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周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骇然。
也就在此时，竹林之外，响起了一道平淡却清晰的男子声音。
“周长老有任何事，大可冲着我来。”
“何必如此逼迫飘飘？”
谁？
周茹心神剧震，猛然抬头向外看去。
月光穿过竹林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
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疾不徐，从林外的阴影中大步踏出。
来人，正是楚南！
竹林之外，那道挺拔的身影就那么一步步踏出，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来人，正是楚南！
他身后，还跟着一道风韵绝代的身影，赫然是二长老韩艳！
“楚南！”
柳飘飘那张泪痕斑驳的俏脸，瞬间被巨大的惊恐所占据，她失声惊呼，想要提醒他快走，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师尊要杀他！
而此刻，周茹那张冰冷的面容上，杀机已然凝若实质。
她正愁找不到这个祸胎，没想到他自己竟敢送上门来！
简直是找死！
然而，还不等她出手，她的动作却猛然一滞。
周茹的视线越过了楚南，死死地钉在了他身后那道身影上。
二姐？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看她那副模样，竟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南身后，神态间，甚至还带着几分……恭敬？
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在周茹心底升起，让她浑身发冷。
韩艳莲步上前，无视了柳飘飘那惊愕的表情，也无视了周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她走到了周茹面前，神情肃穆，竟是微微躬身。
“三妹，还不快来参见圣子！”
轰！
圣子？
周茹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二姐，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神情淡漠的青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满是讥讽的冷笑。
“圣子？”
“他？可笑！”
周茹的指尖，遥遥指向楚南，那张温婉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一个我亲手从外
面抓回来的外门炉鼎，废子而已，还圣子？”
“我倒是小看了你！”
周茹的视线，没再理会韩艳，重新锁定在楚南身上，那份杀意，比先前更浓烈了数倍。
“没想到你这废柴，不但能蛊惑飘飘，竟还有这等迷惑人心的下作手段！”
她以为眼前的“韩艳”，不过是楚南用什么旁门左道幻化出的假象。
周茹冷笑一声，再不迟疑。
她拂袖一挥，一股磅礴的法元冲天而起，化作一只青色的大手，便要朝着楚南当头抓下！
“三妹，你放肆！”
一声厉喝，骤然炸响！
冷不防，韩艳身上猛地爆发出一股更加强横的气息！
那股属于金丹六层的威压，如山崩海啸，瞬间便将周茹的攻势冲得七零八落。
竹林之内，狂风大作，竹叶狂舞。
周茹那只青色大手还未触及楚南，便在半空中寸寸碎裂，化作了漫天光点。
她整个人被这股威压震得踉跄后退数步，脸上写满了无法置信的骇然。
这股气息……
错不了！
是二姐！
不是假的！
周茹彻底呆住了。
韩艳挡在楚南身前，那张冷艳的面容上，此刻满是怒意。
“三妹，你昏了头不成？竟敢对圣子出手！”
“二姐！你……你到底怎么了？”周茹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里充满了焦急与不解。
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韩艳的手臂。
“你醒醒啊！他就是个外门的炉鼎！是我当年亲手送入宗门的，他怎么可能是圣子？”
看着周茹那几近崩溃的模样，韩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更多的，却是一种看到希望的狂热。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竹林。
“因为圣子，已经领悟了真正的《合欢经》！”
一句话，如九天惊雷。
周茹脸上的焦急、愤怒、不解……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凝固。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竹林之内，一片死寂。
那句“领悟了真正的《合欢经》”，像一道无形的巨锤，砸得周茹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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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轰
鸣，一片空白。
她呆呆地立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此时，跪在地上的柳飘飘猛地挣扎起身，不顾一切地冲向了楚南。
“主人，你没事吧？
她扑到楚南身前，一双清丽的美眸上下打量着他，那份发自内心的关切与焦灼，再也无法掩饰。
“我没事。
楚南的声线柔和了几分，刚才，竹林内师徒二人的对话，他已听得清清楚楚。
他能感觉到，柳飘飘那声“主人，不再仅仅是源于神魂烙印的奴役，而是掺杂了更复杂，更真挚的情感。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周茹最后的理智。
“不可能！
周茹猛地回过神，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张温婉的面容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
“合欢经数百年无人领悟，连我师尊那等天资都无法参透！他不过是我从外面随手抓回来的废柴，天资平庸，他怎么可能领悟！
楚南闻言，平静地迎上周茹那双几欲喷火的眼睛。
“周长老既然不信，那我们试试便知。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竹林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这样，我与周长老比试一场。若周长老能胜我，我任凭发落，绝无怨言。若周长老不能胜我，便请长老不要再怪罪飘飘，如何？
“哈哈哈哈……
周茹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连串冰冷的狂笑。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楚南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过是筑基一层。
“你一个区区筑基一层，竟敢口出狂言，挑战于我？
周茹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森寒。
“好！好得很！就算你真的走了什么狗屎运，领悟了合欢经，你在我手中，也走不过十招！
楚南神色不变。
“周长老，您不试试怎么知道？
“主人……
一旁的柳飘飘满脸忧色，死死抓着楚南的衣袖。
楚南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可这细微的互动，落在周茹眼中，却成了无可饶恕的挑衅。
“看招！
周茹再也按捺不住，怒斥一声，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