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地拿起桌子上的香蕉，试图安慰对方，“你吃...”
眼尖地发现果肉因为长时间放置豁口已经变成了褐色，他连忙收回手，转过身子笨拙地抱抱小姜晴。
看着眼前一个嘴里流血，一个脸上受伤，王红面对这混乱的场景，额头青筋直跳。
“老姜，赶紧把医药箱拿过来。”她高声喊人，同时迅速把姜姜抱在怀里，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哄人，“好了好了，乖乖，不哭，张嘴，我看看。”
小姜晴抽抽噎噎听话地张嘴，小南延扒拉着王红的胳膊紧张地凑近看。
红润润的嘴唇里洁白的贝齿染红一片，门牙缺失的那一颗位置此时还在不断汩汩地渗出新鲜血液。
他担忧地看向女孩，皱紧了小眉头，如同自己受伤一般不自觉跟着微微张嘴。
姜山海提着医药箱匆匆跑过来，刚才在门外就听到了闺女的哭声，还没来得及跑过来，就听见王红喊他，他连忙紧急调转方向去找药箱。
“这是怎么了？”他急切地推门进来。
王红：“没事，门牙掉了，先拿个棉球过来。”
小棉球被紧紧按在伤口上，小姜晴疼得又想哭了，伸手就想移走妈妈的手。
王红捉住她的手：“别动，按一会儿就不流血了，你不是想吃巧克力冰淇凌吗，妈妈一会儿给你拿。”
小姜晴睁大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但她没什么感觉，也顾不得伤心了，忙着跟妈妈得寸进尺。
“三、三个。”她艰难地抽出自己的小胖手，比出三根短短的手指头。
王红眼角抽抽，瞥一眼身旁弯腰替姜姜擦泪的小南延，“两个。”
见姜姜还要再说什么，她板起脸，“再说就一个，多了没有。”
“好吧。”小姜晴撅撅嘴，喜滋滋地收回手指，两个就两个，总比一个好。
王红不再看她，对姜山海说：“别傻站着，帮小南处理下脸上的伤口。”
“小南受伤了？！”他惊讶地上前两步一把捧起小南延的脸，“怎么伤的，我瞧...”
看着小孩脸侧那熟悉的牙印，姜山海忽然噤声。
“哪里？窝、看看...”小姜晴一听也着急了，在妈妈手下扑腾着小身板想要翻身，力气大的像只小猪崽，按都按不住，王红只好顺着她的力道给她翻了个面。
小姜晴一眼就看到了大狗脸上的排得整整齐齐的牙印，当即气炸了，“数谁？谁呀你了，窝帮你打特。”
含着棉球她口齿不清且义愤填膺喷的血水唾沫到处横飞，小南延正对着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正被攻击了个正着。
王红：......
姜山海：......
小南延擦擦脸上的水痕，显然是被哄高兴了，他眉眼弯弯，“不小心磕到的。”
小姜晴愤怒的表情凝滞，陷入莫名的沉思。
“你先乖乖的，”王红眼疾手快地把她扳回来，给姜山海使眼色。
姜山海收到信号，一手拉过小南延：“来，林叔帮你上药，万一破伤风了就不好了。”
他先用湿毛巾擦干净小孩的脸，手掌抚在他白嫩的皮肤上，仔细打量，“还好，没有破皮，只有一点红肿。”
小南延听话地站在那里任他摆布，闻言，他抬起纤长的睫毛，认真说：“林叔，我不疼的。”
“好，不疼，我们小南最坚强了。”姜山海笑着用碘伏小心地涂抹在他右脸颊上，霎时纯白上添了一抹黄。
“窝、窝也最坚强了。”小姜晴听见了爸爸的话，她也跟着自豪地挺起小胸膛，还不忘眼也不眨地看向妈妈，寻求表扬。
王红面不改色：“嗯，坚强，刚刚姜姜都没有哭呢。”
小姜晴直起的腰蓦然塌了一小寸，脸红红地想拱到妈妈的怀里把脸埋起来，但被王红拍了一下屁屁。
“别动。”
她静止不动了。
眼看着血已经渐渐止住，王红端来一杯清水为她漱口，随后让她含了少量的冰在口中，冻得小姜晴斯哈斯哈地想吐舌头又在妈妈的目光下合上嘴。
姜山海则在一旁把掉进牛奶里的牙齿洗干净，小姜晴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爸爸？”
姜山海笑着回头：“你是上排牙掉落，等会儿爸爸就给你扔到床底下，这样姜姜以后长出来新的牙齿就能又直又白。”
小姜晴虽然不知道上牙和床底有什么关系，但不妨碍她听到后半句笑得大眼睛都眯起来。
“嗯嗯，白白。”
王红简直没眼看，“抬头，还疼吗？”
小姜晴摇摇头，龇出一口小白牙，“不疼了。”
“那就好，一会儿我们上医院看看。”
小姜晴：！！！
她最怕去医院了，听到这里连忙后退，挣脱妈妈的怀抱，灵活地躲到小南延身后捂着嘴，探出小脑瓜。
感觉到有一只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小南延抿抿嘴，问：“王姨，为什么要去医院呀？”
王红假装没看见两人的动作，她利索地收起医药箱。
“姜姜的牙齿是意外掉落的，得去医院检查检查有没有牙根残留或牙龈损伤，只是检查一下，很快的，又不打针。”
小南延迎着小姜晴惊讶的像是看叛徒似的眼神把她推出来，他硬着头皮说：“姜姜，不打针的。”
小姜晴的力气不够大，顽强抵抗也没抵得住，不得已直面她妈的笑脸。
她气得想跺脚，什么不打针，大狗就是容易被妈妈骗，说是不打，真到了医院就由不得她了。
医院里，小姜晴边张嘴边向一旁发射怨念目光，小南延被看得手脚都要蜷缩起来。
医生捏着手中的小肥脸，手感极好，不自觉捏了又捏，顺便用探照灯来回仔细检查了一遍。
她刚放下手中工具，就听一旁的小男孩忐忑地问：“医生姐姐，姜姜用、用打针吗？”
医生对上两张带着相似紧张情绪的漂亮可爱脸蛋，口罩上露出的眼睛忍不住溢出了温柔笑意。
“不用哦，两只小朋友。”
小姜晴松了一口气，立刻恢复了活泼，她蹬蹬蹬地也不用人抱，自己从座椅上爬下来，拉着小南延的手，一脸同情：“你要不要问问姐姐你用不用打针？”
虽然说话漏风，还带着模糊的字眼，但并不妨碍传达她对自己安全落地的松弛和对小伙伴伤口需要打针的紧张。
王红瞥了一眼底下的两个小萝卜头，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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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小南不用打针。”
“真的吗？医生姐姐。”小姜晴惊喜但又不太相信妈妈，猛然后仰的脑袋沉甸甸地险些坠得她后撅过去，好在有小南延在背后及时帮忙捧着她的脑瓜。
医生的视线从小男孩脸上那片滑稽的黄色齿印和两人的滑稽造型上一扫而过，忍着笑，一本正经：“真的，但是记得下次不要再咬哥哥了哦。”
小姜晴瞪大眼：“！！不是我！”
一时间惊得她都忽略了医生口中关于哥哥的称呼。
小南延脸上慢慢弥漫了一团红晕，她、她没有反驳诶，姜姜大王喊他哥哥诶。
“好的，不是你。”医生善意地维护着小女孩的自尊心。
小姜晴满意地点点头，就说不是她嘛。
医生转身嘱咐小孩家长：“牙齿已经松动了有一段时间了，意外掉落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毕竟有了伤口，最近几天饮食清淡一点，少食辛辣，其他都不碍事。”
王红松了口气，一手拉着一个小孩出了医院回家。
路上在小姜晴的胡搅蛮缠之下，被抱着大腿不能动弹的她不得不买了两串糖葫芦。
小姜晴喜滋滋地伸出舌头舔着红艳艳的糖葫芦，王红一脸嫌弃，“把手拿开，黏糊糊的别往我身上蹭。”
小孩嗦糖她是真的受不了，又黏又脏，还老喜欢拽她衣服。
小姜晴已经习惯了妈妈的一惊一乍，她不以为意地转了个弯，小手牵起大狗。
手指间软软的又黏黏的，向来爱干净的小南延忍着抽出手的冲动，眉毛都不由自主揪在了一起。
无意识咬下一串山楂，牙齿酸涩一片，他瞳孔瞬间放大。
小姜晴的脑袋突然倒映在他的虹膜上，白嫩的脸蛋放大，“你怎么啦？”
小南延喃喃：“没、没事。”
小姜晴咬了一口山楂，咔嚓咔嚓嚼得欢快，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手心，“你的好吃吗？要不我们俩换换。”
她总觉得大狗手里的糖葫芦又大又甜，比自己的好吃。
小南延闻言下意识缩手，“我的不好吃。”
小姜晴骤然眯起眼打量他的表情，越发肯定了对面的糖葫芦一定超级好吃，好吃到连最大方的大狗都学会护食了。
她小脸一肃，突然出手，飞速完成了两人的交换。
“诶，别...”
吃字含在舌尖怎么也吐不出来，小南延眼睁睁地看着小姜晴大口咬下一颗山楂，吃得开心极了，他瞳孔二次地震。
她...不觉得酸吗？
小姜晴露出一脸看透了他的表情，“大狗，你的果然比我的好吃，所以你才舍不得给我。”
小南延被她这话打得一脸懵，难道手中的这串糖葫芦比原来的那串还要酸吗？
他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小小尝试了一口，入口后眉头松开，转而困惑地看向小姜晴，这串是酸甜的，甜味要多过酸。
“不酸吗？”他问。
“啊呜，好吃。”
眼看着大狗举着糖葫芦一直看她，小姜晴顿了下，依依不舍地递出糖葫芦，“喏，你想吃咱们换回来。”
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仍然粘在手中的糖葫芦上，一点眼风都不带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