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忠武受老娘嘱托进城找舅舅。
记忆中他都没来过舅舅家,进了城,他先找个茶馆打听姓沈的大人。
然而百姓告诉他城中并无姓沈的大人。
“不可能,老人家您再好好想想,那个大人姓沈,有个妹妹嫁给镇国公季子安的那个。”
老人家老眼昏花,耳朵也听不清,摇摇头。
“城中真没有姓沈的大人,更别说什么镇国公,我们可不知道什么镇国公,镇国公不是打仗去了?”
对老人家的反应,季忠武蹙眉,镇国公打仗去了?莫非换了新的镇国公?
季忠武继续又向两人打听,得知的答案和老者说的一样。
他不由陷入沉思,莫非娘记错地方?舅舅们不在平阳城?
沈家一直都待在这边,即便换人也不可能这么快,一点消息都不透,莫非娘许久没和舅舅通信,不知道沈家情况?
城中消息一无所获,季忠武也没停留,留在城中各样都要花钱,自己本来是进城找舅舅,现在舅舅找不到,自己也没多余的钱还不如先行回村。
夜晚不知不觉就来临,赶了一天路的季忠武累了,找棵树睡在路边。
大半夜听到原本安静的地面轰隆隆的,季忠武被吵醒,他赶紧跑到树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他势单力薄,不能随便惹事。
过来的人全都骑在高头大马上,为首的那人他不认识,但后面几人他熟悉的不行。
自家舅舅和堂哥们为何被绑住?
季忠武焦急的不行,本想投奔舅舅,咱们舅舅请客比自己家也好不到哪去。
堂哥和舅舅们是读书人得罪了谁?
季忠武躲在暗处没敢露面,想着第二天再去打探情况,他跟在队伍后面走。
边走怒火中烧,自家斯文儒雅的舅舅和堂哥被这些人像奴仆似的,肆意殴打。
“你们还当你们现在是什么老爷少爷呢,季子安一家逃的毫无踪迹,陛下震怒,这不只能找你们开涮。”
季忠武不由捏紧拳头,什么叫他们一家逃的毫无踪迹。
他们明明是走错路失联了,看样子要回去找老何和老谢等人证明他们这些人的清白,不是前一个城镇那个姓谢的解差进城了?没和他们说这事?
季家不背这口锅。
季忠武一想到自家被冤枉觉也不睡,只想赶紧找到娘亲告知此事。
舅舅和堂兄几人能看到只是不知道堂嫂和舅母她们在哪,还有家里的孩子。
季忠武越想越着急,速度也越来越快,恨不得立刻飞到母亲身边。
总算在天空亮起第一道光找到了沈静淑等人所在队伍。
“娘出事了。”
季忠武脸色焦急,大步流星就冲自家老娘而去。
沈静淑还在睡觉呢,听到小儿子叫自己还以为幻听,他不是进城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直到旁边季文柔提醒自己,她才确定这真是小儿子的声音。
“娘出事了。”
小儿子很少有这么慌张的时候,即便是抄家也淡定的不行,当然那时候他喝醉了酒脑袋瓜还是懵逼状态。
“咋了,慢点说,慢点说。”
大家见他着急的不行,也全都围过来。
不是说进城找亲戚,亲戚呢?出事啦?
最关心此事的莫过于周翠萍一家。
他们的大餐一旦发生变故那就不翼而飞啦。
“老五,你别急,慢慢说,喝口水。”
王金珠赶紧给自家小叔子喂水。
“娘,舅舅和堂哥他们被抓了。”
“啊,他们犯啥事了?”
沈静淑诧异,自家哥哥最是遵纪守法怎会凡事被抓?莫非还是因为季家?
“我听说人家说爹和咱们都跑了一时间联系不上咱们,陛下震怒,这不派人来抓了舅舅和堂哥他们。”
沈静淑等人全懵了,啥叫季子安跑了。
此事大家的视线全都望向谢解差和老何等人,每过一段城池,他们的人都会进城报备,怎么会说他们跑了?
流放队伍的人全都狐疑盯着几个解差,逃跑这可是重罪,万一被捉到那可不用继续流放直接斩立决的。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何大人,你可替咱们作证啊。”
有一个老妇人当初哭晕在地,一路上所有艰辛困苦都过来了,原以为一切都值得只要到了宁古塔,现在得知这消息天都要塌了。
焦家人也慌张起来。
“对啊,说季家人逃了,那咱们焦家怎么说?”
焦家老太太挤过来,她还指望到了宁古塔找以前的亲戚支援呢,万一亲戚也因为自家事全都被抄家发落,还支援个屁,不拿刀活剐自己家算了事。
现在这情形是要诛九族?
“何大人,您说个话到底怎么回事啊?”
流放队伍吵吵嚷嚷对着老何问东问西,老何莫名烦躁,进城报备的事都是老谢几个报备的,自己都没出面过,万一被查出来,自己算算包庇罪,也没好果子吃。
“老谢,到底是什么回事?”
谢解差几个也懵了好嘛,他们明明进城真的和县衙那些报备过,每过一个地方都报备的清清楚楚连下一站都会告知去哪,除了曲水河和并州这段还没来得及报备,怎么就出了岔子?
再说,过了曲水河第一时间进城就报备了,怎么会说偷逃?
众人也知道此事可大可小,是误会解决也罢,解决不了,传到圣上耳中,家中在京城的亲人都要人头落地。
“老何,老子是啥样人你一清二楚,老子还有妻儿呢,我不要命,我也不可能不管他们啊。”
老谢赌咒发誓,其他几人亦然。
老何的眼神冷了下来,莫非此事之间有误会?当务之急要查清此事。
“季忠武,你确定你没听错?这可是人命攸关的大事,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一听说掉脑袋,季氏的人也慌了,哭爹喊娘一大片,季癞子母子俩甚至对着季子安吐口水。
季子安一脸懵,压根不知道发生啥事,无措的躲在沈静淑后面。
“老何,咱们最好尽快打听清楚。”
事关自家和哥哥侄子们,沈静淑也不能坐以待毙,打算让家中儿子尽快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