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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作者:杜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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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弄一……?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等到反应过来文元的话是什么意思,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荒唐!”鹤鸣眉毛倒竖,厉声喝道,面上的神情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不愧是魔族之人,果然是生性放荡,荒淫无度,被抓住关进地牢,受下那么多重刑,只剩下半条命,居然还在想着那档子破事!


    文元究竟有没有作为囚犯的自觉?把他们青阳天宗当成什么地方了?人间那种乌烟瘴气的青楼楚馆吗?


    这简直是对宗门,莫大的羞辱!


    “不可能!”鹤鸣断然回绝,语气里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文元已经被他们抓住,便不可能再放走,招供是迟早的事,主动权在他们的手里,他们不需要自降身价与文元进行交易,尤其还是这等下作肮脏的交易。


    “咳。”文元血淋淋的身躯抖动,咳出口中的血水,眼眶里的红白之物汩汩流下,遍布他的半张脸,看着恶心又骇人。


    “我、我还没……没说……是谁。”文元狞笑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你、你们……拒绝这……这么快……做、做什么?”


    在外门混迹的一年半里,文元把青阳天宗的情况摸索得七七八八,关于岑衍的所有事,他更是极其关注,哪怕一件极其小的事都不放过。


    鹤鸣等人对那人的态度,他都看在眼里,他很有信心,鹤鸣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毕竟魔族之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仙门百家多少人深受其害?魔族与仙门积怨已久,百年之前,仙门百家约定开启守山大阵,最主要的因由就是保护宗门弟子,不受魔族的侵害。


    仙门百家对魔族之人,皆是恨不得饮血啖肉,要是能知道魔族之人更多的信息,一举直捣黄龙,彻底拔除这个修真界的祸患,也未尝是件难事。


    以一个无足轻重的凡人,换魔族的重要情报,怎么看都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想到能在临死之前,能弄一回名扬修真界的岑衍的未婚夫,文元的手指尖和头皮一起发麻,心脏砰砰砰地狂跳。


    不知是太疼还是太过激动,他胸膛剧烈起伏起来,呼吸变得很是粗重,呼哧呼哧的粗沉鼻息在地牢里回荡,让人想忽视都难。


    “是谁都不可能!”鹤鸣面上的厌恶愈发浓厚,半点不松口,不给文元一点儿机会:“你没资格与我们谈条件!”


    守山大阵还没开启,文元向他们要的人,只可能是宗门里的弟子。不论是内门或外门弟子,以宗门弟子的清白,交换魔族几句难辨真假的招供,他们还没丧尽天良到此等地步!


    “不、不急。”文元喘着气,眼眶里都是红血丝,断断续续的说:“你们……总会答应的。”


    地牢的地面上,一层层的鲜血散发着余温,浓郁的腥味直冲鼻端,令人作呕,文元费力转动剩下的一只眼睛,在牢门口的几个人影上扫视,好一会儿才对焦到面色阴沉的青衣男子的身上。


    他的嘴角咧得更大,露出沾满血的牙齿,朝徐子阳笑得意味深长:“我、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就是命贱,骨……骨头硬。我等着……你们求我那……那一天。你们知道……我要的是谁,求……求我的……时候,可……可别带错……人。”


    徐子阳脸上的温润笑容一点点收敛,隔空望着刑架上只剩个人形的人,眼中的温和之色退去,只剩下一片寒光。


    “痴心妄想!”鹤鸣还是那一句话:“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闫堂主。”鹤鸣抓着胡须,回头看向闫展,眉头死死紧拧,烁厉的眼睛里怒火中烧:“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手段,撬开他的嘴!”


    敢打他青阳天宗的弟子的主意,简直是不知死活!


    闫展睨鹤鸣一眼,眼里没有半点温度:“不用你说。”


    他自是不会放过文元,他说过,他会让文元知道,在他的面前,负隅顽抗是最愚蠢的做法。


    鹤鸣冷哼一声,一甩长袖,负手离去。


    徐子阳微躬身向闫展行一礼,漆黑深邃的眸子,沉甸甸地往牢里瞥一眼,抬步跟在鹤鸣后面。


    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地牢里很快恢复寂静。


    闫展抬手示意弟子拉上铁栏门,一甩手中的银质小刀,一步步走回牢中,不一会儿,地牢的深处就传出人痛苦到极致的哀嚎。


    -


    鹤鸣一张脸黢黑如墨,一路从戒律堂回到正殿,周身萦绕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连慈乍一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不就去戒律堂问一句话,鹤鸣为何瞧着火气这么大?谁招惹他了吗?


    鹤鸣拳头握至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勉强抑制住怒火,一五一十告知连慈在地牢里发生的事。


    “放肆!”几乎是鹤鸣的话音一落,连慈便陡然提高音量,咬紧牙关,面部肌肉紧绷,太阳穴青筋暴起,浑身的杀气一刹那汹涌而出。


    一个魔族奸细,竟然敢在他们宗门如此撒野,大言不惭!


    “闫堂主所求,本座答应。”连慈口吻冷得像冰:“不管需要多久,一定要让这奸细招供!”


    徐子阳一袭青衣,温文尔雅,长身静静立在殿下,微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


    从正殿出来,鹤鸣的面色总算缓和下一些。


    眼角瞥到落在后面的徐子阳,他正欲上前问择师大礼准备得如何,徐子阳躬身恭恭敬敬向他行一礼,温声道:“长老,弟子有事找岑师弟相商,先行一步。”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转步往雾凇居的方向而去。


    鹤鸣一噎,下意识手指向内门管事堂的方向,可衍儿不是在那里吗?


    雾凇居中。


    楚容坐在书案前,两指微曲,轻敲着案面,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修剪整齐的指甲闪着莹润的光。


    乌发如云雾般,散落在他的肩背,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在面具上投下一片阴影。


    咚——


    门外忽的传来一声敲门响,打断楚容的思绪。


    楚容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门口,熟悉的温和低沉嗓音从外面传进来:“是我。”


    徐子阳?


    楚容指尖一顿,主角攻不去好好与岑衍培养感情,来找他做什么?


    楚容眼睫轻颤,敛下眼中的疑惑,缓步走过去开门。


    楚容没让徐子阳进门,他双臂环腰,倚靠在门前,轻撩起眼皮,看向徐子阳,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勾魂夺魄:“有事吗?”


    徐子阳微垂下眼,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子,眸底沉得发黑,像是审视,又像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前几日挟持你的魔族奸细,已经抓住了。”


    楚容熟知剧情,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半点不在意:“然后呢?”


    这反应,有些出乎徐子阳的预料,文元可是险些强辱了他,他也不在意吗?


    徐子阳眼底的墨色一点点转深,声音平静,语调不变:“戒律堂审问一日一夜,他都不肯招供。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意料之中。


    楚容心想,一日一夜算什么,在原文里,这奸细还能撑更久。一直到裴战出关,干脆利落杀掉,再用搜魂之术夺取文元的记忆,这一场拉锯战才拉下帷幕。


    搜魂之术,是修真界极为阴毒的术法,通过直接搜取人大脑的灵识,强行读取记忆,术法一旦施展,受术之人灵识消散,从此沦落为没有思想、不知疼痛的傀儡,生不如死。


    魔族之人最喜欢的便是搜魂之术,但凡落入他们手中的仙门修士,几乎没人能逃过。百年之前,没有守山大阵,魔族靠此手段,掠夺走仙门不知多少修行资源。仙门百家对搜魂术深恶痛绝,故而明令禁止使用搜魂之术。


    这些年仙门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此举无异于给仙门百家递上青阳天宗的把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想到用搜魂术。


    可是,裴战是谁?


    他行事乖张,从不遵从礼法,这一举动放在他身上,却是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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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合理不过。


    楚容陷在沉思之中,又听到徐子阳说:“方才我与鹤长老去戒律堂的地牢看他,他说他可以招供,但是有一个条件。”


    等等!


    可、可以招供?


    这剧情不对吧?


    楚容回过神来,姣好的眉心颦蹙:“什么条件?”


    然而,话问出口,却久久没有回应。


    楚容抬起眼睫,却见徐子阳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男人背对着光,从外面照过来的光线,在他的脸部形成半明半暗的光影,生生将下颌的轮廓裁得锋利异常。


    眼底涌动的暗潮像是打翻的砚台,黑不见底,莫名让人心底发慌。


    楚容的脊背本能地微微紧绷,但是下一刻,那股压迫感又如潮水般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快得好似他的错觉一般。


    “没什么。”徐子阳幽深的视线在楚容脸上的面具上停留一瞬,转身离开雾凇居。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楚容面具下白皙的脸庞闪过一丝疑惑,一头的雾水,徐子阳特意到雾凇居来一趟,就是为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


    次日。


    宗门择师大礼如期而至。


    主峰正殿中,连慈高坐主座,座下两侧分别坐着的是鹤鸣、闫展、徐子阳。


    岑衍领着之前参与测试的两名弟子进入殿中,恭敬向连慈行礼:“宗主,人已带到。”


    连慈颔首,看向两名弟子:“修真路漫漫,从今日起,你们便是青阳天宗的内门弟子。在场的人,除岑衍之外,你们可择一人拜师,日后便跟着他修行。”


    鹤鸣看岑衍,比眼珠子还紧,岑衍要是收徒,他第一个不答应。


    而鹤鸣与闫展自是不必说,徐子阳也是早早拥有收徒资格,只是这些年能进内门的弟子太少,自林长老仙逝,这一脉便凋敝,故而徐子阳一直未收徒。


    “宗主。”徐子阳站起身,躬身往前一步,声音温和道:“弟子只想守好师尊的玄剑阁,暂且无收徒意愿,望宗主成全。”


    林长老待徐子阳如亲子,徐子阳这番话在一年半前的择师大礼上,也说过一次。连慈摆摆手,并不勉强他:“本座知你与林长老感情深厚,罢了,你既无意愿,本座也不强求。”


    连慈睨向两名弟子,重新说道:“你们便在余下的人中选吧。”


    两名弟子拘谨地应下,一人选拜师连慈,一人选拜师鹤鸣,闫展如以往一样无人问津。


    ——戒律堂地牢阴暗,常年不见光,闫展的皮肤很苍白,衬得他周身的杀气愈发浓郁,只让人瞧上一眼,便胆战心惊,两弟子哪敢靠近他?


    鹤鸣、连慈承下两弟子的拜师,各自赏下一些灵丹、法器——青阳天宗的修行资源有限,赏赐之物的品阶都不算高,但比之外门一月一颗的下品灵石,要好上太多。


    两弟子面色激动,千恩万谢收下。


    待两弟子退下,连慈交待过一些内门事项,问道:“闫堂主,奸细招了吗?”


    闫展沉着脸,眉眼间堆满阴戾,声音冰冷:“没有。”


    闫展不得不承认,这奸细的骨头确实硬,身上的皮几乎要被他割完,近乎是凌迟,也还是一个字不说。


    连慈皱眉,正想说什么,一柄灵剑忽然从大门外直刺进来正殿,深深插入梁柱之中,剑气凛然,剑身嗡嗡震动,丝丝缕缕灵气萦绕,剑柄处吊着一个金色的流苏剑穗。


    一见那剑穗,连慈神情一变,猛地从主座中站起,双手微颤,威严的脸孔浮现出明显的激动之色。


    这、这不是……


    “师尊。”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尾音拉长,声调懒散,带着天生的漫不经心。


    众人侧头看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如闪电般,一步十数尺,位移进正殿中,大摇大摆坐到殿中的一个空位之上。


    “裴战。”离男子最近的鹤鸣,叫出男子的名字。


    裴战微侧头,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美,一双乌黑鎏金的眼瞥过去,傲气凌人,一瞬之间便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然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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