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禾也因此足足有三天未看到周赞。学堂里依旧没有人搭理她,偌大谢府,她唯一的玩伴只有喜儿宝儿,可她倒是未见半分沮丧,成日里都只安静的读自己的书,做自己的事。
可这幅样子落在谢舒云眼里,却好似变成了一种挑衅,她面上不显,心里却越发气恼,可大伯母早已告诫过她,在外即便是不敬着温青禾,也不能故意刁难,否则落在外人眼里,看的是谢府的笑话。
“可是母亲!我真的气疯了!这个贱婢,凭什么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祖母是疯了吗?为何非要让大哥哥娶这么个死丫头?”她朝着秦氏愤怒的说道。
秦氏抬手轻抚她的黑发,笑道:“何苦为这么个人气坏自己,你把她当个物件儿不好么?”终究还是无法向女儿解释真正的原因,谢舒云毕竟是小孩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若是不小心说出去,坏了婆婆的事,她可就糟了。
“不好不好不好嘛!你不知道她有多讨厌!”谢舒云就是看不惯温青禾那一副表面乖巧实则狡猾的像一个泥鳅一般的无赖样,作为一个低贱出身的人,要嫁给谢砚白,起码应该对她讨好敬畏吧,可她呢?不是躲着她,就是把她当空气,就算是她带着学堂里所有人一起孤立她,她好像也能气定神闲的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会惶惶不安。
看到母亲一副看待小孩子间小打小闹的笑容,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更何况,有这么一个出身低贱之人,女儿将来的前途可如何是好呢?我前面的两个姐姐倒是都已经嫁了人了,不必受她牵连,可我呢?”
话音刚落,果然见秦氏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膝下有两子,一个是谢三少爷,如今已从了军,只剩一个女儿谢舒云在跟前,她最要紧的事也就是谢舒云的终身大事了。诚如谢舒云所言,谢二姑娘和谢五姑娘均已出阁,均是吴氏所出,讨了这么个媳妇,她自然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可是舒儿呢?
三年,她儿子倒是免于朝廷风波,可她女儿的终身大事呢?岂不是会被耽误?女子能相看的最美好的年纪本就只有那几年,耽误了,还可以挑到的能有什么好人家?
谢舒云见她母亲果然听进去了,心里暗暗得意,又道:“依我看,那婚约本就是爷爷重伤昏迷时昏了头了,不作数的,若是温青禾都能嫁入谢府,那表姐岂不是也可以?”
谢舒云的表姐,是秦氏的外甥女,名唤秦簪娘,年方十七,出落的亭亭玉立。秦氏早就有意亲上加亲,只是吴氏一直反应淡淡,只推说孩子们都还小,再看几年,看来看去就等到了温青禾。
横竖只是需要一个挡箭牌,何不让自己的外甥女来当?秦簪娘可不会给自己女儿的婚事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至于三年后这婚约能不能作罢,他们秦府可不似温家那等小门小户,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心里暗暗思量一番,嘴里却道:“你莫心急,待我好好想想。”
谢舒云便知道秦氏心里已有了成算,便嘻嘻一笑,头蹭到秦氏怀里,“女儿知道啦,就知道母亲对我最好了。”
秦氏刮了刮她的鼻头,“小滑头,快睡觉!”
周赞再次踏入学堂已经是第四天了,远远的就听见学堂吵吵闹闹的,进门一看,少男少女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天,满室的喧嚣中,唯独一个人身着一身白布衣裙,低着头,从周赞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光洁的额头,少女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看起来像一尊悲悯众生的佛像。
“喂,周赞,你又被你爹罚跪祠堂啦?”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嘻嘻哈哈的笑声响起,周赞懒得搭理他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算接着睡,他是真累着了,虽然祠堂可以偷偷睡觉,可毕竟在那么硬的地上,他躺的腰酸背疼,压根没怎么睡过好觉。
只是侧看过去,见温青禾连眼风都没有匀过来一丝,他便伸手戳了戳。
温青禾放下书,朝他看过来,面带疑惑。
“怎么样?这几天有人欺负你不?”
温青禾凝眉认真问道:“我总觉得,你总有一种我们两个很熟的错觉?”
周赞嘴角抽了抽,“小孩儿,三天前我还帮你送过东西呢,忘恩负义也不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吧?”
温青禾撇了撇嘴角,不得不道:“那谢谢你。”
“不客气,这几天都讲什么了啊?你给我讲讲?我可是有三天没来呢!”周赞比出三根手指,表情夸张道。
温青禾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道:“你来没来,也是睡觉,有区别吗?”
周赞啧了一声,“这小孩儿,给你报恩的机会呢,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懂不懂,你以后说不定还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呢,总这么欠着不好吧?”
温青禾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口舌之争,只将自己的讲义抽出,递给他,“上面有我的笔记,你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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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说罢又低下头忙自己的。
周赞接过来,入目的是漂亮的簪花小楷,整整齐齐、一板一眼的记录着课堂的内容,周赞不禁有些失笑,这丫头小小年纪,做学问倒是跟个小老头一样严肃。
下了学,谢舒云破天荒的来找她,“青禾妹妹。”
青禾?妹妹?
温青禾抬起头,看向她。
“后日我舅舅府上要办一个赏花宴,母亲说你成日待在府上,怕你无趣,正好那日也休沐,母亲便让我邀你和我同去,你可能抽空?”谢舒云笑意盈盈。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不怀好意,温青禾摇头,“我寄居在谢家,出入府自然要请示老夫人,不敢自己做主。”
谢舒云早知道她又要拿谢老太太说事,便道:“这是自然的,晚些我们两个同我母亲同去拜见祖母,一同讨她的示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温青禾再推辞,就是不给秦氏面子了,只得先应下。
谢舒云道:“那我们晚些用完饭,你便来栖云阁找我。”说罢又看向周赞,“表哥,你也记得来玩哦。”便笑着离开了。
温青禾耳边传来啧啧声,“前几天不还说什么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回是怎么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周赞手撑着头瞧她。
“错,这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温青禾难得的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周赞挑眉,“那你有办法应对?”
温青禾有些无奈的看他,“我毕竟只有十二岁,谈什么应对啊。”然而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是小孩子,发生什么事,做出什么反应,都不奇怪。”
周赞一愣,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后,头伸过来自上至下打量她,“你真的只有十二岁?怎么讲话跟阁老一样一板一眼的。”
温青禾摇摇头,心道是你太幼稚了吧。抬头看,学堂里只剩他们二人,又问道:“谢舒云是你娘的外甥女?”
周赞闻言,收起了他嬉皮笑脸的嘴脸,难得带了些正经,却嘲弄道:“不是我娘,是我继母张氏,张氏的弟妹是谢二夫人秦氏的姐姐。”
“哦。”温青禾想了想这棉线团般纠缠的关系,只觉头晕。
“你不打听打听?我堂堂侯府世子,侯门秘闻,摆在你面前,你就一个哦?”周赞反应夸张的道。
又开始不正经了。
温青禾叹了口气,捂住耳朵出了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