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等候在一旁的王瑾得到指令走上前来,领着秋鸿回到了他自己的地盘。
高松华只负责告诉他们他想要的,具体的执行方案,全由王瑾自行决定。
因此,王瑾便拥有了极大的自主权。
而高松华想要的很简单,就是极大程度上让梦主初月在维持生命体征的前提下,源源不断地为367号梦世界提供情绪值能量。
不管是用献祭记忆的方式从现实世界换取,还是以梦主自身的能量为燃料,在体验人生巨变中产生出的喜怒哀乐情绪值,最重要的是,要让这源源不断的情绪值能量,全部归集为他高松华所有。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保证初月不会对地底世界起疑心,确保她无法觉醒作为梦世界主人的绝对意志力,以免威胁到高松华的地位。
保持现有的梦世界格局不变,是保证高松华利益的基础,因此,让初月处于不清不楚的混沌状态,让她保持目前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血包身份,是高松华最满意的状态。
所以,他需要秋鸿这个其他梦世界偷渡来的、有经验的前梦主,来时时刻刻监控并控制初月的行动。
沿着蚕丝蛛网铺陈满地的路径,他们一行二人弯弯绕绕,终于回到了王瑾的地盘。
这个名义上地底世界的二把手,所住的坏境乍眼看起来远不及高松华的蚕室。
但秋鸿知道,这只是表象。
他的第二种生命体验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无比清楚这里的先进程度。
古老的祠堂里,是密集如纱网般的蜘蛛网,这里便是王瑾老巢在地底世界的位置。
撕开蛛网往里走,不大的空间里,各类生活用品奢侈用具一应俱全,只是少了点生活的痕迹。
家仆郁金守在这里。
“哥,您回来了。这次长住吗?我一个人在这里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就盼您能赏脸在这里多住几天。”
郁金自然地奉承着,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拘谨。
“这里有你的生活痕迹就够了,谁又能看出来我在不在呢?外面还等着我呢!”
王瑾肉手摸摸室内蛛丝桌表面,无尘无灰,有点太过于整洁了。
“郁金啊!住这里没必要拘束,这蛛丝桌椅,包括其他的,都可以磕磕碰碰的,反倒更自然,你生活上缺啥少啥,跟哥说,只要不超过高松华的奢侈程度,都能满足。”
王瑾在屋内转悠,一边检查一边吩咐。
秋鸿自知身份,于是站在一旁未去打扰。
郁金一听王瑾这么说,眼睛滴溜溜地就开始盘算了,接着,他一双眼白泛黄的眼睛,就转到了秋鸿身上。
“哥,我生活上倒不缺什么,就是年纪到了,自己一个人住也够寂寞的,晚上精力太足没处儿发泄,您看看……”
郁金小步绕到秋鸿身后,一只手爬到了他侧腰软肉上,意有所指地掐了一把。
秋鸿浑身瑟缩,嫌恶地躲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瑾大笑,手指点着郁金的脸,“你小子想得到美,你现在站他旁边跟个书童似的,还以为是以前的状态呢?”
王瑾突然敛了笑:“我劝你老实点儿,他现在肩上担着的,除了在高松华那里接的任务以掩人耳目外,还有我交给他的重任,你别动歪心思坏了我的大计!”
“是是是……”
郁金听闻连连点头,忙将不老实的手交叠在前。
见家仆一脸做错了事儿的样子,王瑾自知对下属过于严厉了,于是又承诺到:“别太猴急,跟着我什么得不到。相信哥,这个你动不了,但哥答应你,下一个,保证让你先吃到。”
“呵呵呵呵……”
郁金喜笑颜开,搓手感谢。
“还有,”王瑾正色道,“这段时间你先不用在这祠堂里守着了,跟着他去上面笼络人心,加快秋鸿与初月接触的进度。”
“是。”
秋鸿没能再一次去到王瑾在梦世界外开拓的营地。
只是目送着他绕过祠堂后方的牌匾,拨弄蛛丝,打开密道,消失在了地底世界边缘的小破祠堂里。
初月、四方砖和老婆婆秦砂先后从拥挤的小舟上跳下来,而秦厌、梁荷尽和小棠则继续乘舟向前,去往她们各自的目的地。
初月双足踏进水里,浅浅的河水没过膝盖,溅起两圈水花,向着更深更远的方向跌宕过去。
这青河水竟然有些烫人。
初月疑惑地抬头望日,也不过温温柔柔的日头,怎的水会这样热?
后腰一道热流传来,初月又吃了一惊。
原来是四方砖扶上了她。
怎么刚才在货船上她从未觉得别人的体温这么高过?
“啊对了!”老婆婆秦砂早已走远,这会儿突然回头提醒,“货船是个异维空间,所以人体感知会沿用以往的经验,会存在很多察觉不了的细节,现在你回到梦世界了,我猜你第一感觉应该是特别冷吧?”
不对。初月想反驳她,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冷,而是觉得烫人,四方砖的胳膊烫人,青河水也烫人,她恍惚间有种回到了梦里那个高温烘烤的房间,回到了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老婆婆秦砂继续向前走,声音浅浅地飘在她身后:“所以,早点选定你的药引子,我们才好发挥女巫的本职工作,给你灌汤药祛寒毒。”
“她说的不对。”初月抬头寻求四方砖的赞同,“很烫,你很烫,水也很烫……”
可话说到一半初月就愣住了,不必别人提醒,她自己就发现了她话里的逻辑错误。
人烫、水烫都是外物,而她自己的感觉,是冷吗?
初月膝盖弯突然刺痛,有尖锐物体抵着她的皮肤,她动了动腿,却躲不掉。
她恍然低头,本该潋滟的河水表面,竟结了一层两指厚的冰!
冰层自初月的双腿而起,延伸至周围两米的湖面上,连站在她旁边的四方砖也被困在了“冰盘”里。
“我体内的寒毒,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吗……”
初月不敢置信,半蹲下去握拳砸向冰面,冰盘与她双腿交界处晃动了一下,于是青河底下的水荡了上来,可一接触到初月的皮肤,清凉的水纹又凝结成冰,将这冰盘的面积越铺越大……
“我们去找解药。”
“我来。”
四方砖刚抽出弯刀想要为初月开路,初月就拦住了他。
倔强的她抽出盘在自己腰上的蛇鞭,右手一指,长臂一挥,鞭尾直指天际,初月心里不知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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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狠劲儿,也许是失去自己身体掌控权得这段时间,让她憋坏了,如今僵硬的四肢终于活泛了些,她便要一展身手了。
只见她手臂上扬,蛇鞭垂下,蜷缩在冰面上聚成一团。
初月凝神运气,将意识有大脑游移至食指尖、手腕、大腿上的火痕处,每过一出,则卷走那一处微弱的热源,将其齐聚至手掌,倏而猛一一震臂,那一团小小的岩浆热量顺势而出,经由手掌心向蛇鞭柄运去……
按照初月的设想,此时蛇鞭每一片鳞片上,都应该闪耀出点点火光,紧接着她挥鞭劈冰,便可将这已达到半掌厚的冰面砸开。
可当她收气睁眼时,却看到手中的蛇鞭,正一节一节地绷直立了起来,原本垂落冰面的软蛇鞭,此时如根长棍一般,直指天际。
唯一如初月所想的是,“长棍”上的确有点点“星光”,可这“星光”不是火光,而是凝结在鳞片尖角上的寒冰……
“原来我中的毒已经深成这样了啊……”我原以为是秦砂她们为了自己族群的利益,故意夸大唬人的。
初月没将自己对女巫族的戒备说出来,她私心想要,至少在四方砖面前维持一个体面坦荡的形象吧!
她也理不清楚自己是从何而来的“私心”。
长臂卸力,蛇棍砸落。
好在最终的结果如初月所愿。
寒冰碎裂,沿河而下,初月二人趁新的薄冰未成气候,忙拉着四方砖向岸上奔去。
于四方砖而言,碎冰之事实则算不上什么需要力气的大事。
可是,他还是选择就那么看着初月,撑着她刚刚能够勉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费了好大力气运气挥鞭,期待和失望在她脸上交替追逐。
四方砖没有插手,如果要问他这么“袖手旁观”的原因,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他喜欢看着初月一点一点试验自己能力边界的样子,喜欢看着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一点一点充盈自己的羽翼,试探自己边界的样子。
他也喜欢自己永远能在她身边给她兜底。
这种喜好好像是从上次在未毁的别墅里,她在最后一秒意识回笼之后开始的。
从那时候起,四方砖就知道,初月比他以为的要勇敢得多。
初月在变强大。四方砖很清楚。
她是他的英雄母亲,也是他的参商缪斯。
人流如青河水一般,不停歇地向前流去。
初月和四方砖二人行至残破的大路上,汇入人流中。
“他们这是要去哪?”
初月心里迷糊,这些人朝着一个方向虔诚的样子,她总觉得画面如此诡异。
更诡异的是,她不自觉的就跟上了众人的步伐,加入了这诡异的人潮里。
“月月?初月!”
身后一声犹豫一声惊喜的呼唤声响起,初月驻足回望。
人头拥挤中,一只纤瘦的手高高举起,一顿一顿地往上跳着,不住摆动。
在人群的缝隙里,初月瞧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袅袅!”
她惊呼一声,又捂了嘴遏制自己的情绪,她担心同上次来冒充女巫的人一样,眼前的袅袅会是多个熟人组合起来的生命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