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文可烟瞄了羿逸安一眼,见他面色平静,眼神专注,又接着说下去:“若是一方都没想吵,那这架自然就吵不起来的,这也算不得是吵架的。”
她心里当然清楚,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冷战,那也算是一方不想吵,可却也是吵架的一种。但她实在不想再多讲其他事情了,万一羿逸安又追问起她,那岂不是没完没了了。而且,以羿逸安这般身份与能力,又怎会遇上冷战这个东西,这种麻烦东西自然也就不必出现在他眼前了。
“这样……”羿逸安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片刻后,他开口:“可你方才说,吵架有原因,便是不能算作吵架。意思就是,吵架没有原因?”
“……”
这是什么神级理解,羿逸安是不是在捉弄她呢?
文可烟目光落在羿逸安脸上,仔仔细细、反反复复观察了一番,只见他面容分外单纯,毫无一丝恶意。
她顿时产生了一种不想“教学”的无力感。不管是羿逸安演技太好,还是羿逸安真的不太懂“吵架”的意思,她都不想花时间像哄小孩一样哄他解释了。更何况,他已经是个成年魔了,算起来,还不知道比她大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岁呢。
她随口敷衍:“也不能这么说吧……反正,这种事你在人间见得多了就自然明白了。”说完,她悄悄抬眼,观察着羿逸安的反应。
羿逸安沉默下来,微微低下头,若有所思。
文可烟瞅准这个时机,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往床边挪去,生怕他又多问出什么常识问题出来要她解释。
她磨磨蹭蹭,慢慢悠悠,将自己收拾了一番。也不知过了多久,在终于上了床时,轻轻舒出一口气,视线下意识往羿逸安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坐姿,一丝一毫都没变过。
眨眼间,羿逸安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对,毫无预兆。
文可烟只觉心中一紧,盖被子的手僵在空中。
羿逸安一本正经:“我会弄明白的。”
文可烟小小地歪了一下头。
不是,他在说什么?又要弄明白什么?
*
近几日,日子倒也过得舒坦闲适。
文可烟总爱慵懒地倚在软榻上,素手轻轻搭在扶手处,望着窗外一部分天空,偶尔移动目光看看街头的热闹景象。
羿逸安常常白日里不见踪影,直到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他才似带着几分意犹未尽,慢悠悠地回来。
文可烟倒也习惯了这般日子,索性就跟着白酒一起窝在屋子里。
平日,吃食皆是唤小二送到房中。每每用餐时间,小二一般都脚步轻快,端着食盒,脸上堆着笑,将一碟碟菜肴摆在桌上,而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下。
只是这日,窗外的阳光格外灿烂,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文可烟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有些发愣地望着窗外。
这么多天,窗外的景色早已看腻,心中好不容易泛有了想出去的想法。
于是,她决定下楼去,寻个开阔的好方位,简单吃上一顿,感受一下这异世界的人间烟火气。
也不知从何时起,出门时将白酒带在身边,成了她的一种习惯。可自从到了这人界,白酒便不能常常现身。
人间的规矩繁多,人心复杂,白酒若贸然出现,恐会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也是她这么多天来,总爱窝在屋子里,不愿出门的原因之一。
文可烟垂下眼眸,盯着白酒默然片刻,想起那支九尾狐簪。
她盈盈起身走到妆台前坐了下来,铜镜映照出面色红润、娇俏可人的面容。
她拂袖,紧接着,一只精致的九尾狐簪从衣袖中滑落至她白皙的掌心。指尖沿着纹路摩挲一番后,终于将簪子小心翼翼插在发丝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戴上这支九尾狐簪。
文可烟微微侧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端详,始终觉得哪儿不对劲。
发丝上的簪子太过生动鲜活,太过惹眼。
九尾狐吊坠倒是可以隐在内衬与外衣之间,叫人看不见,可簪子却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这般想着,文可烟皱了皱眉头,手指在发间来回拨弄,将簪子重重地往头发里藏了藏。她不时地抬头看看镜子,直到觉得那簪子不再那么显眼,满意了,才轻舒了一口气,起身款步打开了房门。
走到一楼时,周围喧哗的声音停了一瞬。众人皆被她的出现吸引,目光纷纷投来。
文可烟并未注意到此时的不寻常,神色淡然,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继续迈着和之前一样的速度走着。她径直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窗外微风轻拂,吹动着她的发丝,发丝间的簪子在此等状况下更显灵动几分。
她唤来小二,点了几道自己感兴趣的菜,周围的声音在这时又忽地大了起来,毫无征兆。
“烟烟,十点钟方位有两个男的一直盯着你看,多注意点儿。”白酒适时的提醒声从发簪里传来。
文可烟端起茶杯,垂眸抿了好几口茶水。她不动声色微微侧头,往白酒所说的方向观察了一番。
那两名男子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脑袋几乎都要贴到一块,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时不时还抬眼,往文可烟这边瞟来。
正巧这时,那两名男子又朝文可烟看了过来,目光中肉眼可见的不怀好意。
文可烟一阵厌烦,面上却依旧气定神闲,再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而后依旧垂眸,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分外从容。
那两个男子突然起身,迈着轻浮的步伐朝她走了过来。
文可烟继续冷然坐着,眼神平静如水,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这位姑娘,样貌不凡,宛若仙子下凡,不若我为你卜上一卦,看看你今日运势如何?”其中一名男子率先开口,声音尖细又谄媚,脸上的笑容虚伪得让人作呕。
文可烟捏杯子的指尖一顿,抬眸正眼朝说话那人瞧去,目光清冷如霜。
那男子生得尖嘴猴腮,一张脸瘦得皮包骨头,颧骨高高凸起。眼神更是闪烁不定,透着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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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奸诈与猥琐,活脱脱一副蛇鼠之辈的模样,与算命先生之类的词搭不上半点边。
撒谎也不撒泡尿好好看看他自己这幅德行。
好好的心情被这般无赖之人搅得一团糟,文可烟顿时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原本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瞬间沉了下来。她真真是一点儿也不想与这等下流之辈过多纠缠,只觉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亵渎。
她轻轻招手,唤来小二,声音清寒:“有劳将我刚点的吃食送到我厢房来。”
说罢,文可烟站起身来,那身翠绿的罗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动起来,上了楼梯,直到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
楼下,那两个男子还在交头接耳,脑袋凑得极近,嘀嘀咕咕地筹谋着什么,眼神时不时地往楼上瞟。
这时,他们瞧见了刚刚与文可烟对话的小二,不约而同奸诈一笑。其中一人赶忙伸手,在空中用力挥了挥,大声叫住小二:“小二哥,过来过来,咱有事儿问你!”
小二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之人,在这客栈里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人不安好心。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况且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这两人啊?一旦贪图起美色来,那可真是没个底线,只要被他们瞧见的美人,定会被扒下一层皮。
而且,这次的美人着实不同寻常,和以往他所见过的那些女子都不一样,其气质出尘,说是人间绝色、堪称绝唱亦不为过。
每次,端着精心准备的餐食,来到她的房门前时,他总会先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内心因即将见到仙人产生的悸动,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惊扰了屋内那份静谧的美好。
一推开房门,便能看到她安静地坐在桌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那一刻,小二的心中都会忍不住飘飘然,好似自己也能沾上几分仙气。
她又有礼貌得很,总是轻声向他道谢。无论他送多少次餐食,她的谢意都从未有过丝毫敷衍,始终如初次那般真诚。
小二看着她,只觉这女子不仅容颜绝美,心地更是善良无比。渐渐地,他对文可烟也随之愈发敬重。
身旁两个男子正巴巴地望着小二,小二眼珠子一转,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微微躬身,连忙说道:“您二位有所不知,咱这店里啊,前几日来了对神仙似的眷侣。两位客官还请高抬贵手,莫要打扰了那位姑娘。她夫君呐,长得那叫一个人高马大,身板儿结实得很,这会儿啊,是去练武去了,估摸着不一会儿便会回来。依我看呐,这二位怕是早已心有所属,您二位这心意,怕是只能错付咯。”
一番话毕,店小二暗暗观察着那两人的反应,见他们面露不悦却又不便发作,心中暗自得意。他这番说辞,既不得罪这两位难缠的客官,又能巧妙地暗示文可烟已有不凡郎君的事实,只盼着能让那两个登徒子知难而退。
这几日,店小二可没少留意那对让人羡慕的眷侣。天天看着这姑娘的郎君早出晚归。而她呢,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什么也不用做,饿了便轻轻唤一声,让小二送些吃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