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云的手肘带着风声撞来!
然而温青禾却在她手肘即将触及温青禾腰的那一瞬,忽的挪开脚,去抓身后的喜儿,要给她指水里的一尾丹顶锦鲤。
这半步,让谢舒云全力推空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巨大的惯性带着她向前猛的扑去。
“啊!”谢舒云一声惊叫,双手胡乱挥舞着,却再也收不住势头,直直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毫无防备的秦簪娘背上。
“噗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溅起。
秦簪娘只觉背后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天旋地转,惊呼声卡在喉咙里,便已栽进了冰冷的湖水中,昂贵的海棠红裙瞬间被水浸透,沉重的向下拉扯着她。
“小姐!”秦簪娘的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谢舒云撞人落水后,自己也因用力过猛,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险险抓住栏杆才没跟着掉下去。
岸上和回廊上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簪娘表姐!”谢舒云反应过来,面色惨白,立刻指着温青禾尖叫起来,“是她!是她推的!温青禾!你好狠的心!”
所有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温青禾身上。喜儿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温青禾的胳膊。墨叶眼神一厉,迅速上前一步。
温青禾根本没理会谢舒云的指控,目光紧紧锁住在水中挣扎扑腾、明显不善水性的秦簪娘。湖水很深,秦簪娘呛了好几口水,发髻散乱,狼狈不堪,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呼救,却离岸边越来越远。
没有丝毫犹豫,温青禾利落地甩开喜儿的手,甚至来不及脱掉外裙,双手在栏杆上一撑,一个漂亮的鱼跃,“噗通”一声,紧跟着跳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小姐!”喜儿和墨叶同时惊呼。
温青禾入水后,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几下便划到了秦簪娘身边。她避开秦簪娘慌乱挥舞的手臂,绕到她身后,一手托住她的腋下,一手奋力划水,带着她向最近的岸边游去。她年纪虽小,水性却极好,力气也不小,动作沉稳有力。
岸边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呼喊着找长竿、叫会水的仆役。
就在温青禾拖着几乎虚脱的秦簪娘快要游到岸边时,谢砚白终于被秦氏早就派去的丫鬟通知这里出了事,急急赶来了。身后跟着同样闻讯赶来的秦培和几位秦家公子。
谢砚白看到湖中的景象,只见温青禾正奋力托着比她高大许多的秦簪娘,湿透的头发贴在脸颊,已然有些吃力。
“快!接住她们!”谢砚白厉声喝道。
岸上的人七手八脚,终于将秦簪娘和温青禾都拉了上来。
秦簪娘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惊魂未定,伏在丫鬟怀里剧烈地咳嗽,精致的妆容早已花掉,狼狈不堪。
温青禾也浑身滴水,站在岸边,冷得微微发抖。
现场一片混乱,议论纷纷。
谢舒云早已从廊桥上跑下来,扑到秦簪娘身边哭喊:“表姐!表姐你怎么样?吓死我了!都是温青禾!是她推你下去的!她一定是嫉妒你!心思歹毒!”
秦簪娘咳得说不出话,但听到谢舒云的话,她抬起满是水痕和泪痕的脸,看向温青禾。
“我没有推她。”温青禾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她看向谢舒云,“是你推我,想让我撞秦姐姐落水。我躲开了,你自己没站稳,撞到了秦小姐。”
“你胡说!血口喷人!”谢舒云尖声反驳,脸上泪痕交错,显得既愤怒又委屈,“明明就是你!大家都看到了!你离表姐最近!你嫉妒表姐和大哥关系亲近,你就想害死她!你心肠怎么这么坏!”
周围的贵女们闻言窃窃私语,看向温青禾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和鄙夷。两种说辞,她们自然更愿意相信谢舒云的,因为谢舒云没有必要撒谎,更没有必要戕害自己的表姐,而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嫉妒才貌双全的秦家小姐,推人下水,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只是,嫉妒秦簪娘跟谢砚白关系亲近?众人看向谢家几人的神色莫名,难不成,传闻是真的?
温青禾却歪了歪头,疑惑道:“秦姐姐和砚白哥哥走的近,我为何要嫉妒?”
谢舒云却噎住了,谢府从来没有明说过谢砚白和温青禾有婚事,若她此时点破,坏了谢家筹谋,自己岂不是完了?可若是没有这个前提,温青禾十二岁的孩子,何来的嫉妒?她一张脸憋得通红,气的说不出话。
温青禾继续道:“更何况,大家都看到了,是你险些一同落水,我可原本站的稳稳的,相比我,你才像是那个推人的人。而且我若真想害秦姐姐,何必自己跳下去救她?”
这话逻辑清晰,掷地有声。是啊,虽然没有看到前半段,但是秦簪娘落水后,谢舒云也差点掉下来,大家看的一清二楚,的确更像是谢舒云推人落水。而且如果真是温青禾推的,她何必冒着危险和寒冷跳下去救人?这完全说不通。
谢砚白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站在人群边缘的墨叶。
墨叶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谢砚白和众人清晰地说道:“公子,各位贵人。奴婢奉公子之命照看温小姐。当时奴婢就在温小姐身后几步。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六小姐突然转身,用手肘狠狠撞向温小姐的后腰。温小姐正好要给喜儿指什么东西,恰好挪了位置。六小姐用力过猛,自己撞到了秦小姐身上,将秦小姐撞落水中。温小姐见状,毫不犹豫就跳下去救人了。整个过程,温小姐绝无推搡之举。”墨叶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条理分明,不容置疑。
她是谢砚白的心腹丫鬟,身份和信誉都非一般仆役可比。她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谢舒云。震惊、怀疑、鄙夷……各种复杂的目光交织在她身上。
谢舒云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指着墨叶:“你…你…你胡说!你被温青禾收买了!你陷害我!”她彻底慌了神,口不择言。
“够了!”高声响起,是闻讯赶来的秦氏。她看着眼前这完全失控的局面,心里着恼,面上却不能显。她精心设计的局,本想一石二鸟,结果搬起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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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砸了自己的脚。推人的变成了自己的女儿,救人的反而是那个她原本要陷害的人。不仅没败坏温青禾的名声,反而让自己的女儿被众人鄙夷。
“母亲……”谢舒云扑向秦氏,想要辩解。
秦氏制止住她,面向温青禾以及秦簪娘道:“簪娘、青禾,姑姑给你们道个不是,舒儿要面子,不小心推了簪娘,怕被我训斥,因此才将事情都推到了青禾身上,念在她年纪小,你们两个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大事的份上,就原谅她吧。”
“姑姑言重了。”秦簪娘见状哪有不明白的,虽然心里暗自着恼姑姑自作主张,利用她布局,更何况,谢砚白何等人物,她能看出来,他难道看不出来?可别觉得这个计划也有她的参与才好啊。但是毕竟是她的姑姑,即使不悦,对外也不能让人看笑话。于是在丫鬟的搀扶下,裹着厚毯子,颤颤道:“舒儿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不小心罢了,簪娘没什么的。”
秦氏点点头,看向温青禾,后者却看向谢舒云,平静道:“既然如此,那六小姐向我道个歉吧。”她的目光清澈见底,并无半分倨傲,好似只是在提一个正常不过的请求。
虽然,这的确是个正常不过的请求。可还是把谢舒云气的够呛,谢舒云瞬间又如一只斗鸡一般,还要在说话,秦氏又开口了,笑道:“青禾,姑姑亲自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只是那笑容未达眼底。
一直一言不发的谢砚白走上前来,“二伯母,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还能替她道一辈子歉不成?将来她成了家,可要我整个谢府替她道歉?”
这话,说的就重了。
还是由谢府未来的当家人当众说出来的,秦氏绝无反驳的余地。
秦培也咳了声,“是啊姑姑,舒儿还小,做错了事,只要道了歉今后改了就罢了,计较什么呢?”
秦氏一张脸似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只忍了又忍,才低低道:“舒儿,道歉。”
谢舒云见连母亲也低头了,不敢再争辩,只好恨恨道向温青禾道:“对不起。”
温青禾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秦氏见状也不再多言,只再瞪了温青禾一眼,拉上依旧不服气的谢舒云离开了。
秦府众人也开始招呼着都是小孩儿之间的打闹,歌舞就要开始,大家就座等等之言,也带着众人离开。
人群逐渐散去,温青禾拧干自己的裙角,头发上依旧有水渗出滴落,一阵风吹来,谢砚白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温青禾身上,待要说什么,远处有急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
二人均抬头,入目一片夺目的红,竟是周赞,呼哧呼哧的赶到温青禾身边,喘着气道:“小孩儿,我就上个茅房然后打算过来找你的功夫,你怎么又上演了一出好戏?”
温青禾停下动作,打量了眼他,“你今天怎么穿的花枝招展的?”
周赞将额前因跑的太快而掉落的碎发向后一甩,“什么花枝招展?我就算是穿一身黑也是光彩夺目的好吗?”又看向谢砚白,“二哥,小孩儿交给我吧,那边席上可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