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请辞?”裴砚提着剑一步一步朝沈青禾走来。
“我,我……”沈青禾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尽管自己确实是来请辞的,但是现下这种情况,肯定是容不得自己说实话了。
“你们一个两个得了我的恩惠,现在功成名就了,就想要拿着这份荣誉离开是吗?”他一把拽住了沈青禾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
沈青禾被这样凶神恶煞的裴砚吓坏了,双腿发软,几乎快站不住,若不是此刻裴砚揪着她的衣领,她很可能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了。
“看见了吗?”裴砚一手揪着沈青禾的衣领,另一只手拿剑指着倒在地上的桂世英:“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沈青禾既不敢看裴砚,也不敢往那边看,现在整个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着该如何从裴砚的手里逃脱。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下您,绝对没有想要请辞的意思。”沈青禾硬着头皮回答。
裴砚没有什么表情,慢慢的松开了手,就在沈青禾以为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时候,下一瞬裴砚的手就握在了沈青禾的脖子上,他恶狠狠的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敢骗我?”
沈青禾刚想解释,就看到他举起那把带血的剑,直直的朝沈青禾的脖子挥过来。
“不要!”沈青禾拼命的摇着头,绝望的无助大喊。
然而,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传过来。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的床上。
所以刚刚是梦吗,太好了,自己还没死。她正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气呢,余光里看到旁边好像有人。
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裴府里晕倒的,那旁边那个人岂不是……
她僵硬的转头,小心翼翼的看过去,生怕坐在自己床边的那个人是裴砚。
转过头来,看见是秋秋,秋秋此刻已经动身朝她走来:“你醒了,沈姑娘。”
“我,这是在哪里??”沈青禾见到是秋秋,稍微松了口气,但这个房间的布局,好像有点似曾相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在裴府。”秋秋小声开口,看着沈青禾的眼神有些复杂。
什么!
自己居然还在裴府,那岂不是还在裴砚的手里。
不行,不行,自己呆在这里很危险,裴砚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把自己杀了。
我得自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一把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光着脚就往外冲。
“诶,沈姑娘。”她突然冲出去,给秋秋搞蒙了,急忙要伸手拦她,但无奈沈青禾跑的太快,秋秋没有抓住她,只能跟在她身后着急忙慌地喊着。
此刻的沈青禾也顾不得回应,只想赶紧逃离这个牢笼似的裴府。
也不知跑了多久,七拐八拐的拐到一个小巷口,只顾着留意身后有没有人追上来,却没注意到面前有人朝她走来,一下子撞在了那个人的怀里。
“诶呀。”她咚的一声被撞倒在地,疼的她龇牙咧嘴,但嘴上还在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一抬头,发现面前站着的,居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阿延?”沈青禾有些吃惊地看着眼睛的人,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阿延见状赶紧上前扶她。
“谢谢。”沈青禾在阿延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见到了阿延,她瞬间就感觉安心许多,刚刚的恐惧似乎也减淡了一点。
起码有阿延在,他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裴砚杀死的。
这时候,她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脚有点疼,低头一看,脚上的袜子已经被磨破了,有血透过袜子渗出来。
刚刚逃跑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缓过劲来,反倒疼的有些站不稳,她有些后悔,早知道把鞋穿上了再跑,她一脸窘迫的看着阿延。
就在沈青禾懊悔的时候,下一瞬,自己的身体突然腾空了,原来是阿延把她抱起来了。
“阿延,你……”被阿延突然抱起来沈青禾有些不好意思,阿岩居然变得这么主动了?难不成是因为太长时间没见?她别扭的说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阿延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有些无奈的瞅了瞅沈青禾的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青禾瞬间明白了,原来对方这是在关心自己。
“谢谢你。”既如此,沈青禾也没有什么好别扭的了,她自然的搂上阿延的肩膀,轻声开口:“不然,先去买双鞋吧。”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天色暗沉,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街上是否还有店铺在营业。
阿延没有回答她,沈青禾就没再发话,静静的感受着阿延的呼吸与体温带来的安全感。
她本以为阿延会带着她去寻找店铺,没想到阿延带她来到了一个小茶馆。
他把沈青禾放下,去找老板要了一壶茶,然后倒了一杯递到了沈青禾的面前。
沈青禾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杯子,温热的水下肚,不仅暖了身子,还缓解了沈青禾方才的不适。
她缓过劲来,刚想开口请求阿延陪自己去找一家,还没有关门的成衣店铺,去买一双鞋。却见阿延已经起身,他指了指沈青禾的脚,又指了指自己的脚,沈青禾明白了他这是要去帮自己买一双鞋子。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沈青禾有些不好意思,她刚站起身来,就被阿延按回了座位上,他坚定的摇了摇头,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于是乎,沈青禾就这样一边饮着热乎乎的茶水,一边等着阿延回来。
不过一会儿,阿延抱着一双鞋子走了过来,沈青禾发现那双鞋子和自己今日的这身穿搭还挺搭的。
她伸手接过鞋子,发现里面还躺着一双袜子,她瞬间被阿延的细节感动到了,一脸感激的看着阿延,岂料阿延却没有看她,转过身背对着她而立。
这是在等自己换鞋子?沈青禾利落的将鞋袜换好,对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的阿延喊道:“我好了,你过来坐吧。”
听到沈青禾的呼唤,阿延这才转过身来。
他坐到沈青禾的旁边,表情一脸严肃,皱着眉头盯着沈青禾。从来没有被阿延这样严肃的看着,沈青禾心里有些毛毛的。
这又是怎么了?她突然想到,自己刚刚买鞋的钱还没给他呢,不会是因为这个吧?她刚要从怀里拿出银两,就见阿延把竹板夹递到她的面前。
“怎么回事?”沈青禾看着面前这几个字,明白阿延问的是什么,他一定是想问,自己搞成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沈青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而是被阿延这么一问,似乎下午的画面又出现在了眼前。
“或许,你见过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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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的双手握紧了水杯,盯着杯子的水,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开口,像是在问阿延又像是在问自己。
“嗯。”空气宁静了好久,这才听到身旁的阿延出了声,沈青禾抬头,愣愣的看向他。
随后又转头盯着那小小的水面,也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在这个时代,有些人的谋生,就是要靠杀人来完成的,阿延见过也奇怪。
“我以前,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到别人在我面前死去。”沈青禾叹了口气,她的语气有些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甚至感觉现在自己脸上,似乎还残留着桂世英血液的温度,她自顾自的喃喃道:“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见沈青禾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阿延的手抚在了她的手背上,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沈青禾感受到动静,一抬头,看见阿延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似乎想要替沈青禾分担一些忧虑。
“我要走了。”沈青禾没由来的开口,盯着阿延的眼睛,语气平淡。
听他这样说,握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收紧了力道,沈青禾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阿延看着被抽回的手,又看向沈青禾,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唰唰唰的在竹板夹上写道:去哪儿?
“回江南。”沈青禾没有敢看阿延的眼睛,目光飘向了远处:“回我的故乡。”
双方都没了动作,沈青禾看着远处,而阿延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
良久,沈青禾才缓缓开口:“原本,我今日是想找裴砚请辞的,我还准备了礼物,想着他会喜欢。我以为我们能好聚好散,我以为大家会笑着道别,说来日方长。可是,一切终究都是我以为……”沈青禾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明明前两日就听到桂掌教说要离开,她和大家告别说要回家养老,说日后会回来同我们相见的。可终究什么都没实现,她死了,她死了!”
说的激动,沈青禾一把拽住了阿延的手:“你知道吗?她就在我的面前,在我的面前倒下。”
沈青禾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但是她好像能透过这件衣服看到上面的血迹。
“为什么,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了她?大家不是说好的好聚好散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现在开口,会不会和桂掌教一个下场?”
见沈青禾的眼泪要溢出,阿延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沈青禾转过身来,和自己面对面,沈青禾就这样含着眼泪,楞楞地盯着阿延,却见阿延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这是在替裴砚辩解,自己不会被他杀掉?
但沈青禾不敢去赌,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沈青禾现在可不敢赌上天会那么好心,再给她一次重活的机会。
“我不能被杀掉,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不能再死第二次。”沈青禾握住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阿延,我拜托你,你替我去和裴砚说好吗?”
见阿延没说话,沈青禾急着眼泪溢出来:“求你了,阿延。我真的得走了,我必须要离开,只有你能帮我了。”
然而阿延却挣脱了她的手,沈青禾楞住了,这是拒绝的意思吗?她红着眼眶看着阿延,眼神里满是绝望。
却见阿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帕,俯身凑近,轻轻的拭去了沈青禾脸上的泪珠。
接着低头在竹板夹上写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