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秦月冰冷的目光立刻像刀子一样射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
“下班，打卡，顺便看看我老板有没有被工作压垮。”
叶辰毫不在意她的冷脸，自顾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秦月看着他有些疑惑，按理说现在以叶辰的身份，就算不来，也没有多大的事情。
毕竟是姐姐把他给送过来的。
可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混不吝模样。
秦月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竟鬼使神差地松动了一丝。
叶辰见他不说话，只能自己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秦月闻言，想了想之后还是觉得跟对方讲一下，毕竟高明的事情，叶辰是知道的。
所以也没有必要瞒着对方。
叶辰静静听着，脸上那散漫的笑容不知何时收敛了起来。
等秦月说完，叶辰忍不住吐槽：“说白了，不就是高明留下来的一堆烂摊子？一群靠他吃饭的墙头草，现在看老大倒了，怕被你清算，干脆抱团取暖，想跟你谈条件呗？”
他用最粗俗直白的话，一针见血地剖开了问题的本质。
秦月一愣，竟无言以对。
她不得不承认，叶辰的概括，比她所有商业分析报告都来得准确。
“我派人去解释了，也承诺既往不咎，可是没用，他们根本不见我的人，铁了心要跟我耗下去，集团的现金流，撑不了太久。”
“解释？你跟他们解释什么？”
叶辰嗤笑一声：“他们怕的不是你解释，是怕你站稳脚跟后把他们连根拔起，这种时候，谁先眨眼谁就输。”
“不过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不叫你姐帮忙呢？”
“神风组出面，随便找个由头查一查那些公司的账，给他们点压力，别说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够他们屁滚尿流跑回来跪着求你了，多简单的事。”
话音刚落。
秦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我的事，不用她管。”
叶辰立刻意识到自己踩雷了，而且是颗超级地雷。
他心里骂了一句“卧槽”，脸上却瞬间换上了一副表情，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
“OK，OK！当我没说，当我放屁！你姐是你姐，你是你，两码事，我懂！”
他反应极快，立刻转换了话题和身份，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语气变得一本正经。
“不过话说回来，秦总，我好歹也是您亲自签字特聘的总裁助理，拿着秦盛集团的工资，一个月十万呢！”
“老板有难，助理分忧，这是天经地义的职业道德，您要是就这么让公司垮了，我下个月的工资找谁要去？”
这话算是给了秦月台阶下，也为自己的介入找到了最完美的借口。
秦月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那股骇人的寒气也随之收敛了几分。
她付了钱的。
用他，理所当然。
秦月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赌一把。
“那些联合抵制我的公司名单，还有他们负责人的所有资料，你先看看。”
“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的秘书处申请。”
“但是，别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秦盛集团，丢不起那个人。”
叶辰顿时就乐了，这女人还是真是，明明后面有人却不用，不过自己去也是一样。
毕竟要是碰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大不了自己去找秦岚霜就行了嘛。
“放心，老板。”
“对付流氓，我从来不用斯文的方式。”
“保证让他们哭着喊着，回来抱你大腿。”
叶辰拿着一份份公司资料，上面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名照片。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个名叫王天雄的男人身上。
天雄集团，董事长，。
照片上的男人约莫五十岁，面相凶悍，即便是在商业宣传照里。
那股子枭雄的狠厉也掩盖不住。
资料显示，此人正是这次联合抵制的牵头人。
“行了，等着吧，明天给你话。”
叶辰放下文件，就准备离开。
秦月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秦雪却按捺不住了。
她眨着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好奇地凑过来。
“你要怎么做呀？我听说那个王天雄很不好惹的。”
秦月虽然没问，但是叶辰也看出了对方眼里的好奇。
叶辰瞥了秦雪一眼，笑了笑，随口找了个理由。
“没什么，我以前在外面混的时候，认识几个道上的朋友，恰好跟这名单里的几个人打过交道，我去跟他们聊聊，看能不能喝顿酒就解决了。”
这理由半真半假。
却正好能解释他为什么有渠道解决这种灰色问题。
听到道上的朋友这几个字，秦月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蹙。
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你自己小心，天雄集团在黑白两道都有人，别把自己陷进去。”
叶辰心里嘀咕一句，嘴上却应得爽快。
“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办公室大门。
至于秦月那句别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了。
人家都组团骑到你脸上拉屎了，你还想穿着礼服跟人家讲道理。
对付流氓，就得用比流氓更流氓的手段。
……
回到停在车库的路虎揽胜里，叶辰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
他取出秦岚霜给他的终端，指纹解锁，屏幕亮起。
他将王天雄的名字输入搜索框。
“滴。”
不到三秒，王天雄的档案被赤裸裸地呈现在屏幕上。
从早年混迹街头的案底，到后来发家时涉及的几起强拆血案。
再到近年通过地下钱庄转移资产，包养情妇，甚至还有几桩至今未破的失踪案线索都隐晦地指向了他。
每一条，都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呵，果然是个老混蛋。”
叶辰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终端立刻锁定了王天雄的实时位置。
屏幕上，一个红点正清晰地标注着会所的位置。
旁边还罗列着今晚参与密会的所有公司负责人名单。
他们正在商议如何进行下一步。
彻底榨干秦盛集团的现金流，然后像秃鹫一样分食它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