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在一片温和的酸痛和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中缓缓醒来。
意识回笼的第一感觉是浑身无处不在的钝痛,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勉强组装起来。但与之相对的,是身下柔软床铺的支撑感,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和……某种精密电子设备运行的微弱嗡鸣。他在蝙蝠洞的医疗区。
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球,视线逐渐聚焦。
然后,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就在他病床旁边的那张陪护床上,侧躺着一个人。
是林。
她面朝着他,蜷缩着,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颊透着睡熟的安宁,平日里那种冰冷的疏离感在睡眠中消融殆尽,看起来甚至有点……柔软。
提姆试图稍微动一下,想看得更清楚些,但全身的剧痛立刻让他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他只好安静地躺着,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脸上。
也许是被他过于专注的视线惊扰,林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黑色的眼睛起初还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和迷茫,雾蒙蒙的,找不到焦点。但很快,它们清晰起来,对上了提姆凝视的目光。
提姆看着她从迷迷糊糊到彻底清醒的过程,觉得有点……可爱。
“早……”他试着开口,声音却沙哑干涩得吓了自己一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林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动作利落地翻身下床,走到他床边,熟练地摇动把手将他的床头升高到一个舒服的角度,然后又去接了一杯温水,小心地递到他嘴边,喂他慢慢喝下。
提姆看着她这一系列流畅自然、仿佛做过无数遍的动作,心里升起疑惑,哑着嗓子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林放下水杯,语气平淡地陈述,“顺带一提,正常人管那种状态叫昏迷。你吓到我了。”
*还以为我的奶油泡芙要死掉了。*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咦,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趁新鲜吃掉了?*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属于喰种本能的念头让她陷入了一秒的沉思,随即感觉有点亏——救活了反而不能吃了。
提姆想做个摸鼻子的动作掩饰歉意,但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只好眨了眨眼睛,努力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抱歉。”
就在这时,蝙蝠侠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医疗区内,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显然是来进行每日检查和情报交流的。
林识趣地立刻溜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
过去的几天,她一直暂住在蝙蝠洞。蝙蝠侠提出帮她修复被砸坏的屋顶,但她拒绝了,要求直接折现,她自己找人修。蝙蝠侠没有反对。
于是她就过上了白天回餐馆监工修房子(主要是确保她的“密室”不被发现),晚上回蝙蝠洞睡觉的奇异生活。空余时间还被“请求”(在丰厚报酬的诱惑下)协助了一些“体检”项目——主要是测试她的力量、速度以及那对名为“赫子”的翅膀的强度和特性。
她本来想拒绝,但蝙蝠侠给得实在太多了。
期间,哥谭依旧风起云涌(真是似曾相识的描述)。红头罩和蝙蝠侠的追逐战打得如火如荼,小丑又莫名其妙地从阿卡姆失去了踪影,蝙蝠侠每天的气压低得能冻死人,夜翼也暂时常驻蝙蝠洞帮忙,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相比之下,林简直像个闲人,每天在蝙蝠洞里乱转(除了少数几个明确设禁的区域)。她感觉自己都快对这里烂熟于心了,尤其是那个摆满了各种“纪念品”的陈列区。
她好几次踱步过去,看着玻璃柜里那些凝固着过去战斗痕迹的物件:一个裂开的紫色礼帽,一套染着可笑问号标记的紧身衣,一把扭曲的、属于急冻人的枪管,一个巨大的、像是从鳄鱼人身上剥下来的鳞片……以及,在一个不起眼却擦拭得格外干净的角落里,一件被小心陈列着的、胸口有一个狰狞弹孔、颜色黯淡的——罗宾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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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到那件制服,林的目光都会多停留几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闷感。
蝙蝠侠和提姆的情报交换似乎结束了,黑暗骑士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林又溜溜达达地转了回来,凑到提姆床边。
醒了有一会儿,他闻起来没有那么虚弱了,那股甜美的“奶油泡芙”味又重新变得浓郁起来。
“我托夜翼帮忙,把我带给你的礼物拿过来了。”提姆看着她,吃力地露出一个微笑,示意了一下床头柜上一个密封良好的袋子,“来自外星球的咖啡豆,希望你喜欢。”然后,他开始慢慢地向她叙述起这次任务的经历——这是他们之间不知不觉形成的习惯。
他讲到甜党与咸党外星人之间荒谬又激烈的战争,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是不是很怪?”
林想了想杰森那浓郁的“火锅味”和提姆香甜的“泡芙味”,以及他们之间你死我活的架势,摇了摇头,真心实意地说:“不奇怪。”她的火锅人类还差点把她的泡芙人类打死呢!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问,后来想找杰森问个明白,那家伙却跑得没影了。
他们又随意聊了几句,林也简单告诉了提姆她这几天修房子、做“体检”的琐事。
最后,提姆安静了一会儿,看着林,非常认真地说:“林……我很高兴你能来救我。”
他顿了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很轻微的红晕,但眼神清澈而真诚:“你那一天……从天而降的样子,真的……很帅。”
林愣了一下。
她看着提姆那双蓝色的、映着自己身影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恐惧、厌恶或探究,只有纯粹的感激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崇拜?
一种陌生的、柔和的情绪像温水一样漫过心头。她脸上那种惯常的冷淡表情不知不觉融化了,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清晰的、真实的弧度。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