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面试官那里得知这个世界的法律,秦青就曾思考过一个问题。
这想必是每一个生长于阳光下的人面对独裁统治和奴隶制的第一反应——怎么还没人来推翻世界政府?
现在,你的强来了。
革命军的首领,蒙奇·D·龙,是一个看上去就很不简单的人物。
他身材高大,肩宽体阔,面部轮廓方正深刻,眼神锐利坚毅,左眼下方一连片深红色的方格子刺青,更为他平添几分凶恶和神秘,浑身散发着深沉的压迫感和威严。
比起革命军首领,他更像是穷凶极恶的反派boss,虽然在世界政府的眼里,他确实如此。
但当他开口交谈时,那种革命家特有的坚定信念带来的感召力和领袖魅力扑面而来。
“……我们的目标是帮助受压迫的国家和人民反抗暴政,推翻世界政府,建立自由、平等的新世界……”
简陋的待客室里,仅有龙、罗宾和秦青三人。龙站在前方,陈述着革命军的理念和行事,面容整肃,语调沉稳,饱含决心。
这熟悉的论调给秦青听的两眼发光,热血沸腾。
这事她熟!没见过猪跑,但也吃了很多猪肉啊,国内猪、外国猪、僵尸猪应有尽有。
她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桌,声音难得激昂起来,“我是秦青,我同意你们推翻世界政府。”
如今有一个不必叹息49年入国军的机会摆在眼前,怎能不买定离手一番。
龙声音卡顿住了,有些迟疑地望向刚刚跟伊万科夫过来还满脸不配合的秦青。
伊万科夫有任务在身,将罗宾和秦青带到基地就匆匆离去,离开前告诉了龙秦青警惕性很高,他并没有打探出秦青的目的和身份,但罗宾似乎很依赖秦青。这一点也在龙想和罗宾单独谈话时被罗宾毫不犹豫拒绝并要求秦青在场时得到证实。
罗宾是革命军苦寻已久的革命之灯,龙选择尊重她的想法,因此同意了,但他也只是谨慎地谈论理想,没有涉及隐秘。
与外表给人冷酷、不善言辞的印象相反,龙口才还挺好的,毕竟革命也需要演讲来传播他们的理念。
组建革命军这一两年里,他去了不少国家发展暗线,当他在阐述革命军的理念时,他见多了人们或抵触、或惶恐、或震撼的反应,他清楚世界政府八百年统治带来的思想钢印一时难以拔除,思想的转变需要时间,也需要导火线和星火,他坦然接受,但有时也难免失落。
他还没见过像秦青这样转变如此之快的,好像她一旦确认了革命军是怎样的,就立即认同了他,而且龙感觉到她是真心的,且对世界政府毫无畏惧,这给龙一种他们本就志同道合的触动,他的面色不由地柔和了几分。
“是吗…革命军欢迎每一位愿意投身于解放事业的人。”龙注视着秦青,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虽对秦青的身份尚有疑虑,但他认为革命本就应该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力量,他并不是因为一点不确定就止步不前的男人,相反,他有着推翻世界政府这样惊世骇俗的目标,可以说属于是这个世上最胆大妄为的那批人。
龙继而将目光转向罗宾,在确认秦青立场后终于步入主题,他语气沉重,“罗宾,我代表全体革命军对奥哈拉和你的遭遇深表同情,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罗宾眼眸低垂,睫毛轻颤,又一次回想起了火海中熊熊燃烧的奥哈拉,逐渐远去的呐喊着“活下去”的母亲,倒下去的萨乌罗,她划着小舟,隔着冰线,回头看了一遍又一遍,这幅场景也在那之后出现在她的梦里一遍又一遍。
“但这不是噩梦,”罗宾想,“噩梦是奥哈拉不再存在于这片大海的每一天。”
她的声音艰涩,从喉咙中挤出,似火燎后的灰烬,一阵风起,就会复燃起无尽恨意,“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只要奥哈拉还研究历史正文,不,”她顿了顿,改口道,“只要奥哈拉解读过历史正文,世界政府就不会放过我们。”
龙沉默了,面色复杂,不愧是奥哈拉遗孤,年纪轻轻便已洞察力超群拔萃。
他明白罗宾说的是对的,奥哈拉的毁灭只是世界政府无数不可饶恕罪行中的一个,只要世界政府还存在一天,这种“恶”就不会终止。
“奥哈拉到底发生了什么?历史正文是什么?”秦青的询问打破了室内沉甸甸的寂静,她的双眉紧皱,唇线抿成一道紧绷的直线,凝视着瘦小却倔强挺起脊背的罗宾,眼尾压低,显出一丝迫人的不郁。
明明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也深谙社会中人们交往的尺度,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该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是罗宾的私事,而罗宾是她的顾客,罗宾之前没有告诉她,显然说明了不想让她知道,此刻她应该当作没听见,糊弄过去。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好像变成了她之前最讨厌的没有边界感的同事,对别人的私事打破砂锅问到底。
秦青不在乎,她只是近乎耿耿于怀地想道:“她没有和我说过她的过往。”
这一刻,什么乘客投诉、负评、面试失败都被她短暂遗忘在脑后。
罗宾怔然,秦青显然有些生气了,但这抹怒气将她的美貌磨成举世无双的利器,如雪原上骤然映现的一刀霞光。
她往日里总是泛着冷淡倦怠的墨色眼眸此刻好似平静的海面下有海底火山从休眠中醒来,在这片静默翻涌的怒火下,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灼烧,那是一种深沉隐蔽的心疼和在乎。
这使秦青的凝视带上了滚烫的热度,罗宾感到被穿透的痛楚。
但也是这种痛楚将罗宾从另一丛常年不息的大火中拉出,温热的海底暖流不讲道理地拥抱了她,她感到奇异的痛快与满足。
罗宾神色重新变得舒展,近乎宁静,目光牢牢地注视着秦青,不放过她的一丝情绪反应,“对不起,我之前怕拖累你,知道这些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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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罗宾口吻冷静、条理清晰地诉说着过往与秘密,她说起克罗巴博士、萨乌罗和母亲,也说起这个世界上存在空白的一百年,而历史正文书写着真正的历史,奥哈拉就是因为解读历史正文而遭遇屠魔令——即世界政府发动海军对其进行无差别毁灭式清洗。
“……我是被一个男人放跑的…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奥哈拉了。”最后,罗宾这样说道,声线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如同宣告一场悲剧的终幕。
“不。”秦青沉默几秒,神情认真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不自觉地相信她的话,“你还活着,罗宾。你活着一天,奥哈拉就存在于世一天。我现在知道奥哈拉了,龙也知道,革命军的人也知道,知道奥哈拉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全世界都会再次听到奥哈拉的名字。”
她的目光笔直地注视着罗宾,毫不游移,那里面蕴含着一种极为纯粹而耀眼的东西,如同永不停息的恒星,璀璨不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罗宾的呼吸一滞,那双总是沉静而又理智的深蓝色眼眸微微睁大,一股战栗闪电般自灵魂升起,蔓延全身,她忘记了回应,耳边只剩下秦青的话语轰鸣,恍惚间,她仿佛又听到母亲在生命的最后微笑着告诉她“要活下去”。
龙面色动容,显然也被秦青的发言震动,他轻叹一声,接过话头,“秦青说的不错,我当时和艾尔巴夫的战士们抢救了一些文献,你如果需要,我带你去藏书室,你可以尽情翻阅。
罗宾,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来到巴尔迪哥,但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革命军需要你的智慧和学识,而你在这里可以安心学习成长,接触到更多的历史正文,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但不论答复如何,革命军永远欢迎你,也永远愿意提供庇护。”
罗宾没有想到在她离开奥哈拉之后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太好了……”过载的情绪积压许久,终于凝成泪水,无声地划过脸颊,她一时无法言语。
秦青将罗宾搂进怀里,如同搂住一只细伶伶的流浪猫,抱在怀里骨头硌得生疼,秦青不语,只是抱的更紧了。
哭声起初细碎而压抑,断断续续,随着秦青轻轻拍打罗宾单薄的后背,逐渐化成号啕大哭。
龙虽外表粗犷,但却意外有颗细腻的心,他并不着急罗宾刚刚下意识回避了他的邀请,体贴地离开了待客室,给罗宾留下平复情绪的空间。
良久,哭声渐息,一个细若蚊呐的声音从秦青怀里闷闷响起,“你希望我留下对不对?”
“我只负责把你送到这里,去留应该由你自己决定。”秦青抚摸着罗宾略显毛糙干枯的黑色及肩发,耐心地回答道。
罗宾埋在她的怀里,闻言沉默几息,突然冷不丁发问:“那你的订单在踏上巴尔迪哥的时候就完成了吧,你为什么不走?”
“嗯?”秦青讶异地和怀里罗宾抬起的幽幽眸子对上视线,“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