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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微倾(十四)

作者:七栀水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文可烟衬托下,羿逸安状态倒显得有些放松,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眼珠微微滑动,像是在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我大概猜出来了。”


    这话一出,文可烟几乎是从床上弹跳坐起身,动作之快,好似慢一步,羿逸安的答案就会改变,“那你现在应该知道,白酒一般藏在哪儿了吧?”


    羿逸安的目光在触及她背影时滞了一秒,却又在转瞬之间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不知。”


    “你不是它主人吗?”文可烟不满地嘟囔着,语气中颇有几分吐槽的意味在。


    羿逸安闻言,淡定地坐起身来,垂头整理了一下衣襟,只回了一个“哦”字。


    “哦?”文可烟转过身,朝羿逸安看去,显然是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


    羿逸安没有再给她追问的机会,径直下了床,走向小屋的门边。每一步都显得从容而挺拔,一吸一呼间,无不透出他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气场。


    在文可烟视线里,他的背影渐渐变小。她就这样静静坐在床上,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边,只留下那一扇紧闭的门。


    她有些不明白,以羿逸安的本事,明明有更为便捷、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比如化作一缕黑影瞬间消失,为何他却执拗地选择一步一步走着离开小屋呢?


    他又不是她这个平平无奇、无大作之为的“废材”。


    不过,这些念头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她根本没空去深究。


    她轻轻甩头,将注意力转回到白酒身上。


    文可烟双手叉腰,质问道:“你昨晚为何一声不响就消失了?”那姿态宛如一个小管家婆。


    白酒似乎感知到了文可烟的情绪波动,小脑袋微微下垂,声音难免有些委屈:“我……我这不是怕又像上次那样,所以能回去就早点回去了嘛。”


    文可烟扫它一眼,原本紧绷的脸色在听到这番解释后,有所缓和,可依旧严肃。


    “那你刚刚怎么又突然离开了?”


    “刚刚?什么离开?”白酒满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完全不明白文可烟在说什么。


    文可烟看着白酒这幅懵懂纯真的样子,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算了,它能知道什么呢?难不成还能是故意的?


    *


    这几日,羿逸安如同一个精准的报时器,分毫不差地出现在文可烟的世界里,而后又准时准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他的规律到访,让文可烟原本浑浑噩噩的日子有了些许的节奏感。至少,在这日复一日的循环中,她现在能清晰地感知一天中的两个时间点——


    早晨辰时,夜晚戌时。


    可羿逸安每日离去之际,必定从小屋的门走出,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起初,这一行为在文可烟心中只是掠过一丝短暂的疑惑。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次数不断增多,疑惑渐渐化为更深的不解。到如今,这份不解终究被习惯所淡化,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一部分。


    就像每日的日出日落,无需刻意去探究。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直到这一晚,文可烟如往常一样带着白酒出门散步。不经意间抬眸,竟又撞见了羿逸安与那名女子在月光下的幽会,两人的身影倒映在湖面,交缠在一起。


    也不知道这是否是命运的刻意安排,让她每次都能精准地碰上他们的约会。还是说,羿逸安和那女子真的每日都如此相见,所以一旦她出门,就必然会碰上他们。


    文可烟没有多做停留,在瞥见的那一瞬间,她仿若没看见一般,迅速转身,裙裾在微风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似是她心底情绪的外化。


    她一边朝羿逸安所在之处相反方向快步离去,一边在心中暗骂:“死渣男!”


    什么娶过来,就是他的妻子,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子。


    惺惺作态!


    什么狗屁此生,绝不再娶。


    不过是男人惯用的伎俩,表面上博取清誉满天,暗地里却藏着无数风月之事,令人不齿。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脚下的石子被踩得“嘎吱”作响。也不知她从哪儿扯出一株小草,手指无意识拨弄着,一点一点折腾着那根可怜小草。


    白酒默默地跟在文可烟身后,它没有像这几天一样急着回到“小黑屋”,而是在主人和文可烟之间,选择了后者。


    自从羿逸安每晚都来后,白酒总会在主人来后回到“小黑屋”,又会在主人走之前从“小黑屋”里出来。


    它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上次的事件再次发生,另一方面也是以防万一。万一哪天羿逸安有事没过来,它也能在文可烟身边多留一些时长,不至于白白惹文可烟担忧。


    暮春的夜,虽没了冬日的凛冽,却终究还是带着几分凉意。


    丝丝凉意,从四面八方钻进文可烟的衣衫。


    沿着溪流走了许久,文可烟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冷意。她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使劲在手臂上搓了搓。


    为了取暖,她扯过身旁的白酒,将它牢牢困在怀里,一步一步地往小屋走。


    白酒温顺地依偎在她怀里,小小的脑袋时不时地蹭着文可烟的手心,似是抚慰,又似只是取暖。


    当文可烟回到小屋时,羿逸安已经完成了他的幽会,正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即便躺着,也自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只是那心安理得的模样,文可烟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羿逸安耳尖微动,细微的声响落入他耳中,他便知,是文可烟回来了。


    静静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文可烟上床的动作。疑惑渐起,他悠悠睁开眼睛,偏过头,目光穿过半明半暗的烛光,落下屋角的软榻上。


    文可烟正双眼紧闭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有些冷,双臂环抱着自己,身子也蜷缩成了一团。


    “你不过来?”羿逸安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轻轻响起。


    “……”


    文可烟的睫毛颤了颤,对羿逸安的话充耳不闻,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羿逸安心中疑窦丛生,他自然清楚,文可烟绝不可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就睡着。


    他朝软榻的方向侧过身子,静静凝视着文可烟。


    正欲动动手指,用术法将文可烟瞬移至自己身旁时,文可烟突然睁开了双眼。


    羿逸安手一抖,显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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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他愣了愣,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文可烟已然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羿逸安故作镇定地闭上双眼,乖乖等待文可烟上床。


    不过,文可烟走到床榻边,越过羿逸安的身体,一把将锦被整个抱起。动作分外干脆利落,其间甚至混杂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


    她抱着锦被,又一步一步坚定地向朝屋角的软榻走去。到了软榻边,她将被褥铺开,整理完毕后,毫不犹豫地背对着羿逸安躺了下去。


    一直未感受到动静的羿逸安,只觉身上一空,睁开了眼睛,床边哪还有文可烟的身影?


    沉静的眼底闪过一丝征楞与错愕,他着实没想到文可烟会如此行事。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手指轻轻一挑,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文可烟连同锦被一起托起,悬停在床榻的上方。


    突如其来的滞空感瞬间将文可烟全身都包裹住了。她心脏一紧,瞬间睁眼,只见自己的身体正悬浮在半空之中,离床足有好几尺高。


    双手下意识抓紧身上的锦被,文可烟惊恐地迅速扭头看向羿逸安,只见他的手指在空中灵活地舞动,似是在操纵着世间最神秘的魔法。


    烛光在他的指尖跳跃,映照着他那冰冷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眸。


    文可烟心中又气又恼,忍不住想骂人,却又担心真的惹恼了他,被他狠狠摔下去。


    她深刻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如果不学点技能,真的是会被任其宰割。


    虽然她确实想被“宰割”,但绝不想以这种充满恐惧、疼痛的方式啊。


    她怕疼啊!


    “你你你……有话好好说。”文可烟死死抓着锦被,急得都结巴了。


    羿逸安原本不过是想着将文可烟移到他身旁,像以往那般,让她乖乖待在自己身边睡觉。可此刻,瞧见她如此惊慌的眼神,他心中倒生出几分难得的兴致,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榻上,十分闲适,神色平淡,可文可烟却觉得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冰冷得直抵心底,心生害怕。


    “大哥,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文可烟欲哭无泪,手脚慌乱地扯动锦被,将自己完完全全包裹其中。


    “这样,你痛快,我也痛快。”


    “哦?是吗?”羿逸安轻轻挑起一边眉毛,慵懒且松散。他似乎很享受着这场心理战带来的乐趣。


    是!是!是!文可烟在心中怒吼。


    还,是吗?


    还,哦?是吗?


    能不能给她正常点说话!


    “那你……?”羿逸安转动着他的手指,指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圆圈。他懒洋洋地问,声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并不急于得到结果。


    文可烟抢先一步作答,“不了,我不拿走被褥了,我就这样在软榻那儿睡。”


    羿逸安的目光突然变得凛冽,微微掀起眼帘,朝文可烟投去冷冷一瞥,“嗯?”


    文可烟被这目光刺得心头一颤,大气都不敢出。


    这……不对吗?她说得不对吗?


    “不,我……人和被褥……都在床上,哪儿也不去!”文可烟突然福至心灵,试探着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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