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您……先生……”
少年人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了诡异的红晕,显得有些奇怪。他的声音仍旧带着疼痛所致的嘶哑。但却这样不管不顾的撕扯着被鲜血浸润过的咽喉。让它原本干净清秀的声音显得嘶哑又恐怖。
“我会成为潘诺的。”
少年人的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布条,望着一片黑暗乖巧的歪头。嘴角再度溢出的鲜血丝毫没有被此刻已经陷入洗脑状态的少年在意。
细长的血线顺着白皙致透明的脸颊缓缓向下滑落。恍若有生命一般,缠绕着细长的脖颈又缓慢爬上冰冷的银质项圈,最后没入黑色的衣领深处。
像是属于某种可怕植物的血红色的根正深深的扎牢在这片灵魂中。
呼吸越发剧烈急促,不知是少年人的疼痛还是激动所致。每一口呼出的空气仿佛都带着鲜血红色的阴霾。在少年表情的衬托下,这片被层层保护的房间内泛起了一股甜腻的诡异气息。
“好孩子。”
细软的黑色头发被轻轻抚摸,一双粗糙的慈祥的手不容置疑地扣住了脖子上的项圈。少年人乖顺地抬起头,展示着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夏目春树心里头已经骂开了花。
“呕————死老头别碰我啊啊啊啊!”
“没事的,宿主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家宿主真的很棒啊!!”
系统加油打气。语气像是个鼓励自家孩子的老母亲。夏目春树此时都恨不得翻个白眼了。心里头嘀嘀咕咕。和刚才被迫向上提出申请的系统竟然有了些心理上的共鸣。
又不是你要跟这个老东西贴贴……
呕———
“咳咳……咳!”
本就脆弱的咽喉被手扣住。少年人生理性的咳嗽起来。几颗血珠掉落在地上。飞溅起细小的红色血沫仿佛在地上开出了一片花,他的脸色愈发苍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流干所有的鲜血死去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宿主啊!!这具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了。”
系统后台突然响起了一大段的警报。原来是因为刚才的剧烈咳嗽使得断裂的肋骨狠狠的插进了肺中。本就出血严重的内脏此时更是不堪重负。肺部的出血就像是小喷泉。若非是夏目春树屏蔽了痛觉,恐怕早就已经晕倒了。根本等不到现在。
“知道了。”
夏目春树取消了所有的知觉,所以此刻对身体的调动也十分艰难。他假装咳嗽的深呼吸,动作间努力的把胸部的血液挤出来。随后猛的咳嗽。希望让面前的老头感觉到自己的虚弱,让自己尽快离场治疗。
“对不起先生……咳咳……!”
艳红色的鲜血顺着气管道灌入嘴中。少年蜷缩起来。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很快身下就堆积起了一片漂亮的红色血泊,红色的水面安静的倒映着血泊之上那张漂亮秀丽却又毫无血色的脸蛋。
空气中的气息愈发的甜腻了。
“去吧,孩子,贝尔摩德会在门口等你。”
眼前骤然清明起来。被泪水和鲜血浸湿的沉重布料被随意的扔在地上。视线中却仍旧是漆黑一片,因为过度的失血,几乎所以什么都看不见。身下是大片大片的鲜血……
“?”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不是,你是让一个发着烧,高度失血,骨折并且肺部被断骨刺穿的人自己走到门口吗??”
夏目春树一边在心里黑人问号脸,一边试图调动这具买来的已经离报废不远的躯体。这具身体简直就像打游戏时用着被可乐泡过的手柄。按动起来极其艰涩,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是因为洗脑的声波有一定调动大脑分泌兴奋激素的功能。所以他觉得你还能动吧。”
系统业务熟练的解释。在技术知识领域,他并不像是其他时候一副小白愚蠢的样子。难得可靠起来。
“给我兑换一只肾上腺素扎上。”
夏目春树第n次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只能惨兮兮的跪在地上后。彻底确定这个“手柄”失效了。
等到系统一边呜呜的念叨着“这下欠款数额又要上升了”发出哭声,一边又迫于沉没成本,不得不又兑换了一支肾上腺素偷偷释放进这个身体后,这具身体才从无法使用勉强修理到难用的程度。
“是……先生,我会有用的。”
少年低低应是。又咳出一口鲜血来,忍受着剧痛颤抖着身体踉跄着站起来,深深的像面前的老人鞠躬,表达了忠心后,才撑起透明到好像下一刻就要彻底消失身体离开。
“咳咳……咳。”
他的脚步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于恐怖风暴中疯狂摇晃的脆弱小船上。行动之间有星星点点的鲜血,随着脚步一同蔓延至门口。
“好难用……”
夏目春树在心底第100次怒骂这个boss。他现在控制这个身体,简直就是在控制小偷偷钻石游戏里头的那个让保安恨不得闭上眼援助的,身残志坚残疾人的黑衣小偷一样。
保安:给他吧,他需要这笔钱。(怜悯)
不在地上爬,已经算是他游戏技术高超了!!
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心里头早就已经把身后那个一脸满意的注视着自己背影的老东西骂开了花。夏目春树的脸上仍旧维持着一种十分入戏的忠诚表情。哪怕此刻并没有任何人看到。
这就是他伟大的职业修养!
你永远不知道班主任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后门!!
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少年人的表情逐渐由狂热缓缓的走向迷茫,仿佛是因为失血导致大脑对身体的控制力越来越弱了。疼痛使得少年的身体剧烈的颤抖。鲜血早已浸湿了白色的衬衫。让那干净又漂亮的布料逐渐被染成了与外套一般的黑色。
“你来了。夏目君”
贝尔摩德正倚靠在墙壁上,容貌依旧妩媚的转过头,她显然已经收到了那位先生的命令。
叛徒潘诺已被处决。
这样一条消息恐怕会出现在了所有组织代号成员的手机上。当然包括她和琴酒。很明显那位先生要保下面前的少年。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在那位先生调开琴酒,命令她把少年送入这间古老的宅邸时,这个曾经常年伴在 boss身边的女人就很清楚少年人绝对不会死。
只是这真的算是好的吗?
陷入黑暗中,内心倍感痛苦的女人轻笑着看着身上衣服已经被鲜血浸透。面上充斥着狂热却又逐渐迷茫的少年。对方脸上的黑色布料已经被扯去了。露出一双已经哭红了的逐渐混沌的绿色眼睛。在看见女人的那一瞬间,那双眼睛明亮了几分。像是一个身处狼穴中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可以庇护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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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摩德……?咳咳……!”
少年人的脸颊上是大量如同细密丝线一样往下蔓延的鲜血。仿佛是黑暗的种子发芽在了土壤中。而那纯白的土壤也被鲜血染成了近乎黑色的模样。他又吐出了一口血,身体摇晃间不堪承受的更苍白了一些。
“这里……是哪里?”
那双眼睛在咳出这口鲜血后缓缓恢复了清明。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了,仿佛才恍然意识到身上的疼痛有多么剧烈。少年人迷茫的低下头发现自己的双手与衬衣没有一处地方不被鲜血染湿。仿佛想起了什么,漂亮的翠绿色瞳孔猛的紧缩。
还没等他像往日一样哭泣。虚弱又苍白的身体就再也无法承受这一天重重的折磨,少年的眼睛难以控制的闭上,漂亮又迷茫的眸子,孱弱的身子晃荡了几下之后向下倒去。
“……”
贝尔摩德伸出手默不作声地接住了那句轻飘的像是羽毛一样的躯体。
少年人比刚才自己搂住的时候更轻了。大抵是这本就苍白的躯体失去了太多的鲜血。只余下一具干涸发裂的皮囊了,因此显得格外的轻。
“送他去实验组,莎朗。”
那位先生的声音从室内传了出来。当他叫到女人真实名字的时候,对方的身子猛的一僵。
“是……先生。”
女人一边用手扶住少年,一边恭敬的弯下腰。在得到对方的应答后才把少年人苍白的身躯抱起。几乎在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手里头抱着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冰凉没有温度,仿佛连呼吸都彻底失去。比今天中午被琴酒从冰冷浴缸中拖出来的时候更像是一具尸体。
对方的伤很重。
等到离开了走廊的范围,女人这才静下心来,眯着眼仔细的观察着少年身上的伤势。
今天中午到现在她都太急了,只能勉强检查一下少年的伤势是否致死,然后就随便的对方换了一身衣服,急匆匆的送对方进了这座宅邸中。
“还活着啊。”
女人几乎感慨般的出声。她夺去的生命不计其数。生命在濒死前爆发出来的强大实在是令人感慨,但如此坚韧的却是第1个看见。
怀中冰凉少年安静的蜷缩在红色与黑色之间。漂亮的白色脸颊被鲜血浸染,衬托出了比过来时更脆弱的色泽。嘴唇苍白到与白纸一般。胸部凹陷。皮肉仿佛已经脱离了与骨骼的连接,显得柔软又恐怖。女人行走之间感受到少年胸膛中有大量的淤积的鲜血在其中晃动。
这样的出血量却仍旧活着吗?甚至能坚强到自己走出门口。
啊啦……
但哪怕少年人的生命已经坚强至此。普通的医学手段却也再也无法拯救这条坚韧又苍白生命了。女人的眸色渐渐变得暗沉,嘴角控制不住的下撇。心底嘲讽。
果然所有的苦艾酒走向的终点都是一样的吗?
千面魔女垂下水润的美眸,望着怀中无知无觉的少年。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擦去了蜷缩在自己怀中的少年脸颊上的鲜血,露出了一张白到可怕的脸颊。女人认真的凝视着那张漂亮的脸蛋。
只有实验室才能救他的命。
过往的自己,被最亲近的人送进了冰冷的实验室中。而如今也要把这个组织中勉强和自己比较亲近的少年送进实验室中吗?
或许这也是那位心思不定的先生的一种敲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