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三开学不足两个月,学生会已经策划了好几场活动,校园歌手、体育赛事、名师讲座等,内容丰富,力图让南大学生校园生活多姿多彩。
形式和去年差不多,只不过那会她是负责执行,而今年初升任学生会主席之后,工作变得繁杂很多,从具体事件变成了大方向把控审批。
原则上来说主席团总共有三名成员,除她之外还有位副主席和办公室主任,只是那两位非必要不会来学生会,纯粹挂个头衔摸鱼,还恬不知耻号称她能者多劳。
余上月确实是高精力人群,除了本专业计算机系繁重的课业,还要处理学生会大大小小事项,除此之外,她还得应付两个男人。
宗俞自从上次见过面之后,当天夜里他就飞回国外,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都在那边,两人异国时差,连消息都少得可怜。
余上月想,这也是她忍不住收藏另一颗玻璃珠子的原因吧。盒子闲置,看到新的漂亮珠子时,总是很难抵挡住诱惑。
周一到周五在学校的时间基本排得满满当当,大部分时候,余上月只有周六日才会同沈子野出去约会。
酒吧周六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乐队也会比平时演出得更晚,余上月白天看他们排练,中场休息阿威闲暇时,会来教她架子鼓。
余上月练了两个月,堪堪入门,摸到几分鼓手的音律感,兴趣不减反增。她托阿威从别处给她淘来一架二手架子鼓,虽然金属鼓身有不少划痕磨损,但在她看来,更添岁月厚重感,她很喜欢。
每次阿威在一旁认真教她时,沈子野总忍不住过来凑近,不外乎其他,两人一个人低头认真教,一个仰头认真学的模样,让他眼红。
“月月,你想不想学词曲?”沈子野仿佛自我推销般提议,“唱歌也行,你想学音乐吗?”
“不想。”她专心研究着鼓谱,不假思索拒绝。
“…………”沈子野面露受伤,神色不由挫败,阿威见状在旁边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
“让让兄弟,该我阿威老师上场了。”
余上月上次听了他们的新歌很喜欢,阿威说找个时间教她,没有做伪,今天练的就是这首新歌的谱子。
她现在已经能够看懂鼓谱自己对着节奏练了,阿威在旁边提点了她一些不足之处,教她怎么更好发力找拍子。
余上月顺了几遍,竟然能完整的把这首歌敲下来,原本在沙发那躺着休息刷手机的乐队几人都不由挑眉,身体坐起朝她这边望来。
“我们月这么牛的,已经能自己敲了??”
“哇塞,可以和我们一起上台演出了。”阿新开玩笑。
“啊?”余上月停下拿鼓槌的手,还没从鼓点中完全抽离出来,反应慢半拍。
她难得有点呆。
沈子野忍不住扬唇,掌心揉向她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发顶。
“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排练试试?”
余上月心知肚明自己距离上台的水平差远了,但和乐队一起练习的机会难得,她当然不会拒绝。
只有在多人合作中,她才能更加找出自身的不足。
比起一个人在这里敲鼓效率高多了。
这间排练室是一个旧舞蹈教室改的,如今算郊区,当初是个舞蹈机构,后来新区那边发展之后,周围的人陆陆续续搬走了,日渐偏僻,房子荒废许多,租金便宜得吓人。
沈子野他们当时租下这里的时候,手上也没多少钱,没有做什么改造装修,只是在中间搭了个简易舞台,上面摆满了他们的乐器设备。
几人一起把余上月的旧架子鼓搬了上去,贝索斯阿新在她身侧,主唱沈子野站在舞台正前方,吉他手键盘也就位,大家就按照平时演出的站位,只是阿威换成了她。
舞台前面,阿威拿着手机,在给他们录像摄影。
余上月坐在架子鼓后头,双手握着鼓槌深吸一口气,原本游刃有余的心态在正式摆好演出架势时,还是不免紧张。
“别紧张,大家都是朋友,没人去和妈妈告状的。”阿威调侃。这个告状梗来源于团里贝斯手小舟,他说自己当初刚练习贝斯时,是在那种老旧的居民筒子楼里,隔音效果很差,他初学肯定弹得有些不堪入耳,在埋头苦练了一周之后,隔壁家小孩终于不堪忍受,找家长告状了。
当天小舟就被人家妈妈找上门,告诉他影响家里小孩写作业了,委婉劝诫他好好工作赚钱才是王道,不要天天没事干在家弹棉花。
余上月一听阿威提起这个事就笑了,乐队成员也都在笑,她看到沈子野站在立式麦克风前扭头看她,眼神关怀,笑着张唇。
“别怕,我在。”
无声口型像是两人的默契暗号。
余上月定下心,屏息凝神,抬手扬起鼓槌,重重敲下开场。
清脆激越的鼓声拉开演出序幕,仿佛一道号角,吉他键盘贝斯随之响起,跟随鼓点混成独有的旋律。
清亮悦耳的男声轻声吟唱,极具穿透力的嗓音,声音出现的一瞬间,宛如清爽溪流汇入彩色斑斓的海,演出至此正式开始。
酣畅淋漓的一次乐队体验,时间流动变得难以察觉,她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包围她的只有架子鼓。
余上月确定,她喜欢这些美妙独特的瞬间。
晚上酒吧正式演出,乐队提前过去做准备,还没到真正入场时间,酒吧卡座几乎坐满,来这儿的人大多数都是冲着边野乐队来的。
余上月甚至能在舞台底下前排看到有人拉应援横幅,小长条上印着八个大字,【星野闪耀,因你而来!】
一群女生宛如忠实粉丝,为沈子野摇旗呐喊。
她今晚本来打算过来坐坐就走的,练了一天架子鼓,耳膜冲击强烈,相比起酒吧的热闹嘈杂,她更想回宿舍安静看一会学习视频。
但沈子野不让,他只是露出一种失落的神情,安静祈求看着她,余上月就心软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让他开心一点。
她是这样想的。
今晚的演出如她所料,一直持续到晚上零点。酒吧的气氛在乐队一首首歌曲中被拉到顶点,中途休息间隙,沈子野他们也一直在被粉丝上台要合影签名。
沈子野身边包围的人最为多,似乎是怕她生气,期间目光不停朝她这边望来,像是要确认她是否还在。
余上月抿唇一笑,低头打字。
【没事,我等你演出结束】
发完消息,她翻转手机放到面前小圆桌上,没有等他回复。
褐色桌板上放着一个高脚玻璃杯,上面盛着淡橘色液体。
这是孤岛酒吧的一款调味鸡尾酒,名为落日橘光,表面看着美丽无害,其实度数并不低,后劲很足。
台上乐队已经开始准备下一首演出,沈子野看到她消息,没有再像先前那样心神不宁,闭眼立在麦克风前,倾听前奏,灯光打在他沉浸的眉眼间,如同天生的大明星。
“阿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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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吧?”余上月身旁落坐一个人,她收回目光,看向面前这个的男人,他是这家酒吧老板,同时也是沈子野的伯乐。
当初他看上了沈子野的唱作能力,才把他挖过来,连同他整个乐队都接纳,一周给他们排了五天演出。
可以说,边野乐队能有今天的人气,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当然,宇宙无敌第一大帅哥。”余上月开玩笑,晃了晃手中酒杯。宋明韬视线顺着她动作往下,笑了笑,“阿野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好吧。”
“我没和他说过,他也没问。”余上月耸肩,明灭光影里,亮晶晶的眸子得意狡黠。
“真有你的。”宋明韬手指敲击桌面,示意调酒师给他也上一杯同款。
两人一边看着台上乐队演出,一边闲闲聊天。
余上月跟着乐队来过酒吧很多次了,他们在台上忙时,她就自己坐在角落喝酒,宋明韬闲暇会过来陪她一起坐坐,两人讨论的话题大多是围绕着边野乐队的,偶尔聊些个人近况。
宋明韬是酒吧唯一一个知道她能喝的,两人最高记录,是喝空几个酒瓶,然后趁着沈子野他们表演结束下来前,让酒保小哥赶紧收走,掩盖罪证。
那晚余上月罕见醉了,过了门禁时间也回不去宿舍,沈子野只好把她带到自己家里,临走前,还狠狠骂了宋明韬一顿,怪他灌她酒。
宋老板有苦难言,在某人半醉装模作样趴在沈子野肩头,还对他笑着挥手拜拜时,终于没忍住,狠狠对她比了个中指。
那晚,两人在沈子野租的小房子里,一个睡床上,一个睡沙发。
沈子野趁着她熟睡时,偷偷亲吻她的嘴唇,动作轻浅,像是一片羽毛拂过。
余上月从睡梦中醒来,没有睁开眼,假装不知道。
那是两人第一次亲吻。
今夜结束离开酒吧,也已经深夜,马路上空无一人。
一群人没有再续摊,演出一晚上,乐队几人都有些疲惫,互相打过招呼,最后剩下的只有余上月和沈子野。
她过了门禁时间,没办法再回去宿舍。
沈子野的房子就租在酒吧附近,一栋筒子楼的顶楼,从旁边楼梯上去是个天台,平时无人时他可以在上面练习。
房间虽然不大但布置得很有个人风格,进门是一张沙发,对面墙上挂满吉他,是他学吉他以来用过的所有,都保存的很完好。
墙上还贴满他喜欢的乐队歌手海报。
整个空间杂乱但很干净,床旁边是扇旧窗户,透过清澈的玻璃望出去,可以看见屋顶和天空。
偶尔天气好时,还能看见星星。
余上月很喜欢这里。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打下来,沈子野穿着白色背心坐在窗边弹吉他,银色头发醒目,偶尔窗外有鸽子飞过,整个画面很有旧电影里的感觉。
房间漆黑寂静,轻薄月光洒入,映出周遭模糊影子。
两人坐在窗台上亲吻,许久才分开。
沈子野抬起脸,唇间闻到淡淡酒味。
他指腹从她嘴角抚过,低声微哑:“晚上喝酒了?”
余上月没说是与不是,只是弯唇一笑,狡黠眨眼:“你猜。”
她总是这样,像是一团云雾,让人捉摸不透,也抓不住。
沈子野没有再追问,只是再度俯身,眷恋她唇齿间柔软味道。
两人亲密无间得宛如一对恋人。
只有沈子野知道,她从未说过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