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刺痛感并没有传来,她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两下。
沈青禾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肩头不知何时沾染了很多灰尘。
她愣住了。
裴砚居然没有杀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愣神之际,裴砚一把把她拽了过来,远离了墙面。
“我为什么要杀你?”裴砚看向她,眼神复杂。
“没有,没有,我乱说的……”沈青禾一心只想要求生,希望裴砚赶紧忘掉刚刚发生的事情。
裴砚没有理她,只是转身拾起沈青禾刚刚不小心掉落的那幅画卷,小心翼翼地把它挂在了墙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青禾也摸不着裴砚现在的想法。如果自己现在就跑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刻意了?
“哈哈哈,好巧呀,你来这里干嘛呀?”她试图转移话题,只不过略显生硬。
“并不巧。”裴砚转身看着她,然后又捡起旁边的一幅画,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你来这里干嘛?”
行,又把话题转给我是吧?沈青禾心想,反正自己是来拜访李氏旧址的,又不是要干什么坏事的,便如实说道:“我就是来拜访一下李氏旧族,毕竟他们曾经是双面绣的创始人之一,我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技艺可以学习一下。”
“巧了,我也是。”裴砚依旧在收拾着那些东西。沈青禾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把这些收拾起来。
“话说,裴公子为什么会来拜访他们呢?这里离京城,可还有一段距离呢。”沈青禾总觉得他是在骗自己,难道他真的不是来追杀自己的吗?
“我只是想看一看,创造出双面绣的,到底是什么人。”裴砚这样说着,拿起那一幅画的手却顿住了。沈青禾看过去,上面是一个女性的面孔,总觉得这个人长得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哪里熟悉。
直到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沈青禾这才在被迫与裴砚面对面交谈时,忽然想起,他的眉眼似乎和方才画像上的女人,有几分相似。
但沈青禾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裴砚姓裴,人家姓李,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啊。再说了,裴砚明显是京城人士,他都没有江南的口音。这或许是成功人士的必备长相吧。
对,就是这样。
祠堂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参观的了,沈青禾再纠结着如何开口离开呢,裴砚却突然喊她:“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本想拒绝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生死大权还掌握在裴砚的手里,也就只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去了。
裴砚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很熟悉。
也许是他住惯了大宅吧。沈青禾心想,毕竟裴府那样的府邸格局他都习惯了,也许大户人家的布局应该都有相似之处。
两个人就这样走来走去,来到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看上去像是一间卧室。
“裴公子,这不太好吧,我们随便进人家的卧室吗?”沈青禾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你现在才觉得不好吗?你刚进来的时候,难道就不是私闯民宅了吗?”裴砚这样说道。
似乎好像也是哈。
沈青禾被他说得,突然才明白自己确实做得不对,刚要忏悔呢,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和人家打过招呼了,人家房间主人也没说什么呀。”
可恶,差点又被他带偏了。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住处,里面扔着一些玩具木枪之类的。
角落里一个巨大的箱子吸引住了沈青禾的注意力。
“不会这里面藏着什么好宝贝吧?”她走过去,跟在裴砚身后。
打开箱子才发现,这好像是装着衣物的箱子,里面还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乱糟糟的衣服。不过看起来料子什么的,用的都是极好的,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孩啊。
裴砚把这些衣物全都拿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裴公子。”沈青禾见状连忙制止:“这样不太好吧!”
然而裴砚并没有回应她,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又继续了自己的动作。
行,算你厉害。
沈青禾虽然很无奈,但是她还是决定把那些衣服捡起来,并整整齐齐地码好放在桌子上,一边整理还一边絮絮叨叨:“你也真是的,这毕竟是人家的房子,说不定这小孩正在哪个角落里看着呢。人家要是生气了,你说我们俩还能从这宅子出去吗?”
等她收拾利落了一切,才发现裴砚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匣子。
奇怪,明明刚才看那个箱子里,就只堆了一些衣物啊,这匣子从哪里出现的?
她目光跟随着裴砚的动作,之间裴砚小心翼翼的把匣子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打开。
里面躺着一些小玩具,似乎是这个小孩藏进去的东西,上到珠宝,下到手工制品,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可见他父母对他的关爱与用心。
裴砚看着匣子里的物件,每个都拿出来精心地擦拭了一遍,又放回去。
沈青禾看到这一幕,对他有了一丝改观,他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居然还会帮人家小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但下一秒,沈青禾就被打脸了。
她看着裴砚抱着那个匣子就要往外走,愣住了。
他这是要把这些东西带走吗?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确实有点价值,但裴砚又不是缺这些东西的人。
“裴公子,这不好吧?”沈青禾连忙跟在他身后,指着他怀里的东西。
裴砚顿住脚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沈青禾被他看了一眼,又不敢说话了,生怕自己又惹他不开心,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算了算了,他愿意带就带吧,只要他开心就好。反正人家到时候小孩子找不到了,就会去找他,吓死他。沈青禾暗自心想。
从李氏旧址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沈青禾决定赶紧回去了,不然再晚一些,自己到家就需要很晚的时间了。
“那个……我可以走了吗?”沈青禾小心翼翼地开口,偷偷的打量着裴砚。
裴砚看着她,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接受到指示的沈青禾,恨不得立马飞奔过去,找到自己的车夫。
“等等。”她刚一转身,裴砚就喊住了她。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怎、怎么了?”沈青禾有些担忧,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该不会还是要灭口吧。这个距离,自己如果大声呼救,车夫能在自己断气之前赶到自己的身边吗?
“没事,你走吧。”裴砚看到沈青禾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薄唇轻启,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事你喊我干嘛,真是有够莫名其妙的。
“好的再见!”沈青禾还是努力保持微笑他道别,随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生怕裴砚再次开口。
“什么再见,最好是再也不见!”她心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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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阿延尚未归来。
奇怪,去哪儿了?
沈青禾去询问了母亲,这才得知他整日未归。
今日裴砚来了,莫非他一早去见了裴砚,又被裴砚指派了什么新的任务?
沈青禾不禁为阿延感到惋惜。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却连自己也帮助不了,至今仍未能脱离苦海。也不知裴砚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随他。
罢了,这是他的选择。或许裴砚给的报酬确实丰厚。若是日后我的绣坊壮大起来,说不定也能开出同等价钱,到时就能助他脱离苦海了。
直到全家用过晚膳,阿延才现身。彼时,沈青禾已在院中等候多时。
“你没事吧?”她急忙迎上前,生怕裴砚又为难他:“今天我见到裴砚,他是不是又让你去干什么去了,有没有为难你?”
只见阿延摇摇头,虽如此,但沈青禾还是将他仔细打量一番,确认没有外伤这才放心。
“厨房留着晚膳,你若还没用,现在就去吧。”
阿延点点头。
既已拜访过李氏旧址,也算了解了自己的心愿,接下来就该着手解决家中的事了。
绣坊已步入正轨,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清算旧账。
这日,沈青禾正和阿延在坊里商讨着,该如何突破时。小厮来报,打断了她们的谈论。
“怎么了?”沈青禾看着眼前的人。
“玉梭坊的坊主来了。”
玉梭坊,便是那未曾出现的三大绣坊之一,现如今位居榜首。
而这玉梭坊的坊主马雨奇,沈青禾同样没有任何印象,就知道他也很年轻,或许比裴砚也大不了几岁,却成名更早。
“嗯,你先带他去会客室。”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过自己这还没去拜访他们呢,他们倒是一个一个迫不及待的前来打探消息了。
见沈青禾起身,阿延也站了起来。
“无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他。”沈青禾安抚了阿延,便毅然决然的前去。
“久等了马坊主。”沈青禾一进门就开始赔不是:“这小店开业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本想着等安定下来再去拜访前辈的,没想到还让前辈您跑一趟。”
“无碍。”马雨奇闻声转过身来,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我这也是来向沈坊主学习的。”
“不敢不敢,日后还要多仰仗马坊主帮持。”小厮上了茶水,沈青禾举杯朝马雨奇敬去。
对方和吴梦梅的目的一样,也是前来打探情报的,沈青禾打起精神来应付他。
马雨奇曾经从军,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回来开始开绣坊了,但是意外的做的不错,一举成名。许多人曾说他若是继续参军,或许也能闯出一番成就。
可能是参过军的原由,他整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压迫感。
他面部线条冷硬、棱角分明,额角有一块浅浅的疤痕,盘伏在古铜色的肌肤上。眼窝微陷、眼峰狭长,幽深的目光看向人时,总是带着探究与审视。即便他偶尔也会扯开嘴角,但那笑意却始终未到达眼底便散开。
与他共处一室的时候,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特别是现在沈青禾还要时刻提防着他。
“马坊主慢走,日后青禾定当登门拜访。”好不容易应付完他,沈青禾这才像是获得了空气一般。
她站在门口,目送着马雨奇的马车渐行渐远。
是时候加快脚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