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多些阿轩公子关心。”文可烟回过神来,连忙回应。
说完,文可烟屏住呼吸,极轻缓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确认身上并无什么疼痛后,才稍稍吐了口气。
文可烟这唯一一次回应可又给人逮住了,段悦心站在一旁,眼神几次在羿逸安与阿轩身上来回游移。如今她也迷茫起来了,实在无法确认文可烟的心思究竟向着哪方的。
“我……”文可烟再次开口,却像有什么话在喉咙里打转,欲言又止,“我”了半天都没“我”出来。
众人虽好奇,却也有耐心地等着,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文可烟身上。
“我……夫君呢?”文可烟终于细若蚊蚋说出了口。
旁人有没有听见不得而知,可段悦心可是将这声娇柔婉转、惹人恋爱的“夫君”听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那一刻,段悦心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简直比自己谈了恋爱还欢喜。可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绽放,她身旁突然多了一个玄色身影,像是一片乌云突然盖住了所有色彩。她心中一惊,赶忙定住笑意,慢慢敛了回去,侧身望去。
这文公子倒也真是令人费解,方才迟迟不进,偏要等着可烟妹妹唤出“夫君”二字了才现身,倒像是在特意在等这个时机。
屏风后的身影一直在动作,先是传来轻微的穿鞋声,接着是下床时衣袂的摩擦声,最后是起身时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直未得到回应的文可烟,缓步走了出来。
倒也不是心有灵犀,文可烟从屏风后缓缓踱步而出,抬眼间,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反而是方才一直寻不见的羿逸安。
那一瞬间,惊喜在她的眼底肆意荡漾开来,内心深处若有若无的不安,在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不过……羿逸安的目光却并未落在她身上。他侧着头,神情专注地望着某处,不知在看些什么。
文可烟好奇地顺着看过去,那个方向站着阿轩,除此之外,便是一个老旧的柱檐角。上面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却也谈不上多特别;另外还有一道垂挂的屏帘,轻晃着。
文可烟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心中忍不住犯起了嘀咕,难不成他喜欢这屏帘?可平日里也没见他对这些物什上心,莫非这屏帘还有什么特别玄机之处?
她沉吟片刻,默默走到羿逸安身边,随后自然地引领大家移步至议事厅。
也许是伤势并不严重,也许是白酒的疗愈能力又上一层楼,总之,文可烟现在和平常一般无二,面色红润,行动间不见半分虚弱。
她轻轻环视一圈,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然后出声询问:“陈起呢?”
“陈起?”段悦心和阿轩公子皆是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对方的眼中寻找答案。
“文姑娘说的,可是那位追着小……的……”夏侯景抬手比划了几下,话到嘴边却打了个磕绊。他虽记得文姑娘对小闷墩的称呼,此刻却不知该如何自然地复述出来,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窘迫,“追着小闷墩的那位?”
“正是。”文可烟看见夏侯景如此磕巴,心头一紧,语气掩不住焦急,“他不会逃走了吧?”
陈起可是关键线索,若是让他逃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找见他。更何况,她与羿逸安,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在此耽搁。
“并未,文姑娘放心。”夏侯景上前半步,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许是心里憋着口气,非要让小闷墩偿命不可,一路追到了此处。如今他伤得不轻,损耗太大,已经昏迷过去了。”
第二次说出“小闷墩”,夏侯景的舌头总算顺溜了些,这个称呼似乎已经渐渐被他接受,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多了几分自然。
文可烟闻言,紧绷的神经这才松缓了下来。垂下眼眸,正欲将视线移开,余光却不经意间再次掠过羿逸安。
他依旧和方才一样,时不时往同一个方向投去目光。目光中总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专注得近乎异常,怪异得很。
文可烟心中那股好奇的小火苗“噌”地一下又燃了起来,她不动声色地再次顺着羿逸安的视线望过去。
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在意?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阿轩。
这下无疑了,两次观察下来,羿逸安看的绝对是阿轩。
“文姑娘?”
阿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文可烟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她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阿轩,眼底还留存着未褪尽的迷茫,轻轻“嗯?”了一声。
“鄙人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阿轩这话话音刚落,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短暂安静了一瞬。一息间,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好奇地朝文可烟投来。
文可烟:“……”
段悦心更是夸张,一双眼睛都快在文可烟和阿轩脸上盯出洞来。她心里对这个戴着帷帽、不敢露出真容的男子很是好奇,到底生了怎样一副容貌,才能让可烟妹妹放着身边那般绝色的夫君不要,跑来偷腥?
文可烟被这些目光看得不甚自在。在众人眼中,似乎都以为她方才盯着阿轩的脸看入了迷,眼神中的八卦与探究,让她如坐针毡。
文可烟眼睛这儿瞟瞟那儿看看,四下闪躲着,就是不与任何人对视。同时,也不忘抬起手,半掩住自己的脸。这欲盖弥彰的偏头遮挡间,她的目光不偏不倚正好撞进了羿逸安的视线。
羿逸安坐在文可烟左侧姿态闲适地抱着双臂,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完全一副好整以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好似在说:“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如何解释。”
这一眼,让平日里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文可烟,突然变得有所谓起来。她顿了顿,前所未有地解释起来:“没有,我就是在想其他事情。”
这话一出,段悦心首当其冲,第一个不相信。她撇了撇嘴,看向羿逸安的频率更快了,眼神中也难免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同情。
文可烟心下乱糟糟的,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段悦心和夏侯景的存在对羿逸安构成了某种威胁,还是因为段悦心频繁看羿逸安,让她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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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之,就是乱成一锅粥了。
当她得知陈起在其间一间屋子被锁起来后,她当即就没了商讨的兴趣。
索性借着由头站起身来,对着众人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不如等明日陈起醒来之后,我们再做商讨?”
“说得也是,文姑娘有伤在身,还需多注意身体。”阿轩微微颔首,第一个应和。
段悦心的眼珠又开始在文可烟、羿逸安和阿轩三人身上来回打转。她的眼神里,可不只是单纯地想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还有一股藏在心底、所有人都拒绝不了的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着,誓死要把这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给弄明白。
文可烟可没关注到这么多弯弯绕绕。唯一看见的便是在阿轩回应她时,羿逸安似乎朝阿轩投去冷厉的一眼……不对,类似的词似乎用“剜”更合适。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羿逸安以如此直白的情绪对待一个人,着实奇怪。
随着段悦心、夏侯景以及阿轩的相继离去,奇怪又紧绷的氛围,终于平静轻松下来。
文可烟整个人松快地瘫在桌子上,再没了之前的顾忌。她拎起茶壶,迫不及待地倒了满满一杯茶水,“咕咚咕咚”连饮几大口。那畅快的模样,好似要把之前压抑的劲儿都补回来。
可没了刚刚那么多双直勾勾、带着八卦与好奇的眼神,她却仍觉得有一道若有若无都目光,时不时从某个角落幽幽飘来,冰冷渗人的程度比刚才还甚。
文可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猛地一转身,想抓个正着,却撞进羿逸安正巧转来的目光里。
她不解地回视羿逸安,心想着,羿逸安不会也以为她刚刚盯着人家面容看吧?可那帷帽遮得严严实实,她能看个啥出来?再说她根本不想看,好吗?而且,说到底,她到底是为了谁去看的?
一想到造成所有的最初原因,文可烟集中注意力,直盯着罪魁祸首羿逸安。
她赌气地说:“干嘛?你也觉得我当时在贪图阿轩公子的美色?”
羿逸安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扭到一边,声音冰得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难道不是吗?”
嘿!文可烟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她今日这般出丑,到底是为了谁呀?她还不信了,今日不和他对着干,她就不叫文可烟!
“是啊!我就是在看他。”文可烟扬起下巴,像倒豆子似的把从前看过的那些话本言子全搬了出来,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他比你好看,比你温柔,比你懂我……”越说越起劲,简直要把这辈子听过的夸赞之词,一股脑全抖落出来。
没等文可烟把例子一一举出来,羿逸安突然不易察觉地恼怒,强行打断她:“哦?你还见过他的容貌?”
文可烟一下子愣住了,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不是,他俩到底谁气谁啊?
“自然见过。”文可烟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说,“不然以我的性子,怎会特地寻他换鬼币?”话虽说得顺口又流畅,心里却有些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