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御在京都的时候,沈挽从来不让丫鬟守门。
谢景御去了东梁,沈挽又有了身孕,身边不能离人伺候,珊瑚银钏和春夏秋冬四个丫鬟轮流守夜。
沈挽足月,却迟迟没生,丫鬟们更不敢掉以轻心,每晚两个丫鬟守着。
是以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要叫稳婆,珊瑚赶紧把打盹的冬儿叫醒,“快去叫稳婆,世子妃要生了!”
严阵以待的照澜轩,击破静谧,顿时喧闹起来。
稳婆还是之前给沈挽接生的那俩稳婆,带着丫鬟进屋,把某个呆若木鸡的世子爷推出门外,就开始给沈挽接生了。
头胎生的慢,后面再生要快的多,但至于能快到什么程度,还得看个人了。
谢景御被一步步推着出了房门。
他还想问两句话。
哐当。
门就被关上了。
可怜某位在东梁,不,是在南梁是座上宾的世子爷,回到自己府里,地位啪嗒从云端跌到了泥潭。
这落差……
陈平差点没笑疯掉。
望着紧闭的房门,耳边是沈挽凄厉的叫疼声,谢景御恍惚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怎么就又怀了呢……
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一个人告诉他。
也不是没人告诉,是他压根就没往沈挽有身孕上面想。
从到边关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打喷嚏,起初以为是被人骂的,但一天不落的打了八个多月的喷嚏,一天少说也要打七八个,他觉得不可能有人会骂他骂这么狠,怀疑自己是生病了。
可看了不下二三十位大夫太医,都说他脉象强劲,身体好,十个大夫里有九个不给他开药,哪怕当着大夫的面打喷嚏,也坚持说他没病。
到今天,他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打喷嚏了。
被骂的。
被骂了整整八个多月。
陈平坚持不懈的给他找大夫,豫章郡王劝他,“别找大夫了,你主子绝对是被骂的。”
陈平不信,“谁会骂世子爷,骂这么长时间?”
“我堂妹啊。”
“除了我堂妹,还有皇上,谁敢骂景御兄啊。”
谢景御道,“挽儿骂我两句还可能,不会骂我这么久的。”
豫章郡王唾弃他,“真是心底一点数都没有,就你,只顾自己享受,不顾堂妹死活,你要没跑,待在京都,皇上一定会让你走着进宫,抬着出宫的。”
谢景御知道离京那几天,自己要沈挽要的狠了,但这是他们房里的事,不会闹的人尽皆知。
谢景御怀疑是不是那晚没把持住,伤到沈挽,到了不能不看太医的程度。
但他没想到,沈挽是又怀了他的骨肉。
听着沈挽歇斯底里的叫疼声,某位爷那叫一个心肝儿胆颤。
想想自己被骂了八个多月,就知道沈挽有多生他的气了,等孩子生下来,有翻不完的旧账,沈挽的,皇上和沈暨的,还有沈历和萧怀瑾的……
这时辰,王妃已经歇下了,但沈挽生孩子是靖北王府头等的大事,赵妈妈将王妃叫醒,王妃穿好衣服就来照澜轩。
进院子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王妃高兴道,“御儿,你回来了。”
谢景御唤道,“母妃。”
然而喊了一声,王妃脸色就臭了下去,“看你干的好事。”
连自家母妃都不向着他,谢景御不敢想等见到皇上,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他更心疼沈挽。
怀墨儿染儿时,他就在身边,他知道沈挽怀孩子有多辛苦。
可这一胎,他没陪在身边,甚至到生的这一刻,他才知道。
谢景御心下愧疚极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守在院子里。
不止王妃来了,四夫人也来了。
还有赵院正,未免有意外发生,暗卫把他也撸来了。
院子里回廊上挂满了灯笼,将黑夜照耀的如同白昼。
沈挽生的很快,天际第一抹鱼肚白,孩子就生下来了。
是个儿子。
七斤六两。
本就该睡觉的时辰,又生生折腾了两三个时辰,沈挽都没力气骂谢景御,把孩子生下来,就昏睡了过去。
等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被挡在窗外的灿烂阳光,明媚的刺眼。
突然好翻身了,沈挽都有些不适应。
珊瑚银钏进屋,沈挽想起昨晚她被谢景御吓的受惊之下破水,生了个儿子的事,她咬牙问,“那混蛋呢?”
“那混蛋……”
“不是,世子爷在院子里树上……”
一夜没睡,珊瑚脑子也有些混沌了,世子妃叫世子爷混蛋,她也跟着叫,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想活了。
沈挽,“……???”
沈挽以为自己幻听了,“在树上?他在树上干什么?”
珊瑚抖着肩膀道,“世子爷是被世子爷和太子倒吊在树上的……”
裴邈登基,南梁和宁朝止戈,再加上一起兵临北越城下,后面的战事是个人都能预料到不会长久,沈暨知道江陵郡主给沈历生了个儿子,担心云氏和江陵郡主,就让沈历和谢景御他们一起回京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自家妹妹生完一对龙凤胎,才歇了两个月,就又怀上了,疼妹妹的大哥怎么能答应?
还有萧怀瑾,沈挽大半夜生产,宫门虽然关了,没法禀告皇上知道,但萧怀瑾和沈挽是龙凤胎,彼此有感应。
大半夜睡的正香呢,胯骨拉扯的疼,萧怀瑾就知道自家妹妹在生孩子。
今日正好休沐,宫门一开,萧怀瑾就来靖北王府了,知道谢景御回来,大晚上吓的沈挽破水,两舅子忍无可忍,一人给了谢景御一拳头,然后把他倒吊在了树上。
豫章郡王几人翻墙进来,看到谢景御被吊起来,差点没笑的从墙头上栽下来。
在南梁见识了谢景御玩弄权术,大杀四方,要不是跑的够快,就被裴邈摁到龙椅上,他这个宁朝没名没分的驸马爷就在南梁称帝了,结果一回来,就沦落到被舅子打不还手的境地,也是没谁了。
把谢景御吊起来,是沈挽一直以来的梦想。
结果就这么实现了。
沈挽想出去瞅一眼,但她坐月子,别说门了,窗户缝都不带她看的。
不过她有两个宠妹狂魔的哥哥,这么一点小愿望,还能让妹妹落空?
把人从树上挪进屋又不是什么难事。
谢景御,“……”
更绝的是,豫章郡王看他吊在房梁上还不够,从怀里摸出一把飞镖来。
递给沈挽,“这样多没意思,扎着玩更解气。”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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