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落在了岑星耳中,岑星翻了个身,最后没忍住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很认真地想了想。
随后,少女带了些许疑惑的声音响起。
她歪着头,在黑暗中循着方向往床下陈婙所在的位置看。
“喜欢的人?可你就是我喜欢的人啊。”
“我最喜欢阿婙了。”
她的声音绵软,因为困倦带了些沙哑,每个字都很轻,却敲在了陈婙的心间。
即使身处一片漆黑,陈婙也能感受到对方停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不同于上辈子自己在村里或是羊城摸爬滚打时遭受的种种恶意,岑星的眼神是纯然的真挚。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陈婙的反应却有些异常,心跳的速度与往常相比快上不少。
屋内沉寂几秒,女人很快反应过来岑星话里原本的意思。
喜欢——大概是因为拿她当好朋友看。
岑星口中的喜欢是对朋友的喜欢。
陈婙轻阖上眼,没有多说。
只是轻声道:“不是你说的这种喜欢,以后你就懂了。”
“现在,好好睡觉。”
房间内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闭着眼睛,在薄被的遮掩之下,陈婙将手落在心口。
隔着衣物,心跳频率传递到掌心。
刚才的话像是掠过湖面的鸟,划过她的心间,最终留下一圈又一圈荡开的涟漪。
前几天赚的钱都花的差不多,在岑星的要求之下,陈婙也老老实实在家休息了两天。
背上的伤口结痂,身体也逐渐恢复,她这才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攒要去羊城的钱。
潇南春季多雨。
也就两天时间,就淅淅沥沥下了好几场。
吃过早饭之后,细雨仍旧绵绵,密密匝匝织成雨幕。
陈婙不过是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鸦羽似的长睫被濡湿。
岑星从屋子里出来,关上门,小跑到她面前,将一顶帽子扣在她头上。
“头发都湿了。”少女嘀咕道。
陈婙将面上冰凉的水雾拭去,提起地上的锄头和背篓。
“没事,你把外套扣好,别又感冒了。”
跟在女人身后,岑星皱了皱鼻尖。
心想,她才没有那么容易生病呢,相比之下,陈婙更应该注意才对。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山。
她们来得早,现在也就早上六点不到。
山上古木参天,将夜间下的雨阻滞在叶片之上,只是轻撞上植株便晃得水珠往下掉。
陈婙走在前面,扒开枯枝腐叶,不一会儿就发现了藏于之下的枞树菌。
再往一边看去,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
“岑星,你在这捡菌子,我去挖春笋。”
她安排好任务,见岑星点头,便拿着锄头往竹林里走。
两处隔着的距离不远,她一抬头就能看清岑星的身影,内心便安定了几分,低头开始找春笋。
过了几天,有了雨水滋养,春笋长得飞快,不少都破开土,冒出一段褐色的尖儿。
陈婙视力不错,一眼扫过去,便能够锁定春笋的位置。
举起锄头,几下刨挖之后,轻易便将一颗春笋挖了出来。
将笋丢进一边的背篓里,陈婙继续往竹林里走。
半个多小时过去,竹篓里已经攒了大半筐的笋。
陈婙抬起头,现在离得有些远了,再往外看去,没有见到岑星的身影。
她眉心微蹙,背上竹篓正打算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
“阿婙,好巧啊,你也在这。”
陈婙回头,瞥了开口的女人一眼,没有开口。
夏文欣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周身的疏离,走到陈婙身边,笑嘻嘻道: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岑星呢?”
岑星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被说出来都像是一种玷污。
也不知道这么早,她为什么要一个人上山,是偶遇,还是……刻意为之?
对上她,陈婙已经不像重生初见时的反应那么大了。
她掀起眼皮,上翘的眼尾带了丝厌,像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丝毫不遮掩,直直地刺向对面的人。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实在是闲的没事做要来我面前找存在感的话,不如想想,你爹冒领补贴的事要怎么遮掩过去。”
她弯了弯唇,眸中情绪冷淡。
闻言,夏文欣瞬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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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脚都僵硬。
她、她怎么知道的!
呼吸突然变得杂乱无章,就连陈婙同她错身而过都没有阻拦。
等人走出几米,夏文欣看着她,强装镇定道:“你胡说什么!我爹做村长那么久了,一向公平公正,怎么可能冒领补贴!”
“就算是你在村里其他人面前说这话,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她加重语气强调。
闻言,陈婙扯了扯唇,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出了竹林之后,一眼看到钻进刺蓬里露出半个身体跟个蘑菇似的岑星。
听到少女痛呼一声,她走过去,帮忙把挂住她头发的刺给拨开,让她安然退出来。
岑星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沾上的湿润土屑。
甩了甩头发,水滴直往陈婙脸上拍。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停下动作,仰起一张雪白小脸有些无辜地看着女人。
陈婙买的药膏很有效,两天时间,在药膏一天三遍的擦拭之下,岑星的脸颊恢复了原状。
没有处在像往日一般的压抑环境中,少女的眼睛都比往常亮,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甜得能够淌出蜜来。
看着她脸上被荆棘刮出来的一道血痕,陈婙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净往刺蓬里钻?”
她最爱漂亮,看到脸上刮出来的血痕指不定又要失落很久。
岑星指了指地上铺开的菌子,“里面的枞树菌长得很多!”
再一看,她竹篓里的菌子也装了大半。
还真被她捡到不少。
陈婙手指落在她的鼻尖,替她将鼻尖的水珠抹开。
她柔声夸道:“我们岑星好厉害。”
说完,她蹲下身,将地上的菌子捡到背篓里。
岑星站在原地,手指也在刚才女人落下的地方点了点。
她有些疑惑。
一样的动作,怎么陈婙做起来,她的心跳得有些奇怪?
她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在陈婙叫她离开时得出了结论。
肯定是刚才她站起来时太急了,所以心率有些失常。
见人没有跟上自己,陈婙回头,有些疑惑:“岑星?”
岑星抬头小跑过去,接过她手上的背篓,软声道:“听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