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文可烟像是产生了应激反应,再次抢在羿逸安前面开口。紧接着,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羿逸安。
“尊上若是真不懂,就去多学学。”文可烟声音从被褥里传来,尚不清晰,闷闷的,那些藏在其中的咬牙切齿,也显得模糊起来,不被轻易察觉。
“多学学?”羿逸安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没太明白懂文可烟的意思。
片刻后,一声极其轻小的回应传来,“好。”
*
城中近日事件频发,越来越多尸体出现在大街小巷。消息传开后,城中乃至整个人界都人心惶惶,百姓们都处于惊慌失措中。
在一条熙攘的街道上,人群涌动,路上却又混着一股莫名压抑的死寂。
一名身着粗布短褐的男子阿文,涨红了脸,奋起怒道:“如此将生灵玩弄于股掌之间,视性命如草芥,那魔……”
他身旁一位同样身着粗布短褐的老大爷,在阿文出口前,神色紧张,赶忙率先一步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他的言语:“可别乱说那位的名头,咱惹不起啊!”
阿文被拉住胳膊,却满脸不屑,他“啐”了一口,终究还是改了口,咬牙切齿道:“那腌臜玩意……以杀戮为戏,以生灵为玩物。望苍天有眼,恶行必彰,此等残暴行径,天理难容,必遭天谴,遗臭万年!”
老大爷一听,比刚才更用力地扯着站在台阶上说话的阿文的胳膊,似要将阿文从台阶上拽下来。他脸色涨红,震怒道:“阿文,你忘了那些提及他名讳的人都如何了吗?”
阿文怒瞪双眼,胸膛剧烈起伏着,默然片刻,还是张了嘴,声音宏伟响亮:“天地共诛之!”
这一声在人群中炸开。台阶下,一群心有仇恨或不甘的百姓义愤填膺,群情激奋,纷纷响应起来,一波接着一波。
“天地共诛之!”
“天地共诛之!”
……
一声声呐喊,声震寰宇。
与此同时,文可烟本就觉得在这一城待得有些久了,每日所见所闻皆无新意,心中早产生与羿逸安换个地方待的想法。
这天,她和羿逸安刚出门没走几条街,眼前便出现了这颇为壮烈的场面。
听见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辞,文可烟有一瞬间想冲上去理论。
在人间这些时日,她虽不确定他们口中不堪入目的魔尊从前是否残忍至极、屠杀无数生命。但自她和羿逸安到人界,除了最开始的几天,羿逸安就没有单独出过门,每日都和她待在一起,形影不离,又如何做到残害如此多的无辜百姓?
可她不能,悠悠众口,自己渺小得如沧海一粟。
这些百姓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她若是此刻冲动行事不仅不会说服他们相信事实,反而会让羿逸安乃至她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局。
想到这儿,文可烟指间的用力也渐渐被一种无力感所取代,紧握成拳的双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她反手扯过羿逸安的衣袖,看似是在拦着羿逸安不要生气动怒,实则是在通过这个动作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
羿逸安一脸平静,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淡定从容地从那群叫嚣着人群中走去。
反倒是文可烟,被羿逸安拉着走得犹犹豫豫,每一步都显得极其艰难缓慢。她使劲拖着羿逸安,却又不得不强忍着,只能一步一步跟着羿逸安。
待他们经过那群人时,羿逸安依旧神色如常,什么动作也没有,只稳步继续前进。文可烟的步伐这时却开始快起来,紧紧跟随着羿逸安。
走着走着,两者位置反转了过来,文可烟走在羿逸安前面,飞快地拉着他远离了人群。
还未彻底远离嘈杂喧嚣的声音,文可烟眼前一花,撞上了一名黄衣女子。
段悦心正微微蹙着眉头看向文可烟,当看清来人是文可烟,眼中一喜,忙上前一步,欲伸手欲扶文可烟。
“可烟妹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文可烟被身后的羿逸安稳稳托住,这才没有摔倒。眼见段悦心的靠近,她微喘着气,如临大敌,双手死死拉着羿逸安衣袖,脚步有些慌乱地往后退。
在此过程中,文可烟早已忘记了自己与羿逸安之间的距离。此刻,他们贴得极近,她的头甚至靠在了他肩膀上。那般姿态,正如寻常的甜蜜夫妻,丈夫护着妻子。
段悦心瞧见文可烟的躲避与不安的眼神,伸出的手悬停在空中,轻声问道:“可烟妹妹,这是在怕我?”
文可烟闻言,抬眸正对上段悦心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身体语言仍拉着羿逸安连连后退,什么话也不说,只顾得上摇头。
羿逸安也发觉出文可烟的反常,大手一展,一把将文可烟拉至身后。
羿逸安宽厚的的身躯稳稳挡住段悦心注目文可烟的视线。他眼神凌厉冷峻,正欲与段悦心对视。
还未待他开口,身后的人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在顷刻间将他拉到了她身后,动作之快之急,让羿逸安都怔愣片刻。
段悦心带着善意的大眼睛将眼前的文可烟上下扫视几番,目光落在文可烟身后的包袱上,温和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是是几分凝重,她再次问道:“你们可是要离开?”
文可烟掐在羿逸安手腕上的力道紧得发疼,她挡在羿逸安身前,有些防备道:“我们离开与否,与段姑娘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段悦心起了疑心,那双温柔的眸子凝了几分寒意,连带着对文可烟的称呼都改了口:“文姑娘可是知晓其中内幕?”
说完,她移开视线,落在羿逸安身上:“这位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
文可烟将手微抬起挡在羿逸安身前的手,那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放下,移到了身侧。正欲开口,身后便传来令她每每想起都会尬住的话。
“我家夫人既然不待见你们,那作为夫君自然也不得。”
文可烟只觉一股热流瞬间冲上脸颊,汗毛倒竖,整张脸像是被放在了火上炙烤。
她立马看向对面两位黄衣少年,只见他们表情依旧严肃,目光平和地看着这边,丝毫没有觉得羿逸安方才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文可烟自己却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身,看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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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心和夏侯景那平静的反应,她又偏过头去看羿逸安。
羿逸安见她转过头,又是那副澄澈懵懂不解的眼神。
文可烟一阵悲痛,无奈地将视线转了回来。
全场四人,难道就她觉得羿逸安这声“夫人”、“夫君”的言论令人羞耻又尴尬吗?
怎么这些古代人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要开放?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袭来。
羿逸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文可烟身前,他宽厚的背影瞬间将文可烟护在身后,这一举动快得另外三人都没反应过来。
接着,一声焦急的声音传来:“悦心!”
夏侯景在看见对面羿逸安的突然变位,以为对方起了动手之意,紧张的神情瞬间浮现在脸上,脱口而出。
在文可烟的视角下,羿逸安安全感爆棚的背影将段悦心和夏侯景完全挡住,她无法看见两人的表情以及动作。但,羿逸安明显停顿了一瞬的动作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城中街道,气氛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羿逸安在那一瞬间挡在她身前时,所散发出的杀意、寒意与压迫感,吹得人脊背发凉。却在听见夏侯景喊出的“悦心”二字时,这一切霎时敛去,好似那不过是一场昙花一现的错觉。
文可烟垂下头来,思绪飘回到故事小传。小传里对羿逸安这个反派角色的介绍寥寥无几,只能看到了一抹模糊的影子。魔尊第一次和段悦心、夏侯景见面时,那情形与平日里作者所塑造出的他身为魔尊时冷酷、疏离的模样截然不同。那时的他和段悦心他们相熟得好似认识多年的老友……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难道羿逸安喜欢段悦心?
想到这儿,文可烟不得不再次吐槽剧情的俗套,还真是反派都逃不过喜欢上女主的宿命。
就这弹指间的功夫,周边忽然间多了许多脚步声。这些杂乱的声音,由远及近,所散出来的紧迫感穿透了周遭凝重的空气。
四人都暂停了眼前如两柄即将交锋的利剑的对峙,不约而同地抽了个空,动作整齐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眼。
目之所及,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带着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赶来。他双手叉腰,不耐烦且傲慢地大声喝道:“何人胆敢如此造谣,看不出这么多起都没有任何疑点吗?这就是自然死亡。”
毫无凭据,毫无根据,就如此怎么断了案。
许是官府也压不住魔界名头的压力,只好下场来摆平这些四处流传、沸沸扬扬的谣言。只是这样简单、空洞无力的说明,根本无法平复民愤,反而像是火上浇油,助长了民众的愤戾。
这时,在人群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身材圆润的男子,正躲在人群的阴影下,神色有些慌张,两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偷偷远离人群,往一方冷清地方离去。
文可烟目光扫过人群,精准留意到了,她用手臂碰了碰身旁的羿逸安的。
羿逸安正一脸冷峻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感受到文可烟细微的触碰,微微侧过头,两相目光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