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是黑化了?”
吴雅兰一打开门,陈纾宁时隔六年来到她家,坐在沙发上和吴茵茵一起吃软糖罐子,屋里还是出门前乱七八糟的模样,简直和养了两个女儿没两样。
尤其是年长的那个,画着巨黑巨粗的眼线,夸张大睫毛配中毒一般的口黑,要不是精致的面部轮廓还在她都认不出来。
最终没听路凌海馊主意点八个模子哥,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对,我黑化了。”
她从高楼上下来回到车水马龙,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沿着H市的跨江大桥散步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吴雅兰家,敲门的时候很犹豫。
结果开门的是吴茵茵。
眼妆画了一半,穿着好看的小裙子,说一会儿约了朋友出去拍照。“你姐姐呢?”大周末的怎么不在家。“去公司加班了。”青春期少女对她爱答不理,但还是让她进来等说再有一个小时吴雅兰就能回家。
半天都没化对称另一半。
“要不要我帮你?我化妆技术还行。”再第三次把妆卸掉时陈纾宁终于有点看不下去了。
对着那张天然去雕饰的美丽脸庞,吴茵茵将信将疑。
事实证明这位漂亮姐姐比很多妆娘化的都好。完成要收拾的时候,鬼迷心窍一半拿起了眼线笔,她记得买过一条很夸张的黑色哥特系寄存在这。
要改变一下,哪怕只是外表。
希望看起来带着刺,渴望纷繁的裙摆和厚重的底妆隔开世界的对她的攻击。女孩看呆了对着她一通拍,没想到竟然也是同好。
“...”
“请问呢,找我有什么事吗?”吴雅兰实在是跟不上自己闺蜜的脑回路,分开的时间里她似乎变得更抽象了。
“也没什么事,来你家偷吃点零食。”
来聊天,发呆,无所事事,好朋友的家对于脆弱的的软体动物而言是暖哄哄的蜗牛壳。
“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吴茵茵的朋友看了Po过去的照片问陈纾宁要不要一起去参加聚会,其实只是三个人找个有氛围感的咖啡馆吃甜品聊天。吴雅兰巴不得自己妹妹有个成年人看着,但...尊贵的豪门太太黑化着出门真的好吗?
“万一有人认出来你怎么办?”有点担心。
“这副样子,谁看得出来是我。”
也是。
吴茵茵的朋友也姓吴,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穿的新出的cla系绿野仙踪,青裙白衬手包上还挂了一些毛茸茸的植物装饰。“姐姐好,我是吴明玉,和茵茵是同桌。”
同桌,陈纾宁回忆出了什么线索,那不就是...
“其实,我们是来找姐姐帮忙的。”两人一对眼神,决定将此次聚会的目的和盘托出。“上次让茵茵找的人,是我的未婚夫。”吴明玉喝了一口咖啡,中指戒指上的细钻闪烁出耀眼的光泽。
“未婚夫?”才多大就有未婚夫?细细打量,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二学生。
“对,我不想结婚,所以要找出他出轨的证据。”穿的像洋娃娃,不代表人的性格也像。吴明玉说是家里选的,豪门早早决定好联姻对象很正常。
她说这辈子宁可单身也不和花心男结婚。
”我们进不去的地方,你可以进去。”小小的咖啡店里两位美少女大声密谋。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帮忙?”陈纾宁恨不得掏出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长着一张好说话的脸。
“你上次答应了。”
“而且,不觉得很刺激吗?”吴茵茵补充一句。
人物资料很齐全:李胜阳,18岁,一中高三年级的男生,学校里校霸一样的存在,据说家里势力很大没人敢惹。经常出没于KAZA,奥斯卡等夜店,平日里也有一些在H市外围的私人聚会地点。
“你真的不想和他结婚吗?”
比起要不要和小孩子们玩这弱智的侦探游戏,陈纾宁更在意的是吴明玉的选择。
“对,我不会这种人结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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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一圈又回了陈家,天色晚了路上没什么人。大门处的摄像头这周坏了,下午家里的阿姨和齐韵在厨房聊天的时候恰好有提到。
暗黑版的她手里拎着几罐红色喷□□料,孤零零站在旧家前。
以防万一带了口罩,双眼在不多的留白处状似黑洞,抬起手,按下去的时候红色的粘稠液体四溅,幽静庄严的外墙留下两个草率的字母。
SB。
颜料罐内的压力释放出去,手指上留下痕迹,陈纾宁慢条斯理的用早准备好的清洗棉擦掉。齐韵会想到是她吗,不管,他们没有证据。
有点空虚。
“你是谁?”犯人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不远处突然传里熟悉的声音。“在这里做什么?”
文件整整取了一天,把家里司机撇在半路,又是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状态。晏礼将今日没什么用的事物提早结束出来找。自己对妻子的了解太少了,能想到她会去的地方很有限。
给陈家打过电话,他们只硬邦邦说说早晚会回家的。
语气像嫁出去的女儿已经没关系了。
又尝试了几次,晚归的妻子依旧保持着挂线状态,利落穿上西服出门。
只愣了几秒,拔腿开始狂奔,奈何基础体力确实不行,男人在身后几步就追上来长臂一伸抓住了她的衣领。“不说的话,我会报警。”陈纾宁本来还心惊胆战以为对方已经认出来,顿时心安然后继续垂死挣扎起来。
不能开口,因为声音也会暴露信息。
刺啦一声,花边领被扯下去,撕拉成布料长条破破烂烂的横挂在后背处。
是心碎的声音。
在承认和逃跑之间,她选了最解气的一条路,手中瓶子摇晃,对着身后的男人一通乱喷。不愧是他,连这种情形都没发出有损形象的惨叫,只闷哼一声捂住脸,被钳制的衣领顺势得到解脱。
风卷起地上的细碎落叶,陈纾宁回头,矜贵的晏家继承人从头顶开始就红艳艳的一片,比那结了满山的果子还丰富多彩,想来被颜料盖住的脸色也一样。
如果始作俑者不是她的话,还真想留下来看热闹。
等晏礼艰难睁开眼睛模糊的看向周围时,人早已不见踪影。
“快快快!我得赶紧换衣服回家。”
“黑化完了?”
想起来自己地球人服还留在吴雅兰家,匆匆忙忙跑回去换。姐妹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看聚会照片,见她回来一点也不诧异。
“其实你穿这套还挺好看的,干嘛换回来。”陈纾宁很少见的,主动穿了久远的囤积物,让人怀念。
“因为穿这套干了坏事,要销毁证据。”回顾了这充实的一天,扶额苦笑。
再走出去时,淡蓝色丝绸衬衫配鱼尾裙,又端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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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不到?”回家的时候好一通清洗,阿姨们都惊呆了,出去时体面的男主人回来时跟和人搏斗去了一样。颜料很难洗干净,细看的话,类似人暴怒时毛细血管扩张。
助理来的时候战战兢兢。
“对,避开了附近所有的摄像头。”陈家所在的社区虽然在以前很贵,如今再看设施老旧,物业平日里都很懈怠。
带黑色口罩,身上裙子夸张如演出戏服的女性。
要么是哪家神经病跑出来了,要么是来搞恶作剧的青少年。
密码锁传出声音,陈纾宁放轻脚步,进门时快速检查了一遍身上是否还有遗漏。晏礼和一个长相身材全都中规中矩的男性在客厅里谈话。
“那我先上楼了。”
快速瞥了男人一眼,红彤彤的脸蛋儿,嘴角一弯差点笑出声来。晏礼不擅长分辨细微的表情,见她什么也不问直接就略过他,已经压抑沉淀过的怒意隐隐又有冒头之势。
“你先回去吧。”跟大晚上被薅过来加班的牛马助理说。
“行,那要报警吗?”
楼梯上脚步一顿,耳朵竖起来。
“发生什么了?”高跟鞋哒哒哒又走下来,裙尾摇曳,适当的在他的面部轮廓上停留一阵,假模假样的关心。
“遇到个疯子。”
转过身,不欲多谈,她离的有些近了。
陈纾宁对他很在意。
得到这个结论后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跟助理说算了暂且不追究。
什么疯子,要不是他抓坏了心爱的小裙子自己根本不会这么做!波涛汹涌的感情留在身体内部,眼见危机解除,也该洗洗睡了。
睡前护肤,按下洗面奶,手心里是泡沫做成的五瓣花。
两人同床共枕,都活在自己的时区里。陈纾宁早睡晚起赖床到最后一刻,晏礼晚睡早起,如果不是睡眠浅时总觉得身后手臂伸过来抱着她,毫无痕迹。
“你也在啊。”今日稀奇,时间表统一。
晏礼拿着一本书贴在蓝黑格子花靠枕,见人来目光从文字挪到了陈纾宁贴着补水面膜的脸。刚刚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还是有一道浅浅印子,暂且遮盖一下关灯前摘下来就好。
心虚。
“拿完文件不回家,又出去找朋友聚会?”从薄被的另一边进去,听到带着一丝审问意味的话语,恨不得跳出去换个屋子睡。
必须要小心回答,
“嗯,去了朋友家,还有咖啡馆。”
“是么。”回复也意味深长。
两人僵持着,陈纾宁来回刷手机上的各类app,眼皮上下打架。男人奇怪的看她一眼,一般这时候她该睡了,现在一副要和他耗到底的模样。
“想做?”
思考一阵,砖头一样的英文小说扔在床头柜上,皮质书封接触桌台沉闷的响。
揽着她的肩倒在一片柔软中,花海般的香从她身上飘散过来,熟悉又安心。
他最喜欢这个时刻,平日里忙碌后躺在妻子身边,听着绵长的呼吸声顺势将人揽进怀里,安神药一般消除所有的疲惫。晏礼伸出手将她脸上快干掉的面膜摘下来。陈纾宁惊恐起来,到处找藏身之处。
度过了倒霉的一下午,难为他还想得起那种事。
想掩藏的太多,终归是会露出破绽。
“我再问一遍,今天你出去见了谁?”
在她眼角处的那抹红痕处狠狠摩挲。