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缅被那两道目光盯得浑身寒毛竖起，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难道他们只是普通玩家？是不是自己多心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出口，怕不是要被当成胡言乱语的疯子……
“呃……我开玩笑的……”他慌忙移开视线，摆手干笑着想圆场。却被覆朝清越沉稳的嗓音悠然截断。
“好迟钝的小猪，现在才发觉吗？”
霎时间，谢缅彻底怔住，只剩一双眼睛死死凝在两人身上，半晌无声。
“你刚进来没多久吧？”覆朝用手撑着头，侧过脸来目光炯炯地望向他，“我们昨天瞧见你在世界频道发言了。”
谢缅只觉得心跳如擂，脑中一片纷乱。无数疑问翻涌着想要挣脱而出得到解答，却一时哽在喉间，不知该从何问起。
他想知道他们进来多久了，想问他们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有大侠系统，想弄清被送入这游戏世界的缘由，更想揭开这一切背后那双无形之手……
谢缅警惕地环顾四周，又低头迅速检查了一下聊天栏。
他们所坐的茶桌位置偏僻，周围既没有玩家徘徊，也没有NPC靠近。此时正赶上世界boss即将开启，连不远处的茶馆任务点也人影稀疏。
刚才三人之间的对话虽显示在附近频道，但是显然并没有其他玩家注意到。
保险起见，谢缅向司寒声发出组队邀请，等他进队后，立刻把聊天模式切换至小队频道。
“你们…没想过回去吗？”
谢缅决定不多矫情，直奔主题。
覆朝的眼神却倏地染上疑惑，连一旁始终沉默的司寒声也抬眸投来审视的目光。
“你……难道不是死后才进来的？”
覆朝眨了眨眼睛，斟酌着轻声反问。
谢缅顿时僵住，如同被一记无明魂锁骤然钉在了原地。
他第一反应是：卧槽原来我真噶了？！
紧接着又想到：难道我是因为抽10通宝气噶的？或是为了抽通宝熬夜把自己熬没的？这该怎么开口？
足足愣了几十秒，他才缓缓抬起头，面露尴尬地向他们解释起自己进来时的经历。
当然，隐去了关于“大侠之路”系统的部分。
他敏锐地察觉，这两人似乎对系统一事毫不知情，言语间也未曾提及。
“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戏剧化的死亡原因，”覆朝撑着头笑得一颤一颤，“抱歉啊，道德上我知道不该笑，但情感上实在有点忍不住……”
谢缅盯着覆朝笑得明媚的侧脸，目光落在他衣领间露出的那一截雪白修长的脖颈上，暗自琢磨起来。
挂个悬赏再接怎样一套连招，才能最快把这笑得嚣张的家伙揍服呢？
凌雪阁打一个20万装分的奶歌，总该有机会抓死的吧？
嗯嗯，不错的。更何况，司寒声看上去也不像会出手护着他的样子。
但是听着覆朝轻松的笑声，感受着两人投来的灼灼目光，甚至仿佛能察觉到他们身上传来的温热……
谢缅终究还是认命地低下头叹了口气，挠了挠下巴，决定乖乖躺平任嘲。
“我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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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职业，任务中牺牲的；覆朝有先天性的疾病。”这次竟是素来寡言的司寒声开口解释道。
“我们来之前，身边都有一台下载了这游戏的电脑——这是目前发现的，所有进来的人唯一的共同点。”
提及往事时，司寒声眼中掠过一丝波动，似是忆起旧事，随即沉默下来。
谢缅迟疑道：“还有其他人也……”他难掩惊讶。
“没错，我们不是第一批，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覆朝收起笑容，神色认真起来，“目前服务器里所有相同情况的人，都聚在了一个叫【千岁客】的帮会。要加入我们么？”
覆朝看出了他的想法，收起笑，换上满脸认真和严肃，很正式的向他发出邀约。
谢缅明白他们的用意。
这群怀揣秘密的人，注定无法与普通玩家走得太近。但这游戏世界本质上又极度依赖协作，没人能永远独行。
于是他郑重点头：“好，你拉我。”
他低头退出原先的咸鱼帮，覆朝那边也已发来入帮邀请。
谢缅按下接受，一条绿字通知跃入眼帘：
【欢迎谢缅加入千岁客[玫瑰]】
“等等，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谢缅忽然想起困扰已久的疑虑，“在这里角色死亡会有什么后果？”
“放宽心，”覆朝拍拍他肩膀，“血量10%以下才会有点痛感，死亡就跟游戏里一样，复活再来便是。”
他边说边翻开活动日历看了眼，起身笑道。
“走吧，一起去混世界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