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可烟真正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身处魔族净地之中了。
耳边还依稀回荡着芯核那低沉而急促的话语:“小殿下,这隐蔽气息的术法维持不了太久,你还是先躲进魔族净地吧……”
话音未落,文可烟便感觉一股力量将自己轻轻推送入净地。
随后,一切归于宁静,只剩下夜半的寂静和偶尔传来的风声。
*
这个夜晚,似乎比往常更加漫长,烛灯也比平时亮了许多,昏黄的光晕洒满整个房间,却驱不散文可烟心中些许思绪。
她单手托腮,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脸颊,目光呆呆地望向那盏烛灯。
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莫名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如此亲切,又如此难以捉摸,好似一直萦绕在她身边,从未曾离开。
文可烟微微皱起鼻子,轻嗅了一下。
可是……她刚回到净地时,分明没有闻到这股味道啊?而且,今日的烛灯,也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文可烟心中暗自嘀咕,眼神却在烛灯上停留片刻,随即收回,觉得有些无趣,便径直在床上躺下。
刚闭上眼,想要回忆一下今日发生的种种,那烛灯却突然熄灭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耳边似乎传来风轻轻拂过的声音,那熟悉的气息钻进文可烟的鼻息,比之前更浓,她莫名感到一阵安心。很快,她便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存留之际,她想……
既然羿逸安不来看她,那她便主动去找他,确认白酒的安危吧……
……
已经过了正午时分,文可烟手中紧握着那枚狐狸吊坠,心中却有些犹豫。
第一次,她靠着这枚吊坠直接来到了羿逸安的寝殿;第二次,则是被芯核带到了结界处。那这一次……她会去哪儿呢?
万一再遇到昨晚芯核躲着的那两人……那她不是将会被折磨至死?
可是,羿逸安不会过来了,她又必须得确认白酒的安危,不然……
脑中的狂风暴雨跟不上身体反应,还没等她文可烟完全想清楚,双腿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早已走到了结界处。
狐狸吊坠明明早已戴在她的颈子上,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去握那枚吊坠,好似这样就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随后,她缓缓闭上眼睛,轻呼出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她已经身处羿逸安的寝宫之内。
寝宫内,烛光摇曳不定。红艳艳的“喜”字装饰物依旧赫然挂在墙上,在单调的魔尊寝宫,显得格外刺眼。
竟然还未曾撤去。
文可烟环视四周,眼神在每个角落停留,却并未发现羿逸安的身影,心底莫名涌起一阵惆怅。
那这次她又该去哪儿找他呢?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模糊的低语声……
“尊上,大长老……让你……”那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汇报,却又模糊而断续,让人听不真切。
“……”
文可烟模模糊糊间只捕捉到这几个字眼,能捕捉到这几个字还是因为她此刻再一次听到昨晚那人的声音了。
在意识过来那一刹那,她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正打算再仔细听时,门却在这时被猛然打开了。
“吱呀”一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吹得文可烟眉间发丝轻扬。
羿逸安的颀长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他的轮廓被勾勒得愈发深邃。
羿逸安在看见文可烟的瞬间,他眼底平静的湖面荡起些许微小波纹,眼底的震惊一闪而过,随即被一层晦暗情绪所取代。
此刻的他身着黑色长袍,衣袂随风飘动,宛如夜色中降临的弑魔,周身围绕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还未靠近,文可烟就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强大的气场与压迫感。
羿逸安不假思索地横跨一步,动作迅速且自然地,精准挡住了身后长生的视线。
下一秒,门在他强硬的力道下,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重重合拢。那模样,竟有几分像是已成婚的妻子满心惶恐想要逃离,而夫君霸道又强势地将她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不容她有丝毫退缩。
可在这短暂到几乎无法估计的时间里,文可烟还是不可避免地与长生对视上了,与那双有着岁月痕迹的眼睛对视上了……
真的是他!
在关门前那一瞬,文可烟似乎还看见长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诡异的笑容。
文可烟只觉一阵不适和不安,须臾,像是意识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慌乱地将视线落在羿逸安身上,惊讶几乎要从那双静止的眼眸中溢出来。
她的嘴唇微微张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
那人竟与羿逸安的关系这般……熟稔?
文可烟恍然惊觉,自己像是被命运无情摆弄的棋子,不知不觉间早已深陷于这纷繁复杂的种种事件之中。那些看似偶然的经历,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巧合……都在告诉她,她根本逃不开这命运的枷锁。
可……她最初的心愿,不过是想求一个解脱,求一个死啊!
“你为何又出来了?”羿逸安的声音在空旷的寝宫显得更低沉、更阴冷,冷得文可烟浑身一麻。
羿逸安的脸色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在那无人察觉的袖口之下,他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力道大得像要将整个拳头捏碎,浑身散发着一股盛气凌人气息。
文可烟显然还没从自己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维持着最开始的动作,空空地望向门上的一点。
羿逸安那带着怒火的质问声,在她混沌的脑海里不过是一阵模糊的嗡鸣,她根本未曾听清,又或是此刻她的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她只觉周身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紧充斥着,逼得她本能地想往后退一小步,可双脚又像是被控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身体在这矛盾的状态中不断拉锯,挣扎着却始终找不到出路。
这一幕,在羿逸安看来,无疑是火上浇油。漆黑瞳孔中火星跳跃,一种不知名却类似于暴戾因子的情绪瞬间挣脱了束缚,在血液中沸腾起来,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防线。
下一秒,一阵黑雾如同恶魔的爪牙般向文可烟迅猛袭来。黑雾翻滚涌动,所到之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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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无情缠绕、吞噬。
文可烟眼前一黑,被卷入了一个黑色的无尽漩涡,身体不受控制的旋转。耳边传来的风声,堪比世界末日的呼啸,狂风在耳边肆虐,割着她的嫩滑肌肤,又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吹散在这漩涡之中。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魔尊净地的小屋里。熟悉的环境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她下意识地去摸挂在脖子上的狐狸吊坠。
摸到的瞬间,文可烟虚脱般躺在床上,柔软的锦被将她轻轻包裹住。她微微喘着气,还未等她完全松口气,周身就被一股冷冽又熟悉的气息包围。那是她无法忽视的侵略感,后背的汗毛不禁倏地直立。
同时,羿逸安踏入这屋子,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膳桌上的饭菜像是被一场狂风席卷过,汤汁溅得到处都是,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污渍,泛着油腻的光。各种家具横七竖八地摆放着,有的椅子甚至四脚朝天。地上还散落着许多他为文可烟准备的各种漂亮衣裙,像被丢弃的废品一样,皱巴巴地被随意地扔在那里……
任谁也能一眼看出,这是谁的“杰作”。
而此刻,文可烟表现得像只受惊鹌鹑一样,蜷缩在床的一角,默不作声。
这番杂乱不堪景象,是她当时看到芯核小屋时,冒出来的念头。她想着,以防万一羿逸安来了,看到此种状况定然能惹得他暴怒。只要他生气,自己的计谋或许就能达到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羿逸安来得这么快啊!而且还是这么个情况,她都还没问到白酒近况呢!
羿逸安淡淡扫了一眼杂乱不堪的地面,收回了视线。旋即,他的目光又轻飘飘地瞥向蜷缩在角落的文可烟,身形一闪,一下子瞬移到她身边。
他单膝跪在文可烟身旁,动作看似分外轻柔,压迫感却十足。那只冰冷的手,再一次不声不响触到文可烟那细腻无暇的脖颈,十分有存在感。
文可烟恍然间产生出一种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的恐惧感,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窜,瞬间传遍全身。
她身体倏地僵住,一动也不敢动。她被迫抬头,与羿逸安对视,眼神中头一次出现些微不屈的情绪。
羿逸安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姿态傲慢又散漫。眼中的□□大得能将文可烟瞬间湮灭在这炽热的火焰之中。
文可烟能清晰感受到羿逸安手上的力度在逐渐加大,紧紧扼住她的咽喉。她逐渐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颊因为缺氧而泛起一抹红晕,带着一丝妖冶与凄美。
羿逸安眼睑垂得更低,睨向她胸前。长睫遮掩住他眼中一切情绪。
文可烟却在这没与他对视瞬间,得到一丝喘息,她趁机本能地呼吸。
片刻,羿逸安缓缓俯下身靠近她,嘴唇停在她耳畔,间距近得相当于没有。
文可烟能清晰感受到他唇上的冰凉,就如寒冬最高处的雪花,冻得她浑身血液都似要凝滞。可偏偏,这彻骨的寒中又裹挟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身体感到一阵酥麻。
羿逸安轻轻冷笑一声,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该死的,这时候,文可烟竟觉得羿逸安莫名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