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爱吃鱼：丸辣】
两个字刚发出去，池礼秒回。
就知道这个点池礼没睡，也在刷手机。
【cl821：怎么了？】
【小鱼爱吃鱼：你不是给我打包好多点心吗】
【cl821：已经有坏的了？】
【小鱼爱吃鱼：言枫序也给我打包那家店的点心还跟你挑的一模一样刚好我在吃的时候他回来了】
【cl821：……】
【cl821：他问你了吗？你直接说是我给你买的就行。】
谈鱼猫猫祟祟地瞟了眼言枫序。
很好，言枫序又开始神游。
可见他的翻车给言枫序的打击是多么巨大。
不对。
是他翻车，怎么言枫序反应这么大？
谈鱼想不通，不过总算有闲心加上标点符号，顺带发颜文字。
【小鱼爱吃鱼：还没问，他正在发呆。】
【小鱼爱吃鱼：我觉得等他发完呆，可能要怀疑我下午跟踪他了QUQ虽然我确实是跟踪了，但我一件对不起他的事都没干QUQ他一定会生我气吧QUQ】
【小鱼爱吃鱼：哭泣爬行.gif】
【cl821：抱住.jpg】
【cl821：等他问了，就说是我带你去的。】
【小鱼爱吃鱼：缩角落种蘑菇.jpg】
【cl821：没事的，我有他手机号，我给他打电话道歉。】
【小鱼爱吃鱼：道歉还是我自己来吧。】
谈鱼神情凝重地放下手机。
有关翻车的体验已经通过网线分享完毕，接下来是他一个人的战场。
谈鱼自觉浑身都充满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眼看言枫序目光波动，发呆即将结束，谈鱼动作飞快地一个猛虎下山，面朝言枫序滑跪。
因为是在床上，谈鱼滑跪的姿势相当标准，要不是快到床畔时让被子绊住，他甚至能呲溜一下直接滑到地上。
“对不起！”
谈鱼想喊出承认错误的态度，但怕扰民，只好努力压着嗓子：“我不是有心跟踪的！我是怕你伤还没好，又被裴遥折腾出新伤，所以打听到你和裴遥约会的地方过去看了看，看到你和裴遥走我就走了。”
说着抬起手，比出发誓的手势：“我发誓我没有偷听偷拍偷录，我没干任何一件违法的事！我已经知道错了我铭记于心以后绝不会再犯，你能原谅我吗？”
一鼓作气道完歉，谈鱼身上的气势顷刻泄了个干净。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想看言枫序的反应。
这才发现言枫序已经到了他床前，半蹲着平视他。
触及到言枫序眼睛，谈鱼一怔。
好温柔的眼神。
见谈鱼总算注意到自己，言枫序直起身，同时伸长手臂一提溜，把谈鱼从滑跪捞成跪坐。
随后他才在床畔坐下，说：“没关系，我原谅你。”
谈鱼说：“真的吗？你不生气吗？”
“真的没有关系，我没生气。”言枫序语气也变得温柔，“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刚才……”
“我以为是我回来太晚，你等我等饿了，自己跑出去买了。”
谈鱼噎住。
合着他这波不仅翻车，还是自爆翻车。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大清早收到言枫序答应和裴遥复合的坏消息就算了，运势居然能从早一直差到晚。
就说裴遥克他吧。
谈鱼表情随着心情的变化而变化，一会儿复杂难言一会儿深感晦气，浑然不知言枫序对着他这一连串变脸若有所思。
“小鱼。”
“在！”
“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没跟我说。”
“诶？”
“比如，我怎么觉得，这点心不是你自己买的呢？”
“……”
“小鱼你平常不会买这种价位的点心的。”
“……”
丸辣。
彻底丸辣。
知道言枫序心思细腻，但没必要用在他身上吧！
用给顾泽修多好。
想到这，谈鱼也暗暗惊讶于都这种惹火上身的迫切时刻，自己居然还有心思联想到顾泽修，继而联想到顾泽修转的五十万，再联想到同样转了两次五十万零五块的池礼，最后联想到都要走了，池礼又拐进去给他打包点心。
于是毫无意外，不管文中还是文外，都没怎么进过高档咖啡厅的普通大学生嘴一秃噜，说漏嘴了。
“我……池礼给我买的！”
我在说什么啊！
怎么这么快就出卖了新朋友！
这张破嘴！
谈鱼心里掐着自己脖子疯狂摇晃，面上则话已至此，干脆闭着眼说完：“我和池礼已经很熟了，不信你看我手机，他还给我转钱呢！”
谈鱼最终还是出卖了池礼。
请组织相信，我真的是不得已。
能扛住严刑拷打的都是神人，而他只是凡鱼。
谈鱼眼睛睁开条缝，瞄言枫序的反应。
没什么反应。
疑似被池礼这个名字给惊住了。
谈鱼熟练地趁空摸鱼。
【小鱼爱吃鱼：安详.jpg】
【cl821：暴露了？他知道我了？】
【小鱼爱吃鱼：摆烂.jpg】
【cl821：摸柴犬肚肚.gif】
【cl821：没事的，暴露就暴露了，我们清清白白，不怕他问。】
【小鱼爱吃鱼：呜哇，好糟糕的回答，说得好像我跟你有奸情一样。】
【cl821：笑】
【cl821：背着言枫序偷偷见面，还买一模一样的点心，怎么不算奸情呢。】
谈鱼打不出字了。
只能发个你好骚啊的表情包。
“转钱？”
过了很久，言枫序才几乎是咬着牙蹦出这两个字。
呃。
谈鱼偷偷放下手机的动作一顿。
怎么感觉言枫序好像快要厥过去了。
谈鱼深思一番，选择转移言枫序的关注点。
虽然池礼已经被彻底出卖，但果然他打心底里还是想保住这个他最喜欢的纸片人。
只能忍痛出卖别的人了。
于是：“顾泽修也给我转钱了。”
“顾泽修？”
“他找我问你和裴遥复合的事，我说完他就转账，备注的感谢回答，我没退。”顿了顿，“钱我没动，要退的话现在就可以退。”
“……不用退。他自愿转的你收了就行。”
“那我就留着了哦。”
“嗯。池礼也是自愿给你转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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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池礼说了好几遍给新朋友的见面礼，让我不要退。”
言枫序沉默。
过会儿又问：“昨天加你好友给你转钱的就是池礼？”
谈鱼点头。
“池礼没和你聊别的？”
“别的？”
“就是裴遥商业方面的事。”
谈鱼摇头。
模拟游戏不算商战。
言枫序神色略缓。
看来池礼是真心想和小鱼当朋友。
否则以池礼的心机城府，哪用得着面基，直接在网上聊两句就能套话了，更不必提见面买点心。
说起点心，言枫序看了看床头柜上池礼买的：“他就只买了这一盒吗？”
谈鱼：“多的我放冰箱了。”
言枫序去看冰箱。
竟然全是小鱼喜欢的口味。
这绝对是真心想和小鱼交朋友。
池礼才不屑于对裴遥身边的人下套，何况小鱼和裴遥关系也不好。
言枫序放下心，把买的点心分门别类地储存放置。
这时谈鱼也过来了。
言枫序以为谈鱼渴了，关上冰箱门说：“夜里不要喝太凉的，我给你热点……”
话没说完，被谈鱼打断。
“裴遥今天咬你了吗？”
言枫序迟疑了下，说咬了。
谈鱼眼神立刻变得犀利。
言枫序连忙补充：“只咬了嘴里的，我照镜子看了，有一点发红，不过没破皮，也没流血。裴遥嘴里我也看过了没伤口，不会感染的。”
孰料谈鱼眼神还是很犀利。
他目光下移，无声询问身上有没有伤。
言枫序只好继续补充：“裴遥这次很小心，一个吻痕都没留。”
谈鱼冷笑。
“所以他其实能忍住不咬伤你？”
“……”
风水轮流转，刚才谈鱼有口难言，现在轮到言枫序不敢说话了。
不敢说话的状态持续到第二天。
早餐时间，言枫序把他那杯没动的杏仁奶推到谈鱼面前。
谈鱼问：“你不喝？”
言枫序咬字含糊地道：“不想喝，刚才嘴巴有点痛。”
谈鱼心一下提起来了。
果断放下筷子，谈鱼起身去拿医药箱。
从医药箱里取出棉签，谈鱼不容置喙道：“张嘴我看看。”
言枫序不解，但听话地张开嘴。
谈鱼用棉签拨开他下唇，还没翻找就望见位于下唇内侧的一小块白色。
动作很轻地用另一根棉签碰了碰那块白色，言枫序立时嘶了声，眼里瞬间泛起泪花。
果然。
谈鱼扔掉棉签。
言枫序正靠吸凉气缓解疼痛，不安地望着他。
只见他神情沉痛地宣布：“昨天裴遥咬的地方变成了溃疡。”
言枫序一愣。
谈鱼说：“没错，就是传说中的口腔溃疡。”
言枫序表情顷刻变得很精彩。
刚刚被棉签触碰的剧痛仍有余威，言枫序忽然觉得舌头好像不属于自己了，怎么摆放都不对。无法迁移的牙齿更是紧挨着溃疡，哪怕嘴巴不动也能感到齿根一直在磨溃疡，口水聚积着，蛰得一阵阵发疼。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谈鱼语气沉痛，“分手吧，我言尽于此。”
言枫序沉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