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航的表态,陈汉只是默默瞥了一眼面前的咖啡杯。
若是换作上一世,他恐怕早已跟着张航急眼了。
但经历过上一世那些事后,陈汉对赵琳琳、赵东升那一大家子人。
恨不得将这姐弟俩一家吸血鬼挫骨扬灰。
此刻张航这么说,陈汉便默不作声。
“行,到时候你把人叫过来,咱们再商量商量。”陈汉说道。
张航连连点头,又接着说了一阵。
可陈汉却发觉张航状态不太对劲,他一个劲地朝自己挤眉弄眼,像是有话要说。
“干啥呢?有啥事就直说,一天到晚挤眼睛,眼睛进沙子了?”陈汉没好气地问。
张航咧嘴一笑:“要说还是汉哥了解我。不过今儿确实有点事想和你说。”
“有事?什么事?”
张航眨巴着眼睛,一脸神秘:“汉哥,我带你去个地方玩玩,有没有想法?”
“玩玩?什么地方?”
“那地方可好玩了。要不这样,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去了你肯定觉得好玩。”
陈汉皱着眉头看着张航,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也没多想,应道:“行吧,那就去看看。”
很快,两人在咖啡馆随便寒暄几句后,便出了咖啡厅,直接打了辆车。
张航报了个地名,陈汉没多问,坐在后排抱着膀子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耳边传来声音:“汉哥,汉哥,醒醒,我们到地方了。”
“啥呀?”陈汉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只见外头一片荒芜,繁星点点,夜色如墨。
远处几座不高的平房里透出灯光,还时不时传来人们交谈的声音。
田野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
“这是哪啊?”
陈汉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睡了一觉,张航竟把他带到了这荒郊野外。
“汉哥,别急,下车跟我走就知道了。”张航匆匆付了车费,便拉着陈汉下了车。
陈汉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打量着张航。
七拐八拐之后,张航把陈汉领到一处居民楼前的小平房。
平房旁边是个用篱笆围成的院子,足有一人多高,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苔藓和绿色植物。
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压大压小”的呼喊声。
陈汉眉头紧皱,看向张航,语气严肃地问:“张航,你可别告诉我,你染上赌博了啊?”
对于赌博,陈汉再清楚不过,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要是张航真有这苗头,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兄弟拉回来。
“没有,前两天我朋友带我来玩了两把,赢了不少钱。”
“汉哥,我就想着带你来看看,说不定咱们也能赢点钱,晚上再去潇洒潇洒。”
陈汉皱着眉头,上一世他和张航联系并不多,没想到张航竟沾染上这东西。
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我告诉你啊,偶尔玩点小的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自己再来。”
“知道了知道了。”张航一边说着,一边把陈汉拉到门前,伸手敲响了木门。
“邦邦邦。”
“谁呀?”
“傅老大认识的,之前来过。”
很快,门拉开了,露出两个光着膀子、脖子上戴着金项链的光头大汉。
他们一脸疑惑地看了看张航和陈汉,说道:“昨晚上来过是吧?”
“对对对,这位是我兄弟。”
“行,进来吧。”两人冲张航点点头,侧身让开了路。
陈汉跟着张航走进民房。
推开帘子,里面乌烟瘴气,却别有一番天地。
十几个人围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前,喊叫声此起彼伏。
香烟的烟雾在黄色钨丝灯的映照下,弥漫在半空,陈汉险些被呛晕过去,他连忙伸手挥了挥眼前的烟雾。
“我去,这什么地方啊?”
陈汉暗自吃惊,没想到张航居然能找到这种地下赌场。
“汉哥,来,我给你介绍个好玩的。”
陈汉皱着眉头,很快张航把他领到一张台子前。
此时桌上坐着七八个人,手里拿着两张扑克牌,正聚精会神地捏着牌角,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好牌好牌”。
陈汉瞥了一眼便反应过来。
这正是后世极为风靡的德州扑克,没想到在九零年的魔都就有人玩这新鲜玩意儿了。
“这玩意好玩啊。”张航摩拳擦掌,“汉哥,你知道规则不?”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提醒?”陈汉皱眉说道。
对于后世的他来说,自然清楚德州扑克的规则,用手中的两张手牌和牌面上的五张公共牌组成牌型,牌大的人就能拿走所有筹码。
只是他没想到张航会迷上这东西。
“来,汉哥,咱们一起玩。既然你会玩,我带着你玩两把,赢了彩头之后你再接着玩。”
若不是和张航知根知底,陈汉都要怀疑他在给自己下套了。
陈汉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多想,跟着坐了下来。
发牌的是个年轻女人,身着红色旗袍,黑色秀发披肩,食指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淡然一笑,颇有几分大明星的架势。
“哟,有新客来了!”
“,请下注。”很快有人拿出筹码。
张航又给陈汉简单讲解了下规则,确认他没问题后,两人便开始玩了起来。
屋里乌烟瘴气,陈汉玩了好几把都没拿到大牌,零零散散输了点。
张航则在外头给陈汉换了一万的筹码,一人一万,两人各自玩着。
就在陈汉渐渐觉得无聊时,旁边走进来一个人。
先前和陈汉他们对赌的几个赌客连忙站起身,恭敬地喊道:“哟,勾哥,勾哥来了。”
有人赶忙让出座位,勾哥缓缓坐下:“来,发把牌。”
陈汉不由得皱着眉头看向那人,只见他身着一套黑色风衣,鹰钩鼻,眼神锐利,身形精瘦,看上去颇为精明。
陈汉随意瞥了一眼后,便望向张航。
而张航看到这个被称作勾哥的男人,眉头微微一皱,没吭声。
陈汉暗自嘀咕,看这架势,张航和他似乎有过节。
勾哥看了一眼张航,冷笑一声:“又来了今儿个?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玩一玩。”
张航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对荷官说:“发牌。”
很快,牌发了下来。
这一次陈汉也加入了战局,他的手牌不小,是一对K。
在德州扑克里,一对K算是很大的牌了,仅次于对A。
鹰钩鼻男人看了眼牌后,拿起香烟盖在了牌上。
这一次轮到张航先说话,不过看张航挤眉弄眼的样子,似乎牌不大,他随手将十块的筹码扔在了桌上。
他们玩的是十块二十的底注,有小盲和大盲之分。
可没想到张航刚下注,鹰钩鼻男人便冷笑一声:“你看你今晚风头好像不太好啊,才下十块,没啥意思。”
“要我说,要玩就玩点大的。”
说着,鹰钩鼻男人直接丢出五百的筹码,“下个五百的试试水。”
一听这话,张航眉头紧皱,下意识准备开口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