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震惊了。
李洵石化了。
李洵福至心灵突然觉得他要开始倒霉了。
他：“不，不是？”
墨姝再次一个头两个大，伸手去阻止夙离怨的动作，也震惊道：“你做什么？！”
夙离怨简直是泣不成声，他轻轻拂下墨姝的手，又恰到好处的勾住她小指，宽大衣袖遮掩下，给人一种别样的误会感。
“姐姐，别，都是离怨不好，你千万别怪李洵师兄，他也是为了你好啊姐姐，要怪就怪我吧，我果然就不应该回来的，我一回来，家宅不宁，让你们亲师姐弟之间生了嫌隙，倒是离怨不是了……
姐姐，你放心，李师兄和鱼师兄，也千万别往心里去，这几日离怨便自请离开云浮间，不会再当师兄眼中的一根刺了……”
他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晓是墨姝游离多年，一时间也难以看出他究竟何意。
说到底她感受过最多的是世人的感激等正面情绪反馈，再就是宗门长老的笑里藏刀或针锋相对，哪怕看过一些人间书册，里面讲的也多是比较限制级的画面和强制爱的情节，如夙离怨这般的性情倒是从未见过。
她懂什么是针锋，懂暗流里的波涛汹涌，却不太懂什么是以柔克刚，绵里藏针。
更何况，在她眼里，温润如玉的少年一直以来都是天真的，赤城的，恨不得将一切她喜欢的通通捧至她眼前，仿佛她开心就是最重要的事。
走？他要离开云浮间吗？以他的情况，离了这里，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呢？
想到两人初遇时脆弱懵懂，浑身是伤的少年，墨姝当下心中便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
李洵咬牙，都到了卖惨这一步，他自然是比不过他的，趁着师姐如今还没说什么，自己不如赶紧趁热打铁，将这讨人嫌的家伙堂堂正正的驱逐出去！
夙离怨，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夙师弟话倒也不必如此可怜兮兮，好像是我赶你走一样，凭白叫别人听了误会，既然已经决定好了，那便早日收拾东西，看在你我师兄弟一场的份上，师兄在你临走之时还能过来送送你，那些金银珠宝绫罗法器，你可以自行挑选几样带走，也算是全了你我之间的同门之谊。
哦，对了，若是你还想要什么也尽可以跟我们提，你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自然和师兄师姐这种生长在宗门里的人不一样，可怜可叹，委屈了你，师兄也舍不得。”
夙离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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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提的要走，这可和他李洵没什么关系了吧？
他勉强压下心里那一丝不自在，暗暗偷觑了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墨姝一眼，心中打起小九九。
却没注意到，墨姝的神色越来越不好看。
她眉眼彻底冷了下来，此刻也不管端水不端水了，顺着夙离怨勾着她小指的力度一把攥住他手腕，很快滑落至掌心，几乎是没怎么思考的与他十指相扣。
她怎么才想明白，在云浮间，李洵有师尊，有她，有师叔师伯乃至无数亲朋好友，与之相关联的一切都在云浮间，鱼尽同样。
可夙离怨呢，他只剩下她了。
自从他来到这里，几乎没一日是不围着她打转的，与她做吃食，按时按点的按摩、隔日提供的药膳从不曾断过，舒心时的温情相陪，郁结时倾情相伴，她的生活早在无数个日夜里融入了夙离怨的气息。
他将她的全部身心都奉献给了她，她又岂能让他太过寒心？
更何况，今日之事，李洵本就不占理。
他先前做的那些事她尚且未和他计较，如今怎么还自己撞火口上来了呢？
平日里几人拈酸吃醋小打小闹无所谓，可这次——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