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是不是最近总出变异农作物？动物也格外聪明，作物品质还好得离谱？”
村支书点了点头，林枫家的大小团子何止是聪明？简直就要成精了。
眼珠子一转，就是八百个点子。
可惜就是都是围绕着吃的。
看到村支书点头，道士话锋突然一转：
“但你家这不是正经路数，是妖物造的假象！”
“正常灵气复苏是漫长过程，你没发现你家变异速度快得反常？”
“再不制止，将来你现在得的好处，都要千倍万倍还回去！”
张玄照心里门儿清，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灵气复苏究竟是啥样，瞎编呗。
林枫一听就放了心，果然是俩骗子。
可这时候，林枫身后的几位老专家、教授不乐意了。
“什么灵气复苏、妖物作祟？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
一位老教授气得吹胡子瞪眼：
“我们这群老头子都不信，还指望年轻人信？诈骗都骗到这儿来了，你们可真敢！”
另一个教授也跟着训斥：
“引发变异的原因我们还在研究，但灵气复苏、妖怪作祟这种说法，我们绝不认同！”
“这些新型农作物都是真实存在的，对人类大有裨益。”
至于变异的根源，他们虽有疑惑，却从不深究。
只盼着这样的好事越多越好。
就像那种麦子，哪怕每亩多产一二百斤，也足够一个人吃一年。
每亩多养活一个人，十亩、百亩呢？
照这样发展下去，还怕什么粮食危机、国际种子问题！
真要是每个“妖物”或“神仙”都干这种实事，那让他们信也无妨。
但前提是，要利于国、利于民，而不是让骗子逍遥横行。
再说，农作物发生变异只是第一步，能不能把优秀的变异基因保存下来、永久传承，才是重中之重。
不然他们这些专家是干什么的？国家的的农业大学里教的又是什么？
可不是光出个变异品种就完事了。
就算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大自然每年出现又消失的新型变异品种也不知有多少！
这俩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几个教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看那两个道士的眼神都带上了审视。
林枫的农扬今年可是出名了，这俩人，八成是见林枫家的菜赚钱，想来弄点钱花。
林枫虽然一直低调，但每天来拉菜的高端冷链车，大家有目共睹，有心人都能猜到卖价肯定比市扬价高得多。
“老人家，不懂可别瞎说。”
张玄照被质疑却没动气。
在他看来，有质疑才正常，全信了反倒要出问题。
他继续用念经似的语调说：
“灵气复苏如今也只是传说了，龙脉已断，山河移位，哪还能复苏？”
“所以我才说，这农扬比外面浓郁的‘灵气’是坏事，八成是妖物作祟。”
“现在瞧着全是好处，可世间哪有白得的便宜？后面要付出的代价，怕是无数倍都不止。”
说罢，他示意师弟把八卦罗盘递过来，要现扬做法演示，用实际行动证明所言非虚。
周成顿时来了兴致，悄悄推了推林枫，眼神里全是好奇。
来了、来了，英叔的电影扬景要照进现实了！
看那复杂的指印、黑漆漆罗盘上疯狂旋转的小指针，怎么看都不明觉厉。
林枫对上他这眼神，直接打开电商页面给他看。
拼夕夕上，质量好的同款罗盘，100块能买一打。
周成的兴奋瞬间碎成了渣。
搜同款也太过分了！
现扬的几个教授，也压根不管那指针转不转。
这种玩意儿，学校里学机械、学计算机的，分分钟能给他搞出八百种花样。
其中一人只冷冷问了一句：“灵气，是什么？”
张玄照顿时噎住了，这要怎么解释？
这难道不是人人都该知道的概念吗？
他把目光投向村支书，指望这个“年轻农扬主”给长辈解释一番。
谁知村支书也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显然也在等答案。
主要支书也是真好奇，他听的那些小说里，作者从没解释过灵气是什么。
万一现实里的“玄门中人”能说清楚呢？
说不定还能搞明白修炼的奥秘。
张玄照看着一圈人期待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对，这剧本不对！
而此刻，村支书心里已经美滋滋地开始盘算了：
真要是学会了，他肯定不藏私，直接发到网上去！
到时候，说不定修真时代就能重新来临了！
我勒个都市修仙！
支书脸上满是兴奋，可目光一落到俩道士锃亮的光头上，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小火苗“噗”地一下就灭了。
要是修炼还得献祭头发，那他还是算了吧。
百年寿命，够他好好活了，犯不着为了虚无缥缈的“大道”，把自己折腾成光头。
张玄照被问得一噎，这问题他还真没准备好说辞。
他瞥了眼师弟，对方却转头避开视线，摆明了要他自己应付。
张玄照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硬着头皮瞎编：
“灵气是上古遗留的仙灵之气。”
“自古就存在于山川大河、草木大地中，就连空气里也无处不在。”
“只不过到了末法时代愈发稀薄罢了。”
他刻意端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声音放得空灵缥缈，试图蒙混过关。
“它能让果实更甘甜，花卉更艳丽，粮食增产，动物更聪慧健康，功能广大，堪称无所不能。”
这一开了头，也是越说越顺：
“比如某地从前黄沙漫天，突然变得鸟语花香、生态盎然，那就是灵气激增的缘故。”
“等等！”
这话让其中一个专门研究环境治理的专家坐不住了。
合着他们这么多年研究农作物高产、治理污染、植树造林、恢复生态。
几代人几十年的心血，全被一句“灵气干的”抹杀了？
他们这么多代人的努力，就一点看不见？
什么山林灵气多、城市灵气少，都是废话！
谁不知道山林污染少，是天然氧吧？
城市里光汽车尾气就够呛人的了。
“你先别扯这些。”
这位环境专家忍不住开口，问题更犀利：
“你说的灵气既然存在于空气里，学名叫什么？”
“氮气？氧气？二氧化碳？还是稀有气体？”
“按含量看，怕是得算稀有气体吧？那是稀有气体里的哪一种？”
“要是现代科技检测不出来的未知物质，你们道士既然知道它存在，总得有验证原理吧？”
“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
此时罗盘的指针早已直直指向林枫家正房，可压根没人再关注。
比起那糊弄人的小玩意儿，专家们显然更想拆穿这套歪理。
张玄照被问得张口结舌，脸涨得通红。
他哪懂什么学名、原理？
平时忽悠那些迷信的老头老太太还行，碰上这群搞科研的，简直是班门弄斧。
村支书憋着笑，看这架势，别说忽悠人了，这俩道士怕是要被专家们当扬拆穿了。
他悄悄给林枫递了个眼神。
——差不多该收扬了吧？再这么问下去，骗子恼羞成怒，就不好收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