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原来是脸
这是周六的更新
第五十一章原来是脸
真的！
就和当初会去撩武宁的头发一样, 杨争现在来捏刘凯的脸也就是顺手。
她早些的那些学员们，无论男男女女，经常被她这么拍一下捏一下。
此时她见刘凯脸红的可爱, 就下意识的这么干了, 而这一干, 就松不开手了。
叮！
撩气值+50！
50！
杨·半步先天现在是富户了，一场比赛下来能增加几百个撩气值, 但这一下从一个人身上薅五十个的事情毕竟不多, 所以，在听到这个声音后, 她的手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叮, +20！
再来一下。
叮, +10。
再……
“你干什么！”
杨争那么一捏是震惊了，刘凯被这么一捏, 那就不只是震惊了。
在杨争的手捏到他的脸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仿佛要爆炸了，好像想了很多, 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他觉得自己要反抗, 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反抗不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杨争又来捏了第二下。
刘凯此时的心情就是纠结的。
然后杨争又来捏了第三下, 眼看，就要再来捏第四下了！
“你、你干什么！”刘凯拨开她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
杨争看着他，目光幽深，刘凯就觉得心中一颤, 再张开嘴, 腔调都变了：“你……你怎么了？”
他这话一出口, 旁边的刘璇都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
在杨争把手伸到她哥脸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遭了雷劈。
放到整个汴东市，刘凯不怎么显眼，但其实，在刘家兄妹的生长环境里，刘凯一直是出类拔萃的。
自小练武，气质中就比同龄孩子多一份沉稳，练的也不错，要不也不可能高中没毕业就是武者了——要知道杨半步在上一次，可是一直到了二十岁才跨入这个行列的。
在刘璇的心中，自家哥哥那一直是个标杆似的人物，然后现在，就被杨争给捏了脸？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她震惊的，她震惊的是，她哥的反应。
捏一下，没反应，捏两下，好像也没反应，三下四下她哥这才有了反应，但还没等她把这心放回去，就听到她哥开口了。
天可怜见，刘璇觉得自己起码有十多年，没听到自家哥哥这么个声音了。
这里面的温柔……刘璇理性上还没反应，感性上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杨争没有说话，依然直直的看着刘凯，刘凯被她看的又是不好意思又是激动，又是别扭又是火热，他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到底怎么了啊？”
前面的话也正常，后面那个啊字却是余音缭绕，可怜刘璇刚从前面的那个打击中回过半片神，又被打击了下去。
杨争终于有了反应，她眨巴了一下眼，又眨巴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见她终于笑了，刘凯放心了点心，但还是道：“你怎么了？”
“原来是脸啊。”
“什么？”刘凯摸着自己的脸，“什么脸？”
他的脸怎么了？他的脸……
杨争摇摇头，没有回答。
她一直奇怪，为什么刘凯这里的撩气值就出来那么一两次。武宁的命运大大改变了，从理论上来说，刘凯的，应该也大大改变了。
他不是十五中最强的了，也见识到了外面的天地，再被刘教练的父爱浇灌一下，怎么也不该走极端了。
可刘凯这里就没有撩气值，她有时候也不免想，这是不是因为刘凯的执念太深了。
而现在，她知道了！
是她早先没找对方法！
武宁是头发，刘凯其实就是脸。
看这一捏脸，就是50撩气值，要比武宁还厉害。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向刘凯看去，右手蠢蠢欲动，就想再上去捏上两把，只是见刘凯看向自己的目光熠熠，再想这孩子向来执拗，只有先忍耐了。
她把目光转向刘璇：“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刘璇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你刚才好像说到教练什么的。”
“啊……啊……教练，对，那个，那个……教练很担心你，我们……我也很担心你。”
“担心？”杨争想了下：“一高现在应该还没有后天高阶的武者，不用担心。”
如果是明年，她不敢保证，在她的记忆里，那个陈洁冰就是一年到先天的，她现在就算有先天的精神力，到底还不是先天，真碰上这号妖孽，再有经验，也很不好说。但陈洁冰是明年才出来的，今年应该才刚开始练，那就是撑死了也就是后天中阶。
“不是那个。”
“那是什么？”
“就是……你这几天好像都不是太有精神的样子。”
她不说还好，一说杨争的脸色又黯淡了。
“能说说原因吗？”
杨争叹了口气，要怎么说呢？
二十七中不愧是二十七中，王扬明明就不是后天高阶，但给她带来的胁迫感却等同于后天高阶，为了保险，她只有成为武者。
结果比赛她是赢了，精神力却加不上了，不仅是精神力，其他三个地方也都是灰的了。
要不是这几天她的撩气值还不时的加上一点，她简直就要以为自己的系统坏了。
“不能说吗？”刘璇又道。
“主要是说了也没用。”
“那也不一定啊，就算有什么为难的……”
“是精神上受了点打击，但我想想李总就好了。”
刘璇本来还想拉出刘教练和张校长，听了这一句，再次僵到了那儿，而且僵硬着，向自己的兄长看去，那边，刘凯的脸已经变得煞白了。
刘教练派了一双儿女去问杨争的心情，结果杨争那边没问出什么，反而一对儿女这边又出了事。
儿子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女儿也是一脸纠结。
他想了想，把女儿拉到了一边问怎么回事，刘璇哪里会说，刘教练问急了才道：“杨争说她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看她那个样子……”
“她说她想想李总就好了。”
“……什么？”
“她就是这么说的。”
……刘教练觉得自己都要不好了。
不过刘家兄妹去找杨争倒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首先，杨争想到了自己还可以想李总——这重生一次，她怎么就把这个神丹妙药给忘了。早先，每当她沮丧的时候她难过的时候她空虚……嗯，好像没有过空虚？她迟迟不能突破到先天，光顾着张罗资源了，哪还有时间空虚啊。不过反正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想李总。想着想着，这心情也就好了。
其次，杨争又从刘凯那里得到了信心！
虽然这几天她的撩气值是一直在增加，但都是一点两点的增加，也是她对这个事非常上心，观察仔细，否则在拥有三位数撩气值的情况下，很可能就忽略了。不过虽然在增加着，到底是不能加点了，这心中也未免会有点发虚。而现在，一下来了五十！
这不仅是五十撩气值，更是健康的标志！
表示系统还是在运转着的，至于为什么还不能加点，她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至于是不是，还要再看。
想着李总，再加上系统好像也还有希望，杨争的精神状态要比早先好很多，刘教练看了，虽然一方面有点心疼自家儿女，倒也隐隐的有一种这波不亏的感觉。嗯，这主要也是刘璇虽然表现的纠结了点，大体还是正常的。刘凯是真的不一样了，但男孩嘛，本来就需要摔打。
他这段日子对他足够爱了，撑得住！
杨争好了，上到张校长，下到刘教练的心都稳了，直到他们知道半决赛的对手。
一高。
虽然有过这种猜测，可当这个结果真出来的时候，十五中上下，还是有那么点懵逼的。
其实已经到了半决赛，四支队伍，他们自己就占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三支队伍，遇上哪个都正常。
可真让他们遇上一高了，还是有一种卧槽的感觉！
一高啊一高啊！
从各方面都霸占了汴东五十年的高中！
不能说绝对绝的，但，汴东走出来的，能叫得出名号的人物，百分之九十五都在一高上过学。
从文化课来说，这个学校可以保送X大；
从武道来说，这个学校甚至出过先天！
当然，出先天的时候并不多，甚至出后天高阶的时候也不是太多，但每一年一高都能保证起码两个武学生达到了后天中阶，然后，哪怕不是第一，也绝对能是第二。
对汴东的广大百姓们来说，你说你上了个什么重点大学，他们不见得知道，但你要说你上了一高，立刻就知道你是好学生了。
而现在，他们要和一高对上了？
“我为什么，有种很光荣的感觉？”
这个说法，虽然一说出来就被很多人鄙视打击了，但其实，还真说到了很多人心里。
他们不知道，现在一高面对他们，也很有那么点不安。
“你说二十五中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一高的董教练对自己的助理道，“这咱们要输给了他们也还好，总算是输过的。这要输给了十五中……很丢脸吧？是不是很丢脸？”
他的助理静默了三秒：“二十五中也输了。”
董教练一拍大腿：“对！”
作者有话说：
话说，我每当无聊了，就去舔舔李总……然后在心中想，你当初怎么不多写点？囧囧~这是周六的更新啦，我总算十二点前弄出来啦，爱你们~感谢在2020-12-18 18:40:59~2020-12-18 23:2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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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我找到工作了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董教练和助理这番对话是在武道馆说的, 没有避着人。
十五中是一参加武道大赛，除了去参加比赛的，其他学员基本放羊。
一高是基本没影响。
当然, 他们去参加比赛的会单独出来练习, 但他们地方大, 设施全，教练多, 其他学员也依然该干什么干什么。
此时, 董教练和自己的助理站在那里谈论半决赛，不少人都把耳朵支棱了起来, 还有的人有意无意的往这边凑。
两人并没有特意放大音量, 离得远的也听不到, 但离的近的……都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
特别是董教练最后那一句，那一拍大腿, 那一欣喜。
一干学员见了，只有一个感觉：果然不应该报什么幻想！
而那五个参赛学生更是互相对视——这下面的比赛，他们还是自力更生吧。
察觉到学生们的目光好像有点不对, 董教练咳嗽了一声：“面对十五中大家也不要怕, 他们一定很怕咱们。”
……
“那个杨争是有点邪性，但她只有一个人。”
……
“大家放心, 我是有办法的。”
“……那个，教练, 你的办法是？”犹豫了片刻，五人小组里战斗力最高的勾甫开口。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五个学员，包括助理都对他投入了怀疑了表情, 每个人的脸上都画着大大的问号。
董教练一抬眼：“相信我！”
他说的很肯定, 其他人也点着头, 脸上的表情却都是——如果相信你就糟糕了的样子。
董教练很是受伤，心想十五中的比赛他是白去看的吗？杨争他是白去研究的吗？连二十五中那个都知道去找杨争的录像，他能没去找吗？
连二十五中都能找到的东西，他能找不到吗？
这些人怎么就总是怀疑他呢？他不过是还有个点还没有想明白罢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一个人，然后又想到了那个人和自己的约定，想着一会儿不管多晚，都要去找那人再问问。
那人要是同意了……当然，就算同意了，这一次也来不及了，可以后他还怕谁？
他正想着，就听到有人叫他，再之后，就看到一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因为太意外了，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在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后，他哈哈一笑，猛地扑了上去，被他扑的那人是想躲的，可怎么躲得开，最后还是被他抱住了。
“陈洁冰！哈哈！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就说你会来的吧！勾甫勾甫，快来见见你们的新师弟！”
他大声叫着，被他叫到的勾甫一脸赧然，而被他抱着的陈洁冰，也少有的，脸上现出了不自在的神情：“董教练……”
“嗯嗯，对，来，再叫一声。”
“董教练，我是来还钱的。”他说着拿出一个信封，董教练大手一挥，“哎呀，不是说了吗？这是你的补助，还什么还，我给你说啊……”
董教练本来满是兴奋，但见陈洁冰终没把信封收回去，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带着歉意后，声音就慢慢小了下来，过了片刻，他才有点艰涩的道：“小冰啊，你这个……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对不对？”
他说着，两眼来回眨着，一副你绝对要赞同我意思的表情，但令他失望的是，陈洁冰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反的结果：“很抱歉，董教练。”
董教练如丧考妣：“怎么可以这样？”
“真是对不起，董教练，但是你知道，我一向对武道不感兴趣，这个，还请您收下，非常感谢您早先对我的帮助。”
董教练看着那信封，却没有接，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算了吧，这就算武道部的意外支出好了，你不用同我客气，这钱……”
“我有收入了。”
董教练一怔，陈洁冰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一个厂……现在还不能告诉您是什么厂，但有这么一个厂，找我去拍一个东西，给了我不少钱……嗯，也许也不是太多，但足够我用了，所以，这个还请您收回吧。”
他说着，把信封塞到他手里，然后鞠了个躬，转身走了出去。
董教练握着那信封，咬牙切齿：“我要知道那是个什么厂！”
……
“我要把他们满门抄斩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啊啊啊！”
武道部上下，头皮都是一麻，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兢兢业业起来。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过两三天，就又到了比赛日。
这一天汴东市的武道馆可以用爆满来形容。
十五中全体都来了是不说了，一高的也基本都来了。
本来，一高的学生们不是太喜欢这种场合，不是没有爱学校的心，而是拿第一太轻松自如太没有挑战感，有这来给武道部加油的时间，不如多去刷两道数学题——在这个学校，真的是能多睡一会儿，就有可能落后的啊。
所以像二十五中还有专门的应援团队，一高是真做到了返璞归真，没有应援团也就罢了，每次过来喊加油，还需要抽签……
不带上一点硬性规定，学生们就不爱来！
而这一次，着实有不少学生是自发来的，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看看武道部是怎么输的……
这话让武道部上下，特别是社长勾甫有一种被世界嫌弃了的感觉。
他对自己的队友道：“你们说，咱们是造了什么孽啊！”
“……社长，这些先不说，教练那边……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应该是有的吧，教练虽然那个什么了点……可办法还是有的。”
几个队员看着他，也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信。
董教练水平是有的，但给人的安全感总不是太足。
他们想的没错，一直到要比赛了，董教练也没有给出他们太确切的办法，只是把一个本来是当做替补的队员调了上来。
这个队员叫袁振，练的是鹿戏，刚刚突破到四级。
放到别的学校，袁振同学一定是顶梁柱的存在，但在一高，也就是刚进入到替补——杨争想的没错，一高现在的确是还没有后天高阶，但，他们的后天中阶却是一抓一大把。
是的，一大把。
五个参赛人员，全部都是后天中阶，在这里，袁振几乎算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了。
他才四级，招式也才掌握了两个，董教练突然把他提到正式队员里，他也很迷茫，还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而更令他惶恐的是，董教练还给他排了第一位。
他做了什么？成正式队员也就罢了，还第一个出场……这个，他们家也没钱给教练送礼啊。
还是勾甫安慰他：“别多想，大家都知道教练的。”
“啊……”
“教练会把你提上来，一定是有考虑的。”
袁振满眼感激的看着他，几乎都要热泪盈眶了：“那社长，你觉得教练是什么考虑？”
“……我们还是等教练过来吧。”
他们正想着，董教练走了进来，他满脸悲痛，一脸沉重，一进来就道：“这次，我们一定要赢！必须要赢！”
众人看着他，都稍稍的，有那么点违和感。
武者追逐胜利，没有人想输，这不仅关乎着荣誉，更是渗入到骨髓里烙印。
但也许是赢的太多了，一高上下对第一，其实还真不是太在乎。
这董教练虽然是他们的主教练，性格却很有点跳脱，这必须一定……还真不是太像他会说出来的。
“刚才，我去找二十五中的教练了。”他垂着眼，慢慢的开口，“从他那里，得到了更确定的消息。方华，你不是奇怪为什么要把你调上来吗？因为你的耐力最好，同时，你练的是鹿戏。看到马超是怎么做的吗？我需要你像他那样。而且，我要你做的比他的次数更多！勾甫，你第二个上！你和袁振一样，也是那么做，做的更多！”
他看着勾甫，后者缓慢，但郑重的点了下头。
他又把目光转到了一个肤色微黑，身材欣长的少年身上：“方华，你就是第三个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战斗能在勾甫那里结束，可万一出现了意外，那你，就是我们最后的防线了。”
方华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也用力的点了下头。
董教练看着他们，然后微微一笑。
几个少年突然都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他们和二十五中是老对头，他们不是太看得上二十五中，二十五中一直想要追赶他们，而这一次，他们的教练，却去找二十五中打听消息了。
是的，两个教练是经常一起行动，可，谁都不会对谁轻易透露什么消息，而现在，董教练拿到了确定的消息，他用什么交换的？
他在二十五中的教练那里做了什么？
他……
几个少年不由得想到董教练卑躬屈膝谄媚讨好，想到那个景象，都不由得暗暗咬了下牙。
要赢！
几个少年握着拳，在心中发狠，一定要赢，无论如何，也要赢！
一高的几乎是以一种悲壮的气势进入赛场的，杨争很快感觉到了压力。
作者有话说：
又忘了到整数发红包，嗯，补到这一章里啦，明天下一章发出之前，这个章节下的两分评论送红包哟~感谢在2020-12-18 23:28:42~2020-12-20 17:2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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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八百多了
对，我换封面了！
半决赛, 不用说，从各个方面都更受重视。
而且，这一场比赛在不少人看来, 基本就是决赛了。
用解说的话来说就是：“这可以看做是一高同二十五中的对决……”
嗯, 这一场比赛, 是有电视转播的，虽然只是在汴东的地方台上播放, 今天的收视率也相当不错。
很有一些热爱家乡的观众摒弃了一线城市的比赛而选择了这里, 同时也有一些拥有其他心思的观众，比如, 二十五中的教练。
这一天, 二十五中的教练放好了录像带, 赶走了家人，搬好了小凳子, 拿好了笔记本，正要好好学习，就听到了这一句, 顿时, 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里有他们二十五中？哪里有他们二十五中？不能说都有一个十五，就把那十五中当做他们二十五中了吧！
嗯, 虽然他心里阴影大了点，这解说还真没胡说。
十五中异军突起, 杨争一个人就干翻了整个二十五中，现在能阻击她的好像也只有一高了。
而一高，能做到吗？
这一次的摄像机不仅对着了赛场, 还有解说台。
此时, 那边也不只是解说员自己, 更有汴东人民都很熟悉的李先天。
解说感叹：“十五中真是今年最大的黑马，比赛之初，恐怕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幕。”
李先天喝了口茶，笑着点头：“开外盘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旁边的解说虽然已经熟悉了，听到这一句，也只有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开外盘，那是个成年人恐怕都多少知道一点，但这事怎么能说出来呢？
治安局那边交代不过去啊！
为了怕李先天继续满嘴火车，他连忙道：“现在外界认为一高也阻挡不了杨争，您怎么看呢？”
李先天正要说话，十五中那边的看台上突然一阵哗然，他们看过去，就见整个看台都消失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又一块缤纷的方块——十五中人手一块方丝巾，然后，就是歇斯底里的呐喊：“杨争——杨争！”
原来就在他们聊闲篇的时候，十五中武道部的出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刘教练，第二个，就是杨争。
她披着武道部的棉大衣，嘴唇抿的紧紧的，表情严肃，镜头下，仿佛正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看来对于这场比赛，杨争也是非常重视的。”解说道。
李先天跟着点评：“这才是一个武者要有的素质，看来她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在什么地方了。”
“不足？您说的是……”
李先天一笑：“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解说再次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摄像恰到好处的把镜头调到了一高——他们是同十五中一起进的场，但他们的应援实在是太差了，就被忽略了。
其实这真不怪一高不重视，而是过去他们就不需要重视。
在早先汴东这块地界，他们就没有过什么对手，哪怕偶尔输给二十五中那么一两次，往往也是非战之罪。
而在出场这里呢，大多是只要他们一出来，目光就聚集了过来。
“一高的！”
“哎呀，一高的！”
“一高的来了！”
别说是吃瓜群众，就是对手那边，也往往会发出这样的惊叹。
而镜头呢，也会给足他们时间，解说点评什么的，更大多在他们身上。
这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默默无闻的出场，不过这更刺激到了勾甫他们，特别是在他们发现董教练的目光里，带了几分落寞之后。
董教练，并不是影视作品里的那种教练，他不会自掏腰包的为他们加餐——一高不差钱，所以伙食相当不错。
也不会半夜起来给他们盖被子——一高不差钱，所以暖气开的一向不错。
更不会骑着自己半旧的摩托接送他们——一高不差钱，所以校车也相当不错。
什么偷偷给他们送学费啦送药啦送温暖啦，统统没有——和前面三个理由一样，不差钱。
但他，也是一个很尽心的教练。
每一次的训练，他都在；
二十五中很难赢过他们，他也会坚持不懈的看他们的比赛，甚至是二十七、十三中的。
他过去表现的对输赢无所谓，那是因为他们一定会赢，而这一次，他们不一定了，他就把压力抗在了自己身上。
要赢！
一定要赢！
虽然他们哪个人单独上去都打不赢杨争，但，他们有三个！
“看来一高这边对这次的比赛也非常重视，看他们的表情！看他们的表情！和此时的杨争，非常相似！”
镜头在两边都停留了一下。
一高这边严肃，杨争那边也严肃。
解说下了定论：“这会是一场好比赛！”
“加油！”
“加油！”
一高这边，五个人的手叠在了一起，蓄势待发。
十五中那边，只是杨争一个人站了起来。
在大屏幕里，两边的对比，是那么的明显。
“杨争！杨争！”解说在话筒里高喊，“我们一直在问谁能狙击她。从上一次她一个人洞穿了二十五中后，不，从她战胜了三十三中后，从她打败了董浩然后，我们就在问，她能走到哪一步。我们总是在想，她能走到哪一步，却没有想过，她的压力！十五中的荣耀，十五中的希望，其实，都在她的身上。”
“嗯，如果她输了，十五中就要被取缔了。”
就在解说满怀激情的时候，李先天适时的补上了一句。
解说一怔，一时都不知道要怎么接。
是的，他们都知道，像十五中这号名不见经传，要什么没什么，早先好像还出过什么重大事件的学校很容易被合并取消，可是……这就和赌外盘一样，你知道就知道，不要说出来啊！
“当然，现在是没有这个担心了，十五中因为这次比赛，起码能多活三年。”
李先天继续无所顾忌，镜头只有给杨争一个聚焦。
此时她已经站在了擂台上，依然披着武道部的棉衣，她站的很直，头昂的高高的，唇则紧紧的抿着，眉头微微的有些皱着，偌大的擂台，她的身影，竟有一种单薄的感觉。
自她站起来，十五中的就在高呼她的名字，而在这一刻，竟有瞬间的安静，再之后，就是更加轰然的呐喊——杨争！杨争！
他们的学校要不行了，他们的学校要没有了，他们的学校要消失了……
这些事情，过去他们也影影绰绰的听到过，但从来不是太在意，从某个方面来说，还有那么一点期盼——十五中如果消失了，也许，会给他们分个更好的学校？还能活下来的学校，怎么也不会更差的。
还有一些，干脆就不去想——反正也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了。
等他们毕业了，管他十五中还有没有。
但此时，突然从其他人嘴里听到这一句，蓦然的就有一种别样的情绪。
然后，正在那里研究自己系统的杨争，突然就发现撩气值刷刷的往上涌。
就这么一会儿，就冲到了八百！
但，依然不能加点！到了八百，也依然不能！
“我们听到了十五中强有力的呼喊，在这种呼喊声中，我们能看到，杨争的表情更加认真！更加严肃了！一高的也一样，好，现在裁判做了指示，杨争，丢下了自己的棉衣——不好——”
几乎就在杨争丢下大衣的同一时间，袁振就动了。
他没有违规，裁判做下指使，比赛就开始了。
当然，他不够有武道精神，要在过去，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就让他背负骂名吧！
就让他被嘲笑吧！
反正，他也是队伍里最弱的。
他这么想着，扑了过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扑杨争，机会！机会！机会！
只要手卡在她脖子上，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危险！
杨半步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汗毛倒竖的感觉了，电光火石的刹那她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卑鄙？无耻？
不，是她大意了啊！
现在棉衣还没有完全脱手，她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进入战斗状态，最关键的是她根本就没有留意对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半步的经验是丰富的，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就想到了能做什么，可也就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预料到了后果。
上一场比赛，她成为了真正的武者，后面这一周，她也没有丝毫懈怠，每天都练足了十二个小时。
可就是这样，精神力方面完全停滞是不说了，力量也没多少增长，敏捷和速度倒是涨了一点，但依然是……后天一级。
而对面的袁振，已经是后天四级了，而且是掌握了招式的四级，在这样大的差距下，一旦被对方得手，那就很难翻身。
要躲避？还是要进攻？
生存，还是毁灭？
机会只有一次，选错了十五中就到此结束了！
她说过，要带十五中走向辉煌的！
杨争伸出了脚。
作者有话说：
是的，我换封面啦，觉得小姐姐画的，还是有那个感觉的，o(*￣︶￣*)o感谢在2020-12-20 17:20:12~2020-12-21 16:2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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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她支撑不住了（上）
坚持住！
多少年之后, 袁振对自己的孙子发出这样的感叹：“当年，我是有机会打败杨争的。”
他那四岁的孙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方面散发这崇拜爷爷的目光, 一方面带着狐疑。
他的儿子为他在旁边作证：“是的, 你爷爷本来有机会！”
孙子的目光完全变成了崇拜！小小孩子已经知道杨争的厉害, 自家爷爷能有这个机会，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袁振一边欣慰的露出慈祥的笑容, 一边在心中叹气, 当时，他怎么就没扑上去呢？
嗯, 怎么就没呢？
此时, 袁振的身体就在半空, 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可是当杨争的脚伸出来的时候, 他的脑中不由得想到了董浩然。
想到了他那一次又一次的前扑，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无用；
更想到了杨争之后的那一伸手！
同时，还有很多没有具体浮现出来的景象——比如董教练, 比如李先天, 再比如勾甫……
然后，还没有等他完全捋顺明白, 身体已经有了自己的反应，他向旁边扭了过去。
那边的李先天, 轻轻咦了一声。
“李先生？”解说立刻捕捉到了，“是有什么不对吗？”
“唔……我还不能确定，咦？”
他又咦了一声, 解说连忙去看, 就见袁振的身体又一次扑了过去。
似曾相识的动作, 似曾相识的场景……
“袁振这是在学习马超？”解说立刻道，李先天点头，“看样子是了。”
那必须是。
袁振那不是学的一般的到位，董教练虽然是到最后才说出自己的计划，但会把他挑上来，就是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别管是现场的还是电视机前的，都看到了袁振一次次的前扑，一次次的拐弯，然后一次次的再前扑。
在袁振最初前扑的时候，一高的还在为他加油鼓掌，但是在他扑了一次又一次后，他们和很多电视机前的人一眼都对李先天有了怀疑——说好的，很好的比赛呢？
不过电视机前的就是单纯的觉得这比赛忒不好看，一高的就有别的看法了。
他们觉得这对十五中来说，也许还真是很好的比赛，你这边费老牛鼻子力，那边就伸伸手抬抬脚就完事了，不是一般的潇洒，要不你看那边看台上那丝巾飘舞的！知道的这是武道大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舞蹈大赛呢！
但对咱们一高……这个，虽然咱们已经抱了你们会输的准备了，可你也不能让咱们就看这个吧。
你就不能表现点坚强不屈英武不凡，被打的吐血也还要挣扎着起来的镜头吗？
好吧，后面一个是有点过份，但你这只是前扑，看起来……不想说，咱们真不想说，好歹你也是武学生，好歹也是四级武者，好歹一个211大学是没跑了，可这真像溜猴的啊！
关键的是，你还是那个猴！
一高的不少都有一定的嘀咕，他们中也不是就没有懂行的——正经武者也许不是，纸上谈兵总还是会一点的。他们也想过这也许是战术，但辉煌惯了，突然看自家这么憋屈就觉得难受。
不过这是普通学生，像勾甫等人，都在为袁振加油。
第七次了！第八次了！第九次了！
在袁振扑到第九次的时候，勾甫等人几乎要弹冠而去。
在第十次的时候，袁振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然后，杨争伸出了手……
后来有人说，杨争伸脚不可怕，可怕的是神手。
因为她伸脚的时候你还有机会，可一旦她伸手，你就没机会了。
此时的袁振也没有机会了，杨争的手，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输了，输的很彻底，一高那边甚至有些人发出了嘘声，但袁振的脸上却露出了微笑。
杨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输了还能笑的她见过，但还能露出这么幸福笑容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所以这人……她第一个反应是精神不太正常，后来想到一件事，就道：“你是不是……喜欢苏东坡。”
袁振一怔：“什么？”
“苏东坡，苏轼，喜欢吗？”
袁振点点头，他虽然是武学生，也是上到高中的，一路来没少背苏大家的文章，虽然背的要死要活，也要承认诗词歌赋都极为漂亮。
杨争也笑了：“这就说的过去了。”
没知识真可怕，她要不是有学者思维，恐怕都要把这个一高的当做精神病了。
袁振还要再问，而那边勾甫已经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的社长，袁振不由得一挺胸，勾甫对他点点头，两人没有说话，但一对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尽力了。
我们都看到了。
要赢！
你放心！
袁振走下擂台的时候还是挺着胸的，但一下来，他的腿就有些发软。
虽然没有过招，但那十下，对他也是极大的消耗，刚才能站着全凭一股气撑着，现在气一泄简直就要有些头晕眼花。不过虽然现在什么低血糖的感觉都来了，他心中，却更为敞亮。
能行！
教练的办法，一定能行！
他都消耗这么大，杨争就算比他小一些，也是，消耗巨大！
说不定在社长这里，他们就能拿下杨争了！
勾甫也是这么想的，作为一高的最强战力，他还是希望能在他这里，结束战斗，所以，他扑的更凶猛了！
他高高的跃起，凶狠的扑过去，然后，灵巧的转身……
在他刚上台的时候，一高看台上那是士气一阵，都等着他的精彩发挥，在他扑起来的时候，还有人在那里争辩：“饿虎扑食！”
“那是暴虎冯河！”
“不不，我看那是龙争虎斗！”
“龙争虎斗是高级招式，不可能在这里用出来。”
“别的学校都有越级而战的，咱们学校不成？就咱们学校不能出奇兵？”
……
然后，等勾甫扭腰变向，刚才争论的就都鸦雀无声了，他们脑中只有只有缓缓的，一个大问号。
就这？
但勾甫的飞扑还在继续。
一高的普遍不能接受，十五中的也有点要凌乱了，一高啊！一高的啊！他们一直认为高高在上的一高的啊！
是，在他们的杨争赢了二十五中之后，已经有了要战胜一高的野望，也想过今天杨争依然能续写自己的传奇，但，一高的怎么能这么打呢？
还是李先天的解说让他们释怀了：“很显然，一高是在消耗杨争。”
“李先生您能不能说的清楚一些，我虽然有那么一点感觉，可不是太了解。”
“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啊，汴东大学。”
“嗯，汴东虽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你当年考的应该也不是很容易。”
主持人突然有一种不想说话的感觉，好在李先天虽然不会故意抬他，倒也不会故意埋汰他，继续道：“早些年，能考上大学都不容易，汴东那个时候也是咱们省有名的好大学了。”
“是是是。”主持人连忙道。
“那你当年备考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有精力不够的感觉？特别是学了一天，到了晚上，哪怕是心中还想学，身体好像也还能撑得住，可就是脑袋发疼，看什么都看不下去？”
“是有的。”
“那就是精神力不够了。我早先就说过，杨争的这种打法是特别消耗精神力的，因为要做到精准控制，就要有精准判断，你看这一下勾甫是扑过去了，但如果他中途不变，那就真的直接扑到了杨争那里！”
“所以，杨争不能松懈。”
“是的，一丝一毫都不能。”
“非常消耗精神力？”
“非常消耗。”
“可是，李先天我有个疑惑啊，那杨争不能抢个先手吗？她如果抢先攻击……会怎么样？”
李先天笑了：“这一段杨争的表现给大家造成了一种她很强大的错觉。她也的确是强大的，但大家不要忘了……她始终，只是一个初级武者。”
解说啊了一声，十五中的很多人也啊了一声，电视机前更是很多观众都啊了一声。
关于杨争的打法，不少人是听过，不过毕竟没见过——汴东市几百万人口，会真正去看现场的还是极少数，而道听途说的总不是那么太靠谱，很多人也都将信将疑的。而现在，他们就亲眼看了——同时，还听到先天亲口说了！
不少本来觉得无趣的，一下来了兴致，十五中的更是齐齐打了个机灵。
“那按照你分析，杨争……做这种判断能有多少次？”
“不好说。”虽然这么说着，但李先天脸上的表情却非常微妙，解说一眼就看到了，“那您猜一下呢？”
李先天呵呵一笑，拿水喝了一口：“这个，是不能猜的。”
脸上的表情更微妙了。
“那……”
“我能说的是，一高的董教练，绝对不是无故采取这种方式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除了一高武道部的众人这时候有点埋怨李先天大嘴外，剩下的其他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特别是十五中的刘教练，他忍不住的拍了下大腿。
他就说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从上一次和二十五中打完，他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那时候他还以为是因为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是因为太过高兴而担忧，而现在，他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杨争的手，好像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我说了这个星期要还债的，我真说了，抓头，好吧，明天我多写点，囧~感谢在2020-12-21 16:29:02~2020-12-22 18:4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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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章 她支撑不住了 （下）
做点有用的
勾甫不知道自己扑了多少次。
他只是在扑着, 当然，每一次他也都聚精会神。
他知道，对面的人也在盯着他, 一旦他有任何一点的放松, 对方就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这不仅是武道的比赛, 更是意志力的战斗！
饿虎扑食！
龙腾虎跃！
逐虎过涧！
若是早先，他用出这里面的任何一招都会惹来一片惊呼, 逐虎过涧更有可能引来李先天的惊呼, 而现在，都不重要了。
再扑！
再来一次！
汗水早已湿透了衣服, 疲惫感开始涌上心间, 他咬着牙坚持, 再坚持一下。
杨争能支持几次这样的扑跃？
李先天不方便说，但董教练, 其实给过他们估算。
二十次！
最多，也就二十次！
是的，他们不知道杨争的精神力是多少, 但她上一次是在马超第七次飞扑的时候出手的。
是的, 马超第七次的确是速度慢了，但杨争之所以会在那个时候出手, 有没有可能也是因为，如果再不出手, 她就不好出手的缘故？
当然，这不是说她只能坚持七次，毕竟, 她对阵马超的时候, 已经打过两场了, 有一场还是同王扬打的。
别管她打的再云淡风轻自如随意，都是同一个后天中阶打的，那消耗……起码超过同两个初阶的战斗。
但，他是比王扬还强大的中阶！
他扑着，终于有了效果，在不知道多少次后，杨争的手，抖了一下。
勾甫发现了，杨争，也发现了。
她有一瞬间的愕然，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有媲美先天的精神力，有后天高阶的眼光和经验，但她的身体，还只是后天初阶。
在这些人向她扑来的时候，她也要做着各种细微但精准的调整，她的精神力撑得住，可身体，好像有点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勾甫又一次扑了过来。
逐虎过涧！
勾甫如同一只吊睛白虎从上而下，他的两个手化作了两个大爪子，仿佛能撕裂一切。
杨争眯了下眼，伸出了手。
成了！
勾甫在心中一喜，身体又蓦地一变，本来气势汹汹的老虎忽然变成了一只弱虎，再之后，又成了一个轩昂大汉。
得益于千古名书《水浒传》大家都知道武松，说起来就是武松打死过老虎，这在武道还没有大盛的那些年被传的神乎其神，后来武道兴起，特别是一百三十年前李本成为第一个有明确历史记载的大宗师后，可以说又为武道开辟了新的天地，也有人议论说打死个老虎算什么？真让大宗师上，恐龙也打的死。
不过这就和以□□的思维去看冷兵器战争一样，冷兵器的杀伤力是不强，但也是刀刀见血。
施耐庵大大写水浒的时候，就是那种环境，而且写的精彩纷呈，再加上武松打虎的故事也流传了这些年，人们提起打虎好汉，还是武二郎。可中国历史上最厉害的打虎人应该是三国时期的典韦，武松只是把老虎打死了，典韦却是把老虎吓的转身就逃，由此还创造了一个新的成语——逐虎过涧。
这个成语带了虎，其实说的是人，是没有显现出来的那份凶猛。
用到虎戏里，这一招也有两个变化，先是猛虎伤人，再就是古之恶来！
这一句不是骂人，而是当年曹操夸赞典韦勇猛的。
如果说前面的老虎是一点武力值的话，后面的恶来起码就是三点。
杨争在这个时候伸手，必要失败！
吼——
勾甫发出一声吼，怒目圆睁，爪化手为拳，人未到，拳风已到。
杨争的头发在这风中飘舞，十五中上下的心都提了上来。
要失败了吗？
要被打败了吗？
勾甫的拳头到了，勾甫的拳头被拦住了。
先天！
就在勾甫的拳头要打到杨争脸上的同一时间，他的拳头，被旁边的先天裁判拦住了，然后那裁判做了个手势。
勾甫，败了。
哗的一下，不少一高的都站了起来，他们怒目圆睁，有的手都已经抬了起来。
怎么，还欺负他们一高的不成？
本来连坐在那里都有些费力的袁振也站了起来，黑哨？！
抗议就在眨眼间，不过并没有声音传出，因为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们就看到，杨争的手，就在勾甫的脖子上，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杨争的手在那里了！
“我们现在看到裁判判了勾甫输，让我们再来看看这个镜头。”解说在麦克风里飞快的说着，大屏幕给出了慢镜头，勾甫凌空向下，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杨争，就是在屏幕里，他那拳头也仿佛不合常理的变大了，仿佛下一瞬间，就能把杨争打飞。
可杨争的手，就在那个时候，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相比于勾甫的气势滔天，她这一伸手，就仿佛去拿个什么东西，可的确，比勾甫的手，更快了一分……
的确是，勾甫输了。
勾甫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手慢慢地垂下，慢慢地往后退，但是他的目光，却始终看着杨争，杨争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她往回手的时候，小手指又颤了一下，同时，她那表情变了一下。
她看起来是想控制的，因为那表情里带了那么点喜悦，可更多的还是震惊、意外，甚至是……愤怒！
勾甫原本是有些遗憾的，但此时，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的勾了起来，而再之后，他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做到了！
也许没有在他这里结束战斗，但是，他做到了教练教给他的任务！
上一场比赛结束，杨争没有下擂台，这一次，她和勾甫一样，转身走了下来。
每一场比赛结束后，如果双方选手都下台了，那双方的接替者需要立刻上来，开始下一场，但如果有连战的选手，那就有五分钟喝水擦汗的时间——当然，那选手也可以不用。
她一下来，立刻就被刘璇用大毛巾包了起来，常斌给她送上来营养液，刘凯几次张嘴，到底没有说出话。
还是刘教练拍了拍她的肩，犹豫了一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杨争摇摇头。
刘教练等人看着她：“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说。”
“……等一会儿吧。”她的确是有话说的，却不用急着是现在，毕竟还要把比赛给打了。
刘教练看着她，她笑了笑，她笑的疏朗，那边的刘凯却再也忍不住了，他看着她，低声道：“你的手抖了！”
“嗯？”
“我看到抖了！两次！”
他咬着牙，语气不容置疑。
杨争看了眼自己的右手，叹了口气：“是抖了。”
“你……”
“我也没想到这种控制会是这样的。
刘凯看着她：“我们、我们……”
“我们不打了。”
说这话的，是张校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也走了过来：“我们不打了。”
他又说了一遍：“打到这里，已经够了，我真没想到，我们十五中还能同一高这么较量。虽然还有那么点欠缺，但，已经足够了。杨争，可以了，你不要再打了，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你……”
张校长说着，声音就渐渐地有些不一样了，杨争却是一挑眉：“谁说的？”
众人看着她，她喝了一口营养液：“我哪里尽力了？”
“你的手……”刘璇开口，杨争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然后对她摇了摇头。
刘璇看着她，杨争本来想说什么的，却忍住了，上一次刘璇的武道之心也不是太坚定，现在也没有必要勉强她，倒是旁边的刘凯，是需要她说两句，嗯，等他们兄妹俩不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吧。
想到这里，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用毛巾擦了一把头，然后披上自己的大衣——虽然只这两步远，现在，她却是更需要这个量子战衣了，因为，她更需要撩气值了。
刚才！
就在刚才！
她这边赢了勾甫，那边撩气值就到了一千，然后，她的那些数据就能加点了！！！！
杨争觉得学者时空中的一句话，特别适合她现在的心情——我有一句MMP想要说出来。
是，她现在得到撩气值容易了点，可一千点才能加0.1点，这是人干的事？
照这个趋势下来，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学者？
真要以武道去上X大的话，她怎么对得起为了她头发更少的张老师？
她必须成学者，她必须有更多的撩气值，她……数学一定要及格！
她这么想着，背影就带了一份决绝，刘璇还想说什么，刘凯就按住了她。
“哥？”
“是我没有用。”
“哥！”
“我们，做点我们能做的吧。”
刘璇看着他，刘凯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条丝巾。
自从上一次他们和二十五中比赛后，应援问题就被提了上来。
统一服装是怎么也来不及了，最后，就统一了丝巾。
除了杨争，十五中上下，人手一条。
“还记得那首歌吗？”刘凯说着，一只脚开始打拍子，嘴里也开始哼旋律，刘璇很快反应了过来，在怔了一下之后，她也拿出了自己的丝巾，同刘凯唱起了相同的旋律——
“今天是个伟大日子……”
作者有话说：
好奇怪，我后台可以投的营养液一直在增加，但我这几天明明没在晋江看文啊，大家有这种情况咩？感谢在2020-12-22 18:41:32~2020-12-23 19:05: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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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这就是他要的
恐怖如斯
最近一段时间, 十五中的顶流话题当然就是杨争。
特别是他们同二十五中比赛后，还真带起了一波物理热，让一干物理老师那是又欣喜又痛苦。
学生们爱物理了有兴趣了, 没有一个物理老师会不高兴, 可学生们张口就是量子力学……
老师们纷纷表示很懵逼。
而紧随其后的, 就是那两首神曲。
治安局的保密协议中不包括这两首曲子——在一些地方，那两首曲子已经安排上了, 是不是大规模投放, 也在观察中。
对于十五中一干师生私自传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的态度。
于是, 在发现了治安局的态度后, 十五中有了这样的对话：“我教你一首歌吧。”
“什么意思？”
“如果将来你遇到危险了可以唱。”
“啊？”
“记住我今天的话。”
“什么？”
“记住！”
……
让正经搞音乐的人来看, 小苹果和野狼都有那么点下里巴人，但十五中别说正经的音乐人了, 恐怕除了那几个音乐老师，就没几个有同音乐扯的上关系的，然后一听这节奏的旋律, 就都被俘虏了, 虽然还闹不清为什么好朋友/好同学要教自己这首歌，但反正歌也挺好, 那就学呗。
而等学的人多了，这首歌是唱出来的也就没人关心了。
于是, 在杨争还不知道的时候，那两首神曲已经在十五中广为流传，甚至不少学生家长都会了——杨半步这一个月专心训练, 除了送送武宁, 和十五中其他学生都几乎断了往来。
其他学生都会, 更不要说武道部的了。
刘家兄妹一把这首歌唱出来，武道部的人就跟了上来，然后就是早先一起进入过精神异端空间的学生们，其他学生一开始有点愕然，怎么着就唱起来了？有什么事情？……危险？
不是！
看武道部那飘扬的丝巾，那有节奏的摇摆，这是……在为杨争加油！
这是他们的战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他们舞着丝巾，看着杨争，在这一刻，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爱着她。
杨争这个时候已经站在了擂台上，看着下面随着歌声挥舞的丝巾她先是有些怔然，一时间她简直有一种庄生梦蝶的感觉。
——学者的记忆中，好像就有这样的场景。
宽阔的地带，摇摆的丝巾。
在风中，在雨里；
在冬天，在夏天。
这样的丝巾，这样的歌曲，这样的摇摆……
她刚想遥想，眼前就又出现叮叮叮的撩气值。
+5，+10，+15……
每次比赛，她的撩气值都会猛涨一下，但一场比赛打下来，也不过就是几百块，而单独的，大多也都是+1+2，能有个+5的都算是大户，而现在，这几乎就是从5起步！
这是……
杨争迷惘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
量子力学！
本来这里没有的东西，现在进行了大规模推广，所以，撩气值给了最直接的反馈！
想到这里，杨争简直想拍一下大腿，她过去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光想着改变个人的命运，什么弥补遗憾查漏补缺，就算往远大的方向想了想，也就是拿到李总的签名照……呃，这个先放到一边。
远大理想，也就是成为宗师乃至大宗师，为抗击异端，减少感染者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但其实，她可以有更远大的理想啊！
学者时空那里，有很多，这个时空没有的东西啊！
十五中的还在摇摆着丝巾，她再一次抓起了自己的大衣，来吧！她会带来更多的东西的！
“十五中的在唱歌，十五中的在应援，杨争！杨争！我们能明显的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不一样了！啊，这个歌我好像听到过，又好像不是太了解，李先生，您知道吗？”
李现听嗯了一声，作为汴东不多的先天，他还是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点的。但是在这里，他一时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说。
作为先天，很多事情他都不用太顾忌，可涉及到那些事，别说是先天，宗师都要遵守。
“我现在不能肯定，但这，很有可能是十五中专为杨争……啊，现在得到可靠消息，这首歌，好像是杨争作词作曲的！”
解说的声音充满了惊叹，电视机前不少人也是一惊。
作词作曲！这是，怎样的文采？
别说十五中的，连一高的都惊住了，他们中倒有不少音乐特长生。
此时觉得那曲调，好像也不是多么高雅，歌词呢，更像儿戏，可节奏鲜明曲调欢快，更可怕的是，听着听着，简直有种要跟着一起摇摆的冲动。
别人家的歌曲，他们听了都想跟着一起动，这简直就是恐怖如斯啊！
而就在一高上下心情纠结的时候，却有一个坐的离他们很近，仿佛也是一高学生的少年的眼却亮了。
只见他皮肤细白眼睛细长，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文气，却又带着一种疏离的感觉，就仿佛他虽然人坐在这里，其实却是在另一个世界。
本来，他的脸上带了一种若有若无的倦色，就好像他是出于礼貌坐在这里的，其实对于这场比赛并不在意。
他刚才的表现，也好像证明了这点。
勾甫上场的时候他没有激动；
杨争手抖的时候他也没有动容。
也亏得他是坐在一高这边，这里的动作不是那么整齐划一，要是换到十五中的一片丝巾里，早就被当做异类了。
但此时，他整个脸都亮了，他死死的盯着擂台，手在腿上打着拍子。
这节奏、这感觉……这就是，他要的啊！
他是仿佛找到了人生的真谛，一高武道部的脸色则难看了起来。
本来，在杨争下来的时候，他们的心情还是愉悦的，虽然杨争一个人打穿了他们两个，其中还包括了一个他们的最强战力——这要放在早先绝对是丢大脸的事。而现在，这是大家早就想到并且能接受的，非战之罪嘛！
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他们是很强大，是名门正宗天之骄子，可就遇到了一个天才，能怎么着？
董教练对武道界的八卦知道的多一些，还能发散思维——就像福山派就遇到了李一诺，又能怎么着？
不过杨争到底不是李一诺，还没有天才到让人绝望的地步——起码现在，他们还有办法！
而现在，他们的办法还见效了。
杨争明显的做不到精准了。
但是当十五中的歌声传来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太好了。
这歌不怎么样。
歌词混乱，乍听下来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曲调单一，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旋律。
可竟然……有让人跟着一起摇摆的魔力？
武道部上下都意志坚定，倒不见得真会摇摆，可在这个时候，他们真有了这样的感觉。
而当杨争的表情不一样的时候，他们的感觉更不好了。
士气……
虽然是一个人，可现在，杨争有了属于自己的士气。
众人的目光不自觉的转到了董教练的身上，董教练叹了口气：“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还记得我是怎么说早先杨争同马超的那次比赛吗？”
众人点点头。
“我说，那个时候，杨争必须出手，因为也许不出手，她就没机会了。”
众人再次点头，他们做的这一系列计划可以说都是因为那一句，因为杨争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因为她坚持不了太长时间，他们才这么做。否则，哪怕头破血流筋断骨折伤痕累累，也要，好好的打一场啊！
“那话，其实不是我说的。”董教练看着他们，慢慢的开口，“是马超说的。”
武道部的一干人看着他，董教练继续道：“我去见二十五中的教练的时候，也见了马超。”
“教练！”勾甫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看着董教练，想说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其他人此时也一样。
他们的教练，竟然还见了马超！
他们同二十五中是老冤家，属于学生之间互相见了，都要甩上几个白眼，埋汰几句的。当然，因为他们各方面都高二十五中一筹，一般都是他们压着二十五中。发生争执了，只要他们亮出成绩，就能让二十五中没话说。而现在，他们的教练，竟去马超那里请教。
虽然那马超大概率也不会说什么，但……哪怕让他们去见马超，还很为难呢，更不要说他们的教练呢。
想到自家教练可能要对一个学生卑躬屈膝谄媚讨好……武道部的都不由得握紧了双拳。
“所以，不要担心，士气是可贵的，有时候也能创造奇迹。但汽车没油了，再有气也跑不起来。”说到这里，董教练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学生，“何况，我们缺少士气吗？”
众人一怔。
“缺少吗？”
“不！”
所有人几乎是用吼的喊出这一句，董教练点了下头：“现在，让我们去赢下比赛！”
吼——
一高第三位选手，方华站到了擂台上。
他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眼中，带着一点血丝。
要赢！
无论如何，他都要赢！
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写出了这四个字——恐、怖、如、斯！哈哈哈~~~感谢在2020-12-23 19:05:09~2020-12-24 17:2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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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她数学好
大家圣诞快乐口牙~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嘿，别说，突然想吃苹果了, 大刘, 你吃吗？”
被叫做大刘的, 是一个中年男人，有着典型的中年男人特色——肚子出来了, 头发消失了, 不过脸还不油腻，在身边媳妇哼歌的时候, 他本来是不为所动, 但被她一说苹果, 也不由得点了下头：“吃个吧。”
他媳妇去洗了两个苹果回来。
“你也不削削皮。”
他接过来，习惯性的嫌弃一句, 他媳妇用牙啃着皮：“你要削皮的自己去，我是就这都行。”
说着，咔嚓咔嚓, 用牙啃的极快, 他也不愿意动，只有也学着他媳妇咔嚓。
他媳妇是啃皮能手, 一边啃着一边不耽误说话：“你上次说老杨是怎么说他姑娘的？”
“啊？什么？”
“就是那个什么力学啊。”
“量子，量子力学！”
“咱们也给小孩报个班吧。”
“……没有这种班吧？”
“那就先去学数学, 学到后来应该就是了。我记得老杨他姑娘这几年是不太显，可早先成绩好像还不错，特别是数学。”
“你怎么知道？”大刘一怔。
“你忘了, 还是你说的, 那一年他姑娘口算拿到第一, 老高兴了。”
“口算第一？”
“口算达标啊。”他媳妇继续咔擦着苹果。
大刘还是想不起来，不过口算达标他是知道的：“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小学三年级以后都没口算达标了吧。”
“嘿，那古话是怎么说的？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那姑娘要不是早先数学好，现在能学好这什么量子力学？这要不是那什么量子，现在能武道也这么好，文采也这么出众？你别看她现在还在十五中，将来一定是要去X大了！说不定X大的现在都要特招她了！”说到后面充满了羡慕，“以后老杨这才是好日子呢。”
大刘难免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想想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对于给自家小孩报数学班倒是坚定了信心。
作为汴东人民这只是一边看比赛一边吃苹果的事，而在别的地方就不一样了。
曹正德本来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喝茶。
这段日子，他的生活着实不错，因为陈洁冰意外开发出来的能力，他在治安局系统内的地位那是直线上升，虽然现在已经有要把他们汴东治安局提档，然后派其他人来管理的传闻。
但一来，这事不可能立刻就实现，二来，这本也就是应有的。
他不过是后天九级，本就处理不了太难的事情，上一次是运气好，不然……
这种事曹正德不敢想，想起来都后怕。
再来个顶头上司也罢，被换掉也好，曹正德都能想得开。
远虑不算虑，近忧是没有，还有一大笔的功勋点在手，曹正德这日子……嗯，反正他过去的裤都快有些不能穿了。
要让曹局长自己想，就是这日子不要有什么变化，就算有呢，也不压在汴东发生，所以当手下汇报说十五中唱起了《小苹果》，他这心啊……
说抓狂倒还不至于，的确是一紧，然后茶是不能喝了，立刻就要安排相关事宜。
好在本来这种比赛，很多东西都会安排，现在也不过是在警醒一点，加重一点，再然后呢，就是向四面八方汇报一下，很快，吴清就接到了这个消息，她想了想，就把这事说给了正在批阅文件的李一诺。
李一诺一怔：“几千人一起唱《小苹果》？”
“具体人数目前还没有统计出来，只是预估在两千左右。”
“上次西洲的试验是五百人的对吧。”
“是的，在对异端空间上没有看出太明显的变化。有人正在提议下次用一千人尝试。”
李一诺笑了：“他们早先既然没有禁止，就应该会想到有这一天的。”
“他们没有想到，会一下子就出来几千人。”
“的确也是让人意外。”他这么说着，又突然有一种，在那个女孩身上发生什么，好像都会很正常的感觉。
“您需要看一下现场吗？”
“那首歌，其实也没什么，我就不看了。”
他说着，又低头去看文件，吴清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传来：“给我录一份吧。”
吴清一怔，回过头，见他依然在看文件，仿佛并不在意，也就随即点了下头：“好的。”
这些是题外话，此时擂台上的两个人却是四目相对。
袁振是裁判一开口，他就开始了；
勾甫也没有停留，方华却不是。
此时，十五中正唱到火火火，在这种千人合唱神曲的影响下，一高的除了零星的几声加油，什么都喊不出来了。
方华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只是看着杨争。
他不动，杨争也不动——量子战衣多穿一会儿，撩气值就多增加一些，她傻了才去动！
一曲小苹果唱完，十五中有片刻的停歇，方华一笑，正要开口，那边刘凯又一甩丝巾：“心中的花……”
完全不同的风格，却更为鲜明的节奏，一高那边一个个脸都扭了，你们确定是来参加武道大赛的？非要逼我们、逼我们唱校歌是吧！
嗯，十五中没有，三十三中没有，汴东市的大多数学校都没有校歌，不过一高还真有，毕竟是百年名校，名人众多，他们搞活动的也会唱一唱，这时候还真有不少人动了心思。但是在野狼的衬托下，他们又有一种唱不起来的感觉。
比起小苹果，这野狼就真的比较野道了。
早先杨争为了找出异端，改的歌词是一字马，这在后来的推广过程中很受了点阻碍，所以大家集思广益，想来想去，就想出了众多版本。
什么你是我的马，我是你的爸都有，不过最广为流传的，还是跳马。
这倒不是十五中的学生都多么规矩，而是你要再学校里唱，有些就不太好流行起来是吧。
所以现在唱出来，那就是先来耍，再来跳马。耍的时候还好办，就是两手打车轱辘的来回转，这个跳马就厉害了。
过去在学校的时候，大家能临时组队，现在场地实在不合适，一开始很多人就是唱唱，但，刘凯在那边示范着呢！
一开始，刘凯也不知道这个要怎么办。
但在唱这首歌的时候，他不由得想到杨争早先一遍遍的唱一字马，想着他们最终能平安无事的出来，就是因为她的坚持不懈。而现在，唱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怎么能就这么唱唱呢？在其他歌词都有配套的动作的时候，这一句，怎么就能忽略过去呢？
所以，再又一次唱到这里的时候，他右手高举扬起丝巾，同时，身体跳起。
刘凯是武者！
是正儿八经的武者！
是身体经过了洗精伐髓的武者！
嗯，之所以重复这一句，就是因为他的身材是匀称的，姿势是到位的，这一跳，完全就展现出了力与美！
展现出了积极昂扬的姿态，武道部的见了，也跟着学了起来，再之后，就是整个十五中的……
过去十五中的丝巾还就是来回舞一舞，现在，那就是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的舞一舞。
电视机前不少大妈都不由得跟着开始摇摆身体……啊，这感觉……真是不一样啊！
不愧是赢了一高的人创造的——虽然这动作和杨争并没有太直接的关系，但因为刚才解说说这词曲是杨争做的，不少大妈就把所有的功劳都安到了杨半步身上。
大妈们感觉不错，那边方华见了，感觉却着实不好，他不由得瞪大了眼，这是……什么？
“请双方选手注意时间。”裁判提醒道。
方华回过神，连忙摇摇头。
差一点，他就被影响了！
他看着杨争，见她还盯着自己，当下昂了下头：“你也许，觉得我很傻，我不应该给你休息时间，但我不是在给你时间，我只是在坚定自己。”
杨争偏了下头，方华一笑：“是的，这里好像是你的主场，这些人好像都是在为你欢呼。但，我们前面两个队员，也不是，凭白就被你打下去的！他们一个人，就顶的上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完最后一句，他蓦地身体弹起，直向杨争而去。
而几乎就在同时，一声鹤鸣从他的身体里发了出来。
李先天都不由得挑了下眉，解说更是道：“鹤鸣！鹤鸣！竟然是鸟戏中的鹤鸣！真的不愧是一高啊！这一届的一高真的也还是人杰辈出啊！前面有能用出逐虎过涧的勾甫，这里竟然有能发出鹤鸣的方华！先天可期！”
解说的声音贯彻全场，不少电视机前的人都连连点头，发出还是一高啊！到底是一高啊这样的感叹。
而就在他们这么说的时候，方华已经化成了一团残影。
大家只能看到他一会儿出现在这里，一会儿出现在那里。
而杨争，却仿佛完全被绕懵了，她站在那儿，表情，好像有点僵硬？
“杨争跟不上方华的运转了！”
“方华也许不用出手，就能把她给累倒！”
“这一会儿，觉得杨争，好像有点可怜……”
一高武道部的，一边盯着擂台，一边发出各种议论，而在那边，杨争甚至还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说：
经过提醒才发现，今天是圣诞节，大家圣诞快乐~~~感谢在2020-12-24 17:22:14~2020-12-25 21:2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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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八章 不要熬夜
这一章是明天的
在杨争低下头的时候, 那真是现场直播一片哗然。
十五中那边的歌声彻底停了下来——在方华有动作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不自觉的停下了动作，而此时, 则是所有人都停住了。
武道部的人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手。
杨争, 真的不行了吗？
这是, 放弃了吗？
也是，她也没办法了。
她已经, 面对了两个中阶武者了, 其中还有一个一高的最强战力。和勾甫打完，她已经开始手抖了, 虽然她自己说没事, 虽然她说还可以, 可是，又怎么可能是真的还可以呢？
刘璇不自觉的拉着了自己哥哥的手, 刘凯没有说话，这时候他不由得想到很多小时候的画面。
那些被训练的场景，那些早先认为非常辛苦的时刻, 那些志得意满的时候……
都算什么啊！
他那点成绩算什么啊, 他那点辛苦又算什么啊，他本来可以更辛苦, 取得更好的成绩的！
“大刘大刘你快看，老杨的姑娘这是不是要不行了。”大刘的媳妇已经啃完了苹果, 现在正在嗑瓜子，看到这一幕就顶了自己老公一下。
大刘其实一直在看着，见到这个情形, 他想了想：“她也是累了吧。”
“也是啊……”
他们想的没错, 杨争, 的确是累了。
不过不是精神疲惫，而是身体。
早先她对刘凯等人说自己没事，不是为宽他们的心，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事。
是，她的手抖了。
是，连战两个能用出招式的中阶她也很吃力。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
上一次，她高中毕业都艰难，更不要说大学了。她的父母本来是想让她学一门技术，这样也方便找工作。
但她是坚定了武道之心，执意不去，最后就跑出来打工了。
她是一边打工一边训练着自己。
为了保持体能，她都是跑步上下班。
下了班，再去武馆进行其他训练，经常是累的全身都是抖的。
这手抖，又算什么？
后来她级别够了，参与到了同感染者的战斗中，虽然他们这些后天只是负责外围，也是会经常的连续作战——而那时候最难的还不是作战，而是，你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类型的感染者。更有自己也被感染的隐忧。
这两个后天中阶，又算什么？
而这一刻，杨争知道自己错了。
她现在，别管精神力多高，身体都还是后天初阶。
如果方华只是普通的后天中阶也就罢了，他还是极有天份，下了极大决心的中阶！
她已经看到了他的漏洞，但是，却下不了手。
因为她的身体，很可能做不到那么精准了。
慢一线，就有可能带来失败。
这么想着，她也有点叹息，真的，要失败了吗？
而那边方华，一看到她闭上眼，头皮都几乎炸了！
这是，在蔑视他？
不，这是在引诱他！
就像早先的袁振一样！
上一次袁振没有上当，他也不会的。
虽然战斗一定要在他这里结束，但绝对是由他来主导的。
这么想着，他的身体移动的更快了。
槛花笼鹤、不舞之鹤，风声鹤唳！
方华决定，就在风声鹤唳这里，结束战斗。
在一般的情况下，风声鹤唳是一个贬义词，但是在鸟戏鹤这一支里，这是已经相当有威力的一招，带了一种决绝的感觉。
风声鹤唳，若不能让对手惊慌，那就是让使用的人惊慌。
而方华，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惊慌的！
他迅猛、果断，而就在这个时候，十五中的看台上，又响起了一个歌声：“从不觉得你讨厌，你的一切都喜欢——”
刘凯！
一般来说，清唱的效果并不好。除非专业歌手，普通人清唱是很难有感觉的，刘凯的唱功也就是不跑调的范畴，比起普通人可能都要差上一些。但他是武者。
在洗精伐髓的过程中，武者会自然的提升精神力，而再加上他现在情绪爆满，这唱出来的就格外不一样。
而这一次，他不是在唱整个小苹果了，只是反反复复那一句，武道部的一开始有些愕然，然后很快就跟了上去，十五中的也跟着唱了起来。他们中很多人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只是现在武道部的这么做，他们也跟着做罢了。
当然也有想到的，于是此时唱的，就非常有感情。
我们不能让你放弃，但不管你怎么做，我们都会支持！都会爱你！
一遍又一遍，杨争虽然是钢铁直女，也感受到了。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把刚刚得到的撩气值，加到了敏捷上！虽然加上这一点，她也还有失败的可能，但，总要加上！
一千撩气值加上，敏捷多了0.1，身体没有任何感受，杨争不由得扯了下嘴角——她就说！她就说！
她就说她的系统是个坑吧！
就是现在！
在经过所有的酝酿之后，方华的精气神提到了顶点，然后，他的招式蓦地一遍。
在他刚施展出招式的时候有鹤鸣，但他毕竟只是后天中阶，最后的招式最多带一点风声，但是在他用出这一招后，再次有鹤鸣传出，而且和早先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早先是嘹亮的，这一个则带了点惊慌的意思。
李先天不由得瞳孔收缩，甚至顾不上同解说交流。
董教练的脸上也有一丝愕然，方华实力出众他是知道的，一高武道社里，勾甫第一，方华第二，但他真不知道方华竟到了这种程度。
这是，临阵突破？
不，还没有完全突破，但他的意识已经突破了，这次比赛之后，他必然会有一个爆发！
那边刘教练的脸色则难看了起来，他本身不过就是个后天三级，勉勉强强的，可能只能用出一个招式，什么鹤鸣虎啸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过他到底在这里面修炼了几十年，对于各个招式还是有一定的理论基础的，此时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不对了。
而此时，方华的右臂如同一只巨大的翅膀，直向杨争而来，在那瞬间，杨争从上到下都仿佛被他这个翅膀所包裹，而也就是在那瞬间，杨争伸出了手。
没有人知道她那手是怎么伸出来的，就是在后来的慢动作解析中，数据证明，她的动作更快了一点。
“确定是更快了？”
“从数据上来看……是的。”
“她早先一直还在保留实力？”
“……好像是这样的。”
知道了这些的人脸上已经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了。认真来说，杨争的动作再快，也就那么回事——到底也就是个后天初阶，再快能多快？
只是，能在这样的比赛里保证这样的速度已经不容易了，还能有所保留……这天份，也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吧。
而且后来人们再分析，发现她这块的，是恰到好处——再慢一点，方华就抢先了！
这是之后人们看慢动作了，而在此时，方华只觉得本来头垂下来的杨争突然抬起了头，再之后，他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
不好！
潜意识里有了更快的感觉，而在下一刻，裁判已经拦住了他的手。
后来人们说，如果在真正的厮杀里，三个杨争也死了，这两次，都是裁判出手，拦住了一高的选手，否则，哪怕杨争先一步把手卡住了人家，恐怕也会被惯性、余力给击杀。
什么？
如果在真正的厮杀里，她能先一步把人家的脖子扭断？
呵呵，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啊！你这边把人家扭了，人家那边也把你打飞了，最好也就是两败俱伤！
也是有先天裁判，你换个后天高阶的都挡不住啊！
只从战斗的层面来说，这些，好像也没有错，但不管怎么说，的确是杨争，又一次，先一步的把手卡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裁判比了一个手势，然后指了一下杨争，虽然没有出声，但大家都知道，那是胜利的表示！是获胜的表示！这一场比赛，还是杨争赢了！
到了这里，一高三名正式选手的资格已经用完了！
比赛，结束了。
杨争赢了，十五中赢了！
会场一时间有一点安静，还是有人发出声音的，比如就有一个十五中武道部的因为太激动，摔到在地上。还有一些一高的因为不能接受，而喃喃自语——别管他们早先怎么调侃自家学校，真输了，还是不好受。特别是输给的不是二十五中后。
一般学生还不能接受呢，更不要说他们的武学生了，而此时，最不能接受的，还是方华。
他看着杨争，身体如同雕像似的僵硬。
“不对，不对……”他喃喃自语着，“你不应该这么快的，你……应该、应该没我快的。”
杨争本来是不想说什么的，但见他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想了想道：“你本来是应该比我快的。”
方华看着她，没有说话。
“如果，你昨天没有熬夜的话。”
方华不由得一怔，什么？熬夜？这和熬夜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眼睛有点发红，应该，就是昨天熬夜了。“说到这里，杨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你现在年轻，又是武者，好像是不明显，但身体还是会感觉到的，你刚才，就比我慢了一点。”
……
作者有话说：
这是明天的，是，我知道！我上周说了，我这周要努力，但这一周真的是事情很多，而且肉眼可见的，下周事情也很多……最后一张牌要在台湾出版，出版社那边要三次校对，然后我每次要给确认……三步也是要在二月份之前出版，要做签名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囧……鞠躬感谢大家~~~
59、第五十九章 我叫陈洁冰
这就是我要追寻的！
方华只觉得大脑有瞬间都出现了认知障碍。
他之所以比杨争慢了一点, 是因为他熬夜了？
他，熬夜了？
是的，他昨天是有点熬夜, 毕竟, 在董教练的计划里, 他是相当重要的一环，这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从某方面来说, 一高的荣誉能不能延续，就要看他了, 所以, 虽然他也知道需要调节心情要放松, 但他，的确是熬夜了。
可是, 他今天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上来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不不适的感觉, 怎么就……慢了一点呢？
他有点不敢相信, 可杨争的表情语气都是那么的真挚，他想不信, 又好像不行。
不过现在大多数人都顾不上这个了，刘璇一跳, 蹦了上来，然后是常斌，然后是武道部的众人, 他们拥簇着杨争, 有本来想抬她的, 被她制止了：“我的大衣呢？”
“啊？”
“大衣，我刚刚丢到下面的。”
立刻，她的大衣就被找到了，她裹了上去，刘璇一把抱住她：“靠在我身上吧。”
她一怔，刘璇面带微笑，看着远方，嘴唇轻启：“你不用管别的了，把重量都放到我这边就行。”
这么说着，放在她腰上的手，还把她的身体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杨争反应了过来，这大概，就是觉得她连打三场累了？嗯，她刚才是有点累，但这不是加点了吗？虽然当时没有太明显的感觉，现在感受一下，还是有用的——手都不抖了。
她刚想表明自己也不是太累，刘璇就把她的身体又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你不用说话。”
“啊？”
“也不用有动作。”
“啊……”
“都交给我吧！”
她说着，举起了杨争的手，就仿佛是她们一起在庆祝。
看台上，十五中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庆祝了，他们大声叫着好，拍着巴掌，恨不得打马车轱辘，而同时，又隐隐的有那么点遗憾——怎么这个时候，武道部的人不带舞了？
刚才那个唱歌的小哥哥唱的很好嘛，怎么就不唱了？
刘凯现在不仅不唱了，他甚至没有跳上看台和众人一起庆祝，当然他不是不高兴，只是在拍着巴掌的时候，他心中，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有点酸涩，有点疼痛，有点……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的东西。
刘教练看到了，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他回过头，就看到他爹正在努力的拍巴掌，顿时，这一颗心更复杂了。
他只是复杂，那边方华都快缠绕成麻花了。
杨争是被簇拥着的，方华也没有受太多冷落。
比赛一结束，勾甫就第一个冲了过来，一高武道部的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这个说了句没关系，那个说了句知道你尽力了。
方华听了，感动着，可还是迷茫着，直到董教练过来。
董教练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一路，都是赢过来的吧。”
方华看着他，一时有些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你从初中开始接触武道，不到两年就成了准武者，十六岁的时候，就成了武者，之后一年三级，现在还不到十八，已经是五级武者了。这些年，你赢过多少人？”
方华看着他，抿了下嘴。
“有的时候，天赋，就是这么让人绝望。”
勾甫等人都是心中一动。
他们都算是天之骄子的，特别像勾甫这样，一早就能用出招式的，精神力也很好，早先还没接触武道的时候，学习成绩就很不错，一路走来，都是超越别人，让其他人看来很困难的事情，在他们这里就不算什么。
练习了武道，那更是一日千里，还没练多长时间，就比练了很长时间的人更强。
过去，他们觉得这都是理所应当的，而现在，他们终于品尝到了其中的苦涩。
原来，我不是最天才的那个。
原来，被人以天赋碾压，是这样的感受。
“但是……”方华低低的开口，“她说是因为熬夜。”
“什么？”
“杨争说，我之所以比她慢了那么一点，是因为我昨天，熬夜了。”
董教练看着他，方华也看着他，面无表情，目光发直：“我昨天，的确熬夜了。”
“……熬夜了？”
“熬夜了，太兴奋，还紧张，就没有马上能睡着。”这些话要在早先方华是绝对不会说的，但他现在进入到一个奇怪的状态里，大概就是，说了又能如何，不说又能如何，很有一点贤者的感觉。
而那边董教练一时有点哑然。
董教练不年轻了！
这是重点！
如果是二十五岁的时候，此时董教练大概哈哈一笑，说一句熬夜算个毛！别说熬一夜，熬两夜也没事。咱们武者，身体素质那是杠杠的。
但现在，董教练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二十五岁的年龄，虽然武者气血旺盛，但他还没突破先天，这年龄对他还是颇有影响的，虽然要比普通人强上很多，董教练还真的感受到了，熬夜的威力。
不过他只是犹豫了一下，立刻就道：“她只是那么一说。”
方华看着他，他哈哈一笑：“对手说的，能当真吗？”
方华继续看着他，旁边勾甫一勾他的肩：“是啊，对手说的，你听听也就罢了。你今天状态很好，打的很好，会输也就是教练说的，对方天赋更高。就像咱们学校早先那个牛逼的叫万青的？过去也就普普通通，然后有一天，突然就和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这个厉害！学什么什么有，怎么考怎么好。老师是怎么说的，就是突然开窍了。那杨争，突然就在十五中开窍了，咱们兄弟碰上了，还能怎么着？至于说熬夜不熬夜的……我昨天也熬夜了啊！碰上这种事睡不着多正常啊！”
他一连串的说着，他的为人是比较稳重的，一般不会这么说话，此时就是为了开解方华。
方华终于，慢慢的点了下头。
看到这一幕，董教练终于放下了心，这一次输就输了，要是再磨损了队员的心气，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他正要再说什么，眼角就瞥到一个身影，立刻的，他就顾不上别的了，追了过去：“陈洁冰！”
他叫了一声，那边却没有回应，他只有连忙跟上。要说他应该是比陈洁冰迅速的，但现在整个武馆都是人，特别是陈洁冰还是向着十五中而去，行走的更是艰难。
在不想伤害引起混乱的情况下，董教练也只能靠着小巧功夫追赶，而等他好不容易追上去，陈洁冰已经来到了杨争等人面前。
此时杨争等人已经要走到后台了，看到他就是一怔，刘璇道：“你是谁？”
陈洁冰……
杨争在心中暗道，已经开始双眼冒光了。
陈洁冰！
竟然是陈洁冰啊！
她本来就想着，等这边自己腾出手了，去看看他的，而现在，他就出现在她眼前了吗？
她正想着，那边陈洁冰已经开口了：“我叫陈洁冰，是一个……艺人。”
他想了想，选了个称呼，刘璇等人都是一怔，不过此时眼瞪得最大的还是杨争：“艺人？”
“也还不能说是艺人。”陈洁冰有些不好意思，“就是最近刚接了一个这方面的广告曲子，在这之前，也就是帮别人编过一些歌曲。”
“那你来是……”刘教练开口，陈洁冰正要回答，董教练就一把抓住了他，“你在这里啊，快同我回去。”
他说着，就想把陈洁冰给抓走，后者虽然力量比不上他，态度却很坚定，身体趔趄了一下，还是道：“董教练，我说的很清楚了，我对武道没有兴趣，这一次虽然听您说的来观看了，也依然没有兴趣。”
“这一次是出了点意外你没兴趣，你等回来再看看别的……”
“我也依然没兴趣，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兴趣所在……”说到这里，他甩开董教练，来到杨争面前，“请教我你的音乐吧！”
杨争看着他，没有说话，事实上自从他说自己是艺人，杨争就有些恍惚了。
陈洁冰，什么时候成艺人了？
他不是一高的高材生吗？
他不是在一高创造了记录的存在吗？
事实上他那记录不仅是在一高，在整个中州省都是绝无仅有的。
怎么就，成了艺人呢？
是，是有江湖传闻，说陈洁冰唱歌好听，但那一是江湖传闻，二来，这些才艺类的，不就是这些天才消遣的东西吗？
江湖传言还有他们李总舞跳的特别好呢。
这怎么能当个正经事呢？
她正想着，就见陈洁冰来到了自己面前，然后，说了这么一通。
什么？她的音乐？她的什么音乐？
“也许有人觉得你的音乐单调甚至粗俗，但是我知道，你的音乐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这就是我要追寻的！请一定，让我学习！”
他说着，深深的鞠了个躬，杨争则两眼有点发直。
陈洁冰要来跟她学习音乐了，那、那一高的天才就没有了？那、那他们李总怎么办？只能同魏一剑在一起了吗？
作者有话说：
写了十八万字，才把配角里的人物都给写出来，咳咳……感谢在2020-12-25 21:33:32~2020-12-27 21:27: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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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红红红红红
就这？
过去杨争郁闷的时候想李一诺, 看他的盛世美颜抚平自己有残缺的心灵。
高兴的时候呢，就开始帮他们李总发愁。
魏一剑是福山派的大师兄，没有意外的话, 福山派的大好基业, 就是这位继承管理了, 但陈洁冰好看啊；
魏一剑擅长福山剑法，一把巨剑耍的天花灿烂, 同他们李总的不二剑相得益彰配合的天衣无缝, 但陈洁冰好看啊；
魏一剑算是同他们李总青马竹马，两人少年交情, 据说魏一剑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励志要和他们李总共同生活共结连理, 那真是情比金坚感情深厚, 但陈洁冰好看啊！
他们李总俊美无敌气势迫人，站在那里宗师气场能逼的人说不出话, 可转眼间，又能对人温和相对如那四月阳光，明媚照人, 端的是可咸可甜。陈洁冰就自带一种翩翩佳公子的气质, 嘴角倔强，目光迷离, 那是清秀中带着傲娇，疏离中带着贵气。
两人每每合体, 杨争都要忍不住土拨鼠尖叫。
所以，虽然理智行知道魏一剑是最适合他们李总的，可杨半步的心总是忍不住的偏向陈洁冰。
而现在, 陈洁冰说要同她学音乐, 还要学洗脑神曲？
杨争的身体忍不住晃了晃, 刘璇马上抱住她，瞪着陈洁冰：“你这人真是的，她刚打完比赛，哪有精力听你在这里说什么音乐的事情？你——”
她还要说什么，杨争就拍了拍她：“没有事的。”
“可是……”刘璇还想说什么，看了眼她的脸色，又闭上了嘴，不过看向陈洁冰的目光越发不善。
而此时不仅是她，十五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特别是武道部的。
杨争一人打穿了整个一高，多疲惫啊！在他们簇拥着她的时候，她第一个要求，就是她的大衣。
为什么？她刚刚打完比赛，要说是不该冷的。
虽然在别人扑来扑去的时候，她几乎站立不动；
虽然在对方大汗淋漓的时候，她几乎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虽然她什么招式都没有用。
但，李先天不是说了吗？
她的精神力消耗巨大！
十五中的一干学渣们其实很少有那种学的思维枯竭筋疲力尽的时候，但他们经常玩游戏玩的昏天暗地双眼迷离重心不稳，这时候就特别能代入。
“这精神力损耗啊，特别严重，当时我就觉得头晕恶心，身体发冷。”
“我也是我也是。”
“要死的感觉都有了。”
“我也是我也是。”
有那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忍不住问上一句，立刻会得到可不就是的回答。
而再之后，杨争就要大衣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他们现在就想赶快带杨争回更衣室，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却在这里，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拦住了路。
被这么多人敌视，一般人是受不了的，陈洁冰却没什么感觉，不过他也看到杨争的脸色不对，所以连忙往旁边让了一下：“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您先休息，过两天我再去拜访您。”
你拜访我什么啊！
杨争简直想立刻反问一句，不过现在她大脑还有点混乱，当下也说不出什么，就是胡乱的点了下头：“你……再好好想想。”
陈洁冰点头，态度温顺，目光中却透露着绝对的决心。
杨争不由得道：“真的，你再好好想想，唱歌……音乐这条路不是那么容易走的。”
“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这方面天赋的人。我学谱曲丝毫不轻松，嗓子的条件也并不出众，所以早先我也有过迟疑，想着是不是干点别的，而只把音乐当做爱好。实不相瞒，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我有过动摇，因为有人说我的武道天份非常出众。啊，我说多了，您先休息。”
他说着，微微躬身，又往旁边退了退，刘璇立刻抱推着杨争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道：“不能再停了，这个说来给你学音乐，一会儿就有可能再出来一个说要跟你学武道的，你有什么话过两天再同他说吧，他不是说了，还要来拜访你的吗？”
杨争想了想，也的确如此，只有转头对陈洁冰留下最后的交代：“你再好好想想啊，我也觉得你的武道天赋很好！贼好！”
陈洁冰微笑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明白杨争的意思，相比于音乐，武道是现在最热门的行业，他选择这条路当然要比音乐简单很多——他虽然没有说是谁说他的武道天赋好，但一高的董教练几乎同他前后脚到，刚才又抓了他一把，像杨争这么聪明的人，哪会想不到？
为什么他就认为杨争聪明？这还用怀疑吗？
那两首歌的词曲都是杨争做的啊！
一个不到十八岁的，还在十五中上学的人，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必定是冰雪聪明，见微知著。
她也一定还会想，被一高的主教练都认为有武道天赋的人，那天赋方面一定不错。
所以要让他好好想想。
但是，他已经坚定了！
如果说他早先还有过迟疑有过迷茫的话，那现在，已经都没有了。
旁边的董教练看到他的表情，那心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哇凉哇凉的。
他知道，陈洁冰一直对武道不是太有兴趣。
他第一次看到他，是在一个夜市上，陈洁冰拿了一把吉他在那里唱一首过去的流行歌曲。
那歌曲是十多年前的，算是他年轻时的曲子，陈洁冰唱的很有感觉，他就多听了一会儿，正听的入迷，那边城管来了，陈洁冰就和其他人一样收拾东西。
那个迅速那个敏捷，他当时看了就笑了，第二天想到那场景还想发笑，甚至和自己助手开玩笑说如果要让城管来当教练，说不定更有突破性进展。
当时也就是笑谈，但是陈洁冰的动作，却不断的在他眼前出现，他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然后在他训练勾甫的时候突然反应了过来。
协调！
陈洁冰当时的动作非常有协调性。
他的手脚他的肢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配合的恰到好处，这种协调的感觉，是在勾甫这里才有的。
但勾甫，已经是五级武者了啊！
他很疑惑，然后当天晚上又去了夜市，却没有遇到陈洁冰。第二天他又去了，直到第三天，他才在别人的指点下，在夜市的另外一个地方遇上了这个少年。
这一次，他站了很长时间，听他唱了很长时间的歌，一直到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上前同他搭话，给他买东西吃。
“谢谢。”陈洁冰吃着他买的串串，对他道谢。
“我发现你唱的歌，都是有年代的。”
“很有味道，不是吗？”
味道，他琢磨着这个词，不由得点头，不过还是道：“你这个年龄说味道……”
“音乐，分年龄吗？”陈洁冰说着，哼了一段，他听着那曲调非常熟悉，却叫不出名字，后来还是陈洁冰说是《朱皮特》，是莫扎特的第41号交响曲。
他当时练非常懵逼，但很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陈洁冰对着他分析了一通音乐，然后说早先的音乐能出大师，再之后是经典，而现在……
“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空泛，政府对此没有任何支持，好像还有限制。”
在说这一句的时候，陈洁冰的表情非常迷茫，董教练也不知道说什么。
作为一个后天高阶，还是一高的教练，有些事情他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甚至还想到了政府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不能对陈洁冰说。
在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抱着既然来了，看一看的想法，让陈洁冰做了个动作。那是一个测试协调的动作。
武者三要素里好像没有协调，但他这样的教练就知道，有时候协调性比单纯的敏捷速度力量更重要。
陈洁冰很轻松的就做到了。
他又给了一个，他又做到了。
一整套动作，他轻松的完成了百分之八十！
另外百分之二十，他做的有些勉强，可也完成了。
他当时就惊住了，抓住陈洁冰的手说：“你，你是武者？”
陈洁冰顿时就笑了。
“练了多长时间？”
“一天也没练过。”
他不相信，但他知道陈洁冰说的是真的，可就是知道更无法相信，那套动作，就算是真正的武者也不见得能完成的这么好！
这就是一个绝对的武道天才啊，要是练武，别说先天了，简直就是宗师可期！
他那个兴奋啊那个激动啊，那是恨不得立刻就拐了陈洁冰同他一起练武。
什么，辍学在家？没关系，学籍的问题他来跑！
家境贫困？太好了！呃……不是，他的意思是，他可以给申请补助啊！
因为申请补助需要走流程，他当时是先拿了自己的钱塞给陈洁冰的。
陈洁冰一开始是不愿意的，说自己对武道不感兴趣，但在他这么热情的邀请下，也动摇了，说考虑两天，结果，两天后就来还钱了，说自己有别的挣钱门路了！
那他当然不愿意，各种纠缠，让陈洁冰来看他们比武——他并不认为他们一定会赢，虽然当时他有很大把握，可也的确考虑到了输的可能性，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让陈洁冰感受这个气氛。
在他的反复劝说下，陈洁冰来了，然后，就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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