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州与左家骏老老实实去洗净手,仿佛听话的好学生。乖巧地坐在花生身旁,拿起花生开始剥。
楚醉蓝此刻化身为监督员,眼神死死紧盯着两个人剥花生。
但她还是纳闷,自己走时有认真辨认东西南北,怎会走错呢?这不对劲。
不会是自己脑子是走那边,但脚却走了相反方向?她对自己的小失误表示无奈。
每次瞧见左家骏剥完花生后,下意识放在嘴里品尝。她轻咳几声,以示提醒。
“公子公子!”一道焦急的女声从大门口传出。
来人正是楚醉蓝的丫鬟。
此刻的丫鬟身穿男装,眼角含泪,脸颊通红,宛如受尽了委屈。
楚醉蓝一眼就知晓,丫鬟顶替自己身份,怕是因宴会一事而被棍棒警告老实本分。
但按照目前时间线来说,距离祖父六十大寿还早。不至于明后两天就过,毕竟不吉利。
恐怕不是寿宴,而是另有安排。
莫非相府在朝中地位发生变化,决定通过政治联姻来稳定?
除了联姻、家宴,无论何宴席都不会邀请她去。
这些猜测还有待证实。
楚醉蓝边抹去丫鬟眼角颗颗饱满的泪水,边明知故问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真怕丫鬟替她抗下了那些辱骂、鞭打。
“圣上举办了一场诗赋宴,需要每府上派嫡出上场比拼文采,夺得魁首可被誉为‘第一才女’。”
丫鬟拉着她的衣袖,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讲述的同时,她在为其弯腰聆听。
表面上是诗赋宴,不过是贵族们歌舞看腻歪了,需要一场诗词歌赋的比拼洗洗眼。
被誉为“第一才女”?在她眼中并未任何价值,但对于一个家族而言,这就是圣上御赐之物,得争!
“他们有没有拿你怎么样?”她十分愧疚,抚摸着丫鬟脸庞,问。
丫鬟摇摇头,面露担忧至色,哽咽开口道:“不过,明天晚上就是诗赋宴,若是小姐没有在里面夺得魁首,老爷要家法伺候……”
若是明日诗赋宴上并未惊艳众人,恐怕日后处境会举步维艰,甚至受到更多白眼指责。
为了日后日子,她只能临时抱佛脚,再回忆着现代背诵的诗词歌赋。
打定注意后,她摸了摸丫鬟脑袋,让其出去等自己。
她大步流星朝柳文州走去,小心翼翼开口:“老板……”
“去吧。”柳文州不等她说完,直接了当应下。
“我后天就回来,感谢老板给我的假期!”她激动道谢。
随即扭头就走,为了防止自己女扮男装一事暴露,她只能忍受马车颠簸。
在上面忍着难受换完装后跟随丫鬟回到相府。
看门守卫穿着都比楚醉蓝好,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男子,这才得到了特有待遇。
两人从正门光明正大走,手握刀柄的守卫拦截下来,道:“外来人员进入府内,需要汇报一下。”
若是汇报,怕是要把她流露街头亦或者斥责她出去游玩不报备。
她转移路线,决定从后门进去。但是后门也有两个守卫看守致她以相府为中心,大致摸清周边结构。
“小姐,这里有狗洞!”
丫鬟戳了戳还在思索如何进去的楚醉蓝,指着被茂密的小树遮挡住的狗洞。
“啊哦!”楚醉蓝被推搡几下,猛的回神,对周遭一切都是陌生的。
她望着这位丫鬟,内心深处激发起怜悯之心。
光进去都如此艰难,出来怕是会更难。那这位小丫鬟出来汇报工作的时候,次次都是怕狗洞出来讲明?
不然这么隐蔽的狗洞,怎会被轻易发现。
“小姐,在那里怎么样,没有受到欺负吧!”丫鬟边爬边关心着她。
她竟一时之间不知该用多么优美的语句回复,只能淡淡回:“很好,你呢?”
眼见丫鬟爬完狗洞后轮到她怕。
看着小小的狗洞,再看看大骨骼的自己,不禁产生担忧与怀疑。
担忧是否会卡在洞里,怀疑自己是否能钻进这样的器具、衣服……
“小姐你不要害怕,奴婢跟您的体型是差不多的,我都能钻进来,小姐你一定可以的!”
丫鬟似乎看出楚醉蓝的顾虑,拿自己来开玩笑,试图让她不再有所顾忌。
她得到这样的回复,自不再扭扭捏捏,直接钻进去。
顺利通过这一关,却不见丫鬟,反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一袭深褐色衣裳的中年妇女,头戴金钗,耳坠却是翠绿石所制成。眉毛微微皱起,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抿着嘴,似有千言万语。
若是她没有猜错,这样华丽的妇女便是相府夫人,原主母亲。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全然一只泼猴在上蹿下跳。”相府夫人严厉斥责,语气渐渐咄咄逼人。
她佯装知错,教训的对。实则不然,正在小心翼翼寻找丫鬟身影。
只见两个年长些的嬷嬷擒住她的丫鬟。
这下,她真的怒了。
再如何动怒她都是无权无势的相府嫡女,生死不过在弹指之间。
若想要救下这位同她离经叛道、支持她的任何想法的丫鬟小翠,她只能夺得明日圣上赏识,否则这笔账永远会横在她与小翠之间。
“娘!女儿知错,女儿这就回屋反省。”楚醉蓝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女儿在此立誓,若明日诗赋宴上未得到圣上赏识,我愿替小翠挨罚。”
相府夫人盯着她良久,似乎在思考着这笔买卖的好处。
“好!”相府夫人应允。
两位嬷嬷松开小翠,跟随着相府夫人一同离开。
楚醉蓝赶忙跑到小翠身边,着急忙慌察看身上是否有伤,不放心问道:“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哪里很痛?”
因为她爬时犹犹豫豫,摸不准那行人何时来,而小翠是比她先进去的。
“没事的小姐!”小翠似乎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关心,扯着笑脸道。
片刻,小翠抵着头开口:“我是不是连累小姐了?小姐不用替我受罚的!本来就是我的问题……”
楚醉蓝一手抓住小翠手臂,一手伸出食指抵在其嘴唇约一厘米距离处。
态度柔和,缓慢道:“不要这样想,你是听我的话语行事,所以我是有点责任的。”
“这次也听我的!”
“有难我挡,有福同享。”
她承诺道。
-
“待会跟随咱家入宫,可莫要跟丢,否则惹得祸端。”头戴太监专属帽子,身着深绿色专服,手拿卷轴,语调细尖。
一群娉婷袅娜的姑娘跟随着那位太监入殿,有期待、紧张、畏惧……形形色色。
入殿赐座后,如期而至的诗赋宴因圣上入座而正式开始。
圣上居高位,下一阶级的左右两旁则是两位贵妃,之后才是各家各户的“才女”。至于朝廷官员,自然是被划去。
在这个朝代,皇后早已西去。
但圣上不再纳皇后,并不是因为深爱,而是因为政务繁忙,无多余时间来立后。
楚醉蓝端着醇香酒,抿了一小口,俨然在给自己壮胆。
“既然各位才女集中在此,就请各位开始展示。”圣上爽朗声音说着。
方才领路的太监从幕后至中央,打开卷轴,念道:“今日诗赋宴的主题是‘春’,以‘春’为题目作诗。”
“希望各位才女们在此次诗赋宴上大展身手。”
小太监说完此话后,楚醉蓝瞬间觉得小菜一碟。
春的诗句数不胜数。
这下,她倒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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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十足。
“哪位才女先来?”圣上和蔼可亲的态度询问道。
楚醉蓝自信满满举手,毛遂自荐。
这倒是让圣上刮目相看。
在短时间内做出一首诗的人才,属实是罕见,他极为欣赏。
在她这里是因学生时代的日积月累,使得她能迅速脱口而出。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她凭借自己印象中的内容诵读出来,也不知有没有背错。
她面上昂扬自信,实则忐忑不安。她怕有人比她作的诗更胜一筹,失去此次诗赋宴魁首。
在短时间想出一首诗,难为了除楚醉蓝以外的才女。
她知晓为什么。
每一位嫡出才女,常诵读《父纲》,学习如何更好的相夫教子,在四书五经中学习孝道。
没有自己的想法,只有死板的八股文认知。
死记硬背虽是自己的东西,但没有能力将其转化为自己的东西。
因这个bug,她成功夺得诗赋宴一等。但赢得并不光荣,反而有些心虚。
“丞相府嫡女楚醉蓝,才识过人,在短短几秒内作出一首优美且让人念起来朗朗上口的诗。特此封号曰:‘第一才女’!”
那位太监念出赢家。
她手拿着酒杯一饮而尽,虽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好歹小翠不用因为自己而受罚。
可悲可叹,她想。
一杯酒再次下肚,她脑袋昏沉沉的。可惜周边人众多,圣上也还未有结束的架势,她只能强撑身子装模作样。
嘴边倏然多了一碗,里面盛着无色无味的液体。
此刻的楚醉蓝意识模糊,身体本能不愿意喝下去,竟不小心把碗打翻至地上。
发出一阵清脆的响音,吸引在场众人的目光。
“楚小姐也不是故意,虽然浪费我一片好心,但我不会怪罪于她的。”方才递碗之人扮演着弱者,楚楚可怜哭泣着。
拿着手帕擦泪水,时不时抽抽噎噎,惹人怜惜。
本就晕沉沉的脑袋令楚醉蓝恨不得趴在桌子上,周围却叽叽喳喳鸣叫着。
大家也不是什么眼拙之士,看着楚醉蓝状态又看了看那位陷害她的少女,大概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
“别装了,都是你自己搞得。”在诗赋宴上赫然出现这一道声音,瞬间激起千层浪。
“我也觉得有点过了……”
“心疼那位momo。”
随意污蔑旁人者,为日后好相见,主动提出赔偿价格以及几瓶美味的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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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大半夜回来了?不是明天才回来吗?”左家骏穿着白色里衣下楼,哈切连天,不解道。
楚醉蓝手中拿着几瓶酒,心情极为高兴地道:“这不是刚解决完家里面的事情我就来了,你们能喝吗?”
柳文州这时身穿淡蓝色的里衣接过她带回来的酒,寥寥几句道:“晚上不易喝酒。”
本还迷迷糊糊的左家骏猛然摇了摇头,清醒后劝说道:“大半夜不要喝酒,免得猝死。”
既然有两个人劝说,她不好意思再坚持,只能点头答应。
她今晚一定要吃些东西,否则嘴巴里面没有味道。
“那我要吃炒花生!”
此话一出,柳文州与左家骏瞬间没招了。
柳文州自觉去为楚醉蓝拿炒好的花生
至于左家骏,则是在这里疯狂的讲解:“花生早就混在沙子里面炒,完事之后还剥壳,再去锅里面炒几下,加一点盐。”
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炒得,她想。
待柳文州拿花生过来后,她迅速品尝几颗,咸香花生味在口腔绽放开来,舌头不自觉间上了瘾。
一颗接着一颗,不问何时停止。
“真的太好吃了!”她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