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
“嗨，芭芭拉，我来找你啦。”林站在戈登家公寓门口，手里只提着一个简单的小包，里面装着少少几件私人物品。
门打开，芭芭拉看到是她，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碧绿的眼睛亮晶晶的：“林！太好啦！我早就开始期待你来了！快进来！”
是的，林最终选择了和芭芭拉一起居住。权衡之下，和同龄女性住在一起，似乎更符合她从人类社交指南里学来的“正常”习惯。而且，她确实很喜欢芭芭拉，喜欢她身上那种温暖的锅包肉香气，喜欢她的聪明和坚韧，甚至隐隐觉得她一个人居住……似乎有点不够安全。
“危险？”当林委婉地表达出这层担忧时，芭芭拉失笑出声。她操控着轮椅，兴致勃勃地开始向林展示她这间看似普通的公寓里隐藏的种种“蝙蝠式”改造。
“看这里，”她指着门框上一处几乎看不见的细缝，“压力感应，非法闯入会触发麻醉针和警报。”
“书架第二排那本厚厚的《网络架构》，轻轻一推，后面是个武器暗格。”
“窗帘拉杆是特制的，可以瞬间释放强光和高分贝噪音。”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她如数家珍地指出隐藏的摄像头、麦克风以及各种触发式陷阱，“整个公寓都在神谕系统的监控之下，直接联通蝙蝠洞和GCPD。就算一只不该出现的苍蝇飞进来，我都会知道。”
最后，她甚至拿起桌上几枚装饰用的、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金属书签，手腕一抖——嗖！嗖！嗖！
几声轻响过后，那几枚“书签”精准地钉在了对面墙上的小型标靶红心上，排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带着一种漫画般的夸张精准和帅气。
这手绝活让见多识广、习惯用赫子暴力解决问题的林也微微睁大了眼睛，由衷地赞叹：“好厉害。”
芭芭拉故作谦虚地笑了笑，但眼里闪着小小的得意：“毕竟现在行动不方便，我就着重练习了上肢力量和精准度，飞镖和射击是主要项目。”她看向林，带着邀请的意味，“你想学吗？很有趣的。”
林点点头。她对这种不需要暴露喰种身份、又能提升远程攻击能力的技巧很感兴趣。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两个女孩就在公寓里玩起了飞镖（用的是特制的、不会损坏墙壁的吸盘式练习镖）。芭芭拉是个耐心的好老师，林则凭借喰种卓越的身体控制力和学习能力，进步神速，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技巧，甚至能打出几个漂亮的小花样。房间里充满了飞镖命中靶心的轻响和偶尔的欢笑声。
最近哥谭的犯罪率在红头罩和蝙蝠侠诡异的平衡下，以及蝙蝠家族的共同努力下，暂时处于一个相对松弛的时期。作为神谕，芭芭拉只需要保持在线待命即可。于是，入夜后，两个女孩开启了经典的“睡前茶话会”模式。
芭芭拉泡了两杯花草茶（林的那杯只是捧着暖手），两人窝在芭芭拉的床上，盖着同一条柔软的毯子。
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感情方面。芭芭拉饶有兴致地问起林对杰森和提姆的看法。
林依旧一派懵懂，只是客观地描述：“杰森很吵，但是味道很刺激。提姆很安静，味道很甜。他们都经常来找我，送我东西，或者让我帮忙。”她完全没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的、超越友谊的心思。
芭芭拉听着她这过于“感官化”和实用的评价，忍不住笑出声，温柔地挑明：“林，他们可能不仅仅是把你当朋友哦。杰森可是正式告白过的，虽然方式很‘文艺’。提姆看你的眼神，也早就超出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林眨了眨眼，脸上露出纯粹的困惑，似乎无法理解“喜欢”这种情感为何要如此复杂表达。
看着林的样子，芭芭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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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没有再深入解释，反而谈起了自己。她提到了迪克，以及他们曾经有过的浪漫关系。
“为什么是曾经？”林问。她记得迪克提起芭芭拉时，眼神依然很温暖。
芭芭拉沉默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落在自己无力搭在轮椅踏板上的双腿。“也许……是觉得这样会有点拖累他吧。”她轻声说，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而且，总觉得他对我的感情里，混合了太多的拯救情结和……嗯，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他太好了，好到有时候让我觉得有压力。”
她抬起头，对林露出一个淡淡的、有点自嘲又有点憧憬的微笑：“我是不是有点幼稚？到了现在，仍然希望维系一段浪漫关系的原因，是纯粹的爱，而不是同情、责任或者习惯。”
林看着她，诚实地说：“……我不懂。”人类的感情对她而言，依旧是复杂难解的谜题。
“没关系，”芭芭拉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其实你听我说就行了。我好久没有这样和人聊这些了。”她的笑容变得温暖起来，“等斯蒂芬妮那边的事情解决了，说不定她也会加入我们的茶话会呢？真好啊。”
她顿了顿，略带感慨地补充：“不过，我之前其实偷偷想过，斯蒂芬妮那样的女孩，或许很适合接任‘蝙蝠女孩’来着。她很有冲劲和正义感。”
这个夜晚，大部分时间都是芭芭拉在轻声诉说，林在一旁安静地倾听。窗外的哥谭依旧霓虹闪烁，但公寓内却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睡着了。芭芭拉的头轻轻靠在林的肩膀上，林也没有推开，只是调整了一个让彼此都更舒服的姿势。
两个女孩依偎在床上，盖着同一条毯子，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悠长，沉入了安稳的梦境。茶杯里的花草茶早已凉透，但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温暖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