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男子有腰间佩戴绦带的习惯,今日朱高炽就束了一条银丝镶金绦带,白玉平安扣中间穿有空洞,可穿绳索佩系在腰上。
店家开价五两银子,秦双双觉得很合理,没有还价,拿出荷包付了钱。
平安扣有出行保平安的寓意,朱高炽猜出是她买来送自己的,就没抢着付钱。
付完钱店家贴心的帮秦双双穿好绳索,底下坠上绿色的细流苏点缀。
秦双双原想用匣子装起来,又觉得不方便,随意揣在怀里又怕路上丢了,就想着干脆直接系在朱高炽腰间也好。
外头有锦衣卫还有轿夫,随从,秦双双不想惹人注目,扫视店内一圈,拉着朱高炽走到了人少的一面墙角处。
店内客人都忙着挑选自己的心仪物品,只把她二人当作寻常客人,并没人注意他们。
二人面对面站着,朱高炽一边贪恋,一边又有些不习惯。
“别动。”青葱白玉的手指握着编绳穿过腰间,秦双双目测好玉坠长度,手指翻绕系上了一个活结。
朱高炽静静的站着,低头看去,看见了女子长睫微动,肌肤胜雪白的一张脸,此刻正专注于整理他腰间绦带。
一如妻子服侍夫君。
一天前,这女子原本是她的心头所爱,如今却只能以兄妹相称。
心头如何不酸楚。
“好了。”确定不会掉落后,秦双双后退一步夸赞到,“好看,大哥文质彬彬,带上这坠子更添风采。”
银带坠玉环,更显儒雅谦谦君子风。
未免被发现,朱高炽赶紧收了目光,换上一副长兄收到小妹礼物的感动神情,将平安扣放在手里摸索细看一番,“是你眼光好。”
日头已高,心事已了,秦双双不在耽搁,二人遂出了店铺,继续赶路。
离了城中繁华路段,道路渐宽,行人也少了许多,经过磨合,现在的秦双双不仅能控制身姿不歪斜,还能熟练的拉扯缰绳控制方向速度。
整个队伍因配合秦双双的速度,一直在压马前进。
见她操作熟练,朱高炽命令众人加快了赶路速度,一行人朝城外奔去。
到达城门口时,秦双双已跟御马十分默契,胆子也越放越大,敢一手握缰绳,一手挥马鞭了。
城外绿意盎然,大路平坦,朱高炽手持长鞭,勒住马身等她跟上,有意激将道,“敢不敢跟我比试一圈。”
看着碧绿的草地,连绵向远方,秦双双斗志昂扬,丝毫不怯,“比就比。”
她是新手,输了又不丢人。
秦双双今日骑的是一匹白色骏马,朱高炽骑的是他一直以来的坐骑,一匹红棕高头大马。
城外官道宽敞,来往货商小贩却多,坡下小路反倒无人经过,朱高炽手指草地远方一片浓绿,“以远处树林为界,来往算一回合。”
秦双双目测了下距离,足有四.五里远。
箭在弦上,纵使秦双双心里没底,嘴上依旧不服输,“好,先到算赢。”
两匹马就跟听懂人话似的,一个扬蹄跃跃欲试,一个嘶鸣不甘落后。
阿吉做开场,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两匹马速度差不多,因着秦双双是女子,身量更轻盈,白马一度跑在了前面。
朱高炽原想哄着秦双双玩随便跑跑,眼见二人渐渐拉开一车的距离,红鬃马眼瞅着落了下风,若输了,总是颜面无存,急头猛追了上去。
两匹快马,一前一后,转眼间跑出二三里路去,身后官道上的阿吉抬脚远望,只看到两道影子移动,已看不清人形。
十二名护卫眼神互看,靠前的二人策马追去,剩余十人留守原地,手握缰绳,时刻待命。
这边,秦双双仗着先天优势一路领先,朱高炽则是马术高超紧追超赶,白马与红鬃马,齐头并进,难分优略。
再往前就是成片的杨林子了,夏日正盛,枝叶茂密不透风。
御马牟足了全力,可偏偏林子前这片空地是一段下坡路,等秦双双发现紧勒缰绳时已有些晚了,白马加速往坡下跑去,直直朝林子里冲去。
老骑手都知道骑马进树林是件很危险的事,很容易被徒长出来的低矮树枝绊倒。
发现危险的朱高炽加快速度试图在白马冲进林子前把人拉下,伸手去抓人,触到衣角却扑了空,“低头趴在马背上。”
身后的提醒,被耳边呼呼的风声吹散,秦双双心神早已大乱,只死死抱住马身。
树枝杂乱,地上落叶杂草丛生,即便没有经验,她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树林里骑马的危险。
始终缺乏经验,秦双双在冷静的躲避了两个小树枝后,还是被一跟横在两树间的枯树枝打下了马,翻身滚在了地上。
好在白马速度慢了不少,这一摔并不重,只是吓的不清。
朱高炽紧追上来,急跳下马,顾不上独自跑远的白马,跑到秦双双身边,急切到,“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只是被树枝刮了一下。”朱高炽额间冒汗,喘着粗气,担心她受伤,秦双双赶紧解释自己没事,好叫他放心。
“从那么高的马上摔下来,怎么会没事,你可别骗我。”朱高炽从上到下扫视一圈,试图从衣服是否损坏从而判断出她有没有受伤,眼神落到淡粉的袖子处,发现衣料被撕出一个大口子。
“你受伤了。”秦双双后知后觉,感觉小臂一阵剧痛传来,撩起袖子,雪白的小臂被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正滴出血来。
朱高炽虽不懂医术,却常常行走于军营,细细检查一番,“还好,只是皮肉擦伤,没有伤到筋骨。”
秦双双扯出帕子,轻轻擦去血渍,“我都说我没事了,这点小伤,几日就好了。”
“还嘴硬,只顾着输赢,连命都不要了,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
秦双双嘟嘴认错,“以后不敢了。”
可怜巴巴的又受了伤,朱高炽心疼还来不及,哪还忍心斥责。
所幸伤口不深,流血不多,朱高炽抢过帕子一点点帮着她擦干血迹,眼里心里都在怪自己,恨不得替她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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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疼。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疼。”擦着擦着,眼神莫名就移到了那张受惊的脸上。
秦双双蜷坐在草丛里,一身浅粉衣衫的女子,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嘟起小嘴轻轻吹着伤口,如受惊的玉兔流落凡间,叫人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害怕。
“我自己来吧。”朱高炽就蹲在她侧手边,这样近的距离,秦双双清晰感知到了那股炽热,转过身子,背对他。
那眼神火辣炽热,不像是哥哥看妹妹,更像是男人看女人。
朱高炽重情,又对她有意,一时难以转变也是正常,秦双双并没把这个不正常的眼光放在心里。
白马识主,朱高炽以手作哨,白马听见召唤就会从林子跑来跟他相会。
手臂的伤不严重,可拉扯起来还是很疼,秦双双强硬,拒绝了朱高炽抱她上马的决定,“我先试试行不行,不行再按你说的法子。”
朱高炽盯着脚下道,“这林子里遍地枯枝,我可不会跪在地上给你踩。”
秦双双无语,“那我肯定爬不上马啊。”
朱高炽双手抱臂,摆出一副随你选的意思。
分明就是故意,秦双双扶着马鞍,想起不知在哪看过,有些有灵性的马会跪下来,方便主人上去,她想试一试。
走到马头前,摸摸马毛,看着它忽闪的大眼睛,刚想开口,反被朱高炽横抱在了怀里。
朱高炽生的高大,力气惊人,秦双双根本反抗不得,如小白兔恶斗大灰狼,怒视他,“放我下来。”
朱高炽站的稳当,“你知不知道,人是不能站在马前头的,马可是会咬人的。”
马会咬人?她还真不知道,“那是你这个主人没教好。”
朱高炽不在跟她斗嘴。
林子里四下无人,朱高炽也不怕有人看见,抱着她稳稳放在了马上。
“世子爷,发生什么事了。”两名侍卫追了上来。
因为树枝遮挡,直到听见声音,秦双双才发现有人跟来。
“被树枝挡了一下。”朱高炽说完,翻身上马,一只手握着红鬃马的缰绳,一只手牵着秦双双骑的白马,走出树林。
一路上,秦双双心虚的不敢看两名锦衣卫,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自己被朱高炽抱上马背。
回去会不会如实回禀给朱允炆。
往回走时,秦双双被马惊吓后的一颗心刚落回肚子里,可不敢在飙马了。
加上两名锦衣卫跟在后面,她跟朱高炽也没什么话好说。
今日是个多云天,一朵朵云彩似烟似雾飘在头顶,无风,却很凉爽。
燕王府已被围守,朱高炽此番回去,形同监禁。
那六名锦衣卫明为护送,实则是奉了朱允炆的命令,一路监视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大哥到了北平,一切小心,切勿意气用事。”秦双双又交代了一些路上注意饮食和包袱里有些急救药品的琐碎。
朱高炽点头,一一记下,笑着问她,“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