明白了。
这根本不是拍片，是借着拍片的名目，把那笔拨款“合理”地消化掉一部分。片子质量可能反而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懂事儿”，能把账做平，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还能让相关领导都“满意”。
林薇作为老业务，岂能听不懂？
她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真诚了几分：“秦总您放心，我们创想传媒最重的就是‘规矩’和‘口碑’。尤其是叶导负责的项目，无论是创意还是执行，包括后期所有的‘流程合规性’，都绝对是最高标准，保证让各方面都‘满意’，绝不会出现任何让您朋友难做的‘意外情况’。”
她的话同样滴水不漏，强调了“流程合规”、“各方面满意”、“无意外”，暗示己方完全理解并擅长处理这种“特殊需求”。
当然，这也不是公司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现在拍宣传片之类的几乎都这样，没关系的时候，就把价格压得极低，相互内卷抢业务，最后卷死一大批同行，大家都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而有关系的客户，就开始走“高”价格的项目，然后给出一笔让对方心动的返点，然后把片子给拍了，大家都能拿到好处，即便是赚得不算很多，但这已经是一大批同行的生存现状。
秦清点了点头，感觉对方既然明白，那就没必要继续谈这件事：“行，既然你们明白，就不说这件事了。大家别客气，边吃边聊！”
很快，饭桌上的话题，就转向了风花雪月。
秦清笑语盈盈，眼神却时不时落在叶寻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兴趣。
“小寻，”秦清端起酒杯，轻轻和叶寻碰了一下，指尖“无意”地划过他的手背，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上次看你酒量好像不太行啊，没几杯就倒了，害得姐姐我只能辛苦把你扛回酒店安置好。怎么样，今天要不要再试试？”
叶寻感受到那若有似无的触碰，体内灵力微微流转，心神清明了不少，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端起茶杯：“秦总说笑了，我下午还要回公司处理后期，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再次感谢您介绍项目。”
秦清也不逼他，似笑非笑地抿了口酒：“年纪轻轻，这么自律？啧，没意思。不过嘛……”
她拖长了语调，眼神在他身上逡巡，仿佛在回味什么：“身材好像比上次看见的更好了？平时没少锻炼吧？尤其是……屁股挺翘的。”
“噗——”正在喝汤的林薇差点呛到，赶紧拿起纸巾捂住嘴，脸憋得通红，眼神在叶寻和秦清之间来回乱瞟，充满了震惊和八卦的光芒。
秦总这也太……生猛了吧？！叶寻不是跟苏婉茹有一腿么？现在连苏婉茹的闺蜜，两人也发生了什么故事？
叶寻的耳根瞬间有些发热，即便有道经护体，也架不住一个女人如此直白地评论他的身体，还是当着同事的面！
他想起上次醉酒后，在酒店醒来后的情形……
他强作镇定，干咳两声：“秦总真会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自己心里没数？”秦清抛给他一个媚眼，语气慵懒又暧昧，“姐姐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哦。婉茹还真是好眼光，说说，她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
秦清说着，就看在他身上扫视，仿佛要将他给看个透彻。
倒不是说秦清是个绿茶，而是因为上次苏婉茹拜托她帮忙查看叶寻胎记的时候，她就开过玩笑，万一自己趁机发生点什么故事怎么办。
没想到苏婉茹却丝毫不介意，甚至笑道好姐妹分享也不是不行。
身为一个顶级财团的大小姐，即便是三十多岁，也经历过一段爱情。可惜，那个男人失去消息后，还从未有男人走入过她的心间。叶寻，算是第二个引起她兴趣的男人！
而叶寻却十分忐忑。明明是苏婉茹的闺蜜，故意强调与苏婉茹的亲密关系，行为却更加大胆，这种矛盾的做法让叶寻愈发觉得这个女人心思难测。
林薇在一旁坐立难安，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隐形人，但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听。
信息量太大了！叶导不仅和这位秦总关系匪浅，似乎还和另一位更厉害的“苏总”关系亲密？秦总还看过叶导的身子？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