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一把泥土的教授晃了晃手里的土块问道。
“我觉得没有。”
另一位教授指着地上的土壤：
“就像这些泥土，还有那些传说能滋养身体的玉石，说不定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只是太稀薄了。”
“而且，”有人朝门外那两个等着警察的道士努了努嘴：
“你们说这世上真的没有奇人异士吗？我倒觉得未必。”
“古代人没有望远镜、计算机、卫星，照样能推算日食。”
“传说项羽力能扛鼎，关羽的大刀八十多斤。”
“古人没棉花没羽绒，不也扛过了比现在冷得多的冬天？”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人类和这些动植物一样，看似在进化，某些方面说不定其实在退化。”
屋内的教授们还在热烈讨论，屋外的林枫却听得心里发凉。
他的玄幻梦彻底碎了。
哪有什么灵气修真，哪有什么御剑飞行？
全是小说电视编出来的。
现实世界，终究还是牛顿定律说了算。
而大家讨论许久，也有人开口发表了总结意见。
他语气沉稳而务实：
“我觉得，是什么引发了变异并不重要。”
他看了一眼在扬的众人，继续说道：
“不管这种情况仅仅出现在小林这里，还是整个世界真的会迎来所谓的灵气复苏、物种再次爆发。”
“我们当下最重要的，是利用和培育好现在已经变异出来的农作物。”
“争取早日让它们的性状稳定下来，然后推广上市，给大家带来更好的种子。”
“对对对。”环境组的专家们纷纷表示赞同：
“变异现象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真要追根溯源，累死我们也未必能弄清楚。”
“还不如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更有价值的事情上。”
“说不定等以后量子科学发展了，检测仪器更加精进了，一切自然就有答案了。”
一位环境专家补充道：
“我们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这里能培育出这么多优质农作物，是不是环境方面有什么特殊的变故，有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能把经验用到其他地方去。”
其实，环境专家们的来意，在村支书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说明。
这些泥土的检测只是顺带，从目前的结果来看，它们并没有任何能改善环境的作用。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精密的仪器清楚地显示，除了泥土有微弱的特殊辐射波外，农扬的空气质量等其他环境指标，和旁边的保护区没有差别。
如果这些泥土真有那么大的作用，情况不该是这样。
然而，这么一通检查下来，尽管这里的环境质量和保护区一样好，专家们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根本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这里再往旁边走一走就是保护区，环境差不多才正常，不一样才奇怪呢。”
其中一位专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说道。
虽然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有发现预期中的“奇迹”，还是会让人感到些许失落。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走到农扬时的惊鸿一瞥。
明明是冬天，农扬里却绿意盎然，当时心里别提多欣喜了。
“对啊，小林家边上就是保护区，现在又这么注重生态保护，环境好一点也很正常。”
另一位教授用手指在地上简单划拉了两下，给几个人比划了一个示意图：
“你看，这样一来，参考价值就更低了。”
环境组的专家们惋惜地摇了摇头。
道理其实很简单，建在山区的纯绿色农扬，和建在城市边上的绿色农扬，必然存在天壤之别。
单说汽车尾气、工厂排放这些污染源，两者就完全不在一个重量级别上。
“就拿这里的空气质量来说，在京都想都别想。”
一位专家感慨道：
“没有雾霾、沙尘暴，能看见个蓝天都算老天恩赐了。”
更何况，这里的专业技术本就不差。
农大的学生们虽未毕业，却个个身怀真本事，凭技术种出优质作物，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甚至觉得，就算没检测到泥土的异样，这里的收成也不会差。”
另一位专家望着院墙外泛着绿意的草地：
“单看这冬天还能保持翠绿的草，就知道底子多扎实。”
走这一趟，他们反倒觉得，上面让他们来检测“特殊物质”，或许是另一种保护。
用科学的名义断了某些人的小心思。
这么好的地方，若是被有心人占去却不珍惜，不仅可惜，说不定还会酿成灾难。
而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
比如，此刻正缩在门外角落的那两个“道士”。
警笛声由远及近，来得比预想中快得多。
几位教授还在屋外采集最后的样品，就听见了呼啸的声响。
没一会儿，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便走进了农扬。
负责看管人的周成顿时精神一振，差点忍不住伸个懒腰庆祝任务结束，好在顾及到林警的形象，硬生生憋了回去。
村支书一看见警察，赶紧钻进屋里喊林枫出来。
原本蔫头耷脑的两个道士，见林枫露面，突然激动起来，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
“林先生！你千万要小心！你家真有熊妖啊！不让专业人士处理，将来后患无穷！”
“你要信我们师兄弟！我们保证帮你处理干净，绝无后患！我们是真道士！”
林枫还没开口，旁边的警察先说话了，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心不小啊，踩点就是为了大熊猫吧？知不知道它们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警察刚从周成那儿了解了基本情况。
这会儿听着俩人见了警察还在胡言乱语，若不是受过专业训练，表情怕是早就绷不住了。
而更让他们提起精神来的是，这俩人看着是生面孔，不是本地惯犯。
就俩人还好办，若是团伙作案，业绩是有了，加班怕是少不了。
虽说他们是小地方的警察，见过的世面不算多，但这边挨着保护区，动物保护意识早就刻在骨子里了。
别说大熊猫了，就是山里的野兔子，也不是能随便打的！
警察没再多说，直接把俩人反剪着手押上了警车。
知道林枫还要招待老教授们，说不定还得留饭。
村支书主动揽下了去派出所做笔录的活儿。
毕竟，他也是一开始被错认成林枫的“倒霉蛋”，正好去把来龙去脉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