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离家属院不远,开车十二三分钟。
“真的谢谢你们,电影院的同事都很好。我知道,是托了赵伯伯的福,我才能那么顺心。”许夏浅浅笑着,转头时,看到赵晖长袖挽到手肘,小臂线条清晰,青筋隐约可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看来你很擅交际。”
“啊?还好吧。”
“第一天上班,就能和同事有说有笑那么久,这是你的本事,不用谦虚。”赵晖开车转过一个弯,“我妈说为了你上班方便,让我带你去买辆自行车,趁着百货大楼还没关门,先去一趟百货大楼,你挑辆喜欢的。”
“不用了吧。”这个许夏真不好意思收,一辆自行车少说一二百块,普通工人三个月工资都没那么多,特别是自行车票不容易弄到,“真不用,我以后有需要,我可以自己买。”
“那你回家和我爸妈说不要,今天我带了票出来,就不可能空着手回去。”赵晖停车,看许夏没动,他先下车,“走吧,你懂的,老爷子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给你。”
许夏说不过赵晖,跟着进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只有三个牌子的自行车,飞鸽、永久、凤凰三种,飞鸽相对另外两个牌子要便宜二十块,许夏便要飞鸽自行车。
结果赵晖直接让柜姐拿最贵的凤凰牌自行车,两者款式差不多,赵晖给钱爽快,拿到自行车后,让许夏快点跟上。
等他们回到家,晚饭已经煮熟,何红英一边盛汤,一边问,“夏夏,你会骑自行车吗?”
许夏肯定会骑,但原主不会,她得按着原主的设定来回答,“家里没有自行车,所以我没骑过。”
“这简单,让赵晖教教你,很快能学会。”何红英笑着道。
许夏往赵晖那看了一眼,见赵晖竟然没反对,想来是婚事作罢,赵晖对她不设防,所以不再特意保持距离了。
她也没拒绝,学车是个好接触的时候。
吃过晚饭,天还没断黑,许夏没主动提,只是巴巴地望着赵晖。
赵晖喝了两杯茶,时不时能对上许夏的目光,这才起身,“走吧,我去院子里教你骑自行车。”
现在的自行车更大,也更重,许夏扶着车头,尝试上去时,车身先歪了,“诶……”
好在赵晖撑住她手臂,这才把她扶正。
“谢谢啊,这个车有点重。”许夏道。
“再重也重不过一个人。”赵晖有意说了句,视线带了打趣。
许夏刷地红了脸,“你……你可以松开我了。”
“你确定?”
“不然我怎么骑?”
赵晖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小姑娘的胳膊特别软,感觉捏了块水豆腐。他刚松手,看到许夏身子歪了歪,下意识又张开手想扶人,不过许夏自己保持住平衡,并没有往后摔。
许夏慢慢顺手,却不能表现出来,车头在她手里歪歪扭扭,再一次停下来。
这会刚入秋,若是坐着不动,倒是秋高气爽,可骑车是一项运动,不一会儿的功夫,许夏面色薄红,鬓角流下细汗,她娇俏地回头去看赵晖,“赵同志,我……我怕。”
赵晖愣了愣,许夏眼神怯怯的,一声“怕”,又娇又柔,还带了些许的轻颤,仿佛给他某一处挠上一挠。
看许夏不敢再骑,赵晖过去道,“我在后面扶着车后座,你尽管骑。”学自行车而已,他十分钟就学会了,又不是什么难事。
许夏“哦”了一声,晃着车把头缓慢前进。
赵家院子有个五六十平米,两边有种一些蔬菜,中间空着的地方铺了石板,大部分地方都平整,只在石板与石板之间偶尔存在一些缝隙。
车胎碾过缝隙,自行车随之抖动,赵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许夏的麻花辫晃啊晃,比他自己学还累。
眼看着许夏渐渐熟练,赵晖松了手。
身后没了人,许夏自然能感受到,男人啊,不能和他硬着来,她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漂亮,而且是非常漂亮。
许夏适时地回头望去,“诶……赵同志,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自行车先歪了,许夏也跟着摔去,好在赵晖伸手接住她。
许夏撞进赵晖的怀里,男人的胸膛又硬又有安全感,她大口地喘息,灼热的呼吸拍在赵晖的脖间,有一拍没一拍地轻轻在挠。
少女的馨香扑了满怀,赵晖的喉结不由上下动了动,身子头一回那么僵硬,无所适从地保持不动,“你……你能站起来吗?”
“可以可以!”许夏慌乱地站直,雾蒙蒙的眼睛望着赵晖,“对不起啊,我是不是太笨了,要不然我还是自己学,免得再撞到你?”
“没事,你继续。”赵晖默默深吸一口气。
许夏却抬头看去,“那明天再学吧,天快黑了。”
赵晖才发现月亮已经高高升起,怎么时间过得那么快?
许夏和赵晖笑了笑,转身进屋时,才露出一抹脸颊,点到为止便好,才能引人遐想。
除非赵晖不喜欢女人,不然血气方刚的汉子,哪能经得住这种诱惑?
许夏整理好表情,再去找何红英说话,“何阿姨,有个事我想和你们说一下。”
“什么事?”何红英正在看报纸,她已经退休,又没有小孩给她带,平常做做家务,更多时候看报纸,或者在家属院里和人聊天。
“是这样的,我已经有工作。我想着,我应该去看看房子了,等我奶奶和弟弟过来,也有个地方住。”许夏道。
“让他们一块住这里就好了,反正家里房间多。”何红英道。
许夏谢过何红英好意,“您是个大方的好人,但我也不能一直厚脸皮嘛。而且我奶奶不会同意的,我手里有一笔钱,够我租房开支。您放心,我会经常回来看您和赵伯伯,你们就是我的大恩人。”
看许夏那么懂事,说话做事都有分寸,何红英更加遗憾这门婚事没成。
她想了想,“不如这样,等你家人快来时,你再去找房子。这段时间,你还是住我这里,不然让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我们也不放心。”
“可是……”
“就按我说的办,你赵伯伯也不会同意你自己住的,你还小,没经历过多少事,不知道外边有多少坏人。”何红英还想着让许夏和儿子多接触,说不定两个人能日久生情呢?
许夏和何红英道谢,她知道赵家不会让她一个人住,但她得主动摆出态度,才能给人留下好印象。
回房间后,许夏提笔给家里写信,她和赵晖的事还说不准,所以她只写赵家给她安排工作,等她下个月拿到工资,就回去接弟弟和奶奶。
住是肯定要先搬出去,不然拖家带口住在赵家,日子久了,再好的情分都会消磨没。
许夏有自己的分寸,第二天又是赵晖送她去上班,下车前,许夏特意道,“对了,今天晚上有放映,你不用来接我,我会比较迟。”
她刚下车,遇到了余大姐。
余大姐意味深长地看看许夏,又去看车里的赵晖,笑眯眯地问,“小许,这是你对象吗?”
许夏摇摇头,“不是的姐,这是我当哥哥一样的人,你别误会了。”
车上的赵晖:……哥哥?
余大姐不太相信地去看许夏,结果许夏再次强调只是哥哥,她才勉强点头,“行吧,那你这个哥哥长得真好。”
而且能开车来送许夏,想来身份地位不一般,她以后得和许夏好好相处,千万不能得罪人。
余大姐和许夏一块往电影院走,她这个年纪的人最爱家长里短的事,从儿子考试不及格,又夸婆婆体贴她,每天帮着收拾家里。
说完自己,她又问起许夏,“小许,你家几口人啊?”
“嗯……应该算三口。”大伯一家不能算,只有奶奶和弟弟是她家人。
余大姐以为三口的组合是:爸爸,妈妈和许夏。
“你家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余大姐问。
“我有个弟弟,他比我小六岁。”许夏说完就明白余大姐的意思,解释道,“我爸妈很早就走了,我和弟弟跟奶奶长大。”
余大姐这下尴尬了,讪讪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时,许夏主动打岔问到别的事,场面才不至于变冷。为此,余大姐又高看许夏一眼,小姑娘很有眼力见,难怪能让她自然而然说那么多事。
午休时,许夏去了邮局一趟,说实话,她有点想奶奶给她做的鸡蛋花。还有那个不算熟悉,却又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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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把钱塞给她的弟弟。
与此同时的许家,许丰收张开手,死死挡在房间门口。
田梅伸手推人,侄儿还是不肯让开,她不耐烦了,“我说你这个小孩,怎么不识好歹?你堂哥那么大的人,住在半间屋子,要是相看对象都没脸带回来。我又不是要抢你房子,只是让建设和你一起住,这都不行吗?”
从许夏走后,田梅几次提出这个事,都被爱人和婆婆否定了,今天挑了个他们都不在的日子,打算先搬进去,就算婆婆回来,总不能把儿子东西丢出来。
结果许丰收硬是拦着。
“许丰收,你还懂不懂礼貌?”田梅推不开许丰收,转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儿子,“建设你把这小子拽走。”
许建设有些迟疑,“妈,真要这么干吗?”他奶奶要是知道了,肯定生气。
“你怕什么,凡事有我顶着,要骂也是骂我。”田梅道,“而且你不想住舒服点吗?”
许建设当然想,起身朝着堂弟走去,“我说丰收,你干嘛呢,你房子空在这里,让我住又怎么了?别和我们闹了,平常我妈帮着收拾家里,你和你姐也没少吃我妈做的饭,做人要讲良心,是不是?”
许丰收瞪着田梅母子,依旧不动,姐姐说了,不管大伯母说什么,都不能让其他人住进来,这间房只能他们姐弟住。
许建设说不通,啧了一声,动手去拉人。
他比许丰收大,但许丰收力气也不小,兄弟俩推搡间,不知谁先动手打了下,转眼间两个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不过许丰收更小,最后被按在地上的是他。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他么的还敢和老子动手,不教训你一下,都不知道你已经是没人要的拖油瓶。你以为你姐姐真会回来接你么,她自己飞黄腾达享福去,脑袋坏了才会要你这个拖油瓶!”许建设正在气头上,对着许丰收的脸就是两巴掌。
许丰收死死瞪着许建设,找准时机,咬住许建设胳膊。
“啊!疼!”
几声惨叫过后,许建设疼得头皮发麻,许丰收依旧不松嘴,这时他嘴里已经有血腥味,而许建设痛到大喊大叫,他怎么打许丰收都没用,许丰收依旧死死咬住他手臂。
田梅这才慌张过去拉人,但她越拽,许丰收咬得越用力。
许家这里的动静大,附近邻居过来时,许丰收还咬着许建设的胳膊,而许建设脸色惨白,坐在地上颤颤地喊救命。
邻居们都被吓到了,最后喊来附近的警察,才把两个人分开。
等傍晚王秀芳母子吃席回来,才知道两个孩子都在医院,匆匆忙忙跑到医院,许大钟问怎么回事。
田梅哭着道,“我就是想去丰收屋里,帮他收拾收拾,结果他和疯狗一样咬人,医生说建设的手的肉快被咬断了,就算养好。也可能受到影响。大钟啊,这怎么办才好?”
病床上的许建设,面无血色地看着他爸,想哭却没眼泪,“爸,我……我是不是成残废了?”
许大钟眉头紧皱,看看儿子,又看看爱人,转身去另一个病房。
此时王秀芳在问小孙子怎么回事,但小孙子不开口,她也没办法,直到儿子怒气冲冲进来,她赶忙拦住人问,“大钟,建设怎么样了?”
“妈,建设可能变残废了!”许大钟不理解地看着侄儿,“丰收,大伯平常亏待你,还是虐待你了?你不想伯母帮你收拾屋子,你直说不就好了,至于这样吗?”
都是一家人,他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侄儿会做出这种事。
王秀芳听愣了,两个都是孙子,建设要是成残废,丰收以后怎么做人?
转念她又觉得小孙子不是那么蛮横的人,“丰收,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奶奶说实话,奶奶才能帮你说话啊?”
许丰收却是低着头,一句不吭。
看许丰收这样,许大钟认定是侄儿不对,“妈,您不能再偏袒丰收。给他姐姐拍电报,让她来把人接走!”
他可怜侄儿侄女没有爸妈,这些年尽心照顾,就算会有不够周到的时候,也自认为尽力了。结果养出一个狼崽子,要是再住一起,说不定有更大的祸患。
王秀芳问不出原委,再着急都没用,只好让大儿子去发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