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的灼烧感愈发强烈,姜瑜喉间一股腥甜瞬间漫过舌尖,她仓促偏头,一口血雾喷溅在地,触目惊心。
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手中握紧长剑支撑着站起身来,淡蓝色灵气顺势缠绕于周身。
“没猜错的话。”姜瑜冷声开口,眼底划过一丝狠戾,“你应是专门来找我的。
她握起手剑柄,剑身伴着姜瑜灵力的推动环绕于周遭,将袭来的雾气尽数击溃,她冷嘲道:
“野狗咬人都是光明正大的,你在暗处鬼鬼祟祟地偷袭人这种事,倒还不如路边的野狗。”
姜瑜低垂着眼,看似漫不经意的擦了擦剑身,指尖却已悄然捻起一道黄色符纸,手起剑落,数十张符纸已化作圆环飘散于空中。
【免痛模式已为宿主开启,祝宿主体验愉快^_^】
伴随着机器般的声音从姜瑜耳边消散,她瞬间凝聚天地灵力于空中符上,黄纸符咒逐个散开,分别牵制于雾中的震、兑、坎、离四个方向。
随着她的手腕翻转,长剑划破空而出发出一声锐响,淡蓝灵力顺着剑刃倾泻而出,将周身三尺之内的诡异雾气彻底隔绝。
强大的灵力外泄无不透漏着微压,伴随着与之符咒的相互配合,竟直从暗处逼退出一道墨绿色斗篷的黑影踉跄现身。
她甫一露面,便下意识抬手去挡迎面而来的金符余威,指尖骤然腾起一团深绿暗光,两者相撞,传出巨大声响。
姜瑜不等来人反应,指尖再次掐诀,空中的符环骤然收缩,将黑影团团围住。
“我也不管你曾经跟我有过什么恩恩怨怨,既然今天来到这儿了,也别想安然无恙的走出这里。”
姜瑜言语间尽显漫不经心,她手握长剑随着掌心翻转,将剑立于地面,一个翻身踮脚顺势站在了剑鞘上。
她双手背于身后,居高临下的望着此刻被符咒围困的身影,面无波澜。
“你且求求我。”姜瑜勾起唇角,她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或许姐姐我听的高兴了就不计较你的过失,把你放了也不是没可能。”
“怎么会?”墨绿身影单手捂着胸口,看着围于身前的符咒,她戴着黑布蒙面,只听语气便能察觉到她透露出的不可思议,“你怎会破了我所设的阵法?!”
“哦?”姜瑜听后饶有兴趣歪了歪头,她从剑鞘上飞身而下,落于墨绿色黑影前方,“你的阵法貌似很厉害?”
那黑影冷哼地不屑开口道:“你杀了我,你阵外那位朋友可不好受。”
“你把师弟如何了?”姜瑜脸上瞬间警惕起来,她拧起眉毛,手中催动灵力,将符咒收紧了一圈。
蒙面人闷哼一声,嘴角处溢出一道血痕,她笑着,她的笑声诡异,漫遍了云雾。
姜瑜单指堵住一边耳朵,她听的不耐,抬手挥起灵气,符咒瞬然收紧,蒙面人被束得说不出话,只见她气若游丝的吐出几个字,她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不想。”
“你不想知道我为何来此寻你?”
“没兴趣。”
姜瑜于虚空中抬起手,长剑顺势飞落掌中,她踱步走近黑影,长剑隔着蒙面布划过黑影的脸颊:“这么说吧,就算我今日杀了你,我也不会取下你脸上的这块布。”
“当然,如果你想告诉我这些,我便洗耳恭听,也不介意多浪费点时间陪陪你。”
蒙面人瞳孔骤然收紧,眼底从胜券在握逐渐转为惶恐,她惊恐地望着姜瑜,少女的明媚脸上不显半分深究之意,仿若世间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姜姑娘莫不是忘了身处我这迷雾阵内的还有你那位师弟?”黑影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得意的开口言道。
“你果然认识我。”姜瑜将长剑架在蒙面人的脖子上,突然想到了什么,旋即开口道:
“你倒是比我还要担心师弟的安危,但你貌似不太清楚我师弟的实力呢。”
“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此刻的处境吗?”姜瑜悠然漫步至她身后,长剑在她的脖口划出一道浅印,血珠顺着脖颈缓缓留下,沾染了她墨绿色的披风。
黑影吞了吞口水,低垂着眼,看着姜瑜逐渐逼近的长剑,没再应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一道粗矿的声音从空虚云雾四周传来,姜瑜不辨其方向,收回架在脖子上的长剑,拧眉警惕的看向四周。
一道黑雾映直照入眼帘,姜瑜躲闪不及再转身,身后便没了蒙面人的身影,代替而来的是应不妄奔来的身型。
姜瑜长呼一口气,方才握着剑的手还在隐隐发抖。
这是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实质性的对“人”动手,方才长剑挨过脖颈滚滚滴出血珠的情形仿佛还历历在目。
这夜也是她今晚第二次见到应不妄从云雾中奔来。
【免痛模式已为宿主关闭。】
姜瑜:系统,你不当人就算了,你也不把我当人...
姜瑜浑身痛楚蔓延开来,一时间只觉眼前昏厥,辨不清方向,身子晃了晃便再难支撑。
丹田内的灵力瞬间顺着静脉翻涌而上,在应不妄赶到她身侧之前,便在压制不下,一口殷红染红了身前衣襟。
*
破晓时分,晨雾还未散尽,天边镀上了一丝金箔,轻轻铺在窗棂上。
意识在脑海中慢慢浮出水面,姜瑜睁开眼时,先看见的是帐顶浅淡的纹路,耳边有轻缓的呼吸声,她侧过头,便撞撞进沈晚宁满脸朦胧初醒的目光上。
“师姐!你醒啦。”沈晚宁脸上旋即挂上一抹笑意,她似是一夜或几夜没睡好,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很不精神。
她刚想开口,喉间却传来一阵干涩的疼,抬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轻轻握着,掌心还带着暖意。
沈晚宁连忙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她转身快步从一旁的桌案上沏了一杯温水端给她:“师姐先润润喉吧,我过会就去告知师兄他们您醒了。”
“等等。”姜瑜沙哑开口,她接过茶杯,余温顺着杯身从指尖蔓延开来,她轻抿了一口,这会紧皱的眉头方才舒展开,“我昏睡了多长时间了?”
“师姐,”沈晚宁重新坐回姜瑜身旁,她思索片刻,满脸认真的回答道:“从应师兄将你带来,直至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姜瑜身形一顿,拿着茶杯的指尖微微颤了颤,她开口问道:“那师弟呢,他可曾受伤?”
沈晚宁摇摇头:“应师兄伤的倒不重,不过……”
姜瑜微挑眉毛,抬眼示意她继续说。
沈晚宁左右看看,凑近姜瑜轻声道:“应师兄那晚的抱着浑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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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的师姐...也、也可能当时情况危急。”
“他一脚踹开了裴师兄的屋门,当时动静很大,不仅惊扰了很多房客,就连隔廊的我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呢。”
姜瑜扯了扯嘴角,漏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内心不忘吐槽着这师弟还怪暴躁的。
沈晚宁也没看姜瑜的表情,面露疑惑,自顾自的续而说道:“应师兄这个人好奇怪,明明很关心师姐,可自打那晚将师姐安顿好后,就再也未来看望过您了。”
“我去找他。”姜瑜眉梢微挑,将空茶杯轻轻递还给沈晚宁。
她话音刚落,便掀开被角俯身去勾床沿的鞋子,却被一旁的沈晚宁拦下,她慌张道:
“师姐身子还没养好,不易随意走动,有什么急事,尽管吩咐师妹来帮您转达。”
姜瑜被她逗笑,她抬手轻轻抚上沈晚宁的发顶,指尖蹭过柔软的发丝,声音轻柔:
“师姐都在床上躺了三天了,我看外头日光正好,你也不想师姐在这屋里闷着不是?”
“可...可是。”
见沈晚宁还在犹豫,她便再度温声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在四周转转,若是找不见他我便回来。”
*
抬脚走出房门时,晨光正盛,姜瑜便被晃得轻轻眯起眼,长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她身上穿了沈晚宁事先准备好的件天蓝色的窄袖襦裙,领口滚着一圈浅白绣线,腰间则束着同色的软绸带,轻轻打了个结,浑身透着利落洒脱。
街上一如往常,行人络绎不绝,有呦呵着招摇的小摊贩,亦有匆匆挎着布包走过的妇人,还有手里握着书卷并肩而行的书生。
姜瑜扯出一抹惯常的笑意,衣角的一边被风轻轻掀起,身上难得的轻松有力。
其实她并不是闲来无事,无故去找应不妄的,她有些事没想明白。
安平寺后有片林子,晨光穿过叶缝洒下,偶有几声鸟鸣从树间传来,混着寺里飘来的淡淡檀香,倒显出几分清净。
一颗石子带着晨光裹挟着擦过的风声,不偏不倚砸在躺在树枝上的应不妄肩头,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他从半阖的眼睫间抬眸。
他身下的老树枝桠轻轻晃了晃,几片碎叶簌簌落下,顺着他墨色的衣摆滑到地上,他目光越过枝丛,望向了树下站着的姜瑜。
“这时候倒不嫌树上有灰了。”姜瑜屈指弹了弹掌心残留的灰土。
只见她侧身靠在应不妄躺着的那棵老树干上,抬眸时,目光正好撞上他从枝桠间垂落的视线。
应不妄没回话,只低低应了一声,便缓缓扭过头去,重新闭上眼。眼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姜瑜也不急,靠在一旁静静等着。
许久,应不妄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几丝不经意:“没想到师姐记这些记得倒是清楚,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别的什么?”
“这话我倒想问问你。”姜瑜闭上了眼,享受着沐浴的晨光,“那晚遇袭,可有发现什么其他异常?”
“有。”裴恒之懒懒的掀开了眼皮,话音落时,身形已轻捷地从粗壮树枝上跳了下来。
衣摆扫过草叶带起细碎声响,他眉眼弯弯,俯身时目光落在姜瑜身上,语气里藏着几分狡黠,嘴角勾着笑问道:“你夸我好看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